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背后的“提线人”之意识形态
——以金庸《射雕英雄传》英译本为例

2019-03-27 03:08林丽娜王绍祥
福建江夏学院学报 2019年2期
关键词:金庸译者出版社

林丽娜,王绍祥

(1.2.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2018年2月底,Anna Holmwood(中文名:郝玉青)翻译的金庸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第一卷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 1: A Hero Born在英国上市。该译本的内容主要包括中文原著的第一回到第九回。[1-2]此次英译本的推出不仅引起英语读者的广泛关注,其翻译也在中国英语学习者与研究者中掀起一番热烈的讨论。《射雕英雄传》是金庸先生第四部翻译成英语并发行的武侠小说,前三部分别是1993年由香港华人莫锦屏(Olivia Mok) 翻译、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雪山飞狐》(Fox Volant of the Snowy Mountain);1998年至2002年由英国汉学家闵福德(John Minford)翻译、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分三卷出版的《鹿鼎记》(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以及2002年由英国汉学家恩沙(Granham Earnhaw)翻译、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书剑恩仇录》(The Book and the Sword)。[3]国内学者对这些武侠小说英译本的讨论往往聚焦于翻译内容以及翻译策略的可取性,然而,译者为何选择这些书籍进行翻译,又为何采用这样的翻译策略却常常为人所忽略。本文以勒菲弗尔的翻译操纵论为指导,探讨意识形态对译者翻译行为的影响,主要包括译者对翻译文本的选择以及潜藏在翻译策略和技巧背后的原因等,通过了解翻译活动背后的主要操纵力量,能够更全面、更深入地看待翻译这一交际行为。

一、翻译中的意识形态

《简明中外文论辞典》对意识形态作了定义解释:“意识形态是指一种观念的集合。英文Ideology这个词是德崔希伯爵在18世纪末的时候所创造的。意识形态是阶级社会中由专门的思想家、艺术家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依据一定的阶级和社会群体的利益,有意识地建立起来的一种包含认识、评价和决策三种意识因素的一种系统化、定型化的思想或形象体系。”[4]具体到翻译活动中,因为翻译是跨文化的交流行为,涉及的两种文化极大可能诞生于两个不同的经济基础与社会制度中,因此涉及到的意识形态是多领域、多层次的,涉及的领域包括了政治、社会和文化等,涉及到的主体既包括作者、译者,也包括源语读者和译者读者等。20世纪七八十年代,翻译文化研究派兴起,并开始关注意识形态对翻译活动的影响,代表人物安德烈·勒菲弗尔(André Lefevere)提出的文学翻译操控论对翻译领域的研究产生深刻的影响。1992年,他在代表作《翻译、改写以及对文学名声的操纵》(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中系统阐述了操纵翻译的“三要素”即意识形态(ideology)、诗学(poetics)和赞助人(patronage)。而在这三种要素中,意识形态占据中心地位。1998年,苏珊·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和安德烈·勒菲弗尔在《翻译、历史和文化》(Translation, History and Culture)中指出,“意识形态指一种由某个社会群体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所接受的看法和见解构成观念网络,这些看法和见解影响着读者和译者对文本的处理。”[5]勒菲弗尔认为,翻译活动既受到来自文学系统内部的专业人士,即批评家、评论者、教师、译者群的影响,也受到来自文学系统外部的赞助人,即那些“促进和组织文学阅读、书写和重写的权力的(个人和机构)以及主流诗学(文学手段和文学与社会系统之间的关系)的制约”[6]。而其他两种因素都是通过意识形态起作用。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起着主体作用,译者个体的成长经历、教育背景以及形成的价值观等都会在无形中或多或少影响其翻译行为,而除此之外,“赞助人”的权力话语,以及源语读者对源文本的反应和译语读者对译本的接受程度都是影响译者翻译活动的重要因素,即所谓的“意识形态”是通过译者对翻译行为起作用的,在复杂的意识形态的操纵下,译者对翻译文本的选择以及翻译策略的选取都不是纯粹的翻译行为表现。比如,同样是翻译《红楼梦》,杨宪益先生主要采用异化,而霍克斯(David Hawkes)先生主要是归化。其中,既有文化背景差异的因素,也有受不同出版社委托的影响。杨宪益先生的母语文化是汉文化,他对汉文化自然有深厚的感情,而当时委托翻译的出版社——外文出版社,是当时一家主要从事将汉语作品译介给外国读者的出版社,一直有系统地将中国文学主要作品都译介给外国读者的设想。因此,它的出版目的立足于对外传播与介绍中国文化。这种文化意识也促使译者选择异化作为主要翻译策略;而霍克斯先生以西方强势文化为其母语文化,其意识形态中不免带有某种文化优越感,加上当时委托他翻译的出版社是企鹅出版社,是当时世界上富有影响力的商业出版社之一,其主要目的是追求商业上的利益,为打开销路,满足译语读者的期待和文化倾向,在翻译《红楼梦》中,译者采用的翻译策略以归化翻泽为主也是师出有名。[7]国内一些著名的翻译家也曾谈到意识形态对他们翻译所起的影响。屠岸先生既是著名翻译家,也是一位具有丰富经验的出版部门领导,他说:“意识形态对作品的选择和处理有很大的影响,这是事实。”[8]由此可见,意识形态在翻译中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一定程度上可以称之为翻译背后的“提线人”。

二、意识形态对翻译的操纵

(一)意识形态对文本选择的操纵

译者作为翻译活动中的主体,译者自身意识形态对翻译的影响是必然的。翻译《鹿鼎记》(The Deer and the Cauldron)的闵福德教授是位汉学家,熟悉中国文化,对中国经典名著十分感兴趣,在牛津大学求学时更是师从当代研究中国文学的巨匠、翻译界泰斗大卫·霍克斯,这些对他之后翻译大量的中文著作有着重要影响,如《红楼梦》《孙子兵法》《聊斋志异》以及《鹿鼎记》等。《射雕英雄传》的译者郝玉青曾独自来到中国游学,并因此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兴趣。回到英国后,她就决定在牛津大学学习中文并取得中文系硕士学位。郝玉青曾在采访中说:“相比正统文学,我更喜欢在不落窠臼,充满创造力和想象力的文学作品里徜徉。”[9]金庸先生的小说经常引入幻想与悬念以增加故事情节的吸引力,而且经常以调侃的方式去描写武打场面,注重叙事的意趣。这也就不难理解郝玉青后来为什么会迷上金庸的武侠小说。除译者身份之外,郝玉青还是一位从业八年、致力于中外文学作品版权交易的“推手”——图书经纪人。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中国在学习国外优秀文化的同时,世界也逐渐把眼光投向中国。《2018年中国图书海外馆藏影响力报告》显示:2018年,中国大陆共有52家出版社的24757种2017年版中文图书进入海外图书馆收藏系统。今年以来,莫言以自己“魔幻的”小说成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刘慈欣的《三体》、郝景芳的《北京折叠》先后斩获“雨果奖”,他们作品的英译本也随即在英文图书世界掀起华语类型的文学风潮。郝玉青认为,金庸作品里的侠肝义胆、江湖情仇是全世界读者都喜欢的内容。“现在有许多西方人在练武术,也喜欢看功夫电影,说明武侠销售在西方一定会有一群‘核心’读者。”[9]她非常看好中国传统武侠小说在英文图书市场的情景。除了本身作为读者对金庸武侠小说的热爱,作为图书经纪人,金庸武侠小说潜在的市场前景也成为她选择翻译这一作品的重要原因。除此之外,作为推动整个翻译运行的赞助人——麦克莱霍斯出版社(Maclehose Press),其意识形态也对文本选择起着重要作用。麦克莱霍斯出版社的格言是“阅读世界”(Read the World),其出版的作品大部分为翻译文学作品,志在向国内引进不同文化的作品。该出版社曾成功推出瑞典作家史迪格·拉森(Stieg Larsson)的《千禧三部曲》系列(Millennium Trilogy),包括《龙纹身的女孩》(The Girl with the Dragon Tattoo)、《玩火的女孩》(The Girl Who Played with the Fire)和《直捣蜂巢的女孩》(The Girl Who Kicked the Hornets' Nest)。其主编保罗·彭格斯(Paul Engles)在接受采访时认为,西方读者能够理解中国的侠文化,“武林中存在的江湖礼仪和西方的骑士精神非常相似。”[10]当然,因为中文原著情节丰富、篇幅长,不适应出版的要求,所以出版商决定将《射雕英雄传》分为4卷陆续翻译出版,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翻译再编辑。

(二)意识形态对翻译策略的操纵

郝玉青说,对于翻译,她并不追求拥有“字字对应”的准确度,她更注重的是内容是否通顺易懂,以期达到“就像金庸在和读者用英文讲话”的效果。[9]秉承这样的翻译主张,她在译本中大量使用意译、分段、精简以及省略等翻译技巧,以此提高译文在内容和语言风格上与译文读者阅读追求的契合度,在源语作者与译语读者之间搭桥,将自己的翻译主张付诸实践。当然,这背后也不免存在出版社以及读者语言及文化接受性等意识形态对其翻译的影响。

1.书名的翻译

《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第一卷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 1:A Hero Born出版后,其英文译名引起了很大的争议,争议点主要是在“雕”的翻译上。许多中文读者认为,书名回译到中文就是“秃鹫英雄传说”,简单而滑稽,破坏了原著中“雕”的形象,并提出这里的“雕”应该用“eagle”。在中文原著中,对白雕的描写是:“悬崖上宿有一对白雕,身形极巨,比之常雕大出倍许,实是异种。”[1]146从文字中可看出金庸先生笔下的“雕”比我们平常印象中的“雕”大许多。在《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第4版)中,分别对这两个词进行了解释:“condor n. a very large South American VULTURE (= a bird that eats dead animals) 南美洲秃鹫,兀鹫”[11]447,“eagle n. a very large strong bird with a beak like a hook that eats small animals, birds etc鹰”[11]687,并提供了插图辅助。

[11]191根据词典的解释以及插图来看,“condor”在体型与模样上都比较靠近源语文本的描述。关于这一点,译者在书的末尾特意附录(Appendix 2: The “Condor Controversy”)加以说明:“《射雕英雄传》中的‘雕’比亚洲的鹰种大许多,而且有些是白色品种。”[2]326其实,这个英文书名是译者和出版社详细商讨的结果。从读者接受度出发,中文中的“雕”通常都被译为“eagle”,而“condor”是来自美洲的一种鸟,虽然可能比原著中的白雕小,但体型上比“eagle”大,而且这种鸟在英语世界中带有神秘的气息,恰好与书中对“雕”的神奇色彩相吻合:“雕羽白色本已稀有,而雕身如此庞大,蒙古族中纵是年老之人,也说极为罕见,都说是一对‘神鸟’,愚鲁妇人竟有向之膜拜的。”[1]146由此看来,以“condor”作为书中的“雕”在英语世界的对等词,无论是从原文契合度来讲,还是从译文读者文化接受度来说,都胜于“eagle”,而这对于提倡翻译要朴实易懂的译者来说,也是更有可能做出的翻译选择。除此之外,“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在英语读者群中已被广泛接受。1983年,香港TVB电视台改编的电视剧剧名英文用的就是“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之后的几次改编版本也都沿用这个名字。[2]326作为有广大读者基础的名字,沿用这个约定俗成的名字作为书名,无论对于需要读者群体支持的译者来说,还是对于注重消费群体大小的商业出版社来说,都是更为可取的翻译选择。在《翻译、改写以及文学操控》中,在谈到关于非洲诗学编纂时,勒菲弗尔也提到了读者群对于译者翻译策略的影响,译者的翻译行为往往背负着出版社等“赞助人”的权力话语,在考虑出版书籍时,读者群的大小常常是出版社考虑的主要因素,因为读者代表的消费倾向往往也是商业利益所在。[6]

2.人名的翻译

武侠小说一般人物众多,而且很多武林人士的名字或称号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们的性格或武功。译者和出版社在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 1:A Hero Born前面提供了五页长的人物表并简短介绍人物的背景,这也是译者和出版社出于对译文读者而做的周到考虑。将人物相关背景单独汇总列出,不仅有利于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理清人物关系,增加阅读的流畅性,加强对人物的印象,以提高译文的可读性和接受度。从书中的人名翻译中可以看出,译者的翻译风格偏向意译。在翻译蒙古族人物名字时,郝玉青遵循了少数民族名字的传统译法,按蒙古语发音进行音译,如成吉思汗铁木真“the Great Khan Temujin”,其四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托雷“Jochi”“Chagatai”“Ogedai”和“Tolui”。在其他族别人物的名字翻译中,译者主要采用意译与音译相结合的翻译方法,如汉族名字郭啸天“Skyfury Guo”、杨铁心“Ironheart Yang”、李萍“Lily Li”、段天德“Justice Duan”等,金人完颜洪烈身边的五大高手,欧阳克“Gallant Ouyang”、沙通人“The Dragon King Hector Sha”、梁一翁“Greybeard Liang”、灵智上人“Lama Supreme Wisdom Lobsang Choden Rinpoche”、彭连虎“Tiger Peng the Outlaw”,一些江湖人物的名称如“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Flying Bat Master Ke Zhen'e , Suppressor of Evil”、“妙手书生”朱聪“Quick Hands Zhu Cong the Intelligent”、“黑风双煞”“Twice Foul Dark Wind”中陈玄风“Hurricane Chen”、梅超风“Cyclone Mei”等。译者利用意译加音译的方式翻译这些带有个人色彩的人物名字,不仅译出其字面意思,点出人物特色,也传达出其文化意义,保留中文色彩,既能使目标语读者在理解中获得与源语读者相似的情感共鸣,也将一定的文化意味呈现在目标语读者面前,不但实现了自己使“读者与作者对话的翻译目的”,而且提高了译文的可读性。

3.武功招式的翻译

译者对于武功招式的翻译主要也是直接意译的方式,如白虹经天“Rainbow Crosses”、春雷震怒“Deafening Soring Thunder”、分筋错骨手“Split Muscles Lock Bones”、懒驴打滚“Lazy Donkey Roll”等。郝玉青在采访中说:“很多人都好奇我是怎么翻译那些武功招数的名称,但这些其实不是决定一个译文是否成功的最关键因素,重要的是译文能否让英语读者为书中的情绪和人物吸引,能否让读者被超凡脱俗的武打所震撼,能否将书中的阴谋诡计翻得扣人心弦。”[9]从中可以看出,译者的意识形态很大程度受到译文读者意识形态的影响。郝玉青作为英语母语学习者,又是图书经纪人身份,她更清楚最适合英语读者的语言风格和内容是什么,而在商业出版社的介入下,选择最适合读者的翻译方式,也无疑是对这本译著最恰当的选择。翻译本来就是源语文化的意识形态与目标语文化的意识形态相互碰撞的舞台,而一旦这个舞台的“赞助人”向目标语读者和目标语文化的意识形态靠拢,那在翻译中,源语文化意识形态也就不可避免要做出一定的让步。

4.故事情节的翻译

在翻译《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情节中,郝玉青主要采取拆分、删译或者省译等策略。如:

丘处机拔剑跃下,剑光其处,两名黑衣人已然中箭。为首的黑衣人叫道;“好贼道,原来是你!”刷刷刷三枝短弩随手打出,挥动长刀,勒马冲来。丘处机剑光连闪,又两人中箭落马。杨铁心只看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心想自己也练过了十年多武艺,这位道爷出剑如此快法,别说抵挡,连瞧也没能瞧清楚,刚才如不是他手下容情,自己早就送了性命了。[1]20

Qiu Chuji removed his sword, jumped down from the tree, and sliced through two of the men before the soliders counld react.

“It's the Taoist!”

Qiu Chuji bowed quickly and then sha, sha, sha! Slashed his sword through the whipping wind, knnocking another two men from their horses. Yang watched in awe, trying to follow the movement of the Master's sword. Qiu Chuji had obviously held back during their duel; if he had not, Yang would be dead now.[2]17

在这一段描写丘处机的武打场景中,译者将原文进行拆分,不同于原文简短的汉语结构,译者在翻译时将其整合为英文长句,如“刷刷刷三枝短弩随手打出,挥动长刀,勒马冲来。丘处机剑光连闪,又两人中箭落马。”“Qiu Chuji bowed quickly and then sha, sha, sha! Slashed his sword through the whipping wind, knnocking another two men from their horses. ”在翻译中,译者删译了“为首的黑衣人叫道”“心想自己也练过了十年多武艺,这位道爷出剑如此快法,别说抵挡”等信息。许多原著读者可能对此有所争议,但如果将翻译背后的意识形态纳入考虑范围,自然可以理解这种翻译行为。中文中的四字词语主要是为了表现出场景的节奏感和紧张感,但中文中特别是这种描述性的词语往往信息量大,如果不进行一定的整合,翻译成英语时容易造成拖沓。不同于汉语中的雅致,英语更为平实,译者在不影响故事连续性的前提下,适当地对原文进行调整与精简,能大大增加英译本的可读性,在迎合目标语读者意识形态的同时,也是满足商业出版社的出版目的语要求。而且,译者通过拆分方式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精简翻译导致的气氛丢失。在丘处机两个武打动作之间将“It's the Taoist!”独自放在中间,在一定程度上营造了当时的紧张氛围。

三、结语

本文主要是在勒菲弗尔操控论的指导下,特别是关于意识形态的理论,对郝玉青《射雕英雄传》英译本第一卷Legends of the Condor Heroes 1:A Hero Born进行分析,探讨操纵译者翻译活动的意识形态,既包括译者本身的意识形态,也包括译文读者的意识形态、赞助人施加在译者身上的话语权等。意识形态这股无形的力量既影响翻译文本的选择,也会影响译者对翻译策略和技巧的选择。意识形态在翻译活动中占据重要地位,在评价翻译作品时,关注意识形态在其中所起的作用能让我们对翻译作品有更为客观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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