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舞蹈在当代融合态势中的创编

2019-03-15 06:30王举刘宇航
北方文学 2019年5期
关键词:创编

王举 刘宇航

摘要:本文从满族舞蹈的历史路径入手,研究了满族舞蹈的历史,并对现阶段满族舞蹈再发展的困境进行分析,提出了融合态势中的满族舞蹈的编创思路。希望对满族舞蹈的创新发展有所借鉴。

关键词:满族舞蹈;融合态势;创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白山黑水间的苍茫东北大地孕育了满族的沉稳、宽广、坚韧和豪迈。满族最早是周代通古斯地区的肃慎族的一支,历经“挹娄”、“勿吉”、靺鞨族、“女真”等民族称谓,终于在1635年,由皇太极废“女真”改“满洲”,这才确定了满族的族名。经历了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满族在中华大地上也曾盛极一时,其历史、文化、民俗、宗教都拥有非常高的文化研究价值。其中,满族舞蹈作为内容最丰富、传承最完善,也是最能直观体现满族文化的艺术形式,受到研究学者的重视。满族舞蹈由民间祭祀而来,集功能性和审美性与一体,经历了原始舞、宫廷舞、舞台舞的演变,具有完善的文化体系,现在仍是代表满族的重要文化符号。但是由于历史原因和人为的不重视,满族舞蹈正在逐渐没落,舞蹈院校中常见的必修课程中包含藏蒙维朝傣等风格行较强的民族舞蹈,对满族舞蹈鲜有提及。因此,为挽救珍贵的民族文化,必须在当代融合态势下为满族舞蹈注入新鲜血液,创编出更符合当今社会发展的满族舞蹈,助力满族舞蹈能够长远的传承发展下去。[1]

一、满族歌舞的历史路径

(一)民间原始的萨满舞蹈

原始的满族舞蹈从祭祀中的萨满舞蹈演变而来。萨满教是我国东北—西北地区普遍信仰的原始宗教,萨满教认为以巫师为媒介可以控制天气,可以进行准确的预言、解梦、占卜等活动,在渔猎文明时代具有极强的影响力,巫师在当时语言中被称为“萨满”,因此得此萨满教的名称。萨满教的祭祀活动多种多样,在祭祀时常有萨满舞蹈相伴,其实就是俗称的“跳大神”。在宗教意义上,萨满舞蹈是萨满与神沟通的必要形式载体,在社群生活意义上,是为了增加祭祀的仪式感。原始的萨满舞蹈具有指向清晰的请神、接神、送神动作,由两人或四人手持单鼓、腰系铜铃、身披罗裙进行,一边舞蹈,一边唱歌,形式灵活而简单,最经典的“走鼓舞”以平步围圆圈左右摆动身体为主要动作,淳朴、自然,这就是最原始的满族舞蹈。其中还分为如东海莽式、巴拉莽式、鞑子秧歌、扬烈舞、拍水舞等多样种形式,现今均有流传。

(二)贵族化的宫廷筵宴舞

贵族宫廷筵宴舞本质上是在民间舞蹈的基础上雅化而来,最经典的是《莽式舞》,在文人作品中多有涉及,《柳边纪略》上有“满洲人家歌舞,名曰‘莽式。有男莽式、女莽式,两人相对而舞,旁人拍手而歌。每行于新岁或喜庆之时”还有的对《莽式舞》的动作形式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如清代人杨宾所描述的“满洲大宴会,主家男女,必更迭超舞,大率举一袖于额,反一袖于背,盘旋作势,曰莽式;中一人歌,众皆以‘空齐二字和之。”这是满族“莽式”舞蹈的生动再现。贵族宫廷筵宴舞相比原始的祭祀歌舞,动作更加优雅,场面更加壮观,但仍有民间痕迹的遗留。

(三)改革开放后的舞台化历程

清王朝被推翻以后,满族宫廷舞蹈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文化土壤,曾有相当长的时间里沉寂。改革开放后,国家建立平等的民族关系,大批满族文化知识分子得到拨乱反正,满族自治州、县、乡得以重建,在这样一片欣欣向荣的文化氛围中,1980年,马景星编导的《莽势空齐》由辽宁丹东歌舞团在“全国首届少数民族文艺汇演”中震惊全场,拉开了新时期满族舞蹈舞台演出的新序幕。辽宁歌舞团的赵荣文、于智先、李世忠、李静波、戴文郁、洪绍义等创编人员广泛走访、查阅典籍,终于在1982年推出了大型满族神话舞剧《珍珠湖》,融合了宫廷舞蹈、民间舞蹈和“神珠赠女”、“哈玛神刀”等满族神话传说,形成了情节完整、冲突合理、情感饱满的爱情悲剧,是满族舞历史上的具有开创新性的作品。在这两部舞剧的带领下,神话舞剧《人参女》、独舞《福到满家》,以及《盛京建鼓》、《神鼓》、《满族诗画》等相继推出,同时,群众性的秧歌舞、广场舞、高跷舞也相继出现,满族舞蹈呈现出繁荣昌盛的局面。[2]

二、满族舞蹈再发展的困境

(一)复制性的舞蹈缺乏创新性

满族舞蹈的繁荣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当历史典籍、神话传说被翻演殆尽,满族舞蹈缺乏新鲜元素注入,已经推出的满族舞蹈中类似性普遍,千篇一律的舞蹈形式对观众缺乏吸引力,虽然有文化多样化和发展少数民族文化的政策支持,但满族舞蹈仍是“叫好不叫座”,其根本原因是缺乏创新,很多作品都盲目的追求满族元素的堆砌和满族“符号”的标示,这样的作品已经不能够满族新时代人们对于舞蹈演出的要求。

(二)资料匮乏

满族舞蹈的传承多是舞蹈艺术工作者以师徒形式口耳相传,手把手教学,现在能够查证的资料多是从欣赏者角度对满族舞蹈的描写,真正的研究资料十分匮乏,再加上舞蹈这种形式的肢体艺术用文字难以完整记录,地域、传承艺人自身地变动也较大,因此,满族舞蹈的发展创新所能够借鉴的历史经验十分有限,这为满族舞蹈的发展带来了一定的不便。

(三)忽略了满族文化自身的限制

满族舞蹈文化的表演应该时刻表现其文化特性和文化信仰,这是文化特性的最生动体现,但是在现阶段的满族舞蹈创编中,大多注重的是技法、动作、灯光等外在因素,对满族文化自身的把握不够,造成满族舞蹈失去了它本身的风格,与其他民族舞蹈区别不大,这就是失去了满族舞蹈创新发展的根本。[3]

三、融合态势中的满族舞蹈编创思路

(一)与旅游资源的充分融合

文化的长期生存和发展,除了它自身特有的文化价值以外,还要依靠文化以外的价值。满族舞蹈承载了满族人民生产、祭祀、渔猎、战斗的历史文化和独特的审美韵味,是我国非物质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能将其独特的历史文化转换成切实的经济利益,就能为满族舞蹈文化的长远传承提供动力。促进满族舞蹈和当地旅游资源的融合是当代融合态势下的优秀案例。以满族聚居的吉林省为例,为协调经济发展结构,摆脱“农业省”的帽子,吉林省相继发展了多项文化产业,然而,一些景区在开放以后很快就关门倒闭,究其原因,是这些景区仅仅依靠古宅、寺庙等仿古建筑吸引游客,没有形成自身的特点,缺乏必要的文化素养。因此将满族舞蹈作为旅游产业的一部分来发展是十分必要的,满族舞蹈为景区提升文化内涵,景区为满族舞蹈提供发展契机。将悠久的历史、独特的风俗、豪放的体态与吉林省的白山黑水、名寺古宅相结合,使游客能够直觀的感受到来自关东大地的文化震撼,以此来吸引国内外的游客,促进吉林省的经济结构优化。[4]

(二)与高校满族舞蹈教学相结合

满族舞蹈的未来创新发展道路需要专业的满族舞蹈演员,现阶段专业满族舞蹈演员的培养大体有两种方式。一是靠舞蹈文化传承人的开班收徒,二是靠各高校民族舞蹈专业的培养,第一种方法见效慢,培养的人数少,不能满足需要;而现阶段的高校民族舞重点培养藏蒙维朝傣几种民族舞,对满族舞蹈的重视程度低,专业性差,培养出来的舞蹈人才一般只能做初级演员,不足以承担满族舞蹈未来发展的重任。因此,在创新之前应首先关注培养专业的舞蹈演员。我认为应该将现有的两种方法合并,首先,高校要设置专门的满族舞蹈课程,建立完成的培训体系,聘请优秀的满族舞蹈教师为学生授课,其次,可以请满族舞蹈的传承人为学生开设讲座,指导学生的舞蹈练习。同时,对满族舞蹈的理论体系加以重视,系统讲解萨满文化,为学生的舞蹈学习注入灵魂。最后,建立健全满族舞蹈专业学生的校企联合培养,将高校培养的人才直接输送到适合他们发光发热的文化产业,避免人才浪费。

(三)传承与发展融合

传承与发展是每一种文化都必须经历的过程,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在具体应用中发展创新,使文化符合时代潮流。满族舞蹈源自原始的萨满舞蹈,其中的宗教性是舞蹈中必不可少和独特个性的一部分,应当予以适当的保留。但对满族舞蹈文化的传承不代表全部保留,应该将其中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动作和意义解释去掉,保留质朴的舞蹈形式和悠久的舞蹈文化。在满族舞蹈具体的舞蹈形式上,应该把握好继承和創新的尺度,正如满族民间舞蹈“东海莽式”的第五代传承人孟秀霞所说的;“继承历史上遗存的舞蹈动作,如果变化太多那便不是传承了,无论何种民间舞蹈,只有在搬上舞台时才会进行适当筛选的艺术加工,传承时依然按照本民族原始的舞蹈形态向下延续。”这是对传承与发展的最好阐释。[5]

(四)保持个性

个性是一个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根本,对于满族舞蹈来说也是如此,在民族舞种类繁多的现今社会,满族舞蹈只有具备不同于其他舞蹈的形式和内容,拥有足够的辨识度,才可能长远的发展流传。为此,我们需要到满族舞蹈活跃的满族聚居地去,了解最原汁原味的满族舞蹈。满族舞蹈学习不应该只停留在规范提炼后的舞蹈动作组合,应该深入民族文化,感受民族特性并将之内化为舞蹈动作中的情感表现,使舞蹈表演能够自觉地带有浓郁的满族文化气息,最后,将自己学到的满族舞蹈进行融会贯通,抓住最有代表性的单鼓、抓鼓、腰铃等元素,将满族特性放大、强化,不但要形成满族舞蹈的风格,而且要形成表演者自己的风格。[6]

(五)从民间舞蹈中汲取营养

现阶段的满族舞蹈传播主要通过民间节日活动中的“自然传播”和舞台作品的“复现传播”两种形式。民间的“自然传播”主要是在满族聚居区的重要节日庆典上,人们自发的舞蹈,具有相对随意性、创新性和自然性。舞台作品的创作就有很大的刻意性。创编者从满族的历史、民俗、神话传说、典型事件中吸收有益元素,在创编使多侧重对于事件的再现,造成舞台作品“类似性”因此,满族舞蹈作品的创新发展要求创编者将眼光转到群众的日常生活中,从“自然传播”中汲取新鲜元素,了解新时代下观众的审美风格,创作出大众喜闻乐见的优秀舞蹈作品。

四、结语

对于曾长期中断的满族舞蹈文化传承来说,任何实践都是有益的。在当代融合态势下的满族舞蹈创编,应具备长远的眼光,与旅游资源、高校民族舞蹈教学充分融合,坚持传承和发展的原则,保持个性,从民间舞蹈中汲取营养,使满族舞蹈在新时代也能大放光彩。

参考文献:

[1]宋欣.满族舞蹈艺术个性的发掘与整理[J].当代音乐,2018 (09):122-123.

[2]哈斯.寻踪满族舞蹈艺术复兴之履[J].艺术研究,2018 (03):92-93.

[3]姚泳全,胡博.改革开放以来满族舞蹈创作的类型与思考[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14 (06):85-89.

[4]王卉.满族舞蹈的两个类型化创作方式[J].大众文艺,2017 (13):30.

[5]李雷.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高校满族舞蹈教育机制研究[J].现代交际,2017 (04):9-10.

[6]林瑶,李国宾.满族舞蹈文化在吉林省旅游资源中的应用教学研究[J].当代音乐,2016 (18):7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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