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旭
(中共重庆市委党校 马克思主义学院, 重庆 400041)
从来没有哪一种哲学思想能够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对于中国而言,“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了马克思主义”,中国从译介到接受这一理论,并最终将其发展成为适应中国本土的理论,经历了异常艰难曲折的过程。它彻底改变了旧中国落后的局面,开创了崭新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学术底蕴在于回应我国和世界发展所面临的重大问题,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融合传统文化,学习和利用国外先进经验,进而超越近代以来以英美为主流的自由主义治理模式,建立具有原创性和自主性的话语体系,方能使马克思主义在新时代背景下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真理光芒。
在新时代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应“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点紧密结合起来”,更是要回答好“如何看待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马克思主义的“真”与“新”体现出的是“马克思主义真理性与时代价值”的理论底色,本文试图针对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几个问题进行探讨。
马克思主义具有真理性,第一个特点在于它对西方传统哲学真理观的继承与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曾用“念好真经”和“西天取经”告诫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当前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性存在“真经”没念好、总想着“西天取经”的问题,并提醒我们,“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这种状况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1]3。
马克思主义是从几千年来累积生长的西方文明智慧中发展出来的,它之所以具有真理性,在于它在发展过程中批判地吸收了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并提出了超越其诞生母体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与西方哲学密切相关,但马克思主义哲学绝非西方哲学的附庸。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是在与现代西方哲学家的论战之中得到印证的,之后才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理呢?毫无疑问,真理是哲学史上最为关注的话题,赫拉克利特曾说,“智慧就在于说出真理”[2]。可见,智慧与真理具有天然的渊源,但是“说”作为言辞的“逻格斯”成为“智慧”通向“真理”的桥梁,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典型的真理符合论的萌芽。亚里士多德对“真理”有个经典的定义,“哲学被称为真理的知识自属确当。因为理论知识的目的在于真理”[3]33。传统的西方哲学认为,认识对象要与对象本身符合,这便是“真理”。最初的古希腊哲人并没有直接对“真理”问题进行探求,而是从经验主义入手,探查世界本源——将世界的本源视为水﹑土﹑火﹑气等,直到巴门尼德,为了统摄这些世界杂多本原,才转向“真理”本身的考察。
巴门尼德的“真理”建立在“存在论”之上,他区分了“真理”与“意见”,即“真理之路通往的是‘圆满的’,‘不动摇的中心’,意见的对象则不‘真实可靠’”[4]。从巴门尼德的观点可以看出,“真理”就应该具有“普遍性”,并且是“稳定不变的东西”,而“意见”是“流变的”,“不恒定的东西”。柏拉图认为,真理不可能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在他看来,“理念”是一切事物中一切正确的东西和一切美的东西的原因。“真理”就是客观存在于“永恒﹑纯粹﹑绝对的理念之中”[5]。这一个传统强调的是真理的“普遍性”和“绝对性”。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更侧重于主体意识对真理的追求,承认真理具有客观性,主张把客观事物本身作为判断真理的标准,他强调,“每一事物之真理与各事物之实是必相符合”[3]37,语言是否符合逻辑,或者是否符合事物本质成为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也是对西方后世影响极大的“真理标准”。
欧洲中世纪时期,作为“绝对真理”的神及其俗世代理机构是绝对“真理”,在相继爆发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和资产阶级革命后,资产阶级高举人本主义旗帜,近代哲学家开始重视认识“真理”的“主体性”地位,他们继承了亚里士多德的符合论观点,将普遍意识的“人的思维”与对象性的“客体意识”符合对应视之为“真理”。德国古典哲学代表人物康德则通过作为普遍意识的“先验统觉”去统一作为对象性意识的“感性杂多”,以“时间图型”为中介实现人为自然立法的“哥白尼转向”。黑格尔则将客观存在的“绝对精神”视为“真理”——自然、人类社会和人的精神现象都是“绝对精神”在不同发展阶段的表现形式。可以看出,康德和黑格尔用雄伟的形而上学“大厦”建构出的“真理”结构,既没有跳出古人对真理的认识,同时也穷尽了人类理性思维对真理认识之途。
马克思主义的真理观批判地继承了西方哲学的观点,吸收人类在19世纪所创造的优秀思想文化成果,总结了其所处时代的各种科学成就,将主客体的关系统一于人改造世界的感性活动之中。马克思和恩格斯引入“实践论”,将“实践”作为思维与存在的桥梁和中介,有效弥合了主客体对立的沟壑,也完成了认识论向实践论的变革,开始将人类的文明史理解为人作为实践的主体对于客观事物创造劳动的历史,由此超越了传统哲学真理观的局限性。
任何一种思想的产生都是时代的产物。梅林曾经说过,“历史唯物主义并不是一个封闭的、以最后真理为其重点的体系”[6],我们说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是对旧哲学的超越,更是确立了真理的标准尺度,而标准尺度并非是现成的答案,而是为人们找到正确答案提供一个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实践”确立为认识真理的方法或者说标准,体现在马克思主义与旧唯物主义、绝对主义等论战之中,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实践”之光照亮了通往真理的黑暗之途。
马克思发现,作为改造世界的人类,所面对的改造对象——“世界”,已经不再是原始自然界,而是通过实践不断用自身的力量实现“自在自然”向“人化自然”的转化。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批判了旧唯物主义机械论的观点,他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做人的感性活动,当做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结果竟是这样——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发展了,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为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7]65-66。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的缺陷在于把认识的对象仅仅理解为纯粹的绝对的物质客体,也就是说,仅仅是与主体毫不相干的自然界。马克思明确指出,费尔巴哈“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7]76。由此可见,我们现在认识所面对的周围世界,已经不再是原始的自然界,而是人有目的、有意识对外在世界进行改造的“人化自然界”,通过实践将“自在自存的自然”转向“人工改造的自然”,人与自然界互为对象,相互依存发展。
与此同时,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一书中批判了以杜林为代表的绝对主义“先验论”的真理观。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真理是一种认识的过程,而并非一劳永逸的存在,或者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人对真理的认识也是“无限”与“有限”的结合,一方面,人类要认识真理,势必受到人文环境、社会环境等客观因素的影响,所以人类对真理的认识在于实践中人化自然的过程,即人类在长期从事社会实践中使其有能力正确反映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另一方面,随着人类的实践能力不断增强,他们对事物本质的认识也在不断深化,正因为不能立即地完全地认识,才要去不断地认识,故而人对事物本质认识的能力又是无限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自创立之日起便确立了它的使命:不仅要解释世界,更重要的是要改变世界,推动现实世界发生历史性变革。我们说马克思主义具有真理性,并不是认为它作为一个封闭的体系垄断了真理,它的生机在于与时俱进的实践创新,实践作为判断真理的唯一标准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理论品格。
在认识真理的道路上,近代中国历经曲折,中国学者要么选择全盘接受西方,要么选择求诸佛老,甚至选择封建复辟。直到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中国传播,使得中国革命面貌焕然一新。面对马克思主义先进理论,又产生了不同的接受方式,要么选择教条主义,要么选择投机主义,要么选择实用主义。面对这种情况,毛泽东指出,实践是最后判定认识正确与否的标准,“只有在社会实践过程中(物质生产过程中,阶级斗争过程中,科学实验过程中),人们达到了思想中所预想的结果时,人们的认识才被证实了”[8]384。如果说毛泽东同志用“实践”解决了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方法论问题,那么邓小平同志对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认识,则集中在用“否定之否定”的态度继承和发展真理标准的问题上,并创造性地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真理性之实践标准,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马克思主义超越了传统的形而上学的真理观,并以实事求是的学风态度摆脱对真理单纯的知识性理解,从而在实践中把握真理问题,而在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问题上,马克思主义者与其他传统哲学家比起来,更可贵的是在于他们能够通过否定自身,从而超越自身。习近平总书记在谈到如何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时指出,当前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存在“教条主义”“实用主义”等问题。对待马克思主义,既不能采取教条主义的态度,也不能采取实用主义的态度[1]13-14。
第一,马克思主义哲学自诞生之日起,就从未停止过与教条主义的斗争。从党的革命发展史来看,教条主义者以熟谙马克思主义某些经典文本理论家的面目出现,把经典文本幻化为解决现实问题的“万能显微镜”,从而关照一切具体生动的社会实践活动,他们脱离实际地空发表议论,拿个别结论颐指气使,给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带来极大危害。
1881年2月16日,俄国女革命家维·伊·查苏利奇在写给马克思的信中谈到俄国正围绕农村公社的命运和意义问题开展激烈的争论,希望马克思对农村革命的前途做一个预测,提到有部分马克思主义者存在教条主义观点,她在信中说道,“最近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见解,认为农村公社是一种古老的形式,历史、科学社会主义——总之,一切不容争辩的东西——使它注定要灭亡。鼓吹这一点的人都自称是你的真正的学生,马克思主义者”[9]。为了回答查苏利奇提出的问题,马克思从1881年2月底至3月初连续写了四份草稿,他明确提出,《资本论》第一卷提出的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并不一定适用于俄国,俄国社会独特的制度可能会引导它走一条与其他国家不同的道路。而关于俄国知识界对于《资本论》的争论,马克思将资本主义起源“明确地限于西欧各国”,根据在于“西方的这种运动,问题是把一种私有制形式变成另一种私有制形式。相反地,在俄国农民中,则是要把他们的公有制变为私有制”。实际上,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天生文本中的马克思主义,任何文本的写作都具有不同的时代背景,所谓“回到马克思主义文本”,并不是纠结于马克思文本中的某些字句论断正确与否,而是在实践中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历史中,除了迂腐僵化的“老教条”,还存在将“洋教条”奉若神明般顶礼膜拜的现象,这些自称“马克思主义者”奉西方说法为圭臬,“言必称西方”,而不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解释世界、改造世界,导致“马克思主义”与“西方哲学”理论地位“本末倒置”“主次不分”,甚至出现“唯美(国)为美”的错误思潮,这种思路实际上仍然没有跳出教条主义之罗网。毛泽东同志向来痛恨教条主义,抨击教条主义者是“懒汉”,因为“他们拒绝对于具体事物做任何艰苦的研究工作,他们把一般真理看成是凭空出现的东西,把它变成为人们所不能够捉摸的纯粹抽象的公式,完全否认了并且颠倒了这个人类认识真理的正常秩序”[8]309-310。
第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革命中的指导地位的确立,经历过一场反对实用主义的斗争。1919年7月,胡适面对当时思想界空谈主义成风的现象,发表了《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掀起了“问题与主义”论战。胡适攻击马克思主义不适合中国国情,不能解决中国的社会问题,反对正在中国兴起的共产主义运动。这股思潮受到了当时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的严肃批判。李大钊指出:“我们的社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的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这是交互为用的,这是并行不悖的。”[10]在当今的中国社会,实用主义往往反映为口头语言——“有没有用”“管不管用”,在社会实践上体现为将一切都功利化、目的化、实用化的倾向,这种所谓的功利实用主义实际上是将实用主义庸俗化的一种方式,然而实用主义哲学并不如此肤浅,实用主义诉诸于行动,更强调的是兑现价值。我们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同时,也要吸收实用主义观点的一些优点,但坚决反对庸俗的功利实用主义的做法。
马克思主义是革命的、批判的、发展的,是随着时代和实践的进步而不断丰富的。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必须要从当代中国实际出发,科学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实事求是地分析和解答时代课题、实际问题,既不走向机械的教条主义,又不滑向庸俗的功利实用主义,只有如此,才能推动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创新发展。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会议上发表讲话时指出,“经济工作是党的中心工作,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宣传思想工作就是要巩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当前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要不断增强我们党对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权和话语权。对于以马克思主义为旗帜的中国共产党人而言,马克思主义是“真经”,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性捍卫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是永恒的课题。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头号质疑者是“自由主义”,而马克思主义对新自由主义的批判是混同在对古典自由主义批判之中的。我们刻意区分自由主义内部的“古典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为的是更好认清马克思主义批判指向。“古典自由主义”的核心乃是建立在自由和平等这两大现代西方社会主导价值准则之上的政治哲学。而这一套理论学说是伴随着启蒙运动以来“自然权利”或者“天赋人权”等价值观的产生而兴起的,当资产阶级革命胜利之后,这些价值观念被列入宪法文件如《独立宣言》《人权和公民权宣言》中,成为社会成员遵循正义的基本准则。
新自由主义的崛起源自于20世纪70年代,这一理论学说反对国家对经济活动的干预,主张私有化与市场化,同时把私有化与市场化作为其政治哲学的核心思想,并将这种思潮演变为政治、文化领域的意识形态工具。20世纪80年代末,美国日裔学者福山因“历史终结论”走红,在《历史之终结和最后之人》中描述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是一部以自由民主制度为方向的人类普遍史,并认为自由民主制度战胜了与之竞争的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等其他意识形态,它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和“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
实际上,在马克思主义中“自由”是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价值取向,只不过,马克思的自由观念更超越自由主义本身,其论证逻辑的起点是劳动异化论。这种“异化”指的是人本身的活动变为一种独立于人的异己力量,这种力量反过来剥夺人的自由,使人成为劳动对象的工具,从而失去自由。马克思认为要克服劳动异化,实现人的真正自由——首先要发展生产力,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压至最低,人的个性才能实现全面发展。同时,马克思主义中的“自由”强调个人自由,之所以强调个人自由,是因为以往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宣扬的整体自由实际上是保障少数统治阶级的自由。真正的自由一定是整体中每一个人的自由,而不是隶属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伪自由”,或者“少数人的自由”,所以《共产党宣言》强调,“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1]。
西方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人物阿多尔诺就在《启蒙辩证法》中揭示,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已经背离了自由原本的道路,个体如果要自由,就必须把权力当做一切关系的原则,自由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已经成为了一种统治工具,表面的物质繁荣暗藏的是对个人的控制,个人自由已经转变为一种系统性的“服从”,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不但没有带来自由、平等、权利、安全,反而走向了独裁、专制和威胁,因而阿多尔诺最终得出结论,“资产阶级社会中,自由像个体性本身一样是虚幻的”[12]。
实际上,即便是在西方世界,福山的“历史终结论”也备受质疑,比如著名后现代哲学家德里达,就认为福山的论断是“安置在可以的和充满悖论的根据之上”,资本主义世界的本质是“满目黑暗”“诸多弊端”[13]。西方其他有影响力的思想家如哈贝马斯、吉登斯、乔姆斯基等思想家也不约而同地对西方意识形态提出批判。就连福山本人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便开始反思自身的言论,2009年9月,福山在接受日本著名争论杂志《中央公论》采访时表示,近年来中国这一“负责任的权威体制”的发展表明,西方民主可能并非人类历史进化的终点[14]。
国内意识形态领域比较活跃的“新自由主义”的核心观点是反对政府对市场过度干预,要求政府转变职能,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反对公有制,认为私有制的生产效率比公有制高。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发挥市场主导性地位”,建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我国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起到了巨大作用。但是如果将这种经济学的理论视为一种意识形态过度宣传,将“市场万能”“政府放任自流”这样的思想视为搞活经济的金科玉律、不二法门,就会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导入资本主义市场经济。
从资本主义社会本身来看,他们宣扬的这套理论看似思想自由、政治民主,但这只是一种表象,他们支持的自由只是在“普世价值”之下的自由。他们所谓的价值多元,也只是在不影响“普世价值”标准下的多元共存。这体现出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理论本身最大的悖论,即“按照他们标准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违背他们标准的自由则是伪自由,或者专制”,这恰恰说明资产阶级理论的“意识形态专制”本质所在。进一步考察美国政治,“权贵式经营”早已不是秘密,由“金钱”堆砌的民主政治生态使得资源集中在某些少数人手中,从而为了维护他们的利益而制定规则[15]。
真理没有新旧之分,马克思主义解释的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是具有真理性的认识,因而当年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终将灭亡的判断依然有效,马克思主义仍然是我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锐利武器。
马克思主义正是因为具有与时俱进、实事求是的理论品格,才成为我们始终坚持和遵循的真理。从哲学本身来看,真理是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的辩证统一,马克思主义者应该根据时代的变化和实践的推进不断创新发展。从马克思主义主体性来说,马克思主义是在真正依靠人民群众与时俱进的创新实践中、在不断丰富和完善自身中得以体现和证明的。从马克思主义传播史来看,自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中国共产党人意识到这套理论的革命性,并适时地根据不同时期的社会条件,开创性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才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进入新时代的历史关键期,中国的发展取得了伟大成就,但也面临严峻的挑战。面对新挑战,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不可能找到现成的教科书”[1]4。我们确实进入到一个前无古人的发展阶段,没有人能告诉我们未来的发展阶段该如何走下去,也更加不可能套用西方话语体系来实现当代中国现代化发展进程。
十九大报告中,中国共产党提出“两个阶段”“两步走”的战略,并作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重要判断,这无疑是抓住了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主要问题,也指明了未来发展的方向。从新矛盾、新时代到新理论、新征程,习近平总书记的论述不仅意味着我们党将以新的思想来解决时代问题,更意味着在高举马克思主义理论旗帜的实践中已寻找到一种适合中国本土发展的道路。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我们站在历史的新起点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历史性飞跃,提出了创建人类文明发展的新形态。
十九大报告的定位非常清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就是“破解中国发展难题、应对全球挑战提出的系统方案”。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注定了世界的发展不能只有一种发展模式和一种政治制度,自“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以来,中国开始在世界各个领域展现中国负责任大国形象,向世界各国提出“中国智慧”,尊重世界各国在发展过程中的选择权,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一条可供选择的新的现代化道路。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长期主导国际秩序和政治经济规则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遭受重创,并陷入了长期的经济停滞之中,反观中国构建的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正提供了一条供世界各国借鉴学习的经济发展道路。再看政治选举方面,由经济危机引发的政治危机让人们也逐渐看清,今日的西式民主已经是穷途末路,日渐暴露出其虚假民主的本质。只要我们尊重传统文化和中国国情,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不断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就一定能够为人类对于更美好制度的追求提供一份出色的中国方案,向全世界贡献中国智慧。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必须长期坚持并不断发展。”[16]我们马克思主义工作者要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积极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方法论来解决中国问题,推进马克思主义真理性与中国实践创新的时代性相结合,继续发展21世纪马克思主义、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从而使得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在新时代背景下永葆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