农业文化遗产价值评估探索及保护对策研究——以元阳哈尼梯田为例

■ 杨 芳 所怡君 周 竺

一、引言

2010年6月，元阳梯田“哈尼梯田稻作系统”被联合国粮农组织正式列入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2013年6月22日在柬埔寨首都金边举行的第37届世界遗产大会上，将云南红河元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列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由此哈尼梯田成为我国第45处世界遗产。据史书以及口传家谱考证，红河哈尼梯田已有1300多年的耕种历史，哈尼梯田文化景观是当地居民在长期的生活生产中创造出来的，当地居民在促进哈尼梯田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可持续的发展上做出重大贡献，所以当地居民的地方感与哈尼梯田价值密切相关。

地方感是指人们对于特定地方的情感依附和认同，是一个不断进行且活跃的地方作用过程（Blizard，2005），由人赋予又反作用于人的体验和行为。地方感是人与地方相互作用产生的情感联结关系。本文将形成居民地方感的因素总结为以下三个方面：自然环境、地方认同感、地方依赖感。

农业文化遗产与其他文化遗产不同，农业文化遗产是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态适应下所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利用系统和农业景观，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是有生命的，其中农作物、牲畜、农业活动是重要组成部分。农业文化遗产渗透了几千年来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知识和技术，是自然与文化的结晶。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种农业生态系统反过来可以满足当地社会经济与文化发展的需要，有利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对人类未来的生存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本文从哈尼梯田最直接受益者，也是影响梯田可持续发展的最关键因素的当地居民出发，通过分析研究影响居民地方感的因素，研究当地居民地方感与哈尼梯田价值的关系，进而完善农业文化遗产价值评估的方法，并针对哈尼梯田地区发展提出相关建议，更好地保护哈尼梯田地区生态经济的可持续性发展。

二、研究现状

张红霞（2011）以世界遗产宏村为例基于TCM的旅游资源游憩价值评估。旅行成本法（TCM）是一种经典的评估方法，共TCM模型是从消费者的角度出发，以旅游者的支付意愿作为旅游资源游憩价值评估的基础，采用成本—效益分析(Cost-benefit Analysis)中的消费者剩余理论计算旅游资源的游憩价值，即旅游资源的总游憩价值=消费者支出+消费者剩余。张维亚（2012）借助条件评估法（CVM）采用问题方式为二项选择法要求回答着透露是否愿意支付假设的价格，来衡量世界文化遗产南京明孝陵的经济价值。苏琨（2014）介绍了旅行成本法、条件评价法和最大品牌权益法，并将其三种方法实际应用于秦始皇陵，评估其价值并分别得到相应价值数据。游巍斌（2014）基于条件价值法对武夷山风景名胜区受访者支付意愿与遗产价值资源非使用价值进行评估。

表1 文化遗产价值评估方法总结

所以，不管是旅行成本法、条件价值法还是最大品牌价值法，适用于文化遗产价值评估过程中，没有考虑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种新型的文化遗产，由于其特殊性，更加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所以基于传统的文化遗产的评估方法还必须重点考虑居民地方感这一重要因素。

近年来，逐渐开始有学者关注到当地居民在遗产地保护中发挥的作用。华红莲（2016）研究了地方感形成的自然、社会环境及其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地方感对人们生态环境保护程度具有正向影响。庞娟（2018）以典型的民族地区居民为例，通过对假设关系的验证性分析，研究居民地方感、社区参与对旅游影响感知各个维度、态度及资源保护行为的影响及其机理。认为经济、文化获益感知、文化成本感知是居民旅游发展态度的直接影响因素，经济、文化、环境获益感知和环境成本感知是居民资源保护行为的直接影响因素。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对农业文化遗产中当地居民的地位和作用关注度还不够高。为了更好的体现农业文化遗产的价值，也为了农业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本文对当地居民对方感进行深入考察研究，以完善农业文化遗产价值评估方面的研究。

三、研究方法

目前，学术界对于哈尼梯田价值研究仍无定论，意愿价值法是目前评价文化遗产价值较为成熟的方法，也是应用较为广泛的方法。品牌价值法是基于意愿价值评估理论提出的，强调品牌对遗产地的价值。品牌作为一种无形资产，不仅企业品牌具有价值，旅游景区品牌同样有价值，著名旅游景区比如故宫、长城等景区都具有相当高的品牌价值。品牌对于企业来说有价值，原因在于品牌对顾客有价值，消费者对于品牌的了解与偏好是品牌拥有价值的关键，价值能否实现取决于购买意向和行为，价值量的大小与景区产品的市场销量即游客访问量、品牌年限、贴现率有关。

品牌对于世界农业文化遗产地来说，也是有价值的。品牌价值法同样适用于评价农业文化遗产的价值。农业文化遗产通常在经济相对不发达的农村，这些地区经常出现坐拥着世界级资源却不能脱贫的尴尬。品牌意识对于这些地区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农业文化遗产相对于其他文化遗产比如故宫、长城而言不为人们所熟知，品牌价值观念对旅游业发展十分重要。当地居民对于品牌塑造和维系即当地居民在农业文化遗产地保护利用中的作用，可以反映出农业文化遗产地内在动力，决定了品牌影响力和品牌内在价值。改进后的品牌价值法不仅能反映出农业文化遗产对于游客有价值，而且能反映出农业文化遗产对当地居民有价值。

范秀成提出以品牌获取溢价能力为基础分层次测评方法：

景区品牌权益大小取决于旅游者愿意为此品牌指出的溢价大小和旅游者偏好程度，用公式表达为：

胡北忠提出旅游景区品牌价值评估方法，认为最大品牌权益法能反映品牌价值的来源，突出旅游者对景区品牌的价值贡献，计算公式为：

哈尼梯田作为农业文化遗产，区别于文化遗产，由于其特殊性，更加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居民地方感与遗产地的可持续发展密切相关，所以基于传统的文化遗产的评估方法在评估农业文化遗产时应重点考虑居民地方感因素，在原公式的基础上重点突出梯田可持续发展能力对梯田品牌价值贡献，计算公式为：

四、案例分析

（一）农业文化遗产哈尼梯田概况

1.哈尼梯田生态价值

红河哈尼梯田分布于云南红河南岸的元阳、红河、金平、绿春4县的崇山峻岭中，面积18万公顷，依山造田，最高垂直跨度1 500米，最大坡度75，最大田块2 828平方米，最小田块仅1平方米。哈尼梯田涵养水源的能力为5 050m3/hm2，水质随海拔降低呈现“好-差-好”的垂直特征，这个变化过程反映了梯田湿地对污染物的强有效的降解作用，进入梯田的污染物的浓度随海拔降低呈指数级下降。

据史书以及口传家谱考证，红河哈尼梯田已有 1 300多年的耕种历史，养育着哈尼族等10个民族约126万人口，哈尼梯田地区深厚的历史底蕴促使当地居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有着强烈的认同感和依赖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哈尼族崇拜“寨神林”为核心的传统森林保护理念，体现了哈尼地区居民对梯田地区自然资源的保护意识，森林在上、村寨在中、梯田在下，水系贯穿其中，是梯田的主要特征，这为梯田提供了丰富水源，使这里的自然生态系统保存良好。正是由于居民对哈尼梯田的认同感和依赖感越来越强烈，促使居民在长期的劳动生产中不断的创作发明各种适合本地区的农业技术，哈尼族创造发明了“木刻水分”和水沟冲肥，利用发达沟渠网络将水源进行合理分配，同时也为梯田提供充足肥料。哈尼梯田湿地是人工稻田湿地的杰作，是梯田中的典范。在长期的耕作过程中，哈尼人在梯田上构建了以种水稻为主的复合生态系统。哈尼梯田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与居民地方感有着密切关系，正是因为居民对哈尼梯田依赖性以及强烈的地区认同感，哈尼梯田地区居民的地方感增强，同时哈尼梯田的生态价值倍增。同时，华红莲（2016）研究了地方感形成的自然、社会环境及其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地方感对人们生态环境保护程度具有正向影响。

2.经济价值

哈尼梯田地区主要隶属于元阳县地区是梯田的核心区，元阳县位于云南省南部、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南部，全县总面积2 212.32平方千米，境内有19万亩哈尼梯田，被誉为“梯田故乡”。2016年，红河县实现农林牧渔及其服务业总产值18.11亿元，按可比价计算，比上年增长5.8%。其中，农业产值67 012万元，增长5.0%。

元阳县的乡村人口占人口总数绝大多数，居民主要从事以农业生产为主，元阳县大部分居民依赖于梯田生活，2016年，元阳县种植梯田红米6 006.67公顷，总产3.15万吨，产值达2.2亿元。2016年．元阳县通过淘宝、京东、龙润集团、有赞、微信公众号、彩云优品、雅购供销M商城、元阳商城等20多家网络销售红米产品，元阳梯田红米走进超市、融入“互联网”，畅销北京、上海、广东等大中城市，实现红米交易额2 100多万元。

元阳县是世界文化遗产红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观的核心区，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入选中国十大魅力湿地，主要旅游景区有箐口民俗村、坝达景区、多依树景区、老虎嘴景区、猛弄土司署等。

表2 哈尼梯田门票价格一览表

梯田的旅游旺季是7、8、9三个月，这个时间段正值学生暑假期间，梯田迎来旅游人数高峰期。相比暑期时期的旺季，梯田真正美的时间为11-4月，尤其是1-2月，春节前后经常有云海出现，元宵节前后，野樱花、野木棉花、野桃花和棠梨花盛开，这时梯田的景色优美，是摄影的最佳时期。2016年，元阳县全县接待中内外游客220.64万人次，比上年增长38.6%，实现旅游总收入30.2亿元，比上年增长44.9%。

元阳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是可以凭借哈尼梯田——世界农业文化遗产这张名片走出云南走向世界。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可以促进当地经济的快速增长。旅游业能否长期稳步发展，当地居民的影响起最直接的作用，当地居民对文化遗产地的认可感、依赖感以及在旅游发展中的参与度可以直接影响当地旅游业前景，所以说当地居民在旅游业发展的作用不容小觑。

（二）居民地方感影响因素

1．当地居民收入情况

哈尼梯田的核心地区主要隶属于元阳县，故数据主要来自于元阳县。首先，从人口方面来看，元阳县辖南沙、新街2个镇和嘎娘、上新城、小新街、逢春岭、大坪、攀枝花、黄茅岭、黄草岭、俄扎、牛角寨、沙拉托、马街12个乡，134个村民委员会，4个社区居民委员会，1 245个村居民小组。2016年末，全县户籍总人口44.76万人。其中，乡村人口40.75万人，占91.04%；城镇人口4.01万人，占8.96%。全县总人口中少数民族人口40.03万人，占总人口的89.43%。元阳县全县乡村人口、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绝大多数。

其次，从全县经济总量来看，2016年，元阳县完成经济总产值40.73亿，其中第一产业12.29亿，第二产业12.03亿，第三产业16.41亿，全县人均生产总值达到9 911元。可见，第三产业越来越成为推动元阳县经济发展的支柱力量。最后，从人均收入来看，2016年，元阳县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6 147元，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7 131元。不难看出，居民的收入普遍偏低，尤其是农村人口的可支配收入非常低。目前元阳县旅游业正在发展中，但是旅游发展对居民收入并没有较大促进作用。

2.当地居民主要收入来源

元阳梯田红米是红河自治州元阳县的特产，农户一直有在梯田上种植红米的农业生产习惯。哈尼梯田的红米，与普通稻米相比产量低，但是营养价值极为丰富，尤其微量元素十分丰富，富含人体所需的十八种氨基酸，人体所不能合成的八种氨基酸中，哈尼梯田红米中就有七种，价格是普通大米的十倍左右。2016年年末，元阳县实现红米总产量 28 100吨，产值1.68亿，然而红米亩产值仅为2 000余元，红米作为特色农产品收益较低。

元阳县农村人口占总人口九成以上，绝大多数人居住在农村，收入来源主要来源于农田。如图1所示，217户居民中有129户从事农业生产，外出务工的居民比在本地工作多。目前，由于区域间的交流日益增加，加上人们对于低生活水平的不满，年轻劳动力开始离开家乡去找可以挣更多收入的工作，所以遗产地的青壮年劳动力外出打工已成为必然选择，遗产地农村的年轻劳动力的主要收入不是来自于稻田，而是靠外出务工。随着城镇化和农业产业化的发展，水稻种植和维护的劳动力短缺，多年以后很有可能造成稻田荒芜、景观和现有生态系统将消失改变，传统文化系统将打破。因此，确保哈尼族人民通过生态系统方式继续种植农作物是保护哈尼梯田的核心。

图1 农业文化遗产哈尼梯田核心区居民主要从事行业统计

3．居民受教育水平

截至到2014年，元阳县居民平均受教育年限为5.5年，根据我国九年义务教育来计算元阳县居民受教育水平仅停留在小学阶段，国家九年义务教育并没有得到实现。2016年，红河州个旧、蒙自、建水、弥勒4个县（市）义务教育基本均衡通过国家评估，其中元阳县的义务教育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2016年，元阳县推进元阳教育振兴金秋行动计划，落实红河州南部地区农村户口高中学生免学费、义务教育中小学生营养改善计划和义务教育经费保障等政策，累计投入教育经费和补助资金1.25亿元。投入1.57亿元实施“全面改薄”、思源实验学校、上新城中学搬迁等项目124个。虽然遗产地的经济随着旅游开发有所提升，由于全县旅游尚处在发掘阶段，带动辐射效应小，当地居民在旅游开发中的参与度极低，绝大多数群众未能有效参与到全县旅游产业发展中来，出现坐拥哈尼梯田这一世界级资源却不能脱贫的尴尬。

只有提高居民文化素质水平，对市场的洞察力以及政策的理解能力提高，在推动旅游业发展过程中，居民能充分认识到农业文化遗产对本地区居民带来的效益。

4．目的地居住年限

一个地区随着旅游业的发展，会吸引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他们来到此处的目的不尽相同，有外地的商人，看重此地旅游业发展为自己谋利；有年过半百的老年人，看重此处自然风光颐养天年，还有旅游摄影爱好者等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口带来不同地域的文化特色，一方面可以丰富当地的文化内涵，另一方面当地的民族文化也面临着风险。外来人口的居住目的和年限与当地人有很大不同，所以研究目的地居民的居住年限对哈尼梯田价值评估有着重要的影响。

五、哈尼梯田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

（一）注重居民利益

图2 居民地方感与哈尼梯田价值关系图

当前对哈尼梯田的保护利用，首先应该提高居民对遗产重要性的认识，提高当地居民地方感，对保护利用遗产地的生态以及经济价值有着重要的意义。旅游开发以农业为基础，以农业为依托，农民是农业文化遗产地的创造者和实践者，是关键的行动者，以农业为基础的旅游可以鼓励农民参与到旅游业获得收益，并延续他们的传统农业制度和生产方式。事实上大多数游客都希望看到最传统农业系统的功能，这样不仅可以改善当地人的生活，而且可以实现农业文化遗产的延续和可持续发展。当地政府应当加大对哈尼梯田的宣传力度，保证居民积极参与到梯田的的保护中来，可以通过广播、电视等媒体，还可以鼓励各乡镇以及各村庄成立文化遗产保护小组，并经常组织小组成员学习文化遗产保护利用的先进个例，制定适合本地区政策，通过少数有先进思想的带头人，来带动全村、全乡镇乃至全县人民投身于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中来。

（二）协调多方力量共同推进遗产保护利用

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利用涉及多个利益主体，需要多方积极配合，共同推进。从哈尼梯田当地实际情况来看，地方政府、企业、当地居民是保护利用遗产地的核心力量，当然游客也会对梯田的保护有一定的影响。当地政府是政策的制定者和推动者，发展旅游业、有机农业、地方特色农业，控制有机农业生产；企业是农业文化遗产地经营管理的营利性组织，也是政策的有力的执行者；当地居民是遗产保护利用产生直接作用的力量，他们可以是遗产地直接破坏者，也可以是遗产地最好的守护神，农业生产时不使用农药、化肥，保持传统农业生产方式，随着有机农产品市场价格的升高，这样不仅可以提高农民的收入，也可以保持农业文化遗产地。因此在哈尼梯田的保护利用中必须协调多方的关系，推动遗产地保护利用的良性发展。

（三）文化遗产价值评估结果数据化

有关媒体对全国不含港澳台家级景区门票价格非淡季全票统计发现，近半级景区门票已上百元。门票价格的高涨直接影响到了居民的出游频次并引发了大众的不满。旅游景区（点）门票的价格是旅游资源价值的货币化表现，只有了解清楚了旅游资源的价值是什么之后才能对其价格作出判断。此外，在我国文化遗产旅游资源作为准公共产品，特别是一些不可替代性的资源，我们对其价格制定基本上凭借其天然垄断的优势。所以说，明确旅游资源的价值构成是对其定价的前提条件，也是避免过高门票的有力武器。只有更加具体明确的了解当地文化遗产的价值，合理的设置门票价格，才能更大的发挥文化遗产的经济价值，为当地居民增加收入，这也是本文的研究目的。

六、结论与建议

通过调查研究我们发现，哈尼梯田地区自然环境良好，哈尼梯田核心区居民的地方认同感程度较高，这对哈尼梯田价值提升有重要作用。元阳旅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发出足够多的旅游文化产品，文化旅游产品比较单一，缺乏吸引力，没有充分利用好游客的消费能力为本地区居民创收。首先当地居民要更加充分的参与到当地旅游发展中，参与度提升会增强当地居民的地方感，更好的开发利用保护好梯田；对于哈尼梯田地区坐拥世界文化遗产却不能脱贫，当地政府应更加重视当地教育问题，充分利用旅游资源，发展旅游服务业，提升服务者素质。还应加强对哈尼梯田农业文化遗产的宣传、推广，充分利用哈尼梯田优美的自然风光，更好的吸引国内外旅游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