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县域农业产业化发展研究——基于湖南省洞口县的调查

贺文华

(1.湖南省区域经济研究中心; 2.邵阳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 邵阳 422000)

一、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指出,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深入推进农业绿色化、优质化、特色化、品牌化,调整优化农业生产力布局,推动农业由增产导向转向提质导向。实施产业兴村强县行动,推行标准化生产,培育农产品品牌,保护地理标志农产品,打造一村一品、一县一业发展新格局。因而,农业农村现代化的实现首先需要加快农业产业化的发展,发展县域优势特色产业。

20 世纪50年代,美国哈佛大学的John M.Davis和Roy A.Goldberg出版的著作开创了农业产业化研究(agribusiness),其最初的含义是农业综合企业,简称农工综合体,亦即农业的生产、加工、运销三方面的有机结合或综合。Agribusiness出现后,其研究沿着两个方向发展:一是产供销的纵向一体化、横向协作研究,即农业综合企业经济学(agribusiness economics);二是产品链企业管理结构的决策研究,即农业综合企业管理学(agribusiness management)。国外的农业产业化研究采用不同的分析工具对农业产业化的微观领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涉及到合约设计、执行、企业竞争力、产品质量安全、环境影响、对农民就业、收入影响等诸多方面。[1]国内理论界围绕农业产业化所作的研究,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农业产业化的内涵、实质和基本特征;农业产业化与农村改革、农业发展的关系;农业产业化产生和发展的条件(原因)客观必然性;农业产业化的组织形式和运行机制;地区农业产业化发展的战略、规划和政策建议。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业产业化组织、农业产业化经营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韦文联,韦艾平(2014)认为农业龙头企业是农业产业化的主体,加快农业科技创新是做大做强农业产业化企业的根本出路。[2]柴洪,杨林娟等(2016)则从准则层、操作层研究了影响农业龙头企业融资能力的影响因素,地市级农业龙头企业融资能力弱。[3]李延敏,章敏(2016)研究了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信用风险,企业的风险管理能力、短期债务和农户贷款的系统性风险是影响企业信用风险的重要因素。[4]林万龙,张莉琴(2004)利用2000-2002年58家农业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我国政府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的扶持没有直接带来所期望的龙头企业农业相关产出的增长。[5]金炜玲(2018)对成渝地区“微型企业”和“土地股份合作社”两种农业产业化组织形式的比较研究发现,农业产业的发展问题不仅是农业生产经营问题,更是嵌入到政策推动背景下的地方政府层级间、地方政府与资本企业之间以及城乡之间等复杂的关系网络之中。[6]姜长云(2013)认为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需要营造有利于企业家成长发育的机制和环境,促进农业产业化组织创新。[7]蔡海龙(2013)认为安徽等地探索建立的现代农业产业联合体注重生产要素融合和交易费用降低,符合现代农业和农业产业化发展要求,应是农业产业化经营组织形式发展的主要方向。[8]

为研究县域农业产业发展,课题组以访谈和现场调研的方式以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为调研对象。2018年8月,课题组通过与洞口县农业局领导的访谈,以及对洞口种养殖专业合作社、农产品加工企业的访谈和现场调研,研究洞口县的农业产业特点、地域优势、特色产业以及产业规划、发展瓶颈、发展机遇等。

二、洞口县农业产业化发展概况

(一)洞口县经济社会发展现状

洞口县位于湖南西南部,雪峰山东麓,资水上游。东接隆回,南连武冈、绥宁,西枕洪江、怀化,北邻溆浦、安化。历史上曾是“西控云贵,东制长衡”的军事要地,面积2 200平方公里,辖20个乡镇、1个管理区、3个街道办事处,334个行政村、28个社区,居住着汉、瑶、苗、回等24个民族,2017年末总人口达89.69万。洞口县享有诸多美誉,如“中国绿色名县”“中国宗祠文化之都”“蔡锷将军故里”“中国楹联文化县”“中国雪峰蜜桔之乡”等。洞口县森林覆盖率达66.8%,系全国生态建设示范县、湖南省重点林区县。洞口县具有深厚的历史、人文底蕴,是传说中的尧王建都之地,方圆25千米40多个家族建了120座古宗祠,最早的建于明正德元年,最晚的建于清宣统二年,被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有11处。洞口县是红军长征经过地,抗日战争“雪峰山会战”主战场。雪峰山周围300余里,重峦迭嶂,护佑着山村乡民;蓼水、平溪江、黄泥江、公溪河养育了洞口儿女;迴龙洲、伏龙洲、洞口塘、文昌塔、罗溪森林公园的岛、树、塔、阁、洞、山、水构成了洞口县人民生活的背景画卷。洞口县除拥有周恩来总理命名的“雪峰蜜桔”这一地理名片外,还有自明代起就成为贡品的古楼“雪峰云雾茶”、非物质文化遗产墨晶石雕。洞口县农业产业具有很强的地理标识和地域特色,先后被确定为全国500强产粮大县、商品粮基地县、畜牧业五强县、瘦肉型生猪生产基地县、柑桔和优质茶基地县、农村生态建设示范县。

2017年,洞口县城镇常住人口达35.77万人,城镇化率为44.35%。2017年洞口县地区生产总值达168.22亿元,比2016年增长7.4%。自2011年以来洞口县经济增长稳中趋缓,从2011年的12.6%下降至2017年的7.4%。按常住人口计算,2017年人均生产总值20 855元,比上年增长9%。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分别为54.78亿元、54.66亿元、58.78亿元。三次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18.2%、32.1%、49.7%,分别拉动GDP增长1.3、2.4和3.7个百分点。三次产业结构从33.3:32.6:34.1调整为32.6:32.5:34.9。2017年洞口县完成财政总收入9.31亿元,比上年增长0.4%。洞口县农业生产能力继续得到增强,农业总产值缓慢增加,农业产业结构不断优化。2017年农业总产值达89.05亿元,比上年增长4.2%。农业机械总动力达73.06万千瓦。农业种植业的粮食播种面积达到90.14千公顷,比上年增加0.86千公顷,粮食总产量45.91万吨。水稻、油料、蔬菜、水果产量分别为38.08万吨、3.75万吨、43.99万吨、15万吨。2017年优质稻种植面积43.24千公顷,占水稻播种面积的61.7%。药材、油料、蔬菜种植面积分别为1.67千公顷、25.62公顷、19.84千公顷。畜牧养殖业中的肉类、禽蛋、水产品产量分别为18.28万吨、1 096吨、1.74万吨。工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为23.5%,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19.8%,拉动GDP增长1.5个百分点。新增规模工业企业8家,产值过亿元的企业达54家。高新技术产品实现增加值22.82亿元,占规模工业比重为57.6%。园区规模工业增加值达26.2亿元,占全部规模工业增加值比重为70.7%。[9]洞口县工业化发展为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发展创造条件,为农业产业化发展提供契机。

(二)洞口县农业产业化发展现状和经营模式调查

1.洞口县农业产业发展现状

(1)特色产业发展凸显地理区位优势

洞口县农业发展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种植主要包括水稻、油菜、花生、大豆、紫薯、油茶、茶叶、柑桔、金银花、天麻、百合等;养殖业则主要是养猪、牛、羊、鸡、鸭、鹅等;此外还有养蜂、养鱼以及桑蚕养殖、桑树种植、丝织品加工等。“雪峰蜜桔”是洞口县的地理标识和产业名片,洞口县制定了柑桔、油茶、茶叶种植的发展规划。根据洞口县农业农村局甘局长的介绍,洞口县现有柑桔种植面积18.1万亩,年产值1.5亿元,根据县委县政府的发展规划,在2018年要增加7万亩柑桔种植。但种植面积增量的增加面临重重困难,这些困难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政策层面因素的影响。因柑桔种植属于农业范畴,山地属于林业范畴。如果要在山地种植柑桔,则要根据山地公益林的管理级别分级审批,属于国家级管理的山地需要国家相关职能部门审批,属于省一级管理的山地则需要省级职能部门负责审批。在特定的经济环境和历史时期,为了保护农民的生产积极性,避免谷贱伤农,政府出台优惠政策确保农民利益不受损害。有些土地在政府退耕还林和退耕还草政策支持下,部分耕地逐步转化为山林。有时山地上没有几棵树也没有什么草,但要整合土地资源用于种植柑桔,难度很大。二是受农民种植意愿的制约。由于种植技术、生产成本、消费者偏好的变化以及未来收益的不确定性等因素的影响,增加了农民种植柑桔的风险。甘桔种植除了面临技术风险、自然风险外还需要应对市场风险。因种植经营柑桔的周期长,面临风险大。柑桔种植5年挂果,生产则需要7年,而7年以后经济环境、市场价格甚至人们的消费偏好可能发生了变化。柑桔具有较长的生命周期,一般可达30年,精细护理甚至可达50年。因而,一旦决定种植柑桔,资本投入就具有资产专用性特征,若遭遇不良的经济环境,前期的大量投入则难以回收。三是土地流转困难。随着农村经济发展,农民收入提高以及城镇化对农民工的吸纳,部分农民已经成为具有“两栖”特征的农民工。虽然他们工作在城镇,生活在城镇,也逐步适应了城镇的生活方式,名义上已经是城镇的市民。但农民对土地的依恋的那种潜意识一直隐藏在骨子里流动在血液里,不愿意轻言放弃农村土地。与此同时,即使有些农民有土地流转的意愿,但随着土地流转规模的扩大以及农业现代化的进展,土地流转中的增量部分的流转费用呈现快速提高的趋势,也在一定程度制约土地的优化配置,影响土地的生产效率。

除了增加种植面积面临的困难外,柑桔种植加工还面临市场价格波动带来的风险。洞口县的柑桔主要是内销。价格波动较大,最低是0.8元/斤,最高则可至2～3元/斤。在种植技术成熟,遇上气候环境好,有时一棵树产值有200～300元。一亩地可种植柑桔树55～65棵,每亩年收入可达1～2万元。雪峰山脉特别优质的柑桔品种,一箱20斤的柑桔的销售收入可达120元,300余棵树的产值有时可达10万元。洞口县的柑桔种植地域特征特别显著,雪峰山山脚是柑桔种植的分界线,雪峰山上不能种植柑桔,只能种植油茶或茶叶,山外一定的范围内可种植柑桔,且离雪峰山距离越近柑桔的品质越高。洞口辣妹子公司进行加工收购的柑桔,价格也具有明显的地域差别,县内收购价格是每斤0.8～1元,县域外的收购价格是每斤0.5～0.7元,主要是在湖南省内的石门县以及省外的江西和湖北等地收购,石门的柑桔种植面积达35万亩。

洞口县的油茶种植也已初具规模,并不断向邵阳县借鉴种植经验,合理规划种植区域,邵阳县油茶种植规模以100万亩为目标,现已完成68.4万亩。洞口县因地理区位和土地面积的制约,难以达到较高规模,洞口县旱土面积仅14.6万亩,现有油茶种植基地2万亩。洞口县根据县域农业产业发展的地域特色,以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战略为指引,科学制定农业产业发展规划。每个乡镇根据土壤、气候、日照时间等因素合理规划,把油茶、茶叶和柑桔种植与10.3万人的贫困人口挂钩。以雪峰山为界,具体确定为山上种植油茶或茶叶、山外种植柑桔,其中分布在山外的贫困人口约8.5万,山上的贫困人口大约1.8万人。在雪峰山周边有1.5万人口种植油茶或茶叶,山外大约7万人口种植柑桔,其中黄桥镇、杨林镇有1.5万人种植柑桔。洞口县的金银花和百合种植也具有了一定的规模,山门镇的百合种植具备了景观农业的特色。为了鼓励贫困人口发展特色产业的积极性,在2020年实现全面脱贫的同时发展特色产业,洞口县委县政府预算1亿元资金用于产业扶贫。如果贫困人口每人完成1亩油茶、茶叶或柑桔种植的产业规划,农户可以自己种植也可委托合作社种植,按10万贫困人口每人给予1 000元的产业扶贫补贴,使贫困人口成为农业产业化的推动力量,为农业产业发展集聚动能。

(2)农业产业经营方式不断创新

随着城镇化的发展,农村劳动力转移规模不断扩大,释放大量耕地,为扩大农业经营规模,发展现代农业创造了条件。现阶段,洞口县以公司+农户或合作社组织进行农业生产经营,水稻种植面积1 000亩以上的基地有30多个,100亩以上规模的家庭农场270户,但在继续扩大经营规模的过程中遇到了发展瓶颈。在土地流转进程中,增量土地的流转费用(或租金)快速提高,时间越往后,则没有流转的土地越少,流转费用越高,流转土地的边际成本越高,土地流转费用从100～600元不等。为了确保农户利益,土地流转需到土地流转中心办理土地流转证,流转时间由双方协商确定,时间跨度可以为1年、10年、20年甚至可以是30年。水田的流转费用因耕地的地理区位优劣、水利设施完善程度、耕地面积的大小以及农民的流转意愿等因素的不同而不同。尤其是在一大片区域中的某一块土地如不能流转,则会影响规模化的农业生产经营,甚至降低生产效率。因而政府为了支持土地流转,发展现代农业,提高农业生产率,政府给予土地承包农户或种粮大户一定数额的补贴,享受补贴的农民要做到耕地不撂荒,地力不降低。耕地地力保护的补贴标准由地方政府根据补贴资金总量和确定的补贴依据综合测算确定。洞口县的补贴标准是105元/亩的耕地地力保护补贴给农户,流转后种植双季稻则按70元/亩补贴给种粮大户,种植规模补贴以及其他一些支持政策的补贴都补贴给种粮大户。政府补贴促进了农民的种粮积极性,至2018年8月,洞口县种植规模较大的家庭农场有2 000多家,各类合作社1 600多个,政府对种植面积在100～200亩被评为示范家庭农场的农户,按100元/亩进行补贴,洞口县的示范性家庭农场是邵阳市最多的,达147家,洞口县最具代表性的家庭农场规模是156亩。家庭农场补贴激发了农民发展现代农业、生态农业的积极性。

洞口县在发展种植业的同时,积极引导养殖业发展培育养殖基地,建设美丽乡村。养殖业只能是在养殖基地养殖,严禁农户进行散养,有的基地养殖占地达数百亩,规模较大。养殖业同样面临价格波动带来的风险,猪肉价格波动为养猪专业户带来了很大风险,2017年下半年,猪肉价格较理想,养殖专业户还存在合理的利润空间,能够继续经营。但到了2018年上半年,猪肉价格下跌,生猪价格仅4元/斤,同一时期,饲料价格以及用工成本却有所提高,为养殖农户带来极大的经营困难。

2.洞口县农业产业个案例调查

在洞口县调研期间,课题组分别在洞口益农种子公司、洞口县兴旺农机机械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湖南洞口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洞口亿丰农林牧科技有限公司进行实地调研。洞口亿丰农林牧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公司+协会+基地+农户”的现代民营企业,旗下的洞口县亿丰油茶种植专业合作社被评为“湖南省农民林业专业合作社示范社”和“全国林业专业合作社示范社”。公司拥有2.26万余亩的油茶种植基地,投资1.32亿元建设年产5 000吨茶油的精深加工厂,课题组去调研时基建工程正在紧张进行中,预计年内可试投产。

(1)洞口县合作社组织快速发展,但依然面临各种困局

洞口县合作社组织快速发展,2017年农机专业合作社达到56个,新增农用飞机8架,推广农业机械16 876台,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达到67%;农民专业合作社达781个。2017年邵阳市农民专业合作社为3 283个,洞口县农民专业合作社占邵阳市农民专业合作社总数的23.8%。至2018年8月,洞口县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达260多家。合作社经营领域涉及农林牧副渔各个领域,基本实现了每个村有2至3个农业专业合作社分社,高沙镇温塘村就有罗汉果、雪峰蜜桔、优质稻、生态渔业四大特色农业专业合作社。合作社按经营类别分为种植、养殖、种养或为种养提供专业服务。种植药材的合作社有洞口县永丰金银花专业合作社、洞口县茗峰金银花专业合作社、下洞天麻种植合作社等;水果种植合作社则有洞口县山水有机生态蜜桔农民专业合作社、以杨梅种植基地为依托的盛世农产品合作社等。养殖类的合作社则有口塘电站库区养鱼专业合作社、渣坪乡大坪村兴旺蜜蜂养殖专业合作社、茶场五丰畜牧养殖专业合作社、龙桥村宏兴养殖专业合作社、盛益畜牧养殖专业合作社、洞口县月塘家禽养殖专业合作社等。综合性合作社具有代表性的则有兴源种养专业合作社、绿源种养专业合作社、洞口县双竹稻稻鱼种养农民专业合作社、月亮湖生态农林专业合作社、生态旅游观光专业合作社等。此外则有丰谷病虫害防治专业合作社、民友农机合作社、洞口县好功夫农机专业合作社等。洞口县农业产业经营出现了多种模式,主要有合作社+基地+产业+农户、基地+合作社+农户、企业+合作社+农户、公司+协会+基地+农户、公司+合作社+基地+农户的模式组织生产经营。为了实现脱贫目标,还创新了党组织+合作社+基地+农户、合作社+公司+贫困户等帮贫扶困的组织模式。

洞口益农种子公司是以公司+合作社+农户的形式组织运营的。洞口益农种子公司注册资金2 000万元,现有固定资产800余万元,营业面积600多平方米,共有员工16人,大专以上学历占80%以上,专业技术人员占95%以上。除拥有现代化库房外,还有配送车6辆,植保无人机12架,犁田机械12台;大黄蜂喷雾机80台,汽油喷雾机150台,自走式喷雾机5台;高速插秧机4台,联合收割机5台,喷灌设备5套,催芽机10台,40吨烘干机2套。完备的农业机械设备为农户良好优质的服务,实现了从供应种子开始育秧、肥水管理到机耕、机插、机防、机收、烘干、储藏、销售等农田全程服务体系。除提供种子外,还建立了优质稻生产基地,兴办了60吨大米加工厂,组建病虫害专业化防治合作社和现代农机专业合作社。在洞口、山门、石江、竹市、黄桥等乡镇为种粮大户提供服务。至2018年7月签订流转土地3 800多亩,其中双季稻2 200余亩,中稻1 600多亩,流转土地涉及山门、雪峰、竹市等乡镇,为900多贫困人口提供土地流转收入、劳务收入、年底分红收入。2018年公司全程承担了雪峰街道办事处、花古街道办事处、山门、石江、竹市、黄桥、高沙、岩山等十几个乡镇2万亩旱地的供种任务。承担了雪峰街道办事处、花古街道办事处、竹市、高沙、木瓜、万里、大胜、植林等乡镇1.6万亩早稻集中育秧工作。实现了供种、育秧、施肥、耕整、机插、机防、收割、烘干、储藏、销售的标准化统一运营管理的智能管家服务运营模式,为洞口县的农业产业化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和智力保障。

洞口县兴旺农机机械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依托洞口益农种子公司,注册资金400万人民币,位于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花古乡浊溪村浊溪学校。成立于2016年1月4日,创始人是肖志辉,现有员工55人,15人拥有大学学历。为合作社成员提供的服务主要有为水稻种植生产资料的购买及销售服务;农业机械的购置及开展农机作业服务;运输、农产品初级加工服务;技术培训、技术交流与咨询服务。年营业额达4 510万元。合作社流转土地1 600多亩,主要包括王家村和七里村(原浊溪村和七里村)的耕地。合作社主要从事水稻生产经营,如果不考虑政府补贴,经营水稻每亩亏损额达300～400元。政府补贴标准是单季稻每亩50元,双季稻每亩300元,油菜种植补贴是每亩100元。现阶段,用工成本和种子、农药、化肥等投入成本不断提高,而粮食价格不可能随之提高,因而经营水稻的亏损有逐步扩大的趋势,但因为土地流转的合同约束以及先前投入的大量固定成本,难以实现资产转移,有时流转的土地费用都难以支付,出现经营困难。合作社现已投入烘干机、插秧机等农业机械设备200多万元,变动成本逐步增加,根本没有利润空间,即使有政府补贴,短期内也难以缓解亏损困局。用工成本上升较快,技术工从上一年的170元/天上升到2018年的260元/天;犁田、耙田等费用也从每亩200元上升到现在的每亩240～250元。化肥价格逐步上扬,尿素价格从2017年的每袋90元上升至2018年的每袋110元,因价格上涨,每亩耕地的农药投入成本比2017年提高了10元/亩。平均地衡量,农药成本为150元/亩,化肥成本为200元/亩,种子成本为100元/亩。粮食价格有所回落,稻谷价格下降,100斤稻谷从2017年140～150元下降至2018年130元。1 600多亩耕地可收获稻谷200多万斤,经营水稻面临巨大的价格风险,规模大引起的亏损也大。合作社作为农村重要的农业经营组织,支持政府的产业扶贫政策,承担了精准扶贫的社会责任。合作社主要负责人向玉生介绍,合作社流转的1 600亩土地中,包括41户贫困户的280余亩土地。在生产经营过程中,农忙时每天用工20多人,优先雇佣贫困家庭的劳动力,肖调申属于贫困人口,把土地流转给了合作社,每亩有300元的收入,在农耕时节在合作社获得每月2 600元工资。向国伟因体弱多病不能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在合作社负责疏通渠道、秧田水肥管理等农活,农耕时节能得到每天80元的收入。向玉生介绍,除肖调申、向国伟外,合作社还为其他贫困户提供劳动收入。[10]村里除了水稻种植合作社还成立了金果柑桔专业种植合作社。

(2)食品加工前景良好,但面临供给短缺的瓶颈

湖南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前身是益阳沅江罐头厂。1998年,湖南友谊阿波罗股份有限公司牵头注资并成立了辣妹子食品股份有限公司,现有4个全资子公司:湖南辣妹子销售管理有限公司、辣妹子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沅江食品厂(益阳沅江)、湖南洞口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邵阳洞口)、湖南桃源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常德桃源)。湖南洞口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成立于2002年,注册资金1 500 万元,公司前身是洞口罐头厂,公司位于洞口县经济开发区,占地面积11.3万平方米,现有固定资产1.36亿元,员工1 200人,专业技术人员226人,年生产能力4.6万吨。主要进行果蔬、水产品等农副产品的深加工,是湖南省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是洞口县食品企业纳税大户。公司通过“公司+基地+农户”的方式进行生产加工,在10余个贫困村建成柑桔种植基地3万亩,辣椒种植基地1万亩,黄桃、蕌头种植基地5 000亩。农户在基地的就业人数达3 000人,其中贫困农户用工率达20%以上,每年支出工资费用2 000多万元。同时吸纳建档立卡贫困户40余人在公司就业。辣妹子品牌产品涵盖水果罐头、罐式甜品、餐饮调料、果粒饮料、果肉饮料等系列产品共70多个品种,主要产品有桔片爽、酸梅汤、黄桃爽、甜酸蕌头等系列罐头产品和辣椒系列调味品以及新研发的百合银耳莲子、红豆红莲系列罐式产品。辣妹子系列产品畅销湖南、湖北、广东、江西、河南等30余个省(市、自治区),并远销日、韩、德、美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果蔬系列产品销量居湖南之首。“辣妹子”系列产品先后获得湖南名牌产品、中国名牌商品、中国驰名商标、全国罐头十大优秀品牌等称号。《辣椒素测定及辣度表示方法》《辣椒及辣椒制品的辣度感官评价方法》两项标准于2007年12月正式成为国家标准。

湖南洞口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产品由总公司负责销售,发展前景广阔,但面临劳动力、原材料短缺以及生产成本提高的困境。水果生产加工具有很强的季节性特点,柑桔是洞口县的特色产品,桔片加工一般只有4个月的生产加工期,为了提高柑桔的储藏及保鲜能力,保证生产加工的连续性,提高产品附加值,公司每年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5～6%。公司自主研发建立国内首个鲜桔储存冷库,冻桔的加工生产期可延长至7个月。课题组调研期间亲眼见证了加工车间的停产状态。公司年加工桔片2万吨,但没有达到公司最大的生产能力,存在生产能力过剩,导致生产能力过剩的原因不是消费端的消费需求不足而是原材料端的供给能力不足。如公司黄桃加工能力是每年1.2万吨,但因原料短缺只能生产6 000吨。洞口县虽然有一定数量的柑桔种植基地,但桔农不会把全部产品销售给公司,雪峰山脉一定区域内的柑桔具有独特的地域特色,有其他区域柑桔不可替代的口感,销售渠道畅通,因而品质好的柑桔都会以较高的价格销售鲜果,而不是卖给公司进行深加工。因而为了保证生产的连续性,公司需要到省内的怀化市、常德市以及省外收购柑桔,如江西、湖北等地设点收购。黄桃加工的原料大部分要到安徽、山东去收购,山东近年来大面积种植黄桃。洞口本地除了公司的种植基地外,竹市也有500亩的黄桃种植基地。外地黄桃与雪峰山脉的黄桃在品质方面存在较大差异,雪峰山种植的本地黄桃的甜度大约要高5个点。雪峰黄桃与安徽的黄桃相比,除甜度不同外,形状也存在差异。雪峰黄桃程椭圆形,容易掰开;安徽黄桃则呈圆形且不易掰开。黄桃加工设备对黄桃品质具有较高要求,要求黄桃个头小、易掰开、能除核。但本地生产的柑桔、黄桃等水果根本没法满足公司的加工能力对水果的需求。洞口县需要扩大水果种植面积,打破公司生产的供给瓶颈。

除原材料供给不足外,劳动力的供给也存在短缺。由于种植基地用工具有较强的季节性特点,在水果收获季节需要大量劳动力。由于水稻种植是大面积种植一季中稻,水稻收获时间与水果收获时间存在重叠期,而在一定时期内、一定区域内的劳动供给是一定的,因而,在秋收季节劳动力特别短缺,甚至影响水果的储存质量。近年来,由于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向城镇转移,素质较高且能够在大中城市找到就业岗位的农民不愿在县城就业,公司因原材料短缺有一段时间的半停工状态导致个人处于一种临时失业状态更降低了他们在县城的就业意愿。留下的文化程度低又不具备专业技能的劳动力则不能适应公司的就业岗位。从公司建档立卡贫困户就业名册户籍来源,吸纳的职员除了洞口县的外,还有部分职员来自绥宁县甚至是怀化市、洪江市的劳动力。也显示了难以在洞口县找到足够的合格劳动力。而工资以及原材料价格上升则将进一步挤压加工企业的利润空间。近年来,原材料价格上涨幅度也较高,从早期的0.28元/斤上升到现在的1.5元/斤。因而加工企业面临巨大挑战,在扩展种植基地的同时还需要加大研发力度,增加产品附加值,扩展利润空间。

三、洞口县农业产业化面临的挑战与机遇

(一)洞口县农业产业化面临的挑战

1.城镇化进程缓慢,阻碍农业产业升级

洞口县是邵阳市的农业大县,农业产业化处于邵阳市的前列,但城镇化进展缓慢将严重制约农业产业化发展。按常住人口衡量,2017年全国城镇化率为58.52%,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的城镇化率分别为54.62%、45.89%、44.35%。2009年洞口县城镇化率为27.53%,比邵阳市低2.9个百分点,2011年达到29.66%。2015增长较快,从2014年的37.8%上升至41.08%。而后有所减缓,2016年为42.44%。城镇化的实质是农民的市民化,城镇化率低,城镇化进展缓慢,就是农民群体分化速度慢。农民市民化可加快释放农村土地,为扩大农业经营规模,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变革农业生产经营方式创造条件,进而促进农业产业优化布局,推动农业产业升级。随着农业产业的升级以及农业机械的普及,出现资本替代劳动的现象,并进一步推动农业资本投入。农业产业逐步从劳动密集型转变为资本密集型,农业领域所能容纳的劳动力数量必然逐步减少。农业产业的资本就业弹性降低产生两方面的效果。一方面,进一步加快农民群体分化,促进农民市民化,加快城镇化进程;另一方面,则是促进农业生产分工的深化精细化,延长农业产业的生产加工链条,并从生产加工衍生至物流以及电子商务领域,与互联网相连接,农业生产经营更加专业化。农业产业的专业化生产需要农民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职业技能,农民必须是能适应新时代现代农业生产经营的新农民。在一定时期内,因城镇基础设施的承载能力以及工业化、城镇化发展所能提供就业岗位数量是一个稳定的常数,如果农村劳动力流动过快,或强制性城镇化导致市民化进程偏快,也会出现两个方面的后果。在技术水平和农民职业技能没有相应提高的情况下,留守农民则对土地进行粗放经营或者让土地资源闲置,影响土地使用效率,难以达到资本、劳动、土地的最优配置。另一方面,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发展难以满足农民市民化的过度需求,城镇对农民市民化需求会小于农民市民化供给,则会在城镇出现流民甚至城镇贫民窟,这种力量的推动又会导致逆城镇化,并逐步实现劳动在城乡流动的均衡状态。但随着农业生产技术的改变、农民素质的提高以及城镇化的发展,这种均衡状态又会被打破。为了充分发挥劳动和资本设备的生产潜能,则需要与更大规模的土地相结合,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把更多的农民从土地上逼迫出来在二三产业搜寻适宜的工作岗位,农业产业分工进一步深化,农民在农业产业内部也逐步分化,如专门从事天麻种植、金银花种植、百合种植;或者专门养殖蜜蜂以及从事蚕的养殖、桑树的种植或蚕丝加工等。农业分工的深化、农民技能的提高以及农业技术进步进一步推动产业升级。因而农业产业升级不是单维的变化过程,是随着农民素质提高和农业科技进步逐步变化,农业产业化发展是一个与城镇化、工业化、农民市民化协调演化的动态过程。因而要推动产业升级,则首先要提高农民职业技能、激励农业技术创新,加快农民群体分化,为城镇化发展提供动能,为农业产业发展创造条件。

2.成本提高挤压盈利空间,制约产业竞争力

在一定时期内,农产品市场具有近似完全竞争市场的特征。个别农产品生产厂商是价格接受者,因而在价格一定的情况下,为了获得最大利润,最优生产产量由企业的边际成本决定。如果生产成本提高,则平均成本曲线和边际成本曲线向上平移,则企业的利润最大化产量相应降低。农业加工企业的可变成本主要是由原材料投入和工人的工资组成,其中工资是逐年增加的,原材料价格也是在波动中上升。因而随着成本提高,企业的利润空间呈缩小趋势,影响企业竞争力,进而制约农业产业竞争力。近年来,随着农药、化肥等价格的上升以及用工成本的增加,粮食、水果生产的利润有所降低甚至亏损。如粮食生产如果以机会成本衡量,即使有政府对粮食生产的补贴也出现亏损状态。因而粮食生产农户进入两难困境,有时希望通过扩大生产规模,提高土地利用效率,用新的生产方法、先进的机械设备替代劳动对冲劳动力成本的提高。有的种粮大户种植双季稻,增加产量降低单位产量的土地流转费用,获得更多的政府补贴。但如果每个农户或合作社都采取这种措施的话,必然极大地增加粮食产量,粮食供给急剧增加,在粮食需求基本稳定的情况下,则会降低粮食的市场价格,出现谷贱伤农的情形。政府为保护农户的种粮积极性,则需要增加政府的购买量,这间接成为政府对农户的财政补贴,增加财政负担,可能进一步鼓励粮食产量增加,使财政为农业产业背负更为沉重的负担,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技术进步。生产周期为一年的种养殖业农户,有些是根据蛛网模型决定自己的生产经营行为,以上一年的价格决定当年的最优产量,产量的增加或减少则又引起价格的波动,加剧生产经营的不确定性,增加经营风险,如2018年养猪专业户则因为生猪价格降低,亏损严重。对于水果、油茶等精深加工企业而言,希望水果、茶籽的价格降低,降低加工企业的生产成本。水果、油茶种植的生产经营周期长,对价格变化将会更为敏感。如果现在水果行情好,增加种植面积,但等到挂果生产时价格则可能发生较大变化,有可能因先前价格高导致在更大范围扩大种植面积,其结果则是价格降低,产生亏损。在这种情况下,水果加工企业则会有低成本生产机会。但对于有些农产品没有相应企业进行深加工,水果保鲜期短,但又不能及时处理甚至遭遇坏天气,则更加剧农户的损失,如杨梅种植。单一水果种植面积规模过大,则导致这种产品价格偏低,在降低农产品加工企业投入成本的同时损害农户的利益,加工企业的成本降低是以农户利益损失为代价;水果种植面积规模太低,则会使加工企业的生产难以为继,影响加工企业正常运营。因而在进行种植养殖以及农产品加工规划布局时,农业产业发展以县为最小单位甚至以市为单位,合理规划产业布局,避免过度的同质竞争。为了避免农户和加工企业的博弈困境,设计合理的公司+基地+农户经营模式,协调公司和农户的利益,在保护农户利益的基础上保障公司的利润空间和正常经营。农户还可以根据土地面积及产量获得适当的分红,防止公司与农户的利益对立。

(二)洞口县农业产业化面临的机遇

1.产业扶贫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动力

洞口县作为一个农业县,农业产业扶贫是实现2020年全面脱贫目标的重要途径,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强大动力。农业产业扶贫从三个方面发挥影响。一是引导农业产业发展,优化农业产业布局。农业产业扶贫是政府在农业产业发展中发挥主导作用的载体,在扶贫过程中,根据地区农业产业特色,集聚产业资金,通过精准扶贫战略,提高产业资金的使用效率。洞口县委县政府2018年预算1亿元的农业产业扶贫资金对接特色产业布局,根据地域种植要求,以雪峰山的山脚为分界线分为山里和山外两大区域,山里根据不同区域土质特点种植茶叶或油茶,山外种植柑桔。贫困人口每人种植一亩,每人给予1 000元的扶贫补贴。政府在优化种植养殖业布局的同时,延长产业链条,深化农产品加工,增加贫困人口就业。湖南洞口辣妹子食品有限公司专门进行水果、辣椒等果蔬的加工,增加农产品附加值,尽量让农产品产生的收益留给农民,增加农业产业发展资金。洞口亿丰农林牧科技有限公司以油茶苗木栽培、种植、销售和油茶精深加工为主体,农林牧多种经营种养齐头并进。为推动油茶产业发展,在石江、黄桥、高沙、兰、雪峰、花古、月溪、花园、竹市、渣坪等乡镇(街道、管理区)兴建油茶基地,带动洞口县4 087户1.25万贫困农民种植油茶,呼应洞口县委县政府的农业产业规划,预期3～5年内自营油茶基地10万亩,带动洞口县农民发展油茶种植面积20万亩以上。洞口亿丰农林牧科技有限公司2014年在洞口县经济开发区农业产业示范园征地25亩、建筑面积2.62万平方米的茶油加工厂,加工“华夏康”“亿丰山”牌茶油,2018年国庆后则可试投产,届时需要大量劳动力从事油茶的种植、加工,为贫困人口构建脱贫致富平台。二是增加贫困地区农民的收入,提高农民的职业技能,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推力。农业产业扶贫促进贫困人口脱贫致富,增加农民收入;农民收入的增加提高农民的生产技能,推动农业产业发展,为农业产业升级提供动能,进而形成农民收入增加和农业产业发展的良性互动。此外,农民收入增加,拓展了农民的选择空间,农民的自我发展能力随之提高。由于城乡文化和城乡生产生活方式的逐步融合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激发了部分农民的市民化意愿,农民群体分化因而加快,逐步增加的城镇化发展需求推动城镇化发展。农民市民化减少农民,促进农业生产经营方式演变,深化社会分工,进一步推动农业产业发展,实现农业产业发展和农民发展协调互动。三是为乡村振兴创造条件。洞口县委县政府领导通过实地调研考察,制定了符合洞口县县情的乡村振兴实施意见。乡村振兴是实现乡村的全面发展,如果还存在大量贫困人口,产业兴旺则难以实现,乡村振兴则缺乏坚实的基础。因而现阶段需要以2020年全面脱贫为契机,政府积极优化产业布局引导产业发展,让贫困农民自愿参与,成为推动农业产业发展的重要力量。政府则需通过财政奖励、项目支撑、金融扶持等多种方式支持贫困人口致富和农业产业发展,实现农民收入增加、农业产业兴旺,为乡村振兴创造条件。

2.乡村振兴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战略平台

乡村振兴一个多维的发展理念,包括农村发展和美丽乡村繁荣、农业产业兴旺和现代农业发展、农民选择空间扩展和农民自生能力提高、乡村文化传承与城乡文化融合发展等多个层面。乡村振兴是一个与农民群体分化、新型城镇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演变的过程,是城乡融合发展的逻辑起点。乡村振兴为农业产业发展提供广阔发展平台,因而为了实现农业农村优先发展,需要深化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改革促发展,以创新求突破,大力推进农业产业兴旺和乡村振兴。

农业农村部部长韩长赋对农业产业化发展和乡村振兴特别重视,通过实地调研因地制宜提出指导性意见。2017年6月2～3日,韩部长在陕西省延安市延川县调研时指出,要紧紧围绕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以绿色发展为导向,创新体制机制,不断提升农业特色产业的质量效益和竞争力,提高农民增收致富能力。[11]2017年12月10～11日,韩部长在山东济南、潍坊调研时进一步强调,要坚持走质量兴农、品牌强农、绿色导向之路,做大做强做优农业产业,保持农业农村经济发展的旺盛活力,为乡村振兴提供不竭动力。[12]

洞口农业产业发展要充分利用新时代提供的大好政策环境,以及近期中美贸易给农业产业发展带来的挑战和机遇。政府部门要主动引导,积极应对,主动把握发展机遇。及时利用进口品关税提高给农业产业拓展的发展空间,加快提高产业竞争力;对出口品关税的提高,则要通过贸易环境变化倒逼产业发展,鼓励技术进步,提高产品附加值,提高农产品国际竞争力。洞口县农业产业规划、升级、发展,需要投入大量的初始资金,但洞口县财政收入低,支持农业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的财政承担能力弱。有些农村的公共基础设施依然不完善,农田水利设施破败或缺乏应有的农田水利设施。洞口县兴旺农机机械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的向玉生在访谈时提到,村里的耕地水源不足,需要修建一条3.5公里的渠道引入水源,但给县水利部门打了几次报告。但因政府资金缺乏,一直没有得到批示。

因而县委县政府要充分利用自身的人文资源、自然资源、特色产业制定远期发展规划,以项目融资的方式吸引资本下乡。但在资本下乡的过程中,政府要严格监管,杜绝资本下乡的圈地行为,确保耕地红线。在农业产业规划布局的过程中,需要注意四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以县域特色产业为依托、以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产业为支撑,建设规模适宜的产业基地,各个乡镇产业规划需要凸显区域内的产业特点或特色产品,避免过度的同质竞争。二是在产业规划布局时,要有多维化理念避免规划的单一性,规划布局要耦合区域内自然景观、人文景观、历史文化、民风民俗,发展生态农业、景观农业、休闲农业,构建美丽乡村。三是因地制宜合理设计项目,招商引资为县域农业产业发展提供资金、技术、管理等方面的支持。地方政府则需提供较完善的基础设施,并能确保区域内的项目用地顺利流转。在项目建设过程中、建设完成后,在具有同等资历的前提下,要赋予项目所在地的人口具有优先被雇佣的权利,确保产业发展和农民收入增加协调促进,激活农民参与农业产业发展的主动性。四是在产业发展的过程中要防止农业产业发展带来环境污染,确保农村环境的生态化、景观化。养殖业、农产品加工业产生的废渣、废水要及时处理循环利用。坚持绿色发展理念,把生态建设和柑桔、油茶等特色产业发展有机融合,走种养循环的生态化发展之路。为保护环境,推广沼气项目减少果林的化肥施用量。沼气发展要把沼肥需求放在突出位置,创新机制,以果定沼、以沼定畜、以畜促果,实现果——沼——畜良性循环,实现农业产业绿色发展。

四、结论及建议

洞口县要实现县域农业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需要确定主导产业、特色产业发展方向。洞口县资金缺乏,必须确定资金的优先使用方向,因而,要规划先行,根据县域产业特色制定发展规划,集聚资源优化配置,充分发挥资源使用效率,引领农业产业实现跨越式发展。根据产业规划确定主导产业、特色产业,建设、拓展、完善特色产业基地,培育和发展特色产业镇(村),形成“百镇千村”联动发展的生产格局,把洞口县建成以“洞口蜜桔”为名片的优质特色农产品主产区,成为湖南省的优质农产品供应地。为了促进社会分工深化,需要规范园区建设,打造现代农业产业集聚区,促进技术进步,延伸农产品生产加工链条,增加附加值,尽量使农业产业的发展收益在县域内部循环,回报农民以提高农民的生产经营主体和市场主体地位,使农民成为推动农业产业发展生生不息的动力源。园区建设和发展需要按照科学规划、创新机制、整合资源、标准建设原则,集中培育发展优势特色产业,实现资本、技术、人才聚集、一二三产业融合,打造洞口县现代农业要素聚集区。在农业产业发展过程中,以提高农产品品质为依托,以富裕农民为目的,提高农民的文化素养和职业技能,凸显农民在农业产业化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培育农产品品牌,使之成为具有较大影响力能代表洞口县自然环境、历史文化、产品特色的地理标识和漂亮名片。为了实现农业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政府要具有正确的角色定位,在制度变革、政策优惠、产业融合、金融支持等方面提供宽松的发展环境,拓展农业产业、保障农业产业发展、助推农业产业兴旺,实现农业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进而实现经济发展和人的发展的协调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