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与19世纪英国最佳小说之一的《简·爱》相关的评论,大多是把简·爱作为中心来进行评价,与隐藏在庄园阴暗寒冷阁楼上的疯女人伯莎相关的评价却少之又少,本文选择女性主义的视角作为出发点,将疯女人与整个故事进行有机隔离,把疯女人作为一扇窗口,或是一条轻开的门缝,让疯女人黑暗的世界中,照射进大量的光线。凭借此种方式对女作家握笔构思时的心理加以了解,由疯女人看《简·爱》,从疯女人了解夏洛蒂·勃朗特。
关键词:《简·爱》;疯女人;分析与思考
《简·爱》是一本拥有女性独立抗争思想的经典书籍,其主角简·爱被塑造成一个要争取平等独立的新女性。但是作品里的疯女人伯莎这个角色,却总是被视为简·爱的衬托,更有甚者把她看作是“贵族上流社会的一种标志”。疯女人不但是一个能够实施复仇、反叛抗争的勇敢女子,更是男权时代里另一个受到压迫的简·爱,或者说她是简·爱的心里世界的缩影,以及简·爱性格另一方面的表现,因此,对疯女人的形象进行分析是很有必要的。
一、 疯女人作为复仇者存在
通过罗切斯特的叙述能够得知,疯女人伯莎的美貌曾给她带来了大量的追求者,包括罗切斯特自己,由此可以看出,曾经集美貌、富有和魅力于一身的伯莎,從不缺少仰慕者,最后却被自己的丈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庄园十年之久,十年后,美貌的伯莎变成了腰圆膀大、四肢发达的“怪物”,并且时刻经受着丈夫的侮辱和诋毁。书中,伯莎并没有被描写成坏女人,而是与命运做抗争的可怜女人。夏洛蒂·勃朗特在书中着重描写了四次疯女人的暴力行为,矛头均集中在书中的几个男人身上,第一次是她的丈夫罗切斯特,第二次是她的哥哥梅森,第三次和最后一次仍旧是罗切斯特。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是疯女人从未主动伤害过书中的女性角色,即使婚礼前夕,她闯进简·爱的房间并且损毁了简·爱的婚纱,但并未使简·爱受到伤害。由此可以看出,疯女人伯莎对自己需要抗争的对象具有十分明确的认知,她伤害的男性对象都曾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痛。读者无法在书中听到疯女人的控诉,甚至说,她始终在被控诉、被言说,罗切斯特用“妖怪”“魔鬼”“淫荡”等词义描绘她,在罗切斯特口中,疯女人伯莎被塑造成一个无论是品行还是外貌都十分恶劣的人,纵观全书,伯莎用嘟囔声和笑声代替了申诉。与始终面临着失语问题的伯莎形成鲜明对比的应当是罗切斯特,在书中,罗切斯特用大段的语言为自己辩解,他认为自己与伯莎结合的原因是伯莎主动引诱,却将自己身上的原因用“年轻”“冲动”“无知”等词语简单带过;将伯莎囚禁在顶楼长达十年,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在罗切斯特口中却成了“仁慈又正当”的事;抛弃有遗传性疾病的妻子,转而去寻找“聪明”“美丽”的外国女子,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无非是他包养了多名情妇,但罗切斯特始终在强调他寻找的那些女子与“淫荡”的妻子不同。可以说,罗切斯特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有理由,失语的伯莎却连反驳的机会和权利都没有,读者站在伯莎的立场上时,自然能够理解她做出的种种举动,包括报复。
二、 疯女人与简·爱的关联
《简·爱》所反映的内容,不仅是对平等、自由爱情的追求,还包括由精神分裂逐步转为健全人格的历程,“愤怒的火焰”在书中随处可见,对简·爱来说,愤怒是升华,对疯女人伯莎来说,愤怒则代表一种发泄,换句话说,疯女人代表了简·爱心中那个勇于反抗的自我。在庄园时期,疯女人始终作为简·爱的黑影存在,每当简·爱对现实感到愤怒,伯莎就会出现。例如:当简·爱站在屋顶,发泄着关于女人命运的不平时,伯莎站在她的身后狂笑;举行订婚仪式后,罗切斯特便迫不及待地按照自己的审美为简·爱购买首饰,这一切举动都在无形之中加剧了简·爱心中的不安,此时,疯女人闯进了她的卧室,并且撕毁了二人用作结婚的婚纱,可以说,当简·爱心中出现推迟婚礼的念头时,疯女人伯莎立刻出现,帮助她达到了这一目的;在简·爱梦到庄园被毁一年后,伯莎放火将代表着罗切斯特地位和权力的庄园烧毁,这又与简·爱心中深藏着的欲望不谋而合。由此可以看出,每当简·爱处于睡眠、冥想或是其他朦胧的状态下,伯莎就会出现,这是因为简·爱将自己仇恨男权社会的观念深埋心中,作为其真实灵魂而存在的疯女人伯莎,则间接地将简·爱的仇恨和报复的本能展示了出来。可以说,作者将简·爱身上的“怒”进行了分离,并将其化为伯莎,以此来达到二者精神上的统一。生活在19世纪的女性作家们,往往会通过作品塑造出由于精神分裂而以“疯女人”面貌示人的形象,无论是《简·爱》中的伯莎,还是《呼啸山庄》中的凯瑟琳,都是作者内心诉求的投射,可以说,夏洛蒂·勃朗特将自己的诉求投射到了简·爱的身上,而简·爱又将自己的诉求投射到了疯女人伯莎的身上,这一写作方式从侧面揭露了19世纪女性面临的困惑和无奈,更代表了女性开始对自我形象进行寻找,并希望能够对自我身份加以确立的期望。
三、 结论
综上所述,疯女人这一经典形象的构造,是作家在创作方面所具有天赋的主要表现,所以应该把疯女人作为《简·爱》的中心单独看待。读者不但能够从疯女人这一角色来完整地、详细地了解简·爱,还能够透过疯女人看罗切斯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把疯女人作为切入点,分析作品的内涵、外延以及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参考文献:
[1]李烨.内容、形式与视角:《简·爱》研究述评(1980~2015)[J].安康学院学报,2016,28(01):80-90.
[2]周蒲芳.亦真亦幻,似痴似狂——《简·爱》中疯女人伯莎的艺术形象评析[J].大学教育,2013(21):48-49.
作者简介:
谢子珈,重庆市,重庆市第八中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