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探究

2019-03-14 10:14锴,张
关键词:场域隐性政治

杨 锴,张 敏

(1.皖江工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1;2.安徽工业大学,安徽 马鞍山 243002)

2004年党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指出,要“努力拓展新形势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途径”,“要深入开展社会实践、大力建设校园文化、主动占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新阵地”。2016年,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教育强则国家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2019年3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主持召开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要推动思想政治理论课改革创新,必须坚持八个“相统一”的要求。显性教育和隐性教育统一是这八个“相统一”中的重要内容。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新时代大学生的思想行为相较于以往大学生有着较大的变化,仅仅依靠传统的显性思想政治教育,会在某些方面显得相对滞后,难以赶上社会变化的趋势,教育的效果难以保证。在隐性教育视角下重新审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探讨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渊源、梳理其比较优势、构建其现实路径,是党中央交给当代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任务,实践上可以提高大学生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获得感,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效果。

一、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溯源

(一)马克思主义交往实践理论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按照马克思的论述,一定的群体交往过程中,个体获得自身人格及思想道德素质的形成和发展。在马克思主义交往实践理论看来,交往和实践有相通的部分,也有不同的部分。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实践是人的外拓存在方式,它不仅生成了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世界,而且在主体之间建构了交往共同体。就外延而言,实践与人的社会交往活动是一致的,可以说人类有多少种实践活动也就有多少种交往活动,实践和交往这两个概念指称和涵盖了人类生命活动的全部领域。外延相同的情况下,实践和交往各有侧重,实践结构是以“主—客”模式为特征,交往结构则是以“主—主”模式出现的。实践突出的是主体与客体之间关系,交往强调的是主体与主体间的关系。马克思主义交往实践理论的视角摒弃对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单一主体的自我中心范式,而走向“主—客—主”的交往实践,从而在教育中高扬人的主体性。

(二)杜威的道德教育理论

杜威提出学校道德教育的目的应当是“道德观念”而不是“关于道德的观念”。在此基础上,杜威指出学校具有社会属性,他认为学校生活应是社会生活的简化,学校教育的内容应当反映社会生活,学校是一种社会组织,与此相应的教育是一种社会过程。他认为“不能存在两种伦理学原则,一套为校内生活,另一套为校外生活。因为行为是一个,因此行为的原则也只有一个”[2],强调学校道德与社会道德的一致性,强调学生在学校所受到教育也就是社会生活的教育。就教育方法而言,他认为学校道德教育的主要方法是组织学生直接参加社会活动,让学生在社会生活中受到应有的道德训练。杜威把教育的场域扩展到社会生活,用社会生活场域中潜在的道德形成机制培育学生的“道德观念”,是一种典型的隐性道德与思想教育的观点和理念。

(三)缄默知识理论

哲学意义上,语言是存在的家园,但当语言这一家园承载不了存在的多样性、丰富性时,沉默便是存在的另一种表述方式。知识亦是如此,有些知识是可以被语言符号表达,是“所认识的”,这些知识是显性知识;有些知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所不认识的”,这些知识是隐性知识或波兰尼所提出的缄默知识。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中不仅有显性知识,也有缄默知识。波兰尼指出,“我们所知道的多于我们能够言说的”,缄默知识“不能通过语言进行逻辑的说明,不能以规则的形式加以传递,也不能加以批判性反思。”[3]缄默知识理论确证了这样一个道理,即以实践性教学、直接经验的获取为主要途径的隐性教育在教育过程中具有一种不可替代的逻辑地位,再好的讲解式教学,即便是启发式的教学,也不能代替学生通过实践的方式或亲身参与的方式去学习和获取对他们的成长与发展极为重要的个人实践知识,即隐性的知识。

二、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比较优势

(一)目标潜隐,润物无声

传统的显性思想政治教育主要采取课堂传授、主题班会、各类讲座等形式,思想政治理论课堂是主阵地。加拿大学者马克斯·范梅南认为:“超前计划课程或超前决定在教育的情境中如何采取行动是优秀教学不可或缺的标准。”[4]按照他的观点,从本质上看,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是一项有计划、有目的、有组织的活动。基于教学的目的性、计划性、组织性,教师对待教学就会出现超前规划的情况,如课前进行充分而细致的备课,在备课中做好教学目标的设置、具体的教学环节的构思和安排、问题的设置等工作,在具体备课的操作中,部分教师出现设计学生的回答及回答之后教师如何回应,超前规划的目的是期望课堂教学能按照教育者的安排顺利流畅地进行下去。但是超前规划也有自身的不足,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将每一个主体变成物化了的客体。甚至作为计划对象的学生也变成了一个客体,其行为和反应被我们以一种更加操纵的、可预见性的方式来加以考虑。而与显性思想政治教育不同的是,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的特点,是在不知不觉中对学生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和熏陶,学生受到了教育而不抗拒,如果教育的内容能直击学生的心灵,隐性教育的效果就会更好。

(二)时空开放,方式多样

与显性思想政治教育相比较,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在一定程度上较少受到时间和空间因素的限制。当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主阵地是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完成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是课堂这一特定的时空,课堂的时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隐性思想政治教育从其实现途径上来看,它寓于其他实践活动中,对时间和空间的要求并不固定,在任何一个社会时空范围内都可以进行,具有“全方位”“全天候”的特点。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则总是寓于一定的社会实践活动之中,而人类的社会实践活动是丰富多样的,因此,可以说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多样性决定了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方式广泛适应性和丰富多样性。当前高校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中,把教育渗透到大学生的专业文化学习中,促进教育和校园文化建设有机结合,把教育内容渗透到校园活动之中,通过丰富多彩的、开放的教育活动,摒弃了直白的说教方式,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提供了广阔的选择空间。

(三)内容渗透,合力呈现

在一定的时间内和一定的社会环境影响下,各项教育因素和教育力量在实施中形成的综合作用力被称作教育合力。教育合力的产生受到各项教育因素和教育力量的影响,虽然在内容上和形式上不同,但如果教育的各项因素向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总目标努力,充分发挥各自的教育作用,就能形成教育合力。教育合力一旦形成,就会产生一种“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综合功能效应。

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渗透性是产生教育合力的主要因素。在个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和生命活动中,动机需要和价值指导尤为重要,隐性思想政治教育把教育内容渗透到个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和生命活动之中,把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要求融入到个人的文化欣赏、业务工作、娱乐活动、个人成才等活动的目标之中,使各种活动在价值观念和目标追求上达到一致,从而产生了合力功能。“许多人协作,许多力量结合为一个总的力量,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就造成‘新的力量’,这种力量和它的一个个力量的总和有本质的差别。”[5]教育者将教育内容渗透进个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和生命活动之中,教育对象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多角度、全方位接受教育,从而对教育对象的思想、政治、个性、兴趣等方面产生积极的影响。

三、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途径

(一)资源挖掘: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场域建构

马克思主义认为主体在交往实践中塑造自我,交往实践强调“主体-主体”的关系。这种关系在布迪厄看来即“场域”,布迪厄认为场域是“主体间位置客观关系的一个网络或一个构型”。[6]基于马克思主义交往实践理论及布迪厄场域理论,可以说,思想政治教育场域是惯习、资本、实践综合作用下的产物,参与者基于特定的逻辑规范共同参与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场域构建。一方面,在社会结构、历史要素、时间要素等要素影响下,丰富多彩的性情倾向系统形成,即布迪厄所指的“惯习”产生,这些惯习为场域所型塑;另一方面,时代要素、个体实践经验“寄居”在参与者身上,逐渐孕育出新的惯习,并试图对场域进行改变。

文化因其深刻的影响力和潜在且深层次的价值引领性,成为影响“惯习”重要因素。构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场域,挖掘相应的文化资源成为必需。大的场域层面,传统文化是构建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场域重要资源。高校在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也在进行隐性教育,一方面使隐性教育得以继承和传播,一方面拓宽了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路径。小的场域层面,有形的即能够被人们的眼睛所感知的校园文化如校园内所有的诸如建筑、雕塑、绘画等事物,因其具有客观存在性、相对稳定性等特征,是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重要来源和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基础。无形的校园文化表现在它还以校风、人际关系等方式弥漫与包围着我们,因其具有意识性、可变性、价值倾向性等特征,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目的、方法及效果产生影响。有形无形的校园文化陶冶情操、锻炼意志、塑造人格,使学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教育。

(二)技术更新: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载体搭建

隐性教育要与互联网相结合,与时俱进。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大学生比以前获取知识和信息的渠道更多、速度更快,传统的显性教育方式受到巨大的冲击,尤其是显性教育的效果降低了。新时代的大学生思想活跃且重视自身的体验价值,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微博、QQ、微信等成为大学生最活跃的平台,在上述平台上,他们获取信息的方式更加便利、快捷。新平台给人们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相应挑战,最主要的问题是信息不再像过去那样经过教育者的层层把关、筛选之后向学生呈现,有可能还存在着部分不恰当、不健康甚至危害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信息,导致部分大学生政治信仰迷茫、理想信念模糊,出现网络世界的“道德真空”。因此,高校必须结合大学生的思想行为特点,充分发挥网络阵地作用,加强网络舆情研判与引导,转变传统的说教式教育观念,改变以往的“满堂灌”教育模式,不断探索和创新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技术和方法。

(三)力量整合:隐性思想政治教育的队伍建设

霍夫兰的态度转变模型中,涉及说服者、接受者、说服信息和说服情境四个因素,对于接受者态度转变的效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说服者的作用。霍夫兰曾做过一个实验,让法官、普通听众和品行低劣的人分别就少年犯的题目进行演说。经过听众的评分,法官获得最高分数,普通听众中等分,而品行低劣者得到了负分。通过这个实验我们不难发现,说服者的声誉对人们态度的转变有重要影响,而这里的声誉就包括说服者掌握的专门的知识和人格面貌。依照霍夫兰的理论,教育者某种程度上是说服者,在教育过程中教育者作用至关重要。教育者不仅在实施显性教育,更要在实施隐性教育时运用心理学的相关原理,充分发挥教育者人格魅力,调动被教育者的主观能动性,强化周围环境的熏陶,让学生自然而然地接受并领会,最后转化成个人内在的自我要求。教育者自身也应该通过不断的学习才能应对新局面新问题,才能更好地教书育人。同时,也要提高学生的个人素质,比如培养学生的慎独精神,让学生在接受教育的同时,更好地自我教育,提高自我教育的能力。每一个学生的素质提高,意味着朋辈环境会更好,会让隐性思想政治教育实施的效果更好。将学校和家庭的力量结合起来,学校应积极和家长联系,实现家校联合,让家长从理论到行动上都重视起来,真正落实言传身教参与到教育当中来,形成并充分发挥合力,最大程度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功用,尤其是隐性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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