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大学2018年中国戏曲排演综述*

黄庆欢

夏威夷大学的戏剧与舞蹈系以亚洲戏曲教学、实践和研究闻名于世。该系创立于1923年的亚洲戏曲项目(Asian Theatre Program)致力于对在校学生用英语语言进行亚洲戏剧的教学、研究和排演，是“是国际公认的世界范围内开展时间最长、运作力度最大、成果质量最高的一个项目”。[1]1963年以前排演剧种为日本及东南亚传统戏剧。1963年中国京剧首次参与排演。自1985年起中国戏曲的排演每四年轮转一次， 迄今为止已公演12部英语京剧：《鸿鸾禧》(1963)、《乌龙院》(1972)、《白蛇传》(1975，2010)、《凤还巢》(1985)、《玉堂春》(1990)、《沙家浜》(1994)、《四郎探母》(1998)、《秦香莲》(2002)、《杨门女将》(2006)、《穆桂英挂帅》(2014)、《柜中缘》(2018)、《三岔口》(2018)。杨世彭负责导演1963年及1972年两次演出，胡耀恒负责导演1975年京剧公演。1985年至今所有剧目均由魏莉莎教授(Elizabeth Wichmann-Walczak)负责导演。1985年由中国京剧院老师指导教学，其余均由江苏省京剧院资深演员及乐师负责教学。迄今已有沈小梅、朱鸿发、沈福庆、万瑞兴、李正华、杨秋玲、李嘉林、陆根章、张玲、张希贵等老师多次参与指导教学。

2018年度的排演早在2014年开始启动，由魏莉莎与其恩师沈小梅老师讨论确定剧目的选择。2015年至2016年改编剧本、唱腔及唱念录音。2017年春至8月完成英译。2017年9月江苏省京剧院陆根章、张玲、张希贵老师抵达夏威夷大学开始训练学生演员。9月至12月进行每周三次发声、形体和乐器训练及演员小组授课。2018年1月进行舞台配戏，2月16日首演。 同步进行的还有川剧《皮金滚灯》，由该系儿童剧项目组负责人马克(Mark Braner)导演及四川省著名川剧丑角演员许明耻老师指导排练。

2018年2月16日，正值中国农历新年大年初一，三部戏曲在檀香山夏威夷大学肯尼迪剧院公演，唱、念全部使用英语，且英语唱词配以字幕。演出以喜庆热闹的舞龙队开场，演出顺序为京剧《柜中缘》(50分钟)、川剧《皮金滚灯》(25分钟)和京剧《三岔口》(35分钟)。 檀香山公演9场后3月1日至3日在夏威夷岛(Island of Hawaii)、3月7日至10日在茂宜岛(Island of Maui)各巡回演出2场。此次共演出13场，社会反响强烈，成为夏威夷州一大盛事。观众包括亚洲裔尤其是华裔居民、夏威夷大学师生及美国本土居民等，总人数达4000人左右。许多家庭全家出动，上至九十多岁的高龄老人，下至幼儿观众均对中国传统戏曲的幽默诙谐、生动紧张的打斗场面及皮金滚灯的高超技艺表示了极大兴趣和热情。 观众看完演出后心满意足，“太棒了”“太精彩了”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此次公演的遗憾之处是因宣传不到位，许多当地民众并不知晓，观众量只有往届一半左右。 如此费时费力精心准备的节目可惜没有得到更多观众的欣赏。 演出结束后夏威夷州众议院授予三位中国老师证书以表感谢，高度评价他们为中国传统戏曲在夏威夷的传承和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夏威夷大学亚洲戏剧项目无论在人才培养及社会影响方面都起到了积极作用，同时客观上对中国传统戏曲在海外的传播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魏莉莎教授和江苏省京剧院老师组成的项目团队在近三十多年的京剧校园公演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这对于传统戏曲在大学校园的传承和发展有一定示范作用。同时英语京剧演出实践中所产生的大量京剧英译素材是研究戏曲舞台翻译及中国戏曲在海外传播的宝贵财富。 但夏威夷大学的中国戏曲项目也面临诸多困难，前景难以预料。

一、研究、训练、公演一体化的校园模式

夏威夷大学戏剧和舞蹈系的亚洲戏剧项目实行研究、训练、公演一体化的校园模式。项目的中心任务就是年度培训实习(yearly training residency)：“把实践带入校园”(bring the field to the university)。 学校从世界各地聘请相应剧种的艺术家对学生进行长达四至八个月的集中训练，教授嗓音、表演、动作、形体、乐器等课程，根据学生的不同兴趣提供多层面的综合而独特的学习、研究加实践的机会。项目组每四年用英语轮演中国京剧、日本歌舞伎、狂言、 能乐及东南亚剧种，并面向社会公演。许多剧目均为世界首次英语演出。该系教师也因此而享誉世界。目前为止该项目已培养出大量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分布在世界各地从事亚洲戏剧的研究、翻译和教学工作。[注]2018年2月22日采访魏莉莎教授。

以中国京剧的排演为例，该项目通过与江苏省京剧院资深艺术家的合作，为学生提供学习研究、排练与公演一条龙的实践和研究机会，并赋予相应学分。参加项目的学生有来自亚洲戏剧系专业的学生和其它专业的学生。他们参与中国戏剧历史、理论和表演的课堂学习，并被要求阅读英文版中国戏剧剧本，上交读书笔记，为后续的戏剧排演打好知识和理论基础。 同时学生接受剧本翻译及表演基本功的训练。分配角色后参与具体角色的强化训练，直至最后多次登台面对大量真实观众进行演出。整个经历对学生的影响是深远的。学生学到的不再是单纯的书本知识及抽象的理论，而是通过身心的全方位参与，以“亲身体验”的方式感悟中国传统戏曲的程式、唱腔、舞台动作和音乐等多方面的独特魅力。学生因为强烈的兴趣而参与项目，在学习和排练过程中积极主动，不计辛劳。学生体会到的是“难以估价的活生生的戏剧经验”，对京剧艺术的感受力和鉴赏力也得到很大提高。魏莉莎说:“不论他们是否成为专业演员、戏剧教育家、或仅仅是比较内行的普通观众，这些学生通过这次京剧和中国传统美学的洗礼，他们的美学及文化视野已经大大地开阔了，他们的感觉能力深化了，在他们今后的生活里，他们将成为中国文化和表演艺术的使节。”[2]59学生通过实践和体验领悟了戏曲的精髓和美学特征后，更激发了兴趣而逐渐走向自觉自主的学习和研究，他们对中国戏曲文化和历史、戏曲文本与音乐、戏曲表演及翻译产生浓厚兴趣，毕业后成为中国戏曲的研究者或翻译家，为中国戏曲在全世界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同时，夏威夷大学生们公演英语京剧，既达到了校内培训的目的，又吸引当地居民和电视、网络等各种媒体的广泛兴趣，成为社会文化生活的一件盛事。观众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年龄段，电视报纸网络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戏曲票友更是欢欣鼓舞，客观上产生了很大的社会影响。

夏威夷大学对亚洲戏剧的研究、训练和公演三个环节三位一体，互为基础，三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和相互依托。 学生前期的戏曲基础知识和基础理论的学习为表演实践打下知识基础；表演实践使抽象的戏曲知识具性化、感性化，是对理论知识的检验、巩固和深化；公开演出是学习和实践的产品成果，反过来促进学生的学习和进一步的研究，最终在产生社会效益的同时达到培养学生的目的。目前中国高校的学生包括戏剧专业的学生(专门的艺术院校和职业学校除外)对传统戏曲的学习和研究以戏剧文本、戏剧史论及戏剧理论的学习为主。纸上得来终觉浅，“关于某种艺术形式的历史重要意义和艺术价值的严肃演讲往往会收到事与愿违的效果 — 这种表演艺术成了某种历史性的与他们无关的东西,是一种需要熟记以对付考试的事实,而不是令大家喜闻乐见的娱乐”。[3]中国学生在校园的艺术体验一般为专业演员进校园进行讲座或表演。学生的实践方式一般以戏曲赏析为主，或者学生自主组成的戏曲社团所进行的小规模唱段或折子戏表演，缺乏专业老师的指导、参与人数较少且鲜有面向社会公演的条件和机会，故影响和辐射面极其有限。 如果中国高校也能借鉴夏威夷大学亚洲戏剧项目的运作模式，给学生提供专业演员的系统指导、纳入学分的戏曲排练课程及舞台公演等实践机会，再通过校园公演的形式进行宣传和影响更多的观众，使学生有机会通过体验和实践全身心感知传统戏曲的魅力，这对参与学生的影响无疑是终生的，同时也能更好地传承中国传统文化和培养更多的年轻观众。 这未尝不是中国传统戏曲走进校园的一种值得尝试的方式。

二 、以演出为目的的戏曲翻译

剧本的翻译是夏威夷大学英语京剧成功上演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这关系到观众是否理解和接受京剧这种外来剧种。京剧剧本的翻译工作由魏莉莎教授领衔。她秉持的翻译原则是“为了舞台演出”。她要求译文在准确完整传达文字意义及文化内涵的基础上，必须达到和中文唱词及对白在结构、韵律、节奏和旋律方面的一致性，并要兼顾不同角色的性格特征和情绪表达，也要符合英语的发音及语言规律，不能让英语观众听上去别扭和晦涩难懂；同时翻译成英语的京剧，既要在唱念方面保持京剧的独特风格和韵味，又要使美国观众感到生动、亲切、有趣。通过观看英语京剧演出，逐步教会美国观众“如何听懂和看懂”京剧。“最终带着能听到更多的京剧音乐的渴望离开剧场”。[2]59京剧英译在这样的高标准和高要求下其难度可想而知。魏莉莎采用的翻译方式是合作翻译：即以中文为母语的译者和以英语为母语的译者合作，且合作双方都必须精通京剧。翻译的程序为：由中国艺术家将唱腔和念白录制好，译者在逐字逐句翻译时，先听唱念录音，并由中国译者朗读唱词和解释唱词意思：包括字面意思、文本含义及文化内涵等；再根据原文唱词的结构、韵脚、旋律、配乐及汉字的发音和声调等翻译成相应英文。同时列出多种译文，在排练时与唱腔指导老师商榷选择哪一种译文。不到两万字的《柜中缘》和《三岔口》就花费十多名译者及中国京剧艺术家共八个月的时间，数易其稿才最终定稿。

以如此严苛的要求和繁琐的程序而产生的译文水平应该是不容质疑的，其舞台效果得到观众的高度好评。 作者跟踪每场演出并每场随机采访20名左右的观众，不懂中文的美国观众一致表示：英文的韵白和京白听起来非常自然流畅，没有任何引起歧义或不解的地方，少量唱词听上去有模糊的地方，但通过字幕的帮助完全可以克服困难。观众演出现场的反应确实如此：剧中的双关、幽默诙谐的念白或唱段均能引发观众的笑声。观众表情轻松自在。 被采访的观众表示：英语京剧帮助他们很轻松地欣赏中国京剧的美，包括服装、音乐、旋律，武打场面的独特魅力，他们的观赏毫不费力，他们非常认可并赞赏用英语演出京剧的方式。[注]2018年2月16日至3月10日现场观众采访。“对于使用英语的国家和地区的观众来说，这种经过翻译的英语京剧演出显然一下子能让他们理解并发生兴趣，更何况在这种艺术的“翻译”中，更会添加进新的文化智慧和趣味元素而让当地观众倍感亲切、乐于接受。[4]

夏威夷大学从1985年至今共9个英语京剧的排演均由魏莉莎负责翻译和导演，在近四十年的英语京剧舞台翻译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和理论经验。 对京剧艺术的强烈兴趣使她成为英语世界京剧表演、实践和研究方面的权威专家。其学术成果不仅包括9个京剧演出本的英译，以京剧的翻译、表演和理论研究为主题撰写的在国际重要期刊上公开发表的论文达30多篇。她撰写了迄今为止唯一一本用英语语言从听的层面详细介绍京剧的唱念、乐器演奏及京剧音乐知识的专著[5]。该书对京剧知识介绍的专业性和详尽性足可被奉为英语世界有关京剧专业知识的经典教科书。 她学术身份的独特性使她成为京剧剧本英译的最佳译者，她的翻译思想和翻译成果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且理应得到重视，但这并未引起国内翻译工作者及翻译研究专家的重视。现存的对魏莉莎京剧译本的翻译研究除了魏莉莎本人之外少有人涉猎，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应该引起国内戏曲翻译学者的反思。翻译无疑是中国传统文化走向世界的重要一环。国家花大量财力物力翻译诸多戏曲经典，但译者的主体主要是以中文为母语的中国人，有的译者对京剧知识知之甚少，其翻译质量可想而知，因此译文在国外的接受度很低。魏莉莎坦言：“这些译文我看不太懂，而且根本没有考虑到舞台表演的特性和京剧的音乐性，我不会用他们的翻译的，我只能自己翻译。”[注]2018年2月22日采访魏莉莎教授。令人欣喜的是：中国文化部将资助魏莉莎教授在夏威夷大学出版这9部剧本的英译文本，这将为京剧翻译实践和翻译研究提供很好的范本，有利于京剧翻译质量的提高和京剧英译文本在英语世界的接受。

三、 演出剧目和剧种选择的多样化

夏威夷大学亚洲戏曲项目实施以来，中国戏曲的表演一直选择的是京剧剧目尤其是梅派剧目，这当然和项目负责人魏莉莎教授是梅派传人沈小梅老师的学生这一因素有关。今年首次尝试川剧《皮金滚灯》的排演。滚灯是川剧中久负盛名的与变脸、吐火并称川剧三大绝活之一。 该剧是川剧小丑剧中的经典之作，由亚洲戏剧系教师儿童剧项目(Theatre for Young Audience)负责人马可进行英译及导演，目标观众是夏威夷的青少年和儿童。指导老师许明耻教授是川剧名丑陈传波的弟子，2001年曾在德国演出《皮金滚灯》获得了德国戏剧表演的最高奖“金玫瑰奖”。马可是许明耻在四川戏曲学校的学生，曾在1996年公演《皮金滚灯》在四川引起轰动。该剧首次亮相便大获成功，观众对滚灯的高超技巧赞不绝口，成为此次公演最大的亮点及卖点。《皮金滚灯》的成功表明：既然夏威夷大学的项目是亚洲戏曲项目，那么在轮演中国戏曲的时候不一定只上演京剧剧目，完全可以也应该考虑引入地方传统戏曲中的经典剧目，如越剧、黄梅戏、闽剧、梨园戏和粤剧等。这些剧种内容通俗易懂，旋律优美，深受观众喜欢。尤其是粤剧和闽剧在夏威夷有较好的观众基础，因为夏威夷的移民后代有相当一部分来自福建、台湾和广东，他们对自己的原生文化有着深厚感情，也从父辈处对自己家乡的剧种有所了解， 如果能提供机会让这些移民后裔感受活生生的家乡文化，这将对地方戏曲在海外的传承和发展有着积极意义。

四、夏威夷大学中国戏曲项目的未来

夏威夷大学的亚洲戏曲项目作为跨文化交流的桥梁，为中国戏曲的世界性传播做出了突出贡献，所产生的文化影响是深远的。正如著名戏曲导演杨世彭先生所言：“只要剧本选得适宜,再在英译及排练方面加些工夫，不难在传统京戏中选出一些戏剧性、娱乐性均强的剧本，在西洋舞台上作职业性或半职业性的公演。英文京戏的演出不必限于同乐性的彩排或中文教学的辅助品，大可售票公演，将它推广到一般西洋观众中去。一次成功的舞台演出在文化宣传中收得的效果，远比其他媒介来得直接有效”。[6]英语京剧在美国的被欣赏被接受表明京剧不仅是中国的、民族的，也可以是多语言、多民族和世界的。但该项目目前也面临诸多问题：一：魏莉莎老师作为项目负责人，为这一项目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包括筹集资金、聘请教师、协调各方面关系等，但她2019年即将退休，谁将能承担起英语京剧排演总导演这个重担还未可知。再找到一位对中国戏曲如此热爱、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和社会影响力同时又精通汉语的美国专家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同时，夏威夷大学的中国戏曲项目是魏莉莎以江苏省京剧院沈小梅的名义申请成功的，因此几乎所有的指导老师都来自江苏省京剧院。但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一直担任该项目指导老师的陆根章、 张玲及张希贵老师等均已古稀之年，纷纷表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夏威夷教学。下一次的中国戏曲的公演将需要重新和国内接洽，重新挑选指导老师。 二：夏威夷大学中国传统戏曲方向的招生情况不容乐观。近五年内从事中国戏曲研究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寥寥无几。2018年中国戏曲参演学生只有12名，部分演员在两个剧目中担任多个角色。而2014年排演《穆桂英挂帅》时参演学生数量为38人。与此相反的是学习和研究东南亚戏剧的学生反而多了起来。因为美国教育部设立了专项基金以促进美国与东南亚的文化交流。该基金给研究生全额提供学费及年均15000美元的生活补贴，以支持他们对东南亚文化的学习和研究。 夏威夷大学每年就有十名左右学生能申请到该项经费。[注]2018年3月12日采访夏威夷大学亚洲戏剧与舞蹈系研究生Michelle Huynh。美国近几年经济萧条，许多学生无法承担大学学费和生活费用而退学或因为经费原因选择研究东南亚文化， 研究中国戏曲的学生则相应减少。 三：经费筹集困难。项目运作经费部分由夏威夷大学提供，部分由魏莉莎教授通过多种渠道募集。如2018年度的排演预算为44万美元，夏威夷大学和亚洲戏剧项目各提供13万美元及2.2万美元，其余均通过募捐筹集。由于近年美国经济低迷，魏莉莎教授坦言最大的问题是经费筹集困难，经费严重不足。[注]2018年4月3日采访魏莉莎教授。而戏曲的公演门票收入微薄，学生票价为5—8美元，成年观众票价为20—25美金，且去外岛演出按项目协议规定只能做公益性演出，不得收取门票。所以经费只够勉强支付中方专业指导老师的工资、置办服装道具及巡演所需费用，无法给学生提供补助，自然也无法吸引到更多的学生参与。基于以上原因，此次挑选的剧目为武戏动作较多而唱念较少的《三岔口》和幽默轻松的《柜中缘》。两个剧目情节简单，表演所需时间短，演唱内容较少，需要的演员、道具和服装等规模较前几届小得多，排练难度相对降低很多，所需经费相应减少。 此次公演无论从投入、演员规模及观众数量上都和前几届有较大的减少。如果以上问题无法得到有效解决，夏威夷大学的中国戏曲项目的前景堪忧。

“京剧出自中国人，它或许比其他表演艺术更能明确全面地代表我们。然而，和一代代的京剧艺术家一样，我也相信京剧艺术是有国际价值的。为了得到国际认可，京剧要像原本也为民族艺术的芭蕾、歌剧和写实戏剧一样被中国以外的非本民族的艺术家恭敬地研究和表演”，这是魏莉莎教授的老师沈小梅女士的坚定信念，同时，“我相信通过认真的学习和严肃的表演，这些夏威夷大学的学生们可以帮助带给京剧本应得到的国际认可，并且将来可以为跨文化戏剧的丰富多彩做出有意义的贡献”。[7]夏威夷大学的英语京剧项目虽然是美国一个大学的校内戏曲学习、研究和实践的工程，但客观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国际性传播做出了贡献，理应得到中国文化部门、戏曲研究者和工作者的重视并有所作为。该项目面临的问题如果能得到国内相关部门的帮助，从人力、物力上有所投入：如主动和夏威夷大学接洽，在师资合作方面提供便利和帮助；提供一定基金吸引更多夏威夷大学学生从事中国戏曲的学习、实践和研究； 提供夏威夷大学在校学生在中国国内戏剧专门机构深造或见习的机会等， 都将有助于夏威夷大学的中国戏曲项目继续良性循环和发展，继续影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