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琦,毕如田,陈利根,2
(1山西农业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山西太谷030801;2南京农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京210095)
随着人类进程的发展,实现了由最初的认识土地到利用土地,而土地利用活动导致了土地流转[1],土地流转成为促进农业规模化经营以及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2],可以实现资源的可持续利用[3]。土地流转是因地制宜的、有区域性的,与发达地区的农地流转市场发育情况相对较好[4]不同,欠发达地区土地流转存在着不规模、行为不规范、服务体系不健全、政策措施不完善等特点[5]。博弈论着重于研究人们的行为选择,流转行为是流转意愿的具化[6],流转行为的主体主要为中央政府、村集体、土地受让方和土地转让方以及中介组织[7],Liu等[8-9]通过建立静态博弈模型对农户和政府的行为选择进行了分析,而现阶段侧重于对承包方、农户和中介组织三大利益主体[10]的行为选择进行博弈研究。
现阶段土地流转中承包方存在着农村土地生产经营机会成本高,比较利益低[11]、存在潜在的社会风险[12]、承包期未满退出承包[13]以及对需求把握不清[14]等问题,但承包方流转土地要以发展效益为目标,以规模化经营为动力[15],同时实现利润最大化;国内对于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户流转行为的影响因素方面,其中禀赋效应占较大比重[16]。不同阶层的农民其个人禀赋具有差异性,从而对土地流转行为会产生不同的偏好[17]。传统的村庄惯习和土地占有关系诱致农户对农地的禀赋效应,马贤磊等[18]认为降低农户的土地禀赋效应是欠发达地区小农户转型的总体方向;王士海等[19-20]认为市场化流转是未来农村土地流转的必然趋势,中介组织应运而生,对武汉市的研究可知83%的农户对土地流转中的中介组织表示满意[21-22]。中介组织的作用之一就是影响交易成本[23]、降低流转交易费用[24],目前欠发达地区多为县级的土地流转服务中心和农民专业合作社,正在向公益型和企业型发展[25],所以现阶段应在政府引导下实现中介组织的利益最大化,促使中介组织延续下去。
研究运用两阶段完全信息、非合作的扩展式动态博弈模型对承包方和农户的行为选择进行逆向剖析得出最优策略集,并将博弈树转换为期望收益的博弈矩阵加以验证。对承包方与农户的行为选择,以及行为选择中作为隐性因子的中介组织进行经济分析,从利润最大化[26]和禀赋效应[27]两个角度对博弈结论中的三大参与主体在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中的行为选择加以印证。
博弈的经济应用体现于动态结构的情形,其中扩展式博弈很清晰的表明了参与人采取行动的次序。欠发达地区农户目前还没有自主引资的能力,只能随着政策支持、经济提升或集体组织等原因吸引承包方或专业合作社进行土地流转后的土地规模化经营。所以假设承包方先采取行动,农户进行行为选择,运用多主体、多决策的扩展式博弈树将博弈框架明晰化,如图1。
(1)假设农户和承包方都是理性人,且博弈为完美记忆博弈,农户和承包方都不会忘记曾经知道的任何信息,清楚他们面前所选择的行动。
(2)假设农户有3种策略,成本价流转PF1(相当于Ⅱ兼农户[28-29])、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PF2(相当于Ⅰ兼农户)和预期价格流转PF3(相当于纯农户),其中中介组织满足防共谋均衡[30];承包方有2种策略,高价承包PC1和低价承包PC2。
(1)假设CC1表示承包方高价承包的土地承包成本和交易成本(包括信息成本、排他性成本[31]),CC2表示承包方低价承包的土地承包成本和交易成本。这里,高价承包是指高于平均土地流转价格承包水平,低价承包是指低于平均土地流转价格的承包水平。
图1 两阶段完全信息博弈树
(2)假设CF1表示农民在流转前经营土地的成本,即土地的价格。由于是成本价流转,即利润为零,成本价流转的前提假设为不亏损、不盈利,只是无力经营或不想让土地荒废。CF2表示农民将土地委托给中介组织(村委会或中介服务公司),委托中介组织与承包方、政府洽谈,所以CF2中包含了土地的成本、较少的经营成本和中介成本。CF3表示农户寻求预期价格所付出的整理土地的成本,所以CF3中包括了土地的价格、从事农业经营的成本和交易成本。
(3)假设承包方高价承包的净收益为RC1,低价承包的净收益为RC2,承包方的两种行为都是盈利的,即净收益大于0;农户成本价流转的净收益RF1,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净收益为RF2,预期价格流转的净收益为RF3。假设承包方高价承包总收益为y1,低价承包总收益为y2。
(4)假设总需求量为m,m≥0,且m为常量。这里的m是在不同价格水平下农户愿意流转且能够流转的土地总供给量和承包方需要的实际土地量的等值,即需求量等于供给量。
1.2.1 承包方采取高价承包 农户成本价流转PF1、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PF2和预期流转价格PF3的比较为:PF1<PF2≤PF3,因 为PC1>PF1,PC1≥PF2,PC1≤PF3,所 以PF1<PF2≤PC1≤PF3。
同样地,农户成本价流转的成本、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成本以及预期价格流转的成本比较为:CF1<CF2<CF3,因为CC1>CF1,CC1≤CF2,CC1<CF3,所以CF1<CC1≤CF2<CF3。
承包方高价承包,农户成本价流转、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和预期价格流转的价格、成本与净收益之间的关系为:RF1=PF1·m-CF1,RF2=PF2·m-CF2,RF3=PF3·m-CF3,RC1=y1-PC1·m-CC1。
在供需量相等的条件下,可以通过观察价格和成本之间关系确定净收益的大小。由上推理可知:RF3≤RF1<RC1≤RF2。
(1)RF1中的价格和成本是最小的。随着欠发达地区经济的日渐上升,青壮年农户为了就业和教育问题选择进城务工或者利用积攒的资本自行创业,可能的行为有维持或缩小土地经营规模、维持或减少对土地的投入或参与土地市场激励不足等行为。虽然承包方给予了高价承包,但面对农户的成本价流转,承包方自然也以成本价流转以降低成本。所以成本价流转的农户收益为“微收入,小成本”,即RF1大于或者等于0。
(2)在RF2中农户考虑到了中介咨询服务组织,所以在土地成本中包含了土地成本、较少的经营成本和中介成本。由于协商成本较低,所以CF1<CF2<CF3;同样的,流转价格也是处于成本价流转和预期价格流转之间的。这时承包方的高价承包可能大于农户的中介介入的流转价格,农户获得的流转价格既可以支付土地的成本和较少的经营成本,还可以支付咨询中介组织的费用,同时可能获得较少的额外费用。所以RF2>RF1,且RF2>0。
(3)农户预期价格流转的净收益RF3较低。一是由于土地的优越性,农户对期望价值高,甚至高于承包方的估价。二是由于农户的交易成本。没有中介咨询服务组织,农户需要自行支付了解土地流转信息、创建流转平台、组织流转相关专家等的信息成本,以及支付签订合同以及用途管理等的排他性成本,这于农户而言是巨大开销。农户选择预期价格流转一旦高于承包方的高价流转,这次的流转是失败的。综上,农户预期价格流转的成本太高,失败率也高,故其净收益不容乐观,即RF3<RF1<RF2,甚至小于0。
(4)承包方的高价承包RC1是进过一系列规划、评估、审核等流程后保证承包方绝对盈利的对农户土地的流转支付,包括土地成本和交易成本。要想实现在高价承包条件下的流转,农户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是最为合理的,保证了农户土地经营的收益,中介组织的存在也减少了承包方的交易成本;由于土地投资回收周期较长,所以短期内农户的净收益稍大于承包方的净收益。所以有RF3≤RF1<RC1≤RF2,即R预期价格流转≤R成本价流转<R高价承包≤R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
1.2.2 承包方采取低价承包 农户成本价流转PF1、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PF2和预期流转价格PF3的比较为:PF1<PF2≤PF3,因 为PC2≤PF1,PC2<PF2,PC2<PF3,所 以PC2≤PF1<PF2≤PF3。
同样地,农户成本价流转的成本、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成本以及预期价格流转的成本比较为:CF1<CF2<CF3,因 为CC2≤CF1,CC2<CF2,CC2<CF3,所 以CC2≤CF1<CF2<CF3。
通过观察承包方相对低价承包、农户成本价流转、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和预期价格流转的价格、成本与净收益之间的关系可知,在供需均等的条件下,价格和成本之间关系确定的净收益的大小为:RF3≤RF2<RF1≤RC2。
(1)在承包方低价承包的条件下,农户预期价格流转RF3的需求是不能实现的,经一系列协商可能的结果是不流转,所以净收益小于0,即RF3<0。
(2)农户选择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RF2时,承包方的低价承包没有把农户咨询中介服务组织的费用考虑在内,农户此时的流转获利相当于承包方高价承包时的农户选择的成本价流转,这对于Ⅰ兼农户而言是不能满足成本收益的,所以RF2净收益只是大于RF3的,近乎于0。
(3)承包方低价承包时农户的成本价流转RF1是流转实现率最高的。农户并不需要靠经营土地获得自己的经济收入,承包方的流转价格与土地成本近似。看起来是承包方与农户实现了共赢,但这是农户消极流转的表现。此时农户的净收益是相对大于其他两种行为选择的净收益的,即RF1≥0。
(4)承包方的低价承包行为选择在农户3种行为选择面前实现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即RF3≤RF2<RF1≤RC2。尽管低价承包的交易成本于高价承包而言较大,但其土地承包成本极低,所以仍有CC2<CC1。所以有R预期价格流转≤R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R成本价流转≤R低价承包。低价承包是建立在损害农户的利益的基础上实现的,是忽略土地财产功能、增值功能,将土地功能单一化的表现。
综上所述,两阶段完全信息、非合作的扩展式博弈树中承包方与农户的最优策略为{高价承包,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
(1)假设土地成本为X,土地经营成本为Y,交易成本为常数A或B,根据等边际法则农户的3种策略选择与承包方的2种策略选择的总收益均为Z。以此为基础,加入调整系数确定不同策略选择及收益。
(2)假设农户选择成本价流转的成本为X(即土地成本),则其净收益为Z-X;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成本为αX+βY+A,净收益为Z-(αX+βY+A);预期价格流转的成本为γX+δY+B,净收益为Z-(γX+δY+B)。其中α、β、γ、δ均为常量,大于0;A、B均为常数,大于等于0。
(3)假设承包方高价承包的成本为θX+C,净收益为Z-(θX+C);低价承包的成本为X+D,净收益为Z-(X+D)。其中θ为常量,大于0;C、D均为常数,大于等于0。
(4)假设农户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与预期价格流转为盈利性流转,其概率为ε,成本价流转为非盈利性流转,其概率为1-ε(这里的盈利性流转不代表农户可以哄抬土地价格,只是赋予这时的土地期望价值);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概率为ε1,预期价格流转概率为1-ε1。承包方高价承包的概率为ψ,低价承包的概率为1-ψ。承包方与农户行为选择的期望收益博弈矩阵如表1。
表1 承包方与农户的期望收益博弈矩阵
假设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且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的概率为ε*,承包方高价承包的期望收益为E1,低价承包的期望收益为E2,那么:E1=ε[ε1(Z-θX-C)+(1-ε1)(Z-θXC)]+(1-ε)(Z-θX-C),E2=ε[ε1(Z-X-D)+(1-ε1)(Z-X-D)]+(1-ε)(Z-X-D),令E1=E2,得出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最优概率为ε*=ε1(X-C)-2[X-(1-θ)+D]+[X(1-θ)+(D-C)/ε],其中(X-C)、X、D、(D-C)均为常数,省略得出ε*=ε1-2(1-θ)+(1-θ)/ε。
由上可知,ε*取决于高价承包对土地财产功能和增值功能所支付的流转价格,即调整系数θ的大小。当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概率大于ε*,即E1>E2时,承包方高价承包的期望收益大于低价承包的期望收益;当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概率小于ε*,即E1<E2时,高价承包的期望收益小于低价承包的期望收益,承包方选择低价承包;当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概率等于ε*,即E1=E2时,承包方高价承包和低价承包的期望收益时相等的。所以当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概率较高时,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可实现土地流转的帕累托最优。
假设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且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概率为ψ*,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期望收益为E3,选择成本价流转(非盈利性流转)的期望收益为E4,则有:E3=ψ[ε1(Z-αX-βY-A)+(1-ε1)(Z-γX-δY-B)]+(1-ψ)[ε1(Z-αX-βY-A)+(1-ε1)(Z-γX-δY-B)],E4=ψ(Z-X)+(1-ψ)(Z-X),令E3=E4,得出承包方高价承包的最优概率ψ*=ε1(Z-αX-βY-A)-(ε1-1)(Z-γX-δY-B)。
可以看出,ψ*取决于农户盈利性流转中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的概率ε1。当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的概率大于ψ*,即E3>E4时,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期望收益大于选择成本价流转的期望收益;当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的概率小于ψ*,即E3<E4时,农户选择盈利性流转的期望收益小于成本价流转的期望收益,农户选择成本价流转;当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的概率等于ψ*,即E3=E4时,农户可以随机选择盈利性流转(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和预期价格流转)或者成本价流转。所以当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的概率较高时,中介组织介入后的流转价格为农户最佳策略选择。
通过上述两阶段完全信息、非合作的扩展式动态博弈树的分析以及双方混合矩阵对期望收益的验证得出,承包方和农户在多种策略交叉下最优策略为{高价承包,中介介入后的流转价格},其中作为隐性因子的中介组织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中介组织与承包方同为运营型机构,实现利润最大化为其主要目标,农户则作为流转土地经营权的主体其禀赋效应影响着农户的行为选择。
社会问题的经济分析涉及很多方面,例如供需、成本、市场以及竞争分析,而土地流转经营主体追求的是实现利润最大化,实现利润最大化除了对现有环境的博弈与评估,还需要对行为经济有所考察。所以下面对承包方、中介组织以及农户参与土地流转以实现利润最大化和禀赋效应为切入点进行经济分析。
现阶段欠发达地区存在着土地流转难度大、流转成功率较低、工作开展进度较慢、承包方的流转投资基数大、回报期长等现象,所以承包方选择高于平均流转价格的高价承包是否能在欠发达地区实现利润最大化是一个长期需要跟进的问题。因此通过构建长期利润最大化对比承包方高价承包与低价承包之间的利润变动,如图2。
图2中有2条水平的需求曲线,分别为高价承包价格需求线(P)和低价承包价格需求线;SAC为承包方短期平均成本曲线,SMC为短期边际成本曲线。假设SMC与高价承包水平需求线相交处点A为承包方短期高价承包时的利润最大化,此时对应的产出为q1,利润为面积ABCD,在A点处有SMC=MR=P;LAC为承包方长期平均成本曲线,LMC为长期边际成本曲线,LMC与LAC相交处为最低长期平均成本,在产出q2时达到规模经济,但此时的水平价格需求线为承包公司低价承包;假设E点为LMC在高价承包价格需求线处达到利润最大化,此时产出为q3,对应的利润面积为EFGD,利润最大化时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所以当产出为q3时,承包方的利润最大,产出增加带来的边际收入大于边际成本,但超过q3就会出现边际收入小于边际成本。故承包方要想实现长期利润最大化就应使长期边际成本等于高价承包价格,即LMC=P=高价承包。
将长期利润最大化的经济框架定量在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进行分析。图2横坐标为经济意义上的产出,社会意义可以表示为承包方高价承包或低价承包时长期投入成本的总收益,纵坐标的价格表示承包方愿意支付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时的价格,其中价格支付方式有按年支付土地产出款、按年支付本息款和一次性付全款,这里将价格统一定义为土地流转后承包方支付的全部金额除以流转年限,高价与低价均相对于均价而言的。承包方进行土地流转时会进行利润评估,分为短期利润评估和长期利润评估。由SMC和LMC的分析可知承包方在欠发达地区土地流转的长期利润面积大于短期利润面积,且边际利润EF大于AB,所以经济分析与博弈结果一致,承包方高价承包在欠发达地区的土地流转中可以实现长期利润最大化。
图2 承包方流转土地的长期利润最大化
农户作为土地流转中的利益主体之一,对土地流转与否有重要作用,农地流转不仅仅取决于农户所有的土地供给,农户的禀赋效应也是土地流转的重要影响因素。禀赋效应是行为经济学中的一个分支,按照科斯的准则就是取决于社会总产值最大化[32],对流转价格的不确定、农户的好奇心效应、流转环境的框架效应和交易需求效应(交易需求低)等因素会导致不同程度的禀赋效应[33],禀赋效应抑制农地流转[34]。
博弈理论中假设农户有3种行为选择,成本价流转、中介组织介入的价格流转和预期价格流转,3种行为选择表现着不同程度禀赋效应。
3.2.1 成本价流转的禀赋效应分析 农户的成本价流转是较弱程度禀赋效应的表现,此类型农户为非农就业转移的农民,土地于此类型农户而言不再是长期依赖的客观事物,情感关系作为客观事物和禀赋效应作用之间的中介变量随着依赖情感的降低而降低[35],故其禀赋效应最弱。一旦承包方给予的流转价格不低于土地成本价,农户便会流转,土地流转率较高,但同时也会造成对土地价值的贬低,形成低效用地。
3.2.2 中介组织介入的流转价格的禀赋效应分析 中介组织介入的流转价格禀赋效应程度于其他两种行为选择而言居中,此类型农户为Ⅰ兼农户,他们不会把土地视为全部收入来源的价值体,而是作为一种“生存保障损失”,会在土地的要素价值上叠加社会保障,同时基于中介咨询的成本会出现提价行为,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禀赋效应。但相比于预期价格流转和成本价流转而言,中介组织介入的流转价格的禀赋效应程度与欠发达地区土地流转的成本-收益而言最为可行。
3.2.3 预期价格流转的禀赋效应分析 预期价格流转所体现的农户禀赋程度最强,对农地流转的阻碍程度最大。此类型农户为纯农户,依靠经营土地获得收入的全部来源,农户在既有的有使用价值的土地上希望获得更多凭空而来的额外价值,以农为生的农户还要实现土地“风险规避”的意义,故此时的禀赋效应达到最大,从“预期”两字中也可以看出农户对禀赋的较大期待值。农户单方向的提价使得承包方无力实现流转,交易过程出现阻滞现象,降低了土地流转率。
由上可知,农户的禀赋效应对土地流转过程中农户的行为选择有重要作用,影响着农户对土地流转的定价,也决定了土地流转成功与否。尽管在欠发达地区承包方先行考察、评估并定价,但农户对土地的保障和期望价值所形成的不同程度的禀赋效应也是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中承包方需考虑的重要因素。
上述博弈论中将中介组织介入的土地流转划分为盈利性流转的一部分,说明中介组织在欠发达地区可以实现为农户谋福祉,同时实现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但以山西省朔州市调研为例可以发现,欠发达地区的中介组织多为政府主导型的,即设立土地流转服务中心,所以这里假设未来中介组织朝着市场需求主导型方向发展,为上下游客户提供专业、高效、优质的服务,其发展目标就是争取利涧最大化。如图3,MC为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时农户选择中介组织介入的边际成本曲线,ATC为中介组织介入的平均总成本曲线,AVC为中介组织介入的平均可变成本曲线。
图3 中介组织参与土地流转时的利润最大化
其中A点是中介介入后短期利润最大化的体现,A点所对应的产量为q*,成本为C*。为了证实利润最大化A点,假设农户成本价流转的产出为q1,低于q*,农户预期价格流转产出为q2,高于q*。当中介介入后的利润最大化在A点时的利润面积为AC×DB,边际利润为AB,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即MC=MR;在q1处的利润损失为AEF,在q2处的利润损失为AGH。说明在A点处实现了农户土地流转的利润最大化,即中介介入后的农户土地流转可以实现利润最大化。
中介组织在博弈部分作为农户选择中的隐性参数影响着农户的选择和土地流转的成功率。中介组织与承包方作为盈利机构的差别在于,中介组织作为土地流转的中介可以实现短期利润最大化。中介组织在欠发达地区还没有建立系统的经营模式,前期的中介组织大多在政府支持和村集体引导的情况下成立,所以投入成本相对较低。中介组织的作用是在土地流转前期进行土地流转平台的搭建和流转信息的交流,农户会支付咨询费用,中期进行双方合同的审理和签订,农户与承包方会支付监管费用,后期对合同执行情况的反馈也可以进行费用收取。面对欠发达地区农村经济的较为滞后,尽管利润较小,但还是可以实现短期利润能最大化。如果没有政府的指导和支持,中介组织在欠发达地区土地流转中的存在感和参与度会大大降低,所以面对较为落后的部分欠发达地区农村,政府在土地流转中对中介组织的引导与监管是必要的。
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与发达地区和贫困地区不同,承包方选择高价承包只是相对于均价承包而言,前期考察工作量大,同时面临着土地整理和规划的困难,与农户的博弈过程也较为长久,这是一个长期利润实现的过程;农户由于知识水平和信息通达度等的阻碍导致欠发达地区存在不同程度的禀赋效应,选择中介组织介入可以帮助农户树立正确的土地价值观,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禀赋效应,促进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的大规模进行;中介组织在上述的博弈框架中为隐性因子,却对农村土地流转有着重要影响。中介组织的设立为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提供了系统全面的信息交流平台,减少了承包方与农户一对一的协商成本,同时中介组织实现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充实了流转要素构成,对土地流转有一定的稳定作用。
承包方在欠发达地区的土地流转参与主体中是唯一一个需要长时间才可以实现利润最大化的构成,这就需要农户的长期理性和中介组织的长期配合与监管。基于欠发达地区现阶段要素构成不稳定、土地流转经营不系统等原因,需要政府对其进行长期的引导与支持,作为“隐形的手”在土地流转中不仅保障农民的权益,还需要维护承包方的正常运行,引导中介组织这一隐形金融主体除了流转信息的交流,还需与承包方一起对土地流转后的农地建设、农地资金与农产品流通贯通起来,从而实现欠发达地区农村土地流转的长期进行与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