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 生态价值及其战略框架

2019-03-01 06:59牟永福
治理现代化研究 2019年1期
关键词:生态价值

牟永福

摘 要:“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作为支撑京津冀协同发展可持续性的战略支点,其意义被赋予了特殊功能定位。但是“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功能定位的实现受制于诸多影响因素,如环境承载力、产业布局、生态贫困、生态代价转移性补偿等。基于此,“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获得预期稳定可持续的支撑力,必须构造“一城四带”绿色发展格局:“一城”,即雄安新区生态城,“四带”即冀西北冰雪经济产业带、燕山—太行山生态旅游产业带、冀中南绿色农业示范带和滨海循环经济产业带。

关键词: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生态价值;战略框架

中图分类号:X3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729(2019)01-0090-07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是构筑京津冀生态安全屏障、提升生态产品供给能力、实现京津冀协同发展的基础条件。《河北省建设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规划(2016-2020年)》赋予了“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五个功能定位,即京津保中心区生态过渡带、坝上高原生态防护区、燕山—太行山生态涵养区、低平原生态修复区和海岸海域生态防护区。

一、“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功能定位及生态价值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扮演什么样的功能定位,直接决定了国家战略意志能不能得到有效体现,也直接关系到京津冀地区在整个国家经济格局中的地位。根据“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五大功能定位,可以逻辑地导引出其当下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一)拓展生态空间,降低环境负载率

环境负载率(ELR)是指生态系统中不可再生资源使用总量与可再生资源使用总量的比值。环境负载率越高,说明环境的破坏性越强。“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特别是其核心区——京津保中心区生态过渡带,是京津冀地区经济增长最为活跃的地区。随着经济规模不断膨胀以及华北地区气候变迁,水源水质、生物多样性受到明显的威胁。白洋淀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入淀量达55.35万立方米/日,淀区原有的丹顶鹤、白鹤等国家重点保护鸟类更是难觅踪迹。环境负载率过大导致“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功能发挥受限。而降低环境负载率,必须保持对环境的污染低输入或零输入。为此,河北省发起了“利剑斩污”专项行动,关停上百家造纸企业。对于保留的造纸企业,实施严格的“一厂一管、集中监测”管理模式,企业排水管网和在线监测设备全部集中到监测站。建立排污权交易制度,成立全省第一家排污权交易中心,促进企业节能减排。加大絮凝沉淀循环池容积,提高水循环利用率。完成白洋淀生态环境保护湖泊试点项目,投入资金1.9亿元,建设安新县污水综合净化等11项工程,白洋淀水质明显改善,流域范围内植被覆盖率提高一倍。

(二)构建生态产权交易市场机制,提高生态价值效益

生态产品由于其本质上的公共产品属性,供给方很难从中获取相应的成本价值,这也是我国生态产品供给长期短缺的主要原因。作为京津冀生态产品的主要供应地,坝上高原生态防护区一直担负着为京津保水源、阻沙源、改善京津地区生态环境的重任。但是,单向地供给生态产品方式导致供给方成本—收益严重地不对等,供给需求关系逐渐偏离了应有的运行轨道。无论是“输血式”的生态产品生产方式,还是“造血式”的生态产品生产方式,都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为了有效解决生态产品供给和需求的市场因子缺陷,坝上高原生态防护区采取了生态产权交易及市场增绿的手段,构建起了生态产品生产供应的市场平台。承德—北京启动了跨区域碳排放交易试点,建立了全国首个跨区域碳交易市场。通过碳交易市场,需求方弥补了供给方资金短缺的困扰,供给方则满足了需求方的生态需要;供给方获得了相应的收益,需求方则得到了所需的生态产品。自京冀碳排放交易试点启动以来,双方已累计实现碳汇交易7万吨,生态建设者创收250万元。[1]

同时,作为生态产品的供给方在生产产品的过程中也引入了社会资本和市场机制,改变了传统的政府行为,变单一主体行为为多主体行为。一是政府公开招标较高资质的造林绿化公司,双方签订造林管护承包合同,公司按照合同完成林木栽植、抚育、管护等,政府依据林木成活率和保存率分3-5年兑付工程款。二是政府负责统一租用农户土地,依据近年平均土地收益,每年向农户支付600-2000元/亩的租金,與农户签订合同。企业出资开展造林绿化,发展林业产业,产业收益归企业所有。三是政府按每亩几十元的土地流转费用对造林公司租地进行补助,公司负责组织造林经营。四是由企业牵头,按照“企业+集体+农户”的股权分配机制,聚合多方力量开展造林绿化。五是借助国家碳汇交易政策的激励约束机制,引导企业投资进行碳汇造林,发展生态、节能产业。六是政府针对宜林荒山荒坡较多的实际,出台造林绿化优惠政策,鼓励企业、个人承包荒山开展绿化。七是造林工程交由合作社实施,合作社负责苗木统一栽植、统一经营、统一管护,验收合格后政府支付工程项目资金。[2]

(三)加快产业转型升级,变“黑经济”为“绿产业”

从某种意义上说,产业结构与生态环境质量存在一定的相关性。产业结构决定了资源的消耗方式和污染排放规模。[3]产业结构偏重,消耗资源多,污染排放量大,生态环境质量相应较差;产业结构偏轻,消耗资源少,污染排放量小,生态环境质量相应较好。从产业结构上看,河北省产业结构偏重,特别是燕山—太行山地区,是河北省重工业原材料的来源地,以煤、铁等为主的采矿业很发达。这种产业结构在为河北输送资源、能源的同时也对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作为京津冀地区天然的生态屏障和重要水源地,要想达到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双赢的目标,必须加快产业转型升级。邢台沙河市19名矿老板突破资源依赖,主动关停煤矿,从“挖山”变为“治山”,转而搞起了荒山荒坡绿化治理和绿色现代生态农业开发。荒山荒坡变成绿树青山,绿树青山变成金山银山,“黑经济”变成“绿产业”。

(四)“以绿为尺”“节水压采”,破解“生态透支”状态

“生态透支”是指人类对自然资源的需求严重超出了区域环境承载力的可承受限度,即自然资源的“支出”大于自然资源的“收入”。“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特别是南部的低平原生态修复区,地处黑龙港流域,传统上就属于缺绿少水的地区。因为过度抽取地下水的原因,该区域地下水水位极速下降,最大水埋深已经达到了107米,“生态负债”持续增加,严重影响了冀中南地区的可持续发展。因此,“以绿为尺”“節水压采”,就成为低平原生态修复区的必然选择。

一是“以绿为尺”,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增加绿色环保导向的“选”资机制,引进能源消耗少、科技含量高、社会贡献大的好项目。同时,打造以绿色生态农业为基础的农业休闲旅游产业,提高农业产业化的价值延伸。以“前拓、后延、左右联”全产业链经营思路,通过培育加工型、流通型、观光型三类龙头企业,推进传统农业向“第六产业”转型。开展“绿美廊道”的建设,发展生态林、经济林建设,打造纵横交织的生态廊道。

二是“节水压采”,实施地下水超采综合治理。根据《河北省地下水超采综合治理规划》,实行地下水水量、水位双控行动,控制地下水水量的开采,控制地下水水位的下降。通过节水压采,河北省每年少采地下水5亿立方米,相当于4个白洋淀的平均蓄水量。

(五)建立生态防御体系,减轻自然灾害

随着河北省特别是沿海地区经济的发展,近海渔业资源、滨海湿地受到严重破坏。建设海岸基干林带、沿海花海绿廊生态廊道、森林公园、湿地公园,构建沿海生态防护功能区,就成为海岸海域生态防护区的主要功能。为此,河北省实施了“一线两带多点”生态保护建设工程:“一线”指的是沿海建设487公里滨海绿廊,“两带”指的是沿海生态保护带和山区涵养林带,“多点”是以秦皇岛、唐山、沧州为中心形成区域生态城市绿楔。围绕“一线两带多点”重点打造陡河水资源保护区、黄骅湿地等生态绿心,以及北戴河湿地公园、华南淀湿地公园等国家级、省级湿地公园。

二、影响“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因子分析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功能定位的实现需要满足各种条件、分析诸多影响因素。从“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现实条件看,这种影响因素主要包括环境承载力、产业布局、生态贫困和生态代价转移性补偿。

(一)区域环境承载力对“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制约性

环境承载力决定了区域内人口、产业及排污的规模和数量。超越环境承载力将会对区域内环境质量、生活质量以及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造成严重的破坏。[4]从相关调查数据分析,京津冀地区13个城市的环境承载力大部分处于破坏生态的临界点,有的甚至突破了这个临界点,如天津、石家庄、唐山、邯郸、邢台、保定(图1)。但是随着未来该区域的人口、产业、排污量持续增加,给本来环境承载力脆弱的“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带来巨大的压力。

(二)污染性产业布局的历史性缺陷对“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治理成本的影响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传统上是污染企业分布集中地区,而这些污染企业多数是地方支柱产业、利税大户,对地方经济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这种产业布局与“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功能定位严重冲突。

一是污染企业集中布局导致主要污染物排放较高,即使相对于北京、天津地区,河北省的污染物排放量也是最高的(图2)。虽然治理的力度和技术水平不断加大和提高,但是因为污染企业数量过多,河北仍然没有摆脱重污染大省的困境。

二是“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因为排污量巨大而导致治理成本直线上升。生态建设本身就是一项巨量的投资性工程,现在由于治理成本的加入,这项工程造价飙升也就不难理解了。在双重成本压力下,“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注定是一项长期的高投入工程。

三是污染企业的比重过高也使得区域生态空间受到进一步压缩,降低了居民生态获得感。从历史发展的维度,河北省第二产业比重持续增加的趋势并没有减弱,反而略有上升(图3)。与此相反,可以腾出大量生态空间的第三产业却由于受到第二产业的挤压而发展速度缓慢,从而阻止了“产业绿色置换”的进程。而居民在承受环境代价的同时却因为利益的直接相关性而并没有对这种状态产生明显的抵触,从而使得“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治理成本难以实现有效控制。

(三)深度贫困与生态脆弱的耦合对“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带来双重压力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既是京津冀地区环境治理的主承载地,同时也是贫困人口集中、贫困度较深的地区之一。在“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区域内,分布着三个明显的贫困带,即环首都贫困带、燕山—太行山贫困带、黑龙港流域贫困带。三大贫困带贫困程度非常深,特别是与北京的差距几乎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图4)。

三大贫困带的深度贫困既有历史的代际传递因素,也有先天的自然因素,同时还有政府层面的政策性因素。由于代际传递及先天的自然因素与政策性因素的叠加影响,该地区脱贫难度日益加大。

这种难度一是体现在思想观念上。由于该地区相对比较封闭,居民思想观念比较滞后,“造血”机制严重缺失,从而出现贫穷的代际传承现象。除了能力贫困之外,自然条件的恶劣也是该地区贫困度深的一个重要原因,山高路远、交通不便,自然因素制约了该地区获得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外部条件和内生动力。但更重要的是政策性的限制给该地区套上难以摆脱的紧箍咒:退耕还林还草、禁上工业项目、水源林保护等等,生态效益替代了经济效益。但是,由于“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功能定位,这种替代效应又是不可避免的。然而,从人的需求顺序上看,生理需要是先于生态需求的,也就是说在生态和生计的选择上,地方政府可能更倾向于选择后者,而不是前者。因此,经济发展的冲动与环境保护的压力形成了一个两难选择的矛盾。

(四)生态代价转移性补偿的滞后使“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可持续性受到损害

“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构建是一个系统工程,生态价值的外溢性以及环境污染的转移性使得区域内各单位主体难以独善其身或尽享“搭便车”之利。[5]生态价值的供给方由于其成本的不可回收预期及发展机会的丧失,对生态价值的付出本身会产生抵触情绪。而一旦这种情绪得不到有效疏解,生态价值的供给将会停止甚至遭到破坏。疏解生态价值供给方不满情绪的有效工具是区域生态补偿。但是,这种成本的分担或转移性机制在京津冀之間并没有真正确立,相关利益方仍然在生态价值的质量、成本、支付方式、收益上展开博弈。

质量方面,受益方认为供给方提供的生态价值没有达到预期标准而拒绝或减少支付,而供给方则认为受益方应先行支付建设成本,才符合市场经济的逻辑,双方的不妥协性导致补偿协议难以达成。而成本方面,受益方始终秉持自然资源廉价使用的理念而不愿支付太高的使用成本,从而导致供给方持续提供生态服务价值的积极性受损,要么选择“降质”,要么选择“断供”。在支付方式上,双方可选择的很多,有行政性的、市场性的、协议性的、购买性的,但是在京津冀目前这种行政话语或行政思维占主导地位的驱动下,行政性支付方式成为双方特别是受益方优先选择的方式。然而这种支付方式往往偏离市场价值的轨道,使生态服务价值的供给方收益降低,从而不利于区域生态环境的改善和可持续发展。[6]

三、构建“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的战略思路

基于“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现实条件、影响因素及河北省环境效率值的变化趋势分析,“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未来需重点打造“一城四带”绿色发展格局。“一城”是雄安新区生态城,“四带”是冀西北冰雪经济产业带、燕山—太行山生态旅游产业带、冀中南绿色农业示范带和滨海循环经济产业带。

(一)以雄安新区为核心打造绿色生态宜居新城区

绿色生态宜居是未来雄安新区的基本样态。从中国现代城市建设的理念看,宏伟气势是大多数城市设计者的追求目标。但是在这种设计思维所形成的城市格局却越来越脱离自然生态,背离人的本性。而雄安新区的基本选择是跳出“大城市病”,远离生态环境的破坏,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小桥流水将会代替大公园,林中小路将会代替大马路,小街区将会代替大社会,以白洋淀为核心形成2000平方公里的优良生态环境和田园风光,真正实现“让城市更像城市,让农村更像农村”。

雄安新区应该是一座绿色城市。雄安新区地处京津保腹地,大气环境和水环境比较脆弱,而“华北之肾”白洋淀也常常因为缺水而面临水质恶化的问题。因此,雄安新区必须要划定生态保护红线、资源消耗上限和环境质量底线,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要充分考虑白洋淀生态水域和当地纵横交错的水网系统的蓝色空间保护,同时构建陆域生态绿色空间体系,改善城市植物配置和空间结构,形成蓝绿交织的生态体系,构建起“城在绿中、绿在城中、人在画中”的独特效果。建设蓝绿交织、清新明亮、水城共融的生态新区。

雄安新区应该是一座低碳城市。应将低碳元素融入到整个雄安新区建设过程中,以保定入选我国首批低碳城市试点为契机,广泛采用太阳能、风能、天然气、清洁煤等清洁能源。在交通体系建设上,以轨道交通、公共交通为主,严格控制私人小汽车的数量,重点发展新能源汽车。在建筑方式上,以节能环保为主,路面、地板、桌椅全部使用废弃矿渣、废旧纸箱等环保材料加工制作。

雄安新区应该是一座海绵城市。以白洋淀生态水域和当地纵横交错的水网为“主海绵体”,以大面积的绿地、植被、花园和可渗透铺装材料为“辅海绵体”,完善管网、泵站和污水集中处理设施,形成新区“低影响开发雨水收集系统”,从而实现“丰水期蓄水、枯水期放水”的目标。同时,新区建设应尽量依地形而建,不过度追求城市的平整,最大限度地保护原有的湖泊、湿地、坑塘、沟渠不被破坏。可以借鉴瑞士、新加坡等国建设海绵城市的经验,充分利用城市、小区建筑的屋顶,让城市屋顶披上绿装;配套建设积雨池、水塔、水窖等节能高效集雨工程,提高雨水的利用率。

(二)以冬奥会为契机打造冀西北冰雪经济产业带

北京—张家口冬奥会申办成功之后,随着人们消费观念的转变和消费水平的提高,滑雪越来越成为人们冬季休闲的主要方式。《河北省冬季运动发展规划(2015—2022年)》提出,到2022年,力争把河北打造成冰雪运动大省。而冀西北冰雪经济产业带可以有效带动整个河北的冰雪产业发展。

首先,要提高冰雪产业的认同度和参与度。如何提高冰雪运动的社会参与度是提高冰雪产业认同度的前提条件。冰雪运动要体现出包容性,可以满足不同群体的需求,如少年儿童冰雪运动、大学生冰雪运动、残疾人冰雪运动等等。冰雪运动要体现出竞争性,提高冰雪运动的知名度,可以多举办一些竞技比赛,如冰车比赛、滑雪公开赛、滑雪邀请赛等。冰雪运动要体现出娱乐性,可以举办一系列与冰雪有关的社会活动,如冰雪展演、冰雪旅游文化节、冰雪体验与培训、冰雪冬令营、国际滑雪节、国际汽车冰雪漂移嘉年华、汽车冰雪短道拉力赛、各类趣味挑战赛等。冰雪运动要体现出普及性,编写冰雪运动普及教材,进行冰雪运动健身指导。

其次,要打造冰雪产业园区,发挥产业集群效应。以北方硅谷、洋河新区等五个冰雪产业专业园区为重点,积极与上海鼎尚、法国MND集团等知名企业合作,以冰雪大产业链的视野,发展冰雪装备制造、建设滑冰滑雪场、举办各项赛事、进行冰雪体验培训,以及冰雪旅游、冰雪康养、冰雪互联网、冰雪传媒等。

第三,要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为冰雪经济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腾笼换鸟”,退出污染企业,引进环保无污染产业,到2020年底关闭取缔张承地区所有矿山企业,实现产业的绿色化、智能化、高端化。拓宽投融资渠道,设立“体育产业引导股权投资基金”,重点扶持冰雪产业及项目的发展。同时,鼓励社会资本投资冰雪产业,推广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的模式。

(三)以全域旅游为突破口打造燕山—太行山生态旅游产业带

旅游业是“无烟的工业”,符合“京津冀生态支撑区”的功能定位。作为旅游资源富集区,燕山—太行山是发展生态旅游的绝佳之地。

实施整体开发战略,打造“燕山—太行山”全域旅游新格局。以京西百渡休闲度假区为样板,打破行政区划界限,加快燕山—太行山旅游片区一体化建设。建设太行山高速,规划燕山高速,以两条高速为主线,打造“绿色燕山、绿色太行”。依托太行山高速、燕山高速,纵向串联起太行奇峡群、天河山、嶂石岩、白石山、雾灵山等沿线旅游资源。以旅游专线公路与太行山高速、燕山高速相連接,横向整合周边的岐山湖、白云洞、避暑山庄、北戴河等旅游地,形成纵横交错的旅游线路,构建京津冀大旅游格局,打造燕山—太行山生态旅游产业带。

突出特色,打造燕山—太行山旅游体验区。围绕特色做文章,增加文化差异梯度。本着“人无我有,人有我特”的原则,开展健康游、养生游、民俗游、生态游等旅游体验。以涞水、易县、涞源三县为核心,依托野三坡、狼牙山、白石山、清西陵等龙头景区,打造山水旅游产业聚集区。以承德、秦皇岛为核心,依托避暑山庄、北戴河等龙头景区,打造文化休闲旅游产业聚集区。

培育精品,打造全区域休闲度假区。整合景区旅游资源,形成一批全域旅游区。邯郸、邢台整合为冀南休闲度假区;石家庄、保定整合为冀中休闲度假区;张家口、承德整合为冀北休闲度假区;唐山、秦皇岛整合为冀东休闲度假区。以“四个度假区”为依托,设计多元化的生态旅游产品。同时,根据不同的组合产品,优化景区资源,打造一系列的精品旅游线路,全方位提升燕山—太行山生态旅游产业品位。

回归自然,打造美丽乡村观光游。发展乡村旅游,按照“四美五改”的要求,通过景村共建和乡村旅游休闲度假业态创新,建设一批连片美丽乡村,建设一批“原汁原味”风情小镇。加强古村落的开发与保护,建立“古村落保护基金会”,按照“一村一特”“一村一策”的工作思路,打造一批国家级和省级特色文化名村,实现“以旅兴农”“以旅兴村”。实施乡村旅游“后备箱”工程,把富岗苹果、阜平大枣、京东板栗等优质农产品变成旅游商品。

做好“旅游+”,打造旅游新产能。加大旅游与农业、林业、工业、商贸、金融、文化、体育、医药等产业的融合力度,形成综合新产能。利用太行山光伏发电、风力发电等新能源产业优势,开展“旅游+光电”“旅游+风电”特色旅游项目;利用核桃、红枣、柿子、板栗等特色农业优势,开展“旅游+采摘”旅游项目;利用手工艺品发达的优势,开展“旅游+文化”旅游项目。重点打造旅游土特农产品加工、旅游纪念品加工、民俗手工艺品加工等。

(四)以现代农业为载体打造冀中南绿色农业示范带

冀中南属于严重缺水地区,是地下水超采综合治理试点地区,在“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建设中具有重要地位和示范作用。[7]可考虑将该区域建设成为全国首个大规模、综合性的“绿色生态农业示范区”,优化调整农业产业结构,推进绿色农业产业化经营,培育优质粮食、无公害蔬菜、食用菌、草莓、樱桃、核桃、苗木花卉等特色农业产业,建设永年、南和等蔬菜种植基地,建设赵县、深州等无公害绿色果品生产基地,使冀中南绿色农业示范带成为华北、全国乃至世界重要的绿色生态有机食品产业基地。

加快土地流转,为农业园区创造基础条件。以土地入股,统一管理、集中经营、风险同担、利益共享。实行流转合同、片区指导价和资金预付“三个统一”,即:统一印制标准化的流转合同,避免条款不规范引起纠纷;统一制定区片土地流转指导价,指导价可随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和农民意愿适当浮动;统一实行资金预付制度,规定流转合同签订生效之日起10日内预付全年土地流转金,保证流转双方权益。

培育新型经营主体,提升农业园区竞争力。出台扶持家庭农场、培育新型职业农民的政策,鼓励农村科技户、种田能手以及外来业主承接流转土地,创办规模化特色种植基地和家庭农场。制定财政奖补激励等政策,鼓励农民专业合作组织利用土地流转进行集中连片经营。发挥基层供销社、农民专业合作社供销渠道和规模优势,增强社员在农资采购中的议价话语权。

创新经营模式,带动绿色现代农业产业化发展。改变传统农业直接出售农产品模式,采取“互联网+”经营模式,鼓励农业园区和特色产业村开办电商业务,拓宽绿色现代农业营销模式。引导绿色农业企业“抱团”闯市场,优化区域布局,聚集发展,形成规模效应,以增强市场竞争优势。

(五)以园区升级为抓手打造沿海循环经济产业带

河北省沿海地区是钢铁、建材、化工等重工业密集的地区,要保证沿海生态环境不受到破坏,必须以“减量化、再循环、再利用”为原则,发展循环经济、拓展绿色发展空间。

沿海地区资源耗费型农业要向资源循环型农业转化,单一开发“生食食物链”的单线型农业要向“生食食物链”与“腐屑食物链”对等开发的综合循环型农业转化。抚宁、昌黎要形成以农副产品加工及禽畜养殖为主的农业循环经济产业园区,形成“原材料基地—废弃物—蛋白饲料—畜禽养殖”等多种减量化循环经济链条。

依据循环经济理念和生态学原理,建立入园企业的链接关系,合理规划园区内的资源流和能源流,整合园区各种要素,建立园区产业代谢和共生关系;通过废物交换、循环利用、清洁生产等手段,实现区内物质、能量和信息集成,把上游企业产生的废弃物转化为下游企业的生产原料,实现园区的废弃物“零排放”。乐亭、黄骅、海兴要形成以化工业为主的循环经济产业园区;滦南、丰南要形成以钢铁为主的循环经济园区。实现由普通化工材料向精细化工方向转型发展,聚集区积极培育和建立企业间循环、产业间循环、功能间循环的新型循环模式,实现资源共享和废弃物的循环利用。

参考文献:

[1] 成福伟,张月丛.基于能值分析的京津冀生态支撑区绿 色可持续发展评价——以河北承德为例[J].河北大学 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1(4):106-113.

[2] 张贵,齐晓梦.京津冀协同发展中的生态补偿核算与机 制设计[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1 (1):56-65.

[3] 苗泽华,陈永辉.京津冀区域复合生态系统的共生机制 [J].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1(5):79-84.

[4] 胡俊达.全面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 着力打造京津 冀生态环境支撑区[J].河北林业,2016(9):20-22.

[5] 周晓娟,刘超.河北省环境效率与影响因素[J].河北大 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41(4):131-139.

[6] 姜一.承德在建设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中的对策研 究[J].绿色科技,2016(12):273-276.

[7] 温荣平.河北省地下水超采及造成的危害和治理[J].水 利科技与经济,2015,21(1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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