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华
禹城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 德州 251200
宫内节育器(intrauterine device,IUD)是一种可逆的避孕工具,种类繁多,应用广泛,是我国生育期妇女的主要避孕措施之一。目前国内约50%妇女选用IUD作为避孕方法,占世界IUD应用总人数的80%以上[1]。IUD一般都能顺利取出,近年来由于宫颈病变发病率逐年上升,且呈年轻化,行宫颈物理或手术治疗的情况增加,此外,剖宫产率上升,加之绝经期取IUD妇女增多,使取环难度加大,IUD嵌顿、断裂、残留、异位等发生率逐年上升。宫腔镜作为妇科微创技术已广泛应用于临床,宫腔镜联合B超可直视IUD的位置,定位取器,大大提高了IUD取器成功率。我院针对IUD取出困难或失败的患者,均行宫腔镜联合B超取器,取得了很好的疗效,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5年6月—2018年3月因IUD取出困难或失败来我院妇科就诊的患者80例纳入研究范围。患者年龄为25~65岁,平均为43.5岁,IUD放器时间为3~32年。其中剖宫产术后22例,因宫颈病变行冷冻或LEEP锥切治疗的18例。绝经1年以上20例(绝经时间为3~15年),其余60例均为育龄期妇女。80例患者中,IUD取出失败的67例,IUD断裂、残存导致取出困难的13例。
1.2 方法
1.2.1 术前准备 详细了解患者既往史、生育史及避孕措施,有无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疾病及药物过敏史。同时行妇科检查,检查患者阴道微生态,排除急性妇科炎症。所有患者术前均行B超检查确定IUD在子宫内的位置及环形,如IUD嵌顿入肌层,需了解IUD与子宫浆膜层的距离,对于宫内无IUD的患者需行X线摄片观察IUD异位的情况。77例提示IUD在子宫腔内,3例B超检查示IUD不在宫腔内,经X线摄片证实IUD异位在盆腔内。对于绝经1年以上的患者术前1周口服结合雌激素(倍美力)0.625 mg/d,所有患者于手术当日术前2 h给予米索前列醇0.4 mg阴道后穹窿放置,以软化宫颈。
1.2.2 宫腔镜 检查镜采用日本奥林巴斯5.5 mm直径硬质型诊断型宫腔镜,用持续加压膨宫装置,宫腔内压力设定为100 mmHg,流速为260 mL/min,膨宫介质用0.9%生理盐水。
1.2.3 根据宫腔镜检查结果决定取出方法 能勾取者,退出宫腔镜体在B超检测下用取环钩或取环器取出;取出困难者,宫腔镜联合B超直视下勾取牵拉至宫颈口,剪断,血管钳钳夹一端缓慢牵拉直至全部抽尽;IUD变形、断裂或碎片残存者,宫腔镜确定位置后,用异物钳钳取;B超提示IUD嵌顿距子宫内膜较近或宫腔镜下见到少部分IUD,疑子宫内膜息肉包绕IUD者,行刮宫后宫腔镜联合B超直视下取出IUD;宫腔粘连遮挡IUD或IUD嵌顿肌层深者近浆膜层或穿出浆膜层,均需住院行宫腔镜电切或在宫腹腔镜联合手术下取出IUD并修补;异位的IUD均需住院开腹、腹腔镜或宫腹腔镜联合手术取出IUD。
2.1 镜检结果 80例患者IUD镜检结果示:77例发现宫腔内有IUD或其残段,其中金属圆环30例,金属圆宫环22例,吉妮柔适环12例,母体乐环6例,爱母环4例,T型环3例;1例镜下仅见IUD尾丝、双线,2例宫腔内未查见IUD,经X线摄片见这3例IUD异位至盆腔内,见表1。
表1 80例患者IUD镜检结果
2.2 IUD取出情况 宫腔镜下77例宫腔内有IUD患者经宫腔镜检查时,通过宫腔镜定位,根据IUD的位置、形状、方向,采取勾取、异物钳钳取方式一次性成功取出73例。2例镜下见子宫内膜息肉样增生包裹IUD,仅见部分圆宫型环,B超监测下行刮宫术,取环钩勾出IUD,刮出组织均送病理。其余5例因镜下取器困难均收住院,1例为瘢痕子宫患者,镜下见母体乐环下移,IUD延续至宫颈管内,部分伸入前壁肌层近瘢痕处,在腹腔镜监护下,宫腔镜直视下异物钳钳出(图1A);1例圆宫环因宫腔粘连包裹IUD导致取器失败,转为宫腔镜手术,用环形电极及针形电极分离、切开粘连后取出节育器(图1B)。另3例行宫腔镜检查,2例宫腔内未发现IUD,行X线摄片检查发现IUD异位至盆腔内,1例异位在膀胱子宫间隙,1例异位在左侧阔韧带内,经腹腔镜取出1例,剖腹取出1例;另1例宫腔内仅见IUD尾丝、双线,IUD异位在子宫右后方包绕在大网膜内,行宫腹腔镜联合手术取出(图1C)。
A 宫腔镜直视下异物钳钳出;B 用环形电极及针形电极分离、切开粘连后取出IUD;C行宫腹腔镜联合手术取出IUD
图1 IUD取出情况
IUD取出是妇科门诊最常见的小手术,有尾丝或容易取出的IUD,一般不需要在宫腔镜下取出。但在尾丝拉断,盲视取出困难疑为IUD嵌顿,或仅取出部分IUD而有部分IUD碎片残存宫腔内及可逆性输卵管节育器深嵌于宫角或残留,或绝经期妇女生殖器官萎缩严重, IUD取出困难程度大,也易致感染,以上情况均需借助宫腔镜取出或B超介入下宫腔镜取出[2]。取器前应详细询问病史、绝经时间、IUD放置时间、年限及类型、有无子宫及宫颈手术史,才能做好充分的术前准备,提高取器成功率。尤其是绝经期妇女,雌激素水平下降,宫颈萎缩、变硬,宫口狭窄,容易导致IUD嵌顿,取出困难,取器时IUD变形,甚至断裂[3],造成取器失败。本研究中镜下见12例IUD嵌顿或断裂的均为绝经期妇女。剖宫产妇女因宫颈没有经过分娩时扩张,宫颈口相对狭小,较硬,不容易扩张,而术后因盆腔粘连导致子宫变形,过度前屈或后屈,导致取器困难。宫颈病变行宫颈冷冻治疗或LEEP锥切的患者,宫颈组织质地会变硬,甚至形成瘢痕,也造成取器困难。因此,充分扩张宫颈是绝经后、剖宫产术后及宫颈手术患者IUD取出成功的关键所在。本研究对绝经1年以上的患者术前1周口服结合雌激素(倍美力),所有患者于手术当日术前2 h给予米索前列醇阴道后穹窿放置,扩宫效果显著。结合雌激素选择性作用于阴道及宫颈管,使阴道粘膜弹性增加,宫颈组织变软。而米索前列醇属于前列腺素E1的衍生物,能刺激宫颈纤维组织释放多种弹力蛋白酶,软化宫颈,是一种安全有效,非机械扩张宫颈的好方法,临床效果得到充分肯定[4]。
宫腔镜作为妇科微创技术已广泛应用于临床,尤其在临床诊治IUD取出困难中充分发挥了其优势。宫腔镜具有安全、直视、微创的优点,能在镜下精确定位并确定IUD的形状、嵌顿及断裂情况,但不易发现完全包裹的塑料节育器残片。术前影像学检查对于评价取器困难及选择进一步处理方法非常重要[5]。本研究中80例患者术前均经B超检查,明确IUD在子宫内的位置及环形,仅8例见部分环形,提示嵌入子宫肌层,可见B超对IUD嵌顿的诊断价值有限[6]。宫腔镜联合B超取器弥补了相互的不足。二维超声监护时,通过宫腔内的灌注液与充盈的膀胱形成双项对比的透声窗,超声扫描可清晰显示子宫轮廓和宫腔形态,实时显示宫内手术器械的位置和操作情况,提示切割范围及深度,防止子宫穿孔,保障手术安全[7]。尤其对子宫内膜息肉或宫腔粘连包裹的IUD,超声下仅见部分环形或环形不清楚,宫腔镜联合B超取器大大提高了取器成功率,本研究中有3例属于这种情况。对断裂残存的IUD残段的取出,更应在宫腔镜联合B超下进行,尤其对于不确定完全取出的IUD,B超检查可明确宫腔内是否残留。本研究中有1例母体乐环一半断臂残留在宫腔,因其为白色,并包裹在子宫内膜中,宫腔镜检查时未能发现,在B超检测下仔细观察,发现塑料断臂,异物钳取出。本研究80例患者中有77例在宫腔镜联合B超下通过取环钩勾取,异物钳钳取的方式成功取出75例,成功率为97.4%,均未出现子宫穿孔及术中大出血。
综上所述,宫腔镜联合B超用于诊治IUD取出困难,具有直观、微创、副作用小的优点,提高了手术成功率,保障了手术安全,值得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