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之治:新时代中国方案的制度自信

2019-02-19 01:49沈小勇
山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9年6期
关键词:之治中华文明中华民族

宋 越 沈小勇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是在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之际,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历史交汇点上召开的一次具有开创性、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会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就《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起草情况说明时所指出的,“新时代谋划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以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主轴,深刻把握我国发展要求和时代潮流,把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建设摆到更加突出的位置”。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形势复杂多变,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各方面任务之繁重前所未有,“这是应对风险挑战、赢得主动的有力保证”。[1]可以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是新时代中国制度自信的集中话语表达,是“中国之治”的制度性追问和系统性建构,充分展示了新时代中国方案的制度主张和制度特色。

中国方案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经过历史和时间检验的、可以破解中国问题且能够指导中国实践的系统方案,其中的制度体系更是充分体现这一特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深深扎根于中国历史文化土壤,有着中国历史特别是近代史发展的必然逻辑,更离不开新中国成立70年的持续探索和改革开放40多年的伟大实践。这次全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基本特征作出了新的重大论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植根中国大地、具有深厚中华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拥护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是具有强大生命力和巨大优越性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是能够持续推动拥有近十四亿人口大国进步和发展、确保拥有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进而实现伟大复兴的制度和治理体系[2]。可以说,全会围绕“制度”和“治理”的辩证关系,既充分展示了巨大成就背后的制度支撑和显著优势,又深刻揭示了当代中国治理的话语建构与境界追求,以“中国之制”支撑“中国之治”,以“中国之治”回应时代之变,让我们在坚定制度自信中坚定道路自信和理论自信,厚植文化自信。

一、深厚的中华文化根基: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传承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一个国家选择什么样的治理体系,是由这个国家的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是由这个国家的人民决定的,我国今天的国家治理体系,是在我国历史传承、文化传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上长期发展、渐进改进、内生性演化的结果。”[3]中国方案植根于绵延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沃土,传承和弘扬了中华文明的优秀传统和文化特质。中华文明是迄今为止唯一未曾中断的超大规模文明体,放眼历史,中华文明也曾历经兴衰,但凭借强大的融合同化、学习完善和有机更新能力,不断焕发新的生机。

中华文明具有大一统国家的政治理想。秦朝确立了以郡县制、君主制为核心的中央集权,其后汉承秦制独尊儒术,奠定延续两千多年的大一统政治格局。近代以来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逐渐陷入列强入侵、军阀割据的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境地,辛亥革命后“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首要目标就是重建独立自主、统一集中的国家主权。纵观中华文明的演进史,任何无助于实现乃至阻碍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整合统一的方案或制度最终都走向失败。不难看出,此次全会明确提出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和行政体制、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制度、统筹城乡的民生保障制度和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党对人民军队的绝对领导制度、“一国两制”制度体系等一系列制度设计,都是在不同程度、不同维度和不同方式上对中华大一统政治文明的继承和发扬。

中华文明的至高理想是“天下大同”,传统经典《礼记·礼运》中描绘了这样一个备受推崇和期待的理想社会:“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样的一个各得其所、各司其职、各尽其能、各取所需的大同世界一直是中华文明的内在追求和崇高理想,其中蕴含和生发的天下情怀是对全人类命运和前途的责任担当。中国方案对中华文明理想的继承发展,尤其体现在对中国乃至人类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创新和实践上,正如这次全会明确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我们党孜孜以求的宏伟目标[4]。

中华文明蕴含和实生物、贵和尚中、和衷共济、和而不同、天人合一的“和合”理念,由此生发的“温良恭俭让”与“仁义礼智信”不仅是中华民族倡导的个人行为准则,也是国家与民族的行为规范与价值理念,天然地超越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的狭隘自私性,着眼于多数和整体的利益考量,更加包容地对待种族、血统、国家等具体差异,追求一种立意更为高远、格局更为宏大的文明理念。中华文明是一个历史悠久、覆盖辽阔地域和众多人口的“超大规模复杂体系”,在人类文明史上长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更具世界道义性的价值理念伴随着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发展历史,一以贯之地浸润于中华文化发展繁盛的全过程并深植于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构成了中华民族特有的超越时空与国度的文化底色与文化元素,代代传承、生生不息,润物无声、影响深远,是中华儿女共有的特色鲜明、富有魅力的文化特质。可以说,中国的崛起代表着中国文化精神的崛起,体现的是一种文明型国家的崛起,彰显了中国道路的文化自信和文明自觉。而这一整套截然不同于兴起并盛行于西方近现代的新教伦理与新自由主义的价值规范,也孕育和催生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

二、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文明重塑: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自觉

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人民建立新中国、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进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近代以来的中华民族历经苦难,深受帝国主义欺凌与打压,正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担当与文化使命,挽救了危亡的中华民族,使得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改变了中国,而中国共产党人在实践探索中也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其不断与中国实际和中华文明相契合。从文明重塑的视角解读马克思主义对当代中国的意义特别有价值,彰显了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自觉。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对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出了系统总结和全面部署,《决定》的章节段落和字里行间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制度表达,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指导下的中国方案的制度自信。

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中国方案致力于传统国家的现代化方案,既是一次传统社会的自我革命,也是一种中国式现代化方案,更是文明塑造的当代中国话语表达。近代中国在鸦片战争中被动地迎来“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深陷内忧外患的黑暗境地,中国人民经历了战乱频仍、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深重苦难,为了挣脱被列强彻底奴役的枷锁,为了不被“开出球籍”,为了自强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代接一代的仁人志士不屈不挠、前仆后继、舍身忘我,进行了可歌可泣的斗争,进行了各式各样的尝试。然而从晚清封建士大夫的改良路线到清末民初的资产阶级革命路线,历史证明这些方案无法发动人民、扭转国运、挽救时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华民族获得了另一种具备可行性、更具有必然性的选择,并最终完成了在无产阶级先进政党的领导下率领中国人民实现反帝反封建的双重历史任务。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时期的政权建构的政治基础,以人民共和国为自身属性的新中国前所未有地将人民当家作主这一崭新的、具有时代生命力的理念作为政权基础,将中国国情与马克思主义紧密结合,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建设新中国、建构新社会,完成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实现了中华民族由近代不断衰落到根本扭转命运、持续走向繁荣富强的伟大飞跃。回望历史,无论是革命时期、建设时期还是改革开放时期,从“唤起工农千百万”到“敢教日月换新天”,从“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离不开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坚持与发展,也离不开符合中国国情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中国方案的制度探索。在这个风雷激荡的时代进程中,我们党深刻认识到,要推动新时代中国道路的全球影响力,必须在制度和文化上建立起制度自觉和文化自觉,必须建立符合我国实际的先进社会制度,必须不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

作为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的品格,人民性始终镌刻在中国共产党人灵魂的最深处,成为马克思主义和我们党永葆生机的活力源泉。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诞生以来,人民性和党性第一次实现了统一,并被中国共产党最为彻底和坚决地贯彻。这次全会深刻揭示了中国制度体系的独特性和根本性,充分彰显了社会主义的特点和优势,既揭示了“中国之治”的制度密码,更揭示了“中国之治”的制度品格。“中国制度‘党性’和‘人民性’的有机统一,突出体现在这一制度始终坚持人民当家作主的本质特征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具有深厚的人民底蕴和为了人民、造福人民的制度优势。”[5]对于马克思主义政党而言,党性就是人民性,人民性也就是党性。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忠诚信奉者和实践者,我们党始终代表人民利益,没有超越人民之外和凌驾于人民之上的特殊利益,始终保持党性和人民性相统一的政治本色。

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梦想: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诉求

回溯历史,中国共产党人对自身道路和制度实践有着明确的价值诉求。毛泽东早在1945年党的七大闭幕词中就鼓励全党:“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断地工作,我们也会感动‘上帝’的,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对马克思主义的理想追求,对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追求正是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指引和制度旨归。面对中国问题,解决中国问题,实现中国现代化,正是中国共产党人坚守信仰,实现强国梦、复兴梦的实践起点。

1992年,邓小平同志在南方谈话中说到,大约还需要30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作为对老一代革命家的预言和期待的回应,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系统阐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价值目标。回顾近百年的中国共产党历史,党的宗旨和国家制度体系都力求实现有机和辩证的统一,这一特点深刻体现在国家制度体系的方方面面。作为近代中国兴起并被历史选择的一支政治力量,我们党之所以能从“一大”时的小党和弱党发展到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将一穷二白的旧中国建设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进而带领中华民族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心,靠的就是党的利益和人民利益的高度统一的初心使命,靠的就是不断改革完善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

以“中国之制”达成“中国之治”,瞄准的是国家治理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只有把制度优势不断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才能充分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一个制度好不好,有没有优势或优越性,不是看它设计得如何完美,而是看它能否给所在国家和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需要通过治理效能来实现和彰显”[6]。判定制度和国家治理效能好不好,“最为关键的是:一看这种制度和国家治理效能能否激发经济社会发展活力,二看这种制度和国家治理效能能否促进社会和谐稳定,三看这种制度和国家治理效能能否有效应对各种风险挑战进而实现既定目标”[7]。放眼当今世界,西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和路径已经面临瓶颈甚至危机,建构于个人主义之上的西方传统秩序已经面临空前挑战,人类社会需要超越东方古老传统和西方资本主义的全新发展模式,人类的未来亟待探索全新的发展道路,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正日益显露出独特而鲜明的时代优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愿景与为人类文明开辟新的道路的使命正在当下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中实现有机统一。可以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从制度形态上科学回答了新时代中国方案的制度诉求,既有长远目标与时代梦想的制度追求,也有效能转化与当下治理的现实考量,是中国共产党人在总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程和展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征程中对中国方案的制度表达和时代诠释。

“中国之治”离不开“中国之制”,“中国之治”揭示了中国方案的制度自信。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既深刻总结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历史渊源,也全面阐明了中国方案的时代经纬。以“中国之制”达成“中国之治”,赋予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制度自信的规范体系和精确内涵。深厚的中华文化根基,体现了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传承;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文明重塑,彰显了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自觉;着眼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梦想,构筑了中国方案的制度话语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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