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料途径阻防非洲猪瘟的探索

周建成

湖南晶天科技实业有限公司，长沙 410000

2018年8月3日至今，仅仅8个月，非洲猪瘟（下文简称“非瘟”）降灾28省，重创中国养猪业。无论是养猪人，还是饲料从业人员、相关科研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病毒弄得措手不及，乱了方寸。同栋猪舍，只要有1头猪发病，1周内其它猪都发病；1个猪场，只要发生非瘟，就全军覆没。

1 非洲猪瘟

“非瘟病毒”已在国外流行100多年，是唯一核酸为双链DNA的虫媒病毒，目前已完成基因测序的有22（23）个基因型 (P72，C端），8个血清群（CD2V，HAI）；它的基因组很大，编码160多种蛋白（170～190 kb），是蓝耳病毒（15 kb）的 12 倍、猪瘟病毒（12 kb）的 15倍、口蹄疫（8 kb）的 24倍；更可怕的是“非瘟病毒”基因两端各有一个高变异区VL（38～47 kb）和 VR（13～16 kb），基因发生突变很快。过去能做出成功疫苗的基本都是RNA病毒。“非瘟病毒”不仅基因型和血清型很多，结构十分复杂，而且很容易发生变异，故100多年时间国外都没能研制出成功的疫苗，国外部分学者甚至认为，猪染病后不产生抗体，故也研制不出疫苗。我国正在研制其疫苗。

灭活疫苗对非瘟病毒没有保护；特异性保护率100%的基因缺失活疫苗有可能很快变异成致病病毒，风险很大；基因工程亚单位疫苗虽然安全，但保护率只有40%～60%。因此，非瘟疫苗的研制、试投及批准上市，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从业人员对非瘟疫苗上市不宜寄予过高的期望，与过去的猪瘟、口蹄疫、蓝耳病有很大的不同。蓝耳病毒是RNA病毒，疫苗保护率很高（80%～100%），易变异，我们奋战了10多年，我国带毒猪场仍很普遍，变异蓝耳病毒株时有报道，它对母猪致死率并不高，母猪流产率50%～70%，死产率35%以上，木乃伊可达25%；而“非瘟病毒”对母猪的致死率却是100%，连根拔起，且变异度肯定远高于蓝耳病毒。对于蓝耳病毒，我们选择了“并存”；对于非瘟，我们只有选择根除剿灭，彻底净化。

2 阻防“非瘟”刻不容缓

非瘟病毒入侵猪体是通过在扁桃体着床，随血液遍布全身，它的主要靶细胞是巨噬细胞，感染6 h后病毒就开始在细胞浆进行复制，侵占并毁坏巨噬细胞。巨噬细胞是一种位于组织内的白血球，参与非特异性免疫（先天性免疫）和特异性免疫（细胞免疫），吞噬细胞残片和病原体，并激活淋巴结（球）和其他免疫细胞对病原体作出免疫应答反应。由于我们无法在从感染到复制的极为有限的6 h内做出准确的诊断和有效的干预治疗，等血检阳性结果出来和猪发生非瘟症状，一切为时已晚，因为猪的免疫系统已受到强大的攻击并可能已崩溃，这也就是兽医束手无策、兽药没有效果的根本原因。因此，不要寄希望于有治疗“非瘟”的兽药，很可能没有，即使有，也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时间。

我们把非瘟定义为：一种只感染猪的、比“艾滋病”更恐怖的破坏免疫系统的恶性接触性传染病。艾滋病主要靶细胞是CD4T淋巴细胞，大量破坏该细胞，使人体丧失免疫功能，HIV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平均为8～9年，艾滋病只通过性传播和血液传播。握手、拥抱、共用劳动工具、办公用具、电话、共同进餐、同住一室、同用一浴池、共用马桶、咳嗽、打喷嚏、谈话、蚊虫叮咬均不会传染艾滋病。艾滋病在最开始的时间可阻断病毒进攻免疫系统细胞和复制，只要繁殖不起来，就感染不上，越早越好，2 h内最好，其次是24 h，然后是72 h。和艾滋病一样，“非瘟”破坏的也是免疫系统，但能阻断它的时间仅有6 h，而且猪场人员无法预知和判断这个时间，同栏、同吃同饮、咳嗽、打喷嚏、碰吻、交流、蚊虫苍蝇螨虫叮咬均可传播感染，潜伏期仅有3～19 d。

因此，对治疗“非瘟”不要抱任何幻想。对有明显症状、血检阳性、不食或少食可能感染的猪，都要毫不犹豫、毫不可惜地坚决尽快电晕处死、无污染拖出现场并无害化处理。

3 无害化处理

“非瘟病毒”175～215 nm被覆坚实的囊膜，因而生存力极为顽强，60℃时需20 min、56℃时需70 min、25～37℃时数周才能将它灭活，在4℃以下存活1年，冻肉中存活几年乃至数十年，未煮熟的肉品、腌肉、泔水中可长时间存活。国外科学家证实，极低剂量染毒与高剂量染毒发生非瘟的机率没有差别，由于非瘟病毒生存力极为顽强，被它污染过的纸张、塑料、饲料推车、铲子、采样器、针头、猪场人员的头发、衣服、鞋子、帽子、风机吹起的扬尘、猪的喷嚏、气凝胶、饲料，虽然病毒数量可能很少，但都足以传播感染致病。因此，在消毒时地上部分要用煤气罐喷火焰高温灼烧烧遍栏栅，排粪沟盖板应翻开揭起清理干净再消毒，消毒绝不能留死角，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一个区域初期主要传染源是收猪车，特别是卖猪频繁的规模化猪场，后期的传染源主要是饲料和饲料原料，已证实超过30种饲料原料可带毒传播，被污染的饲料和饲料原料历经35 d仍带毒0.78%（5 d 50%、10 d 25%、15 d 12.5%、20 d 6.25%、25 d 3.13%、30 d 1.56%、35 d 0.78%）。如果一个区域放纵、默许病死猪流入市场，开放式偷运会将病毒撒在公路、田野、村庄；如果将死猪弃之野外，可让野狗、老鼠、苍蝇粘毒，可污染到粮食作物玉米、小麦、大豆。因此，湖南永州某猪场老板申报后由于猪场“猪数量不对”而被刑拘，初看起来处罚过于严重，但细想起来必须这样做。一定要把病死猪、可疑猪全部无害化处理，绝对不能让它流入市场，如果放纵，将会导致这一区域失控，甚至万劫不复。建议国家允许“拔牙式”清除病死猪、可疑猪，将这些猪严格无害化处理，足额补偿并及时到位，或许对那些疫情尚不十分严重的省份和区域还来得及得到有效控制，不补偿、默许放任病死猪、可疑猪流入屠宰环节，将可能铸成大错，后悔莫及。

目前，采用坑埋式处理病死猪、可疑猪不是很妥当，炭疽深埋56年后还能被挖出。由于无疫苗、致死率100%，未来如果再次出现，哪怕是一丁点儿被挖出，都可能再次造成毁灭性灾难。因此，对已经产生的坑埋点，建议用类似于填埋核废料的方法，四周用混凝土墙隔断，上面用混凝土密封式覆盖，杜绝鸟禽、猫鼠、虫、蛇等侵入带毒扩散可能性，并且在此不安全范围内严禁养猪。

由于传播较广、病死猪、可疑猪较多，焚烧似乎也是一个不可取的方法，建议国家拨专款，在每一个省有效管控的范围内建1～2个高温蒸煮肉骨粉生产厂。用无缝焊接、可密封的全不锈钢厢式运输车，把猪场病死猪、可疑猪（给予补偿）电晕处死，无污染拖离现场、无污染运至基地，用强力捏碎机将猪尸体捏碎，加入耐高温的灭活病毒的饲料添加剂一起高温煮沸、煮透，确保非瘟病毒彻底灭活，制成肉骨粉或流体饲料原料返销给饲料厂用于鱼、鸡饲料原料。由于可预见数量实在太大，相比坑埋、焚烧所造成的环境污染、潜在的对养猪业的风险要小很多，而且经济上、操作上也比较可行。

清除病死猪和可疑猪，补偿资金来源最好全部是中央财政，并专款专用，否则只要有一个县财力不足，补偿不能及时到位，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猪粮安天下。只有对病死猪、可疑猪进行了彻底的、全面的无害化处理，我们才有可能打赢这场战争，否则养猪业难有希望。

4 饲料途径阻防非洲猪瘟

在有效彻底、全面、无害化处理病死猪、可疑猪，严格消毒，尽可能减少“非瘟病毒”污染传播的基础上，让阴性猪场健康猪通过饲料获得较强的免疫力，在有限的6 h内，让“非瘟病毒”无法在猪体内着床，无法复制，才有可能保住养猪业，不断缩小疫区范围、不断减少发病猪场，达到最终根除“非瘟病毒”的目的。也就是说必须在猪场还是阴性时，全面使用预防非瘟的功能性饲料添加剂，最好是直接采购含有这些添加剂的饲料。如果等到猪场发生非瘟才肯接受这些功能性饲料添加剂，一切为时已晚。

有很多中药产品或饲料添加剂对病毒有抑制作用，如“狼都芈”，其中的活性肉桂醛，成都中医大学刘蓉发现：7.182 2×10-5～2.5×10-3mg/mL 的浓度对流感病毒（H1N1）有大于90%的抑制力。许多猪场特别是老旧猪场，常见的有蓝耳、伪狂犬、流行性腹泻等病毒，更有许多不为大众所知的其他病毒，如猪嵴病毒（PKV），猪场阳性率45.79%；猪札幌病毒（PSaV），猪场阳性率 12.7%；猪星状病毒（PAstV），猪场阳性率40.3%；猪萨佩罗病毒（PSV），猪场阳性率18.21%。这些大家不重视的病毒有时虽未致病，但都让猪的抵抗力下降，使巨噬细胞功能受损，在“有限的6 h内”激战“非瘟”成功的可能性大幅度下降；如果长期使用“狼都芈”，猪体免疫力增强，这样在“非洲猪瘟”来袭时就有更多的和活力更强的免疫细胞参战，才可能在“有限的6 h内”将非瘟病毒扼杀在着床、复制之前；反之猪体免疫力低下不仅抵抗不了非洲猪瘟病毒，连其他常见病毒都抵抗不了。已证实肉桂醛在饲料中适量添加能够使免疫接种的口蹄疫、蓝耳病毒、圆环病毒、猪瘟病毒、伪狂犬病毒抗体水平提高30%～50%。同时，其他病毒被净化和弱化后，“非瘟”误诊的机会大幅度下降，养猪人的损失和恐慌会大幅度减少。有的中药产品和饲料添加剂（如“狼都芈”）还可使母猪每头每年的产仔数增加0.5头以上，仔猪初生重提高50～100 g/头，断奶重提高 0.5～1.0 kg/头，收益足以抵消其添加成本。

对于乳仔猪、保育猪使用“无抗低锌低铜”饲料添加剂和饲料有利于提高其免疫力。无抗让失活的免疫细胞不断锻炼，抗生素只会让免疫细胞“越来越懒”，用进废退；不用氧化锌，让最重要的免疫器官“肠道”得到充分的生长发育；不用高铜，铜仅用5～20 mg/kg，让机体细胞免遭铜诱导的氧化损伤。教保料期间良好的饲养，会让猪获得较强的免疫力而躲过“非瘟”病毒攻击。

只有健全的、足够活力和数量的自身免疫（巨噬）细胞才有可能将非瘟病毒在有限的6 h内扼杀在萌芽状态。据我们试验，在低温、高温（39℃）、高湿、保温、自然状态、有无电热板等各种可能存在的条件下，21日龄 6.0～6.5 kg断奶仔猪，无抗低锌（60 mg/kg）、低铜（30 mg/kg）教槽料与国内外十大著名高锌抗生素教槽料比较，日增重均提高11%～13%，饲料转化率提高3%～6%，腹泻率降低30%～50%。在8～9℃无电热板、无红外线灯保温条件下，腹泻率仅5.3%，死亡率1.67%，日增重345 g，料肉比1.11，而两大著名高锌抗生素教槽料腹泻率高达12%、死亡高达10%。加强有效通风能显著地降低“非瘟”发生机率，“无抗低锌”产品能让猪在更低温度条件下安全健康生长，有利防控非瘟。

总之，发生非瘟疫情一定要及时上报，政府补偿要足额并及时到位，疫情处置要科学规范，坚决不能让病死猪、可疑猪流入屠宰加工食用环节，猪饮水煮沸，切断病死猪污染的饮水。在猪场还是阴性时，积极全面使用针对性饲料添加剂，使用“无抗低锌”教保料，从饲料途径阻防非瘟，从一切可能的途径阻防非瘟，猪场才能有保障，才有可能重振养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