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箫起，何以笙箫默——《何以笙箫默》中的悲喜转换

孙琳子

（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430072）

一、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印象中那是一张皮夹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傻乎乎的笑着。照片显然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钢印的痕迹。翻过来，背后还有字——“my sunshine”这是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

七年前，活泼开朗爱摄影的赵默笙在开学第一天无意间发现了堪称男神的何以琛。为了追到何以琛，她想尽各种办法，最终用真心打动了这个无意在大学期间恋爱的男孩。就当一切都按照既定轨迹发展的时候，赵默笙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出国。整整七年，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何以琛等了这么久。内心那种死水微澜的绝望，只有他自己懂。他从不曾想过，那个曾经如此粘人的只想缠着他的赵默笙竟然有一天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她不讲道理的闯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的离开，又是蛮不讲理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有时候深情并不能换来爱的涟漪，只能徒增自己的烦恼，只是好在赵默笙终究是回国了。

他期待着她回来，又介意着这七年也许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人。得知赵默笙在国外结过婚，理智的他一再失控。不得不承认，他嫉妒的发狂。如果说他冷静、理智、客观，那么赵默笙就是他的不冷静、不理智、不客观。他内心这样的矛盾，只会因为她而凸显。虽然兜兜转转，他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何以琛内心的矛盾总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但若不是这圆满的结局，那么他的深情，将只能是一出让人叹之惋之的悲剧了。深情是悲是喜，皆看是否能得到回音。

二、何谓悲喜

无论一个故事的结局是好是坏，它的过程总是有悲也有喜的。悲剧中也会蕴含欢乐的时光，喜剧里也会有让人潸然泪下的情节。就像事物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何以琛和赵默笙的拥有着看似完美而甜蜜的大学时光，那段青春初恋羡煞无数旁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而他们分离七年的痛真实的让人心疼。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关于分手、父亲、结婚和出差的种种误会和矛盾。但这些矛盾没有成为他们感情路途中的绊脚石, 反而使他们更加坦诚地面对对方与感情。感叹着向来缘浅，奈何情深，这个爱情故事在波澜起伏中，又不乏温馨与甜蜜，感动和幸福。

悲与喜就像一对矛盾的两个方面，相辅相成、互相依赖。只有二者互相映衬，才更显得故事的完整性。我想，用忆苦思甜来解释这部小说再恰当不过了。正是昔日悲剧式的分离，让两人更加珍惜今日的甜蜜。过程中小小的悲剧更能反衬出喜剧之可贵，让艺术效果更显浓郁。

对何赵二人来说，他们终于修成正果，得以甜蜜的共度余生。但对于何以玫和应晖而言，这却是他们落寞的开始。往后余生，他们的心里终究是住下了一个不可能的人。何以玫自小便喜欢何以琛，爱情本就如此，从不分先来后到，没有道理。她亲眼目睹了何以琛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年复一年地痴痴等待，见证了何以琛书页上字迹凌乱的诗句——“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最残忍的不过是，自己最早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而他的喜怒哀乐却完全是为了另一个人，只有另一个人，才是他的不将就。而又有谁知道，不与他在一起以后，无论与谁在一起，对她来说都是将就。应晖对赵默笙的喜欢还未表露便已落幕。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创建的搜索引擎上一次次地搜索着何以琛的名字。即便他们有过一段婚姻，那也是名不副实。曾经虚幻地拥有她，想想就心酸。他们只能任悲伤在心头慢慢生根，不等发芽，便要悄然将其埋没。

三、何以爱情的现实与虚幻

在故事中，何以爱情是让人津津乐道的爱情佳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些在《何以笙箫默》中表现的淋漓尽致。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换来了必有的回响。爱，不将就，也成为很多年轻人追求爱情的目标。在理想的生活中，这确实十分圆满。

对于各方面都几乎完美的何以琛来说，赵默笙显然不够优秀。赵默笙成绩马马虎虎，个性丢三落四。如若在现实中，十有八九这样的赵默笙是不会被何以琛喜欢的。现实中的爱情都是势均力敌的。着眼现实，几乎没有人会默默等待七年，而双方都对彼此难以忘怀的更是寥寥。即便有如此深情的人，爱而不得，为对方苦守一生，那么他们也将是生活里的悲哀者，无疑这是悲剧。如果两人都放下过往，开始各自新的生活，对于他们之间曾经刻骨的爱情来说，也是一场遗憾。

所以，《何以笙箫默》是一段理想中近乎完美的爱情，它满足了现代年轻人对于爱情的美好憧憬和向往。虽然缺乏现实性，但那句经典的“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将就”成为了很多人心中对爱情的标尺。这是一种宁缺毋滥的精神。多一些耐心、理解与包容，那么每段感情中会少很多遗憾。幸福从来不是从天而降的，喜剧也从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有不断的磨合，爱情才能朝着喜剧的方向一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