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体时代文学创作的生态研究

赵云洁

(许昌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0 引 言

时至今日，互联网技术已经带领广大用户进入了一个大网络、大数据、全媒体的时代，媒体内容的生产者、传播者与使用者高度融合，互为彼此，不分伯仲。互联网技术促进了文学领域的变革，使其突破了以往纸媒时代在刊登、出版、发行等过程中受到的常规体制的束缚，促使文学领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文学的生产更加随意自由，文学发表的园地—载体更加博大，文学的传播更加广泛、快捷、高效，学术界对网络写作的态度和认识也由最开始的否定怀疑逐渐过渡到理性接受。具有一定写作能力的人值此“天时、地利、人和”之机搭上了网络快车，开始通过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手机APP、百度贴吧、说说、美篇等自媒体(又称新媒体)网络平台进行文学创作，产生了许多名噪一时的自媒体作家。

“在新媒体的赋权下，舆情主体获取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得到的表达权和自由度，可以对社会的有关问题、议题从任何一个侧面提出质疑和争论”[1]。这种现象在自媒体文学的场域表现得尤为明显：那些或言辞优美或粗糙肤浅的文学内容，那些主流的和非主流的文学流派，那些被压抑禁止的文学言论，都可以大张旗鼓地在自媒体文学场域里闪亮登场，民间文学也因此走入了大众视野，成为人们关注和传播的对象。自媒体写作是典型的个体化写作，作者往往会把个人的饮食起居、性格好恶、嘻笑怒骂等等事无巨细地呈现在读者眼前，相较于纸媒时代的传统作家而言，自媒体作家已经从幕后走到前台，作家的形象呈现也由过往抽象的文字描述“进化”为互联网上流行的多侧面全方位的立体呈现模式，以此来“刷存在感”，以便获得更多读者的关注。本文拟以博客、微博和微信这三类自媒体为例，详细阐述当今时代自媒体文学创作的生态。

1 博客文学

中国第一个大众化的博客网站是2002年8月份开通的“博客中国”，随后各大门户网站纷纷开通了博客板块。博客堪称是自媒体的先驱，具有“开放、共享、自由”的特征，每个人都可以注册博客账号，成为博主，自由地在博客上发表各种原创作品和评论，与访问者互动，在网络世界里实现个人的表达意愿。没过多久，博客上这种以个人书写为主要特征的博客文学就渐渐流行开来——“凡是博客中具有较强的审美性、情感性和趣味性，体现了写手对现实生活、人生和人性的某些思考、文字比较优美的作品，都可以称之为‘博客文学’”[2]。

博客文学有别于传统的文学形式，作家不再仅凭作用于人的视觉的方块字来激活阅读者的审美想象，而是具有着综合艺术的特色：既有语言文字艺术独有的魅力，又配有精美的图片、表情符号和悦耳的音乐，以形成丰富的视听艺术效果，从而全方位地调动读者的审美体验。博客文学使许多青年作家的写作格局摆脱了传统作家的自我演绎、自我陶醉、美酒不惧深巷的旧式做派，而是通过玩转自媒体来获得读者的认可与欣赏，实现名利双收。比如70后作家冯唐，在他的博客文学作品出版成纸质单行本前后，或者依据他的小说、剧本所拍成的电影上映前后，他就在自已的个人博客、微博上连续滚动地发表相关的创作谈、观影感想及后续报道，以扩大宣传，促进销量增长。他还适时地在网络空间推销自己—通过在博客和微博上发布文字作品、文艺照片、个人访谈资料等，与粉丝互动，把自己光彩照人的一面最大化地呈现于读者面前，有效地实现了文学创作与商业宣传的结合，促使作品的热销。

此时发表个人原创文学的博客平台，与彼时令人望尘莫及的权威出版机构迥然不同。过去以报纸、书刊、电视为主的传统媒体是政府的喉舌，是人们思想和行为的主导，是官方话语权的体现，常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发布新闻消息、出版文学著作、宣传文化思想。广大民众只能被动地接收传统媒体发布的信息和文学作品，想要有所评论或者表达异议，也只能以书信的方式被相关媒体有选择性地刊登在“读者来信”栏目当中，反馈时效比较滞后，读者的话语权一直处于高度缺位状态。博客的兴起，为大众提供了互动性极强的表达平台，并使传播效率大大提高。同时，草根大众如果想发表自己的文学作品，就可以在博客上写作，并可在评论区与读者实时互动，从而掌握作品的受欢迎程度。博主也不仅仅局限于专业作家，反倒是那些常常在网上闲逛的年轻网民更谙熟互联网的操作技术，于是他们当中产生了大量的写手。博客这一载体让写作成为人人可以参与的大众狂欢，它掀开了文学女神神秘的面纱，把传统文学经典的耀目光晕逐步消解了，使之成为文学史上最繁花似锦、最自由开放的文学场域。

2 微博文学

微博的开拓者是美国的Twitter，2007年由饭否网将其引入中国，2009年8月新浪网推出新浪微博，由此，微博(俗称“围脖”)这种新兴的自媒体蓬勃发展起来。微博其“微”是相对于博客而言的，博客内容可以长篇大论、滔滔不绝，而微博则限定字数在140字之内，以其短小精悍、灵活方便的风格在网络空间游弋穿梭，与快节奏的社会生活十分匹配，深得广大用户的喜爱。新浪微博首页的宣传语“随时随地发现新鲜事”，体现了微博及时、自由、全民参与、转发方便的特征，其独立且多元的话语空间为人们开启了全新的网络社交新方式。微博这种人人都可以表达情感、发表见解、多方关注的特点，促使微博文学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如果说博客文章的写法还在亦步亦趋地沿用着传统媒体文章的套路—标题、文法、逻辑、修辞、主题思想等等均承袭了传统文章的作法，变化甚微，博客文章的写作难度、繁复程度与纸媒文章相差无几，只能令文采平庸者望而却步，而微博则突破了这一窠臼。微博140字左右的内容限定，使文学由阳春白雪的专业技艺转成为全民参与的文字狂欢，无论是学富五车、动辄就洋洋洒洒千万言的大文学家，还是欠缺文学素养、资质平平的草根大众，都拥有了相同的文字发表园地——你学富五车也最多只能写140个字，我才疏学浅也可有感而发地写几句上传，大家的起跑线相同，是否能讨得读者的喜爱就看谁更新、奇、特了。在这一衡量标准下，鉴于网民用户以年轻人居多，往往是那些擅长恶搞、煽情、讲“段子”、创作微型小说和短诗短文，并能得心应手地运用微博新媒体的年轻人所发布的内容更接地气，更能体现当下的生活，因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而且随着微博的广泛使用，其功能也逐步改进，为满足用户需要，长微博出现了——长微博是把博客的功能集成到微博当中，微博用户可以通过长微博或其附带的博客链接发布或阅读长文，这为微博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条件。

微博文学的代表作家较多，而张嘉佳的文学创作成绩尤其可圈可点：2013年7月起，张嘉佳在微博上发表了33篇讲述33个平凡人生活情感的小故事，这个系列的微博超200万次被转发，超4亿人次阅读；同年11月，这些故事结集成书《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出版；该书上市后即获得了惊人的销量，陆续捧得第五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类十大好书、亚马逊年度图书总榜第一、2014年度中国好书等荣誉，张嘉佳也凭此书获得亚马逊2014年度畅销书黑马作家排行榜第一，并荣登第九届作家榜榜首。

3 微信文学

微信是腾讯公司于2011年1月21日研发成功并推广使用的一款通讯类社交软件。把微信下载安装到手机上后，就能与互相在微信上加为好友的人单独互发语音、视频和文字信息，或者建立微信群，实现一对多的信息沟通。人们还可以把图文发布在微信朋友圈，看到的人可以给其点赞、评论或留言，实现即时的互动交流。2012年8月23日，微信升级换代，新增了“微信公众号”模块，微信公众号具有转发链接的功能，关注者(俗称粉丝)可以看到运营者上传的图片、文字、音频、视频等，并可以将其转发至微信朋友圈，从而实现与特定群体的实时沟通、互动，实现信息的分享和传播。

微信文学是指在微信平台上发表的文学作品，既包括用户在朋友圈、微信公众号上发布的具有一定文学特质和文学基本品格的原创文章或者简短的文字语段，也包括在微信上转发分享的他者的文章或文学资源。微信文学是网络文学的新兴样式，因其是在人人持有的手机终端上进行创作，所以它一出场就显示出了强劲的生命力，表现出了博客文学和微博文学不可同日而语的优势。微信文学相对于其他文学种类而言，它的准入门槛更为降低，创作主体更加多元化、草根化，几乎是每个人都可以在微信朋友圈里写上几句即兴之言，或是开通微信公众号搞专栏写作。于是，文学创作者们纷纷到微信公众号里跑马圈地、安营扎寨，众多文学类的微信公众号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它们有的是传统文学出版社或者杂志社做的电子期刊，如人民文学、文汇报、当代、作家等；有的是文化名人组建团队运营的以推送文学性较强的文化类文章为经营项目的组织，如连岳、罗辑思维、读首诗再睡觉等；还有的是个人独挑大梁的草根公众号，其中也不乏做得比较好的“网红作者”，如六神磊磊读唐诗、月亮妈妈学堂、彭敏先森等。

4 自媒体文学创作存在的问题

自媒体文学是新生事物，它在繁荣发展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良莠不齐的现象，甚至是劣币驱逐良币。当前自媒体文学在写作过程中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4.1 以哗众取宠的标题来骗取点击量

自媒体时代，即时性的文学创作成为潮流，微文学不追求主题上的宏大和气势上的磅礴，而是追求标题的新颖、醒目和内容的轻松幽默、麻辣、励志。自媒体写作的核心要素是吸引受众的注意力，而读者在浏览公众号时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文章标题的列表，读者浏览一条标题的时间只有一秒钟左右，标题的“好坏”决定着读者的“去留”，“好”的标题是成功的一半，正所谓“题好一半文”。于是有些自媒体写手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力，故意在文章的标题上设置悬念或者噱头，有的文章内容与标题脱节严重，或者张冠李戴，或者小题大做，或者无中生有，或者胡说八道，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件事也会放在一个标题下面来陈述，令读者看过后莫名其妙，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作者这样写的目的就是想通过醒目的标题骗取读者的点击，进而以高点击量吸引商家进来投放广告或者赚取平台的分成。这类文章往往会被读者冠以“标题党”之称，该题目后面所附带的信息也会被称做垃圾信息。如果一个公众号经常上传这样的垃圾文章，可想而知，它的生命力是不会长久的。

4.2 缺少文学色彩的浅薄、低俗文章流行

自媒体文学追求独具特色、标新立异，力求在方寸之间完成意义的“神转折”，由此导致“段子文化”的盛行。“段子”本是相声术语，指相声作品中的一段或一节内容，每一段、每一节都包含着“包袱”、笑料，以达到娱乐听众的目的。在自媒体平台上，“段子”已经被演译成一种具有时代特色的文化，它常以讽刺、戏谑、幽默、调侃的表达方式获取愉悦的快感，其娱乐性质解构并巅覆了传统文化当中精致、典雅、含蓄的元素，也把官方主流话语的严肃、庄重、高雅的特征稀释了，“段子文化”俨然已成为了草根文化中最具狂欢气质和消遣特点的文化形态之一。

“随着社会利益和社会结构的变化，人们价值取向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微(微博、微信)文化形态各异，性质多重。在当前微文化体系中，既存在社会主义主流文化因子，也存在文化品位低、突破道德底线的文化内容”[3]。一些自媒体写手为了商业利益，在写作过程中过于追求“短平快”“新奇特”等“段子文化”——有些因仓促写就或缺少内涵而难免流于肤浅；或者蹭热点、赚流量，快速生产出大量同质化严重的即时热点文章，以满足读者的猎奇和窥伺心理；还有些文章为赶时间、抢时效，往往会不计后果地粗制滥造，毫无文学素养和文学价值可言，大多是一些格调不高的浅薄、媚俗之作……这类的短章微文缺乏宏阔的精神视野和精湛的艺术功力，难以负载深邃的思想内涵，也无高超的艺术水准，无法完成对时代与社会全景式的表达。这类文章只能算作是潮流涌起时的泡沫，毫无艺术生命力，永远称不上经典，因为经典必须禁得起时间的检验和沉淀。

4.3 贩卖焦虑的偏激、拜金之作泛滥

自媒体平台上，有些人为了粘住粉丝，常“熬制”催人奋进的鸡汤文，引导读者在内心深处对功名利禄垂涎三尺；有些自媒体人为了追求内容的新颖别致，往往剑走偏锋，毫不掩饰地表达对财富匮乏者的贬低和不屑，从而煽动起人们的焦虑情绪和拜金思想，而这些人因为认同这类鸡汤文的观点，也就成了该自媒体的忠实粉丝。

做了12年报业传媒的咪蒙十分擅长撰写鸡汤文，她抓住了大众的心理，认为越是观点偏激的标题和内容，越容易赢得读者的阅读和转发，于是她的文章风格泼辣，愤懑的情绪几乎一触即爆，“通篇俚俗口语，骂别人不善、怒自己不争，攻击范围囊括每个普通人生活中不尽如人意的方方面面”[4]。例如咪蒙所发文章的标题有一些就这样写：《致贱人：我为什么要帮你？》《致low逼：不是我太高调，而是你玻璃心！》《嫖娼简史》(因此文咪蒙公众号被腾讯平台禁言一个月)《她凭什么毕业2年，就升职3次，月薪从4000到4万》《所有不谈钱的老板都是耍流氓》《咪蒙：说来惭愧，我的助理月薪才5万》《没错，我就是喜欢钱》……咪蒙赤裸裸地大谈特谈谋利谋财，在有多达1400万粉丝观看的公众号上时不时地爆出粗口，宣泄对现实的不满情绪，传播愤世嫉俗的戾气，已经搅混了社会舆论的环境生态，其传递的价值观也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格格不入。2019年1月29日，其旗下的子公众号“才华有限青年”的推文《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因传播虚假内容、扰乱民众视听而遭到大众的举报和抵制，被腾讯平台禁言60天，继而遭到《人民日报》《北京青年报》等主流媒体及众多自媒体大号的批判，最终公众号咪蒙被注销，被全网封杀。2019年3月30日，咪蒙不得已解散了她的公众号运营团队。咪蒙销号事件为自媒体人敲响了警钟，是广大自媒体人的前车之鉴。

5 规范自媒体文学创作生态的措施

近年来，我国的网络监管部门已经在原有的《网络安全法》及相关的法律法规基础上，加大了对自媒体的管控力度，“国家网信办会同有关部门，针对自媒体账号存在的一系列乱象问题，开展了集中清理整治专项行动。专项行动从10月20日起，已依法依规全网处置9800多个自媒体账号”[5]。然而在自媒体井喷式的发展状态下，仍然存在各种问题，这就需要各相关的管理部门齐心协力，采取一系列净化自媒体平台、约束自媒体写手和网民的措施。主要可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首先，从严整治自媒体平台乱象。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加强阵地建设和管理”[6]。要进一步明确自媒体监管方的主体责任，明确各职能部门的责任和权利，组织开展精准打击行动，从严整治自媒体平台的乱象。建立健全信息审核、管理、监测机制，建立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机制，定期对有社会影响的自媒体进行考核、评价，发现问题就要把责任追究到相关责任人。应建立个人自媒体发布信息的报告制度和监测检查制度，严格追究无视法律及社会道德底线的自媒体平台的责任。

其次，重视传播手段建设和创新。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持正确舆论导向，高度重视传播手段建设和创新，提高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6]。网络监管方应制定明确的开设自媒体账号的条件和标准，不能让文化水平不高、道德品质较差、政治觉悟较低的人在自媒体上胡言乱语，更不能任由自媒体被别有用心的人持有。对那些造谣生事、煽动闹事、诽谤他人、侵权谋利、危害社会、扰乱公共秩序等行为，必须依法严厉惩处，决不姑息。应加强并创新建立网络信息筛选、过滤机制，拦截不当言语及垃圾信息，对变异使用的暴力语言、污秽词语及图片进行监测、识别、屏蔽，对使用不当言辞的自媒体平台进行整改，必要时对其封号、销号，彻底从源头上净化网络语言环境。

再次，提高自媒体写手的政治站位和写作素养。自媒体写手应严于律己，认真学习并践行习近平对全体文艺工作者的要求—坚定文化自信，用文艺振奋民族精神；坚持服务人民，用积极的文艺歌颂人民；勇于创新创造，用精湛的艺术推动文化创新发展，注意把握时代脉搏，主动承担时代使命[7]。同时，还要不断提高写作能力，竭力创作出反映社会生活和精神风貌的优秀文学作品，用生动的文学语言弘扬真善美，塑造具有榜样意义的典型人物；要为人民谱写能战胜黑暗和困难的有底气、有筋骨、有力量、有情操的文学作品，引导人们穿透眼前的迷雾看到幸福的曙光，并借助互联网的力量让中国灿烂的文化走向世界，提高中华文化在各种文化互鉴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最后，培育网民健康理性的网络心态。“新媒体时代人机互动成为主流，与传统媒介相比，以快捷性、开放性、随意性为特征的新媒体表现出较高的优越性”[8]。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许多老年人和少年儿童也成为自媒体用户。这部分人大多文化素质有限，语言表述能力较差，媒介素养偏低，抵制不良媒体侵害的“抗体”较弱，因此，要加大对网民的文化素质培养和正确的舆论引导，倡导网民树立健康理性的网络心态，在网络上正确、文明地使用语言，不做“键盘侠”和“喷子”，杜绝使用网络语言暴力，同时鼓励大众监督举报，坚决打击、遏制不良自媒体的发展。

总而言之，“新媒体以‘数字化’和‘互动性’为最大优势，以电脑互联网和智能手机为主要载体，颠覆了社会传播方式以及内容生产方式。在新媒体构建的平台上，社会正成为一个高速通路的网状传播系统”[9]。净化自媒体文学的创作生态，需要监管方、平台方、运营方、写作方联合起来，齐抓共管，携手共进。一方面，只有严格管控、治理，才能整饬自媒体肆意丛生的乱象，为自媒体文学的繁荣发展创造条件。另一方面，自媒体写手只有遵守国家政策法规，严守道德文明底线，肩负起相应的社会责任，才能在自媒体文学创作领域获得更广大的发展空间和更长久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