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四十年中国高校教书育人的发展与展望

冯 刚

（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100875）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承担着对学生进行传授知识、锻炼能力、塑造人格、培养情操的神圣使命。教师的专业能力是否很强、思想政治素质是否过硬、道德情操是否高尚,直接决定着人才培养的质量,而人才培养的质量又事关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改革开放以来,高校教书育人在理论和实践层面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在提升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服务高校人才培养大局中发挥了积极作用。

一、改革开放四十年高校教书育人的发展历程

20世纪50年代,我党明确提出了“教书育人”的口号。改革开放以来,高校教书育人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反映出不同的工作重点和管理特点。

一是宣传部门主导阶段,体现思想倡导特点。教书主要指的是传授专业知识,育人主要指的是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两者相互配合,同向同行,不可分割。①冯刚.改革开放以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320.改革开放以来,我党一直在高校教师中倡导教书育人的重要性,强调教书与育人的统一。从政策设计的出发点上看,主要是致力于发挥导向作用,在所有教师中积极引导树立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和全员育人的教育观念,营造教书育人良好的氛围和环境。

1985年9月10日,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教委、共青团中央、全国教育工会、北京市政府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首都庆祝教师节大会,这是我国第一个教师节。李先念在致信中指出,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要靠你们培育。他们的思想、品德,要靠你们塑造；他们对人类文明继承发展的能力,要靠你们去培养。李先念在信中希望各族教师同志们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水平和文化业务水平,具有高尚的品德、渊博的知识,掌握教育教学工作规律,教书育人,为人师表,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更大贡献。

1991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教委、全国教育工会联合在北京召开全国高等学校教书育人座谈会。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兼国家教委主任李铁映指出,我们的教育工作要把德育放在首位,强调教书育人,就是要教育学生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帮助他们坚定正确的方向,成为又红又专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人才。

2012年,教育部下发《关于学习贯彻胡锦涛总书记等中央领导同志教师节期间贺信和讲话精神的通知》,明确要求要把师德建设放在首要位置,要围绕师德建设的主题,开展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把教师的职业理想、职业道德、学术规范等融入教师培养培训和管理的全过程。加大优秀教师师德典型宣传力度,促进形成重德养德的良好风气。要围绕师德建设的主题,不断完善学生、家长和社会等共同参与的监督体系,构建融教育、宣传、考核、监督、奖惩于一体的长效机制。

推进高校教书育人发展既要有制度保障,又要有文化激励。为贯彻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和《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落实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的着力组织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投身教育事业科学发展伟大实践的要求,大力弘扬新时期人民教师的高尚师德师风,在全社会进一步营造尊师重教的良好风尚,教育部联合中央主要媒体和教育媒体于2010年8月8日启动全国教书育人楷模评选活动。活动延续至今,已经成为宣传教书育人典型,引导教师更好地承担教书育人责任的有效载体。

二是人事部门主导阶段,体现职业要求特点。改革开放以来,我党注重建立健全相应的制度,将教书育人要求与教师的职业性要求相结合,初步形成了引导教师教书育人的长效机制。

首先,健全高校师资队伍准入标准。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宣传思想工作的意见》明确要求,要严把教师聘用考核政治关,探索教师定期注册制度。在操作层面,2013年中共中央《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中把健全教师资格准入制度作为建设师德高尚、业务精湛的高素质教师队伍的重要措施之一。

其次,对研究生导师立德树人职责及惩戒措施进行明确规定。2018年,教育部出台《关于全面落实研究生导师立德树人职责的意见》,明确要求各高校要加强对研究生导师立德树人工作的评价,并将具体的考核结果应用到高校人才引进、教师职称评定和职务晋升,以及绩效综合分配、各项评优评先的具体工作中,并作为重要依据和参考标准。《意见》同时要求各高校要不断健全表彰奖励机制,特别是要加强督导检查,对于未能履行立德树人职责,或者履行效果不好的研究生导师,要有针对性地分别采取约谈、限招或停招、甚至是直接取消导师资格等举措进行及时整改；对有违反师德行为的导师,要实行一票否决取消各项评优和职称职务晋升,并依法依规及时进行处理,加大警示教育。

此外,2016年中共中央颁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指出,要加强教师队伍和专门力量建设。强调要提升教师思想政治素质,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建立中青年教师社会实践和校外挂职制度,加强师德师风建设,增强教师教书育人的责任担当。要完善教师评聘和考核机制,增加课堂教学权重,引导教师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课堂教学上,完善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实施师德“一票否决”。②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N].人民日报,2017-02-28.

2018年,教育部印发《新时代高校教师职业行为十项准则》,对教师提出了“潜心教书育人,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遵循教育规律和学生成长规律,因材施教,教学相长；不得违反教学纪律,敷衍教学,或擅自从事影响教育教学本职工作的兼职兼薪行为”等明确要求,从职业规范的角度对教师的教书育人职责和行为准则进行了规定。

三是由教师工作部综合管理阶段,体现协同性要求特点。做好高校教书育人工作,就必须坚持把强化教师思想政治工作作为着力重点。既要研究好学生这个“需求侧”,更要加强教师工作这个“供给侧”。2016年中共中央颁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在阐述加强和改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基本原则时首次强调,坚持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把思想价值引领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和各环节,形成教书育人、科研育人、实践育人、管理育人、服务育人、文化育人、组织育人的长效机制。③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N].人民日报,2017-02-28.其中,不仅把教书育人的要求从传统大多数教师理念中的“单一的课堂教学”环节,扩展贯穿到科学研究、实践活动、管理服务、文化工作和组织工作等教育教学的全过程,而且要求各环节相互配合、建立机制、形成合力。

在此背景下,2015年以来,北京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等多所高校成立了党委教师工作部,为加强教师思想政治工作,完善师德考核评价机制,引导教师更好地履行教书育人职责起到了重要作用。成立党委教师工作部的意义在于顺应了新形势下做好高校教书育人工作要提升协同性的重要要求。新形势下,高校教书育人工作要适应复杂环境,实现创新发展和质量提升,就必须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校教育目标、管理目标的引领下,充分利用教育工作、管理工作在育人功能上的互补性,理顺教师思想政治工作、师德师风建设和教师服务管理的关系,完善规章制度,准确把握教师诉求,为打破影响高校教书育人发展的机制障碍,创造激发高校教师自觉教书育人的良好环境发挥积极作用。

二、改革开放四十年高校教书育人的经验总结

改革开放以来,我党高度重视发挥专业教师的育人作用,积极推进高校教书育人工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具体可以概括为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紧紧围绕人才培养这一根本目标,将教书育人融入高校人才培养全过程。研究者指出,高等教育改革发展涉及方方面面,但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始终是我国高等教育发展中必须解决好的根本难问题。④冯刚.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内生动力[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70.教书育人成效的高低,最终还是体现在高校人才培养质量上。教书育人只有服务于高校人才培养这一根本目标,并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和各方面,才能获得可持续发展和长久的内生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我党高度重视将教书育人融入高校人才培养全过程,围绕人才培养这一中心任务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在政策要求上,1980年教育部、团中央下发的《关于加强高等学校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指出,学校的思想政治工作必须紧密结合为“四化”培养人才这个中心环节进行。1999年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中强调,学校的思想政治工作要围绕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根本任务来进行。

200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指出,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课程负有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职责。哲学社会科学中的绝大部分学科都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对于帮助大学生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正确认识和分析复杂的社会现象,提高思想道德修养和精神境界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⑤教育部思想政治工作司.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重要文献选编（1978—2008）[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379.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明确提出：“把思想政治教育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要用好课堂教学这个主渠道,思想政治理论课要坚持在改进中加强,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和针对性,满足学生成长发展需求和期待,其他各门课程都要守好一段渠,种好责任田,使各类课程与思想政治理论课同向同行,形成协同效应。”⑥习近平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 开创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新局面[EB/OL].[2018-12-16]http：//dangjian.people.com.cn/n1/2016/1209/c117092-28936962.html.讲话强调了教书育人与人才培养的统一性,其核心是让思想政治教育回归教育本位,寓育人于课堂中,寓教育于教学之中。

二是密切反映时代特征,不断丰富和深化高校教书育人的科学内涵。我国自古就是尊师重教的国度,强调教师在道德教育中的权威性。《礼记·学记》就曾提出：“安其为而亲师,乐其友而信其道。”新中国成立后,我党高度重视教书育人工作。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中指出：“思想政治工作,各个部门都要负责任。共产党应该管,青年团应该管,政府主管部门应该管,学校的校长教师更应该管。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⑦毛泽东.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780.讲话明确提出了我国的教育方针、教育导向与教育目标问题,对中国教育事业的发展具有较强的指导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我党密切结合时代特征,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了高校教书育人的内涵。

邓小平一直高度重视教师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他曾指出,一个学校能不能培养出合格的人才和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关键在教师。他认为,思想战线上的战士,都应当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在目前这个转变时期,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整个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他们在思想教育方面的责任尤其重大。⑧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40.

江泽民在《关于教育问题的谈话》中指出：“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要不断提高教育质量和教育水平,不仅要加强对学生的文化知识教育,而且要切实加强对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品德教育、纪律教育、法制教育。”⑨江泽民.关于教育问题的谈话[EB/OL].[2018-12-16]http：//edu.gansudaily.com.cn/system/2011/09/09/012172153.shtml.老师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仅要教好书,还要育好人,各个方面都要为人师表。

2002年,江泽民在北京师范大学建校100周年的讲话中进一步指出“我国广大教师要率先垂范,做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的弘扬者、推动者,做青少年健康成长的指导者、引路人,努力成为无愧于党和人民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他希望全国广大教师志存高远、爱岗敬业；为人师表,教书育人；严谨笃学、与时俱进”。⑩江泽民在北京师范大学建校100周年庆祝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EB/OL].[2018-12-16]http：//www.cctv.com/news/china/20020908/145.html.

2008年,胡锦涛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希望老师们加强师德修养,淡泊名利,甘为人梯,认认真真教书,扎扎实实治学,带头营造良好学术风气。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加强和改进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加强教师队伍建设等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观点。特别是提出要坚持把教师队伍建设作为基础工作,把师德师风作为评价教师队伍素质的第一标准,把思想政治教育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等重要论述,极大地丰富和完善了高校教书育人的内涵和理论。

总的来看,改革开放以来,高校教书育人从主要要求高校教师必须将教书与育人相结合,到强调教育者必须先受教育,提升教师的思想政治素质,划定师德红线,再到强调遵循教书育人规律,将思想政治教育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内涵不断丰富拓展,科学化程度不断加深。

三是注意激发教师主体积极性,结合专业特点推进教书育人。高校哲学社会科学有重要的育人功能,要面向全体学生,帮助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提高道德修养和精神境界,养成科学思维习惯,促进身心和人格健康发展。①冯刚.习近平关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论述的理论蕴涵[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3）.教师结合教学工作把思想政治教育渗透到各个教学环节中去,寓德育于智育之中,在努力教好书、不断提升教学质量的过程中,积极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三观、增强爱国的情怀,这不仅是教书育人最基本、最重要的方面,也是不论在任何历史阶段,都应该持续加强、绵绵用力的工作重点。

改革开放以来,我党注意激发教师主体积极性,结合专业特点推进教书育人。要求教师充分挖掘和运用各门课程蕴含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素,进行以知识教育为依托的价值观教育,把做人做事的基本道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民族复兴的理想和责任融入各类课程教学之中,引导学生形成四个“正确认识”,为学生解答好在哪里用力、对谁用情、如何用心、做什么样人的问题。解答好这个问题,也就能够将思想政治工作与学生成长发展的内在需要相结合,从根本上提升思想政治工作对大学生的吸引力。

课堂教学是学生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任务是为大学生解疑释惑,而完成这一任务的主要方式就是将思想引领和价值观塑造融入课堂教学之中。高校各门课程,尤其是哲学社会科学课程,都要在教学中加强对现实热点问题的理论阐释。社会热点问题中的难点和疑点,往往就是大学生思想中的热点和难点,抓住这些问题,也就可以有的放矢地进行教学,也就可以提升思想政治工作的实效性。

四是牢牢把握评价导向,建立引导高校教师教书育人的长效机制。坚持以人为本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价值取向,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质量评价说到底仍是属于价值评价活动范畴,其必然还是要指向人本身。②冯刚.思想政治教育质量评价的时代特征[J].思想教育研究,2018（5）.首先,将能否有效履行教书育人职责与教师晋升和激励相结合,要求教师晋升职称与是否做过教书育人工作及其成效相结合,对高校青年教师这个群体提出更为明确的要求。1987年,中共中央颁发《关于改进和加强高等学校思想政治工作的决定》指出,为了使广大教师真正做到教书育人,需要有相应的政策、制度作保证。对教师要进行全面的考核,既包括教学的质量,也包括教书育人的情况。2013年,《关于加强和改进高校青年教师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明确要求青年教师晋升高一级专业技术职务（职称）,原则上应具有从事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经历。

其次,选择树立并大力宣传高校教书育人的先进典型,积极弘扬以德立身、以德立学、以德施教的主旋律,让“立德树人”逐渐内化为广大教师的思想认同和行动自觉。改革开放以来,我党一直重视从教师队伍中深入选拔和挖掘那些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在教书育人上做出不平凡业绩的教师,以身边的榜样激励和鼓舞更多教师把育人自觉作为光荣的使命和职责。黄大年等一大批优秀教师典型成为广大教师学习的楷模和榜样。

三、新时代高校教书育人的发展展望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③习近平.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10.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的接续奋斗；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需要培养一代又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些都对做好高校教书育人工作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新时代,高校教书育人必须有新的发展和作为,核心要求是把握高校教书育人的时代特征、价值导向和发展动力,推动该项工作不断创新发展。具体需要抓好以下四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提升高校教书育人工作的内生动力。要推动高校教书育人工作不断发展,最关键的还是要解决其内生动力问题。首先,必须明确高校的根本任务是育人这一重要判断。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讲话中指出,立德树人是高校立身之本。判断一所大学是否是世界一流大学,主要标准之一就是要看这所大学能否培养出一流的人才。今天的高校承担了各种各样的社会功能,但高校的初心还是育人。只有让“育人为本,德育为先”的理念深植于大学文化和制度设计中,才能形成促进高校教书育人质量提升的良好文化氛围。当前,导致高校教书育人工作缺乏动力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教师的功利化倾向。而这种“重研轻教”和“重教轻育”的情况又和高校在定位上的模糊直接相关。相当多的高校管理者并没有把教书和育人看作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因此在制度设计和政策保障上也就拿不出实招,而仅仅停留在号召和口号上。

二是完善高校教书育人长效机制。改革开放40年来,我们党强调教书育人的重要性并在完善制度机制和文化引领方面,取得了扎实的成效。但与抓思政课教师和辅导员队伍建设的举措相比,政策举措依然不多,不实,工作抓手和载体相对较少。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高校教书育人的长效机制尚未有效建立,影响了该项工作质量的提升。完善高校教书育人长效机制,首先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师队伍建设的重要论述要求,进一步加强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提高教师的地位和待遇,让更多优秀人才加入高校教师队伍中去,并且安于从教,终身从教。其次要着力提升教师教书育人的能力。一方面要努力提高课堂教学质量,教师必须明确认识到,课堂教学活动不仅是教授专业知识的平台,同时也是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的主阵地；另一方面要严于律己,自觉发挥为人师表的表率作用。教师既要修炼内功,筑牢师德、锤炼品行、加强学习,做学生的楷模和榜样；又要主动引领,通过构建良好的师生关系,让学生“亲其师而信其道”,实现最佳的育人效果。再次要加强领导,从组织、制度、政策上保证教书育人工作的持久发展。核心是要进一步完善教师准入、评聘和考核机制,增加课堂教学权重,引导教师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课堂教学之中。在教师自身生涯成长和发展的关键环节,对育人要有鲜明地体现和基本的门槛要求。重视并认可教师的思想政治表现及教书育人贡献,要求学校各级领导自觉坚持教书育人,以实际行动带动本单位教师,从而推动更多的教师把育人从一种外在动力内化成为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

对于教书育人实绩和师德师风表现突出的教师,不仅要利用各类宣传阵地进行宣传表彰,还要在职务晋升、岗位聘用等关键环节予以优先考虑。对于长期不能有效履行教书育人职责的教师,要及时约谈并取消其各类评奖评优资格。对于师德师风表现存在重大缺陷的教师,可以采取降职、降薪甚至取消教师资格的惩戒措施。

三是创新教书育人的方式方法。一方面,可以通过召开全校性的教书育人工作座谈会、经验交流会,使广大教师认识到教书育人是教师的崇高职责,提高广大教师教书育人的积极性和自觉性。另一方面,要通过思想讨论和政策引导,让高校各级各类干部都认识到教师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主体力量,是落实全员育人要求的关键群体。要将教书育人工作的要求明确并细化为可操作、可衡量的岗位职责,并坚持重心下移,通过对基层教研室落实教书育人岗位职责的情况进行督查,在全校形成对教书育人齐抓共管的网络系统。其次,创设高校教师教书育人新的平台。除了抓住课堂教学这个主阵地外,还可以为教师指导学生完成学术竞赛、社会实践等创造条件。根据青年学生的特点和需要,针对学生中带有倾向性的思想问题,可以邀请相关领域的知名专家给学生做专题讲座,回答影响大学生思想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及时解答学生的思想疑惑。

四是进一步完善引导高校教书育人的评价机制。近年来,各高校都加大了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关注和投入,特别是在制度建设和机制创新上都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取得了不错的实效。但与此同时,一些可能会涉及的高校内部人事政策调整等方面的难点问题、关键性问题,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变。例如,在评价体系上,长期存在的过度依赖量化学术指标进行重点评价的问题还是没有改变,进而造成部分学术骨干不太愿意承担过多的党务工作,专业教师践行“双肩挑”角色的积极性不高,教书育人的成果不易评价且不被认可,凡此种种,都严重挫伤了教师教书育人的积极性。

此外,在新的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管理体制中原有的一些隐性弊端也开始逐步显露出来。极少数高校习惯于将思想政治工作完全等同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谈到思想政治工作就认为是分管学生思想政治工作的校领导的个人职责工作,对教师思想政治工作的认识严重不足,没有设立专门的机构部门,也没有专职人员,一旦涉及教师思想政治工作的事项就会出现校内多部门扯皮的情况,大家都不愿抓,也不会抓。在对教师职称进行评聘的相关制度中,考虑到操作的问题,只对“教书”提出了明确的考核要求和详细的考核指标,包括上课门数、学时数等,但对“育人”的要求极度不明,或是要求不具体,或是要求形同虚设,“松、虚、软”是常态。在奖惩实施过程中,一般只对“教书育人”工作表现特别突出的极少数群体进行表彰,对在教育教学或者科研、管理工作过程中确实出现重大过失的极少数群体进行惩戒,而对其他大多数教师群体的引导教育工作就缺乏有效手段,对他们的教书育人成效缺乏激励体系。以上问题的存在,体现了当前高校在“全员育人”的保障机制建设上仍旧是短板,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很可能会成为阻碍高校落实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的关键障碍。

从政策设计的具体实施来看,核心和关键环节是设计高校教师教书育人评价的指标体系。从评价的指导思想上看,要坚持定性与定量相结合。既要选取有客观标准的、容易量化的指标,对于师德师风表现等难以量化但极其重要的指标也要纳入其中。因此,评价结构总体是定量的,但在确定评价结果时,还要与定性评价相结合。从评价内容上看,既考察教师的育人意识、师德表现,又考察教师教书育人的工作业绩；从评价方法上看,既要看教师的教学工作量、人才培养数量和质量等硬指标,也要通过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看学生和同行评价等软指标的得分情况。

从改革开放以来教书育人的发展历程中可以看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虽然教书育人的侧重点和工作方式方法有所变化,但核心都是围绕解决“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进行政策设计和理论探索的。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指出：“必须不断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不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改革开放40年的实践启示我们：创新是改革开放的生命。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解放思想永无止境。”④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 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8-12-18.新时代高校教书育人的发展必须紧扣立德树人这一根本要求,不断创新理念和手段,在教学和工作实践中探索更加适合学生需求的工作方法,在理论研究中探求教书育人的时代内涵和科学规律,让教书育人真正成为教师的自觉行为和思想政治工作的内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