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企业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的实践与探索

叶国华 史庭南

（中国铝业集团有限公司，北京 100082）

企业年金是企业及其职工在依法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基础上，自主建立的补充养老保险制度。伴随着企业年金制度的建立，构建符合企业年金管理要求的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成为年金制度建设的关键环节。面对国内起步时间不长的企业年金管理实践，中国石化立足实际，稳步推进集团年金管理制度建设，不断提升年金投资运营管理水平，在创新构建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方面进行了大量开创性的、有益的探索，不仅出色地完成了集团企业年金基金保值增值任务目标，也日益成为引领国内年金市场发展的重要力量。

1 构建集团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的相关背景

做好年金基金投资管理，事关中国石化员工的切身利益，事关集团年金制度建立的成败，如何构建高效、规范、稳健的年金基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让中国石化员工增强获得感，真正把好事办好，成为摆在中国石化面前亟待解决的课题。中国石化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1.1 年金基金的属性特殊，敏感度高

作为中国石化广大员工退休保障的重要支柱，年金基金涉及人员多、存续期间长、受关注程度高，其特殊的资金属性，决定了基金运作容不得半点差错，稍有不慎，不仅会影响在职员工队伍的稳定，而且会给中国石化的改革发展带来极大安全隐患。

1.2 年金投资政策受限，投资环境复杂多变

企业年金投资在国内起步较晚，从投资安全等角度考虑，对年金投资范围和相关比例进行了严格限制，只能投资于股票、债券等公开市场交易的资产以及银行存款等，禁投非上市股权、大宗商品和海外资产等。受各种因素影响，国内资本市场错综复杂，投机氛围浓厚，股票市场常态化的暴涨暴跌以及牛短熊长的现实，对年金基金的投资运作、实现保值增值目标构成严峻挑战。

面对着广大员工对美好退休生活的向往和基金管理环境与管理能力不匹配的矛盾，肩负着中国石化党组的重托，在国内缺乏成熟运作模式可供借鉴的情况下，中国石化通过艰苦实践与探索，走出了一条适合中国石化特点的年金投资管理之路。

2 构建集团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的主要内涵

按照中国石化党组对年金基金管理的定位，我们对如何构建集团年金投资管理体系进行了明确：以年金基金保值增值为目标，以大类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为核心，以信息系统管理为手段，通过收益目标预算机制，动态优化资产配置结构，不断完善基金管理人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全面构建符合集团年金收益风险目标的年金管理体系，其核心内涵体现在五个方面。

2.1 建立覆盖年金投资全过程的风险管控体系

年金投资范围涉及存款、债券、股票、基金、债权计划、信托计划等多种资产，不同大类资产具有不同的风险收益特征。根据各类资产的风险特征，应制定不同的风险防范和监督措施，持续开展以日监督、周通报和月分析为主要内容的过程监督和绩效评价。

2.2 高度重视年金大类资产配置管理工作

在战略资产配置方面，要结合年金可投资资产的不同收益风险属性，确定每类资产的可投资比例和范围，确保年金收益风险可控且大概率落在合理范围内；战术资产配置则结合每年度资本市场形势变化，在组织风险收益测算和与投资管理人充分对接基础上，通过适度放宽或压缩相关资产的投资比例，并在执行过程中动态优化，来获取更好的年度投资回报。年度投资政策是资产配置的主要依据。

依据状态函数g(X)的定义、表达式和可靠性设计的摄动法，利用向量值和矩阵值函数的Taylor展开式，将随机变量X和状态函数g(X)在E(X)=附近展开，并经过推导整理可得状态函数g(X)的均值和方差为：

2.3 以稳定年金收益预期为目标，推行年金收益预算管理制度

在年金投资管理上推行财务预算管控模式，从看似矛盾的市场波动性和收益稳健性两方面去寻找结合点，能有效解决上述难题。参考近十年来国内年金市场收益分布情况，根据预算年度宏观经济政策走向、资本市场投资机会和风险，在市场预测和充分对接基础上，结合集团年金资产配置和风险偏好，确定年度收益目标和年金资产的配置结构。预算执行过程中，动态评估资产结构的合理性，做好资产结构调整和优化，确保大概率实现年度年金收益目标。

2.4 有效构建年金投资管理人激励与约束相结合的考核机制

为构建投资管理人激励约束机制，研究确立了针对年金投资管理人的投管费与收益挂钩的阶梯收取机制、投资管理人资金管理规模动态调整机制以及投资管理人合同期末位处罚机制等，通过构建目标导向清晰、奖罚手段明确、长中短期相结合的激励约束机制，可以增强投资管理人管好集团年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为提升年金投资业绩打下坚实基础。

2.5 有序开展年金运营信息化管理工作

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通过精心设计年金投资管理指标、建立与基金托管人的数据直连传输，开发建成了集团年金投资监督管理系统，全面处理每日交易与投资数据，第一时间掌握投资管理人的投资动态和持仓变化，及时准确分析投资业绩归因，来提高中国石化年金投资管理效率，提升管理效果。

3 构建集团年金运营管理体系的创新实践

以中国石化党组对年金基金“安全第一、稳健运营”管理要求为指导，围绕构建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在年金投资的不同阶段和各管理环节均进行了创新实践。

3.1 启动集团年金管理制度建设

一是建立健全集团年金运营治理架构。为确保集团年金运营规范有序，按照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在充分调研论证的基础上，中国石化成立年金管委会和年金理事会。其中，年金管委会负责审定年金政策，决定重大事项，报批年金方案，指导、检查企业相关管理工作等；年金理事会负责选择、监督、更换年金账户管理人、托管人、投资管理人等机构，制定投资策略，监督年金基金管理等。

二是做好原有补充养老保险资产的移交工作。在中国石化实施统一的企业年金管理制度之前，部分企业已先期建立了企业补充养老保险管理制度。确立了原有企业年金合法合规、稳妥操作、安全完整的移交原则，制订了《企业年金基金和账户移交工作方案》，对原有企业年金非现金资产的处置变现和移交做出详细规定。

三是开展集团年金管理人的选聘工作。企业年金管理体系是一个有机整体，以年金理事会为核心，账户管理人、托管人和投资管理人各负其责，共同行使年金管理的重要职能。经过广泛收集资料、组织调研和与已实施企业年金制度的相关企业进行沟通，制定了年金管理人选聘的工作程序和实施方案。确定中国工商银行担任中国石化年金的账户管理人和托管人，华夏基金等8家机构担任投资管理人。

3.2 探索建立集团年金管理体系

第一，制定并不断完善集团年金运营管理制度。为规范集团年金管理业务流程，确保集团年金运转顺畅，加强年金基金投资监督管理，完善投资管理人绩效考核评价体系，实现对集团年金基金全资产、全流程、全天候管理，在集团年金运营之初，根据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有关规定，结合中国石化实际，研究出台了中国石化《企业年金管理办法》、《企业年金基金管理办法》和《投资监督及绩效评价办法》等多项管理制度，对集团年金基金运营的所有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进行严格约束，并随管理环境和要求的变化，不断修订完善，为集团年金平稳运行和规范年金管理行为提供了制度保障。

第二，创新建立快捷高效的年金缴费方式。集团年金的缴费责任主体分布在中国石化非上市、中国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国石化资产管理公司等不同板块、不同地域的所属单位，为确保各企业能在规定时间内足额筹集企业年金缴费资金并及时、准确上缴，利用中国石化资金集中管理系统的平台优势，创新企业缴费上缴模式，采取由总部定时委托中国石化财务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财务公司”）统一划款的方式，每月根据审核确认的各单位应缴年金额，由理事会办公室在规定的划款日向财务公司发出划款指令，委托财务公司直接从各缴费单位的资金账户划款，并及时将款项划入中国石化企业年金计划受托财产账户，完成缴费资金的归集，避免由企业自行缴款带来的时效性以及准确性的问题，在同业中首次实现了年金缴费全过程零差错管理机制。

第三，以年金投资政策为指引，构建年金日常运营管理框架。年金投资政策既是投资管理人做好日常资产配置、规范投资行为的指南，也是理事会监督投资管理人投资行为适当性的重要抓手，每年理事会办公室都把投资政策的制定和宣贯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抓实抓好，在年底前组织投资管理人进行逐家对接，与投资管理人充分沟通，共同研判来年投资市场形势、资产配置策略，梳理年末存量资产结构、收益及风险状况，对投资管理人集中反映的不利于投资管理人专业水平发挥的政策条款及风控指引安排，进行适度调整优化，在此基础上提出新一年投资政策方案，报理事会会议批准后组织实施。

第四，摸索形成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投资运营管理模式。为实现年金基金“高度安全、适度收益和较低波动”的有机统一，主动适应多变的资本市场形势，在实践基础上，经过不断摸索、提炼、总结，逐步形成了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投资运营管理模式。

其一，完备的投资风险控制体系。一是强化市场分析研判，确定年度投资政策及风控指引；二是对涉及年金重大事项，如年度投资政策等须经年金理事会审议通过，对单一品种的投资规模，根据业务风险程度，设定了不同的管理权限；三是建立了投资管理人重大事项临时报告制度和约谈制度。通过上述风控机制的设置，把“安全第一、稳健运营”的管理理念落到了实处。

其二，独具特色的年金收益预算管理。为加强收益预期管理，努力在波动市场中获取稳健收益，确保年金业绩总体均衡、合理、可控，一方面主动优化资产配置结构，根据不同市场情况，抢抓市场机遇，增加高收益协议存款等成本计价资产的配置比重，稳定年金收益基础；另一方面创新建立年金预算管理制度，每年与投资管理人就年度收益预算逐家对接，落实各投资管理人年度收益目标、资产配置结构、投资策略安排等，以此作为日常投资监督的重要抓手。

其三，有针对性的日监督、周通报和月分析制度。为强化对投资管理人投资过程的监督，确保投资管理人审慎、勤勉履职，逐步建立起投资管理的日监督、周分析和月通报制度，对于引导投资管理人树立积极稳健的投资策略、合理把握风险与收益的匹配度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

其四，严格的债券类资产风险排查制度。自投资运营以来，始终将债券类资产的信用风险管控放在重要位置，定期开展债券类资产信用风险排查工作，通过投资管理人自查和委托第三方机构独立检查的方式，全方位检视各组合持仓债券偿债主体、担保主体、持仓比例、久期、信用评级和到期收益率等要素，根据宏观经济形势及政策变化对发债主体行业及自身影响，与投资管理人共同评估组合债券主体的信用状况、久期合理性，提示投资管理人顺应市场变化调整持仓结构，减持高风险债券，防患于未然；针对新纳入年金投资范围的债权计划、信托计划等非标资产，考虑到该类资产在信息披露等方面的不同特点，制定了专门的管理办法，设置了更严格的准入门槛，明确相关审核要素和审批流程，从投前、投中和投后等各个维度提出了管理要求，强化了投资管理人对所投项目的终身管理责任。

其五，有效管用的投资管理人激励约束机制。在投资运营监管过程中，始终注重构建投资管理人激励约束和风险管控机制，包括末位处罚机制、投管费与收益挂钩的阶梯收取机制、投资管理人资金管理规模动态调整机制等，保障年金基金的安全稳健运营。

3.3 根据市场和政策环境变化优化提升年金管理水平

第一，主动创设年金投资产品，拓宽年金收益渠道。积极探索利用集团资源和部分市场资源，将一些优质项目和资产创新性地包装成养老金产品，丰富产品投资品类，供集团年金投资使用，提高年金投资业绩。

一是按照中国石化党组要求，为分享中国石化油品销售混改红利，积极参与油品销售公司股权引资；二是为应对低利率市场环境下投资“资产荒”难题，规避股市、债市波动风险，充分挖掘和整合投资管理人的市场资源，主动寻找和创设价值型投资产品。

第二，创新开发中国石化年金投资运营监督系统。为改善年金基金投资运营管理数据量大、手工分析汇总难度大的状况，提升投资监督分析质量，提高风险防范水平，经组织调研并报理事会领导批准，与相关软件公司一起，共同开发了集团年金投资运营监督信息系统，通过数据专线与中国工商银行托管系统的直联，及时传递各组合投资资产的估值数据，掌握年金资产的具体配置情况以及每日具体交易品种的盈亏状况和交易价格。

第三，持续强化年金精细化管理意识。我们从大局着眼，从细节着手，抓大不放小，以干毛巾也要拧出一滴水的态度和“钉钉子”精神，不放弃任何一次创效的机会，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风险，踏踏实实做好每一天工作，每一项业务。从年金整体层面流动性资产的管理、各组合负债端的管理、新股申购管理、同业存单的资质管理等方面加强管理。

4 构建集团年金投资运营管理体系的创新成效

4.1 年金基金管理能力逐年提高

面对风云变幻、起落无常的资本市场形势，集团年金始终坚持价值投资、审慎投资和长期投资的理念，通过探索与实践，不断健全运作架构、确立运作规范、丰富投资品种，在投资策略制定和执行、业务创新和风险控制等方面积累了较丰富的经验，形成了稳健的投资风格，管理能力和管理效率不断提高，初步建立了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管理架构和运营管理体系，为发展和完善集团年金治理结构和年金投资管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4.2 年金基金日常运行平稳有序

在人手有限的情况下，年金理事会办公室不断优化工作流程，妥善协调企业和基金管理人等各方关系，确保了相关业务处理及时高效，收支准确，在每月多达数万笔的资金收付中，从未发生因自身工作失误而造成员工退休待遇延期支付的现象，连续多年保持了收支零差错纪录。

4.3 年金基金收益稳健增长

在国内高度波动、复杂多变的资本市场环境中，面临日益放大的各类经济和金融风险考验，集团年金投资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其坚持谋定而后动、谨思慎行的投资风格，通过精心勤勉运作，投资业绩始终在年金市场处于相对领先地位。

4.4 年金管理队伍建设全面推进

一直以来，为适应集团年金业务发展的需要，在中国石化现有体制机制条件下，通过建立健全内部各项管理制度、强化岗位责任制建设、尝试推动建立激励约束机制等，加强集团年金从业人员的使命、目标、核心价值观教育，培育具有中国石化特色的年金管理文化，队伍的整体素质和业务能力得以持续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