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文化、企业创新与企业价值关系研究

曹芸凡

【摘要】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由美日之间管理模式的分析探讨促使企业文化理论的诞生，是管理学领域又一次思想革命的主题，同时也唤起人们对企业深层次软性管理因素的关注。众多学者纷纷投入到企业文化管理与实践的研究中并取得丰硕成果。企业文化作为一种软实力，指导着企业创新并对其全过程产生隐形影响，从而对企业的绩效以及企业价值产生影响。本文通过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企业文化研究的过程以及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同时指出未来研究方向。

【关键词】企业文化;企业创新;企业价值

企业文化是企业在长期生产经营过程中逐步形成发展且具有企业自身特征的经营和管理理念。同时，企业文化也代表企业内部全体员工对于企业的整体知觉，这种知觉形成了内部员工的价值观和行动导向。纵观现代管理科学的发展历程，在经历了古典管理理论、行为科学管理理论和管理丛林理论三个阶段后于20世纪80年代步人企业文化阶段（韩文辉，2000）。任何一门学科的产生和发展，都离不开外部环境的影响。随着经济全球化，外部环境变幻莫测的动态特征对企业的可持续良好发展提出了巨大的挑战，国际市场日益激烈的竞争使得企业创新成为了企业日常经营管理的重要环节之一。在外部环境的驱动以及学科内部自身发展的相互促进下，企业创新与企业文化二者之间关系的研究应运而生。从企业内部来看，研发投入对于企业的发展创新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企业的持续性研发投入则会对提升企业价值、培育企业核心竞争力提供保障。由此可得出，企业文化、企业创新与企业价值之间遵循着“导向一行为一结果”的关系。因此，本文拟就企业文化的发展以及对企业价值的影响路径，对国内外目前已有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以期深化对企业文化的研究并能有效地提高企业文化对于提升企业价值的贡献。

一、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概念最早由Pettigrew提出，作为企业价值观和经营理念的载体，企业文化成为影响企业成长的重要因素（雷巧玲，2006）。企业文化概念一经提出后，引起了管理学界众多学者的关注，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美国掀起了相关研究的热潮。众多学者分别从多个角度对企业文化进行了定义，其中部分学者的观点非常具有代表性。一部分学者从企业内部角度出发，认为企业文化是一种“重复”或是“稳定”且已经经过时间验证的在员工中传播的一整套“信念”。WilliamOuchi（1984）在《z理论：美国企业界怎样迎接日本的挑战》指出传统和气氛构成了一个公司的文化。同时文化意味着一家公司的价值观，这些价值观构成公司员工活动、意见和行为规范。MichaelZwell（1999）在《创造基于能力的企业文化》中写到：企业文化被定义为在组织各层次得到体现和传播，并被传递至下一代员工的运作方式，其中包括组织成员共同拥有的一整套信念、行为方式、价值观、目标、技术和实践。这一定义方式得到了Martin、Hampton，Summer&Weber、河野川弘等众多学者的支持。与此同时，美国麻省理工斯隆学院教授EdgarH.Schein则从企业内部与外部环境结合的角度诠释了企业文化，在其1985年出版的《组织文化与领导》一书中，他指出，企业文化的内在本质应该包含为企业员工共同拥有的更深层次的基本假设和信念，这些假设和信念是团体在处理外部环境生存问题和内部聚合问题的过程中不断学习形成的，随着新的实践而变化发展并产生作用（赵曙明，2011）。

企业文化研究的兴起发展与当时美国经济环境的变幻紧密相关。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管理方法和制度方面一向领先于全球的美国出现了经济衰退，与此同时，日本经济崛起并取得飞速发展。这一现象引起美国管理学界和企业界的密切关注。加之当时美国社会出现的呼吁关怀人性后現代主义思潮兴起，企业文化掀起了美国管理学界研究的热潮。到目前为止的30多年发展历程，企业文化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这一时期主要对企业文化的概念、结构、类型等进行探讨，主要是对企业文化进行定性研究。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逐步对企业文化进行量化且转向实际应用，关于企业文化的研究方向主要探索企业文化与经营绩效、竞争力、员工等各种管理要素之间的关系。

二、企业文化与企业创新

企业文化一方面作为一条“暗线”贯穿于企业的整体生命周期中;另一方面，企业文化也渗透于企业的日常的整体运营中，影响着整个企业的氛围以及内部员工的各个方面，对整个企业的发展发挥着潜移默化的作用。而创新是当前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主题，同时也是企业可持续并良好发展的基础，与企业文化的关系密不可分，众多国内外学者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后也表明二者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

在20世纪早期国外就已经开始关于企业创新的研究。Alan LFrohman（1998）列举三种典型企业文化：个人主义式、家长式以及团队合作式。指出只有将三者协调，融合个人、权威、团队三者需求的企业文化才可促进企业创新。Sheldon A.Buckler（1998）在对成熟企业保持恒久创新力的研究中发现：企业文化对创新起着基础性作用，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企业文化是进行更高层次创新所必需的氛围基础。Charles Reilly（1997）、Goffrey c.Nicholson（1998）从企业变革、可持续发展等角度研究二者之间关系也得出一致结论。不论上述的哪种观点都表现出企业文化对于企业创新有着重要的影响，甚至可以说企业文化是企业创新并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

国内学者关于企业文化与企业创新之间关系的研究起步时间与国外基本同步。20I～E90年代，黄顺基（1995）发现技术创新能力促进企业文化发展，而企业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反作用于技术创新能力，但是如果企业文化没有得到重视时也会抑制企业技术创新。盛亚（1995）以中国、日本、美国为例，对比分析三个国家的企业文化之后提出，对企业文化影响重要因素之一是国家背景与政策，各具特色的企业文化造就不同的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张钢（1996）通过分析不同类型的企业背景和组织结构发现各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存在差异主要是企业文化和组织结构存在差异，文化类型与技术创新之间的匹配是企业技术创新的基础。21世纪以来，企业文化与创新之间的研究更多的是在企业内部这一微观环境中进行。这一阶段的研究成果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起始研究主要将企业文化作为环境基础探讨其对创新的影响。杨惠馨（2001）指出由于缺乏制度文化建设，先进的生产技术引进没能产出创新产品，强调与技术相适应的个性文化对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的重要性。杨鲲鹏（2004）1）以Hofstede的多维度组织文化模型为基础对企业文化影响企业创新的路径3个路径进行阐述。为了使理论基础得到验证，关于企业文化与创新关系的后续研究进入了定量研究阶段。不同学者基于研究方向的不同对企业文化进行划分，进而研究与企业创新之间的联系。葛红岩（2010）将企业文化分为物质、制度、精神三个维度，发现物质与精神文化对企业技术创新意识具有推动作用，而制度文化的驱动作用则不明显。孙怀平（2017）则是将企业文化划分团队、发展、理性、层级的四种维度作为调节变量分别研究其在双元领导风格对组织创新影响过程中的调节作用。通过对上述文献的梳理发现，文献基本上通过定性或定量的方法来分析企业文化对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少量的文献对企业文化和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路径进行了分析，没能把企业文化和技术创新能力相结合的研究系统化。

三、企业文化与企业价值

企业文化的内在本质是持续提高企业的价值。在国外，大部分学者均是将企业文化与经济效益联系起来进行研究。Marcoulides（1993）研究发现，组织结构、价值观、组织氛围等文化维度都直接或间接对绩效有影响。ColinCamerer（2007）指出企业文化是指导员工在各种情况下如何工作的规范，并指出企业文化如何具有经济效应及在何种情况下能最好的发挥效用。企业文化作为企业的核心竞争能力，对企业的经营绩效存在影响，企业经营绩效直接影响企业文化建设的强度和力度，二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因此，部分学者从企业文化强度出发，研究企业文化与企业成长性之间的关系。Kolter（1992）指出那些企业文化强度较高且能主动适应外部环境变化的企业经营业绩是最好的。但也有部分学者持不同意见，Enz（1986）指出强势的企业文化只有在同环境适应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对企业绩效的正向作用。在国内，关于企业文化与企业价值的研究，大部分学者直接从二者的关系着手进行分析。张俊权（2013）从企业文化的物质、品牌、团队、精神等四个核心方面进行研究发现各核心方面均对企业价值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陈晓芳（2013）研究企业文化的四个层面（物质、制度、行为、精神）与企业价值创造和实现之间的关系及其对企业价值的具体影响。田利军（2014）以问卷调查数据实证研究发现企业文化通过影响执行力、凝聚力以及价值观等对成本因素产生影响，从而影响企业价值，企业文化是内部控制和企业价值之间中介因素，三者之间存在传导关系。

四、总结

（一）时间方面总结

国外学者们对于企业文化内容的研究有清晰的时间顺序脉络，遵循理论研究一实证研究并进行案例检验一归纳总结回归理论的研究方法和步骤，其研究内容也不断深入。在增强其结论可信度的基础上，其研究成果具有较好的连贯性。我国学者们关于企业文化的研究基本以国外学者们的研究成果为基础，目前并没有存在较为清晰的脉络。关于企業文化的研究，我国学者们各自自成流派进行研究且研究周期不长，仅在企业文化刚开始的研究热潮时涌现了较多相关的文献，后续相关的研究逐渐淡化，相关的文献数量逐年减少。

（二）内容方面总结

通过对企业文化相关的国内外文献进行详细的梳理后可发现，国外学者们关于企业文化研究起步较早且已经具有较为成熟的研究成果。研究所采用的方法主要有规范研究和实证研究，还有部分学者结合企业的具体情况进行了周期较长且内容丰富的案例研究，得出的结论也具有比较强的说服力。企业文化实质是一个企业自身的象征和标志。在我国，有许多与众不同且极具个性特点的企业文化实例，如海尔的“创中国的世界名牌”、华为的“狼性文化”以及我国传统老字号同仁堂的“同修仁德，济世养生”的企业理念。这些企业文化成为企业自身的代表和象征外，均是一种历史的积累和沉淀，具有较为长久的历史。可是纵观我国关于企业文化的研究可发现，在内容方面，我国的研究均落后于国外的研究进度且结合这些优秀的企业进行实际的案例研究非常少，相关的企业文化的研究多数是理论研究;同时，我国学者们关于企业文化的研究周期远远短于外国学者期限，企业文化具有悠久性，在企业在不断适应外部环境的过程得到了丰富和发展，本文认为相关的研究期限应延长。我国学者们对于企业文化的研究范围大多数是只针对某个行业，没有具体到特定企业，所得到的结果均不具有较强的说服力且较为笼统。具体而言，由于企业文化是一个定性概念，其在量化方式上存在一定困难。关于企业文化与企业创新或企业价值关系的研究目前均只对其存在影响关系进行了验证，而内部的影响作用机理均未得到研究，研发投入是企业创新的重要基石，同时也是企业日常重要决策之一，不同的企业文化会对企业研发决策产生影响，从而影响企业创新的结果，因此，诸如企业文化、研发投入和创新之间的相关关系;企业文化的强度对企业创新的影响都是对企业文化与企业创新之间关系更进一步的研究;上述相关选题也都可以成为企业文化未来的研究方向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