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考语文试卷知识、能力、E+与素养耦合的思考

2019-01-28 11:24何永生
语文教学与研究(教研天地) 2019年1期
关键词:命题试卷考查

何永生

高考命题总是一项不无遗憾的工作,语文命题尤其如此。作为大规模教育测量工具的母语考试试卷,因参议门槛低、社会关注度高、意识形态关联性强和学科主体意识模糊等因素更是备受关注。随着教改不断深入,考试命题和研究的焦点渐次由知识本位、能力立意向素养中心,甚至于核心素养转移,情感、态度和价值等素养要素也成为考查的必选项。语文如何考?又如何评考?成为新一轮高考改革关注度最高的问题之一,已经由一个学术问题演变成为社会话题。笔者以为,高考语文考试的考查目的当以学科素养为要,试卷结构当模范体现语文素养认知,命题材料选择以及情境构造、任务驱动当唯语文知识、能力、E+和素养耦合是崇。如此才能真正发挥高考“指挥棒”的正向作用,引导学科关注自身建设,引领语文教育教学向本体化和科学化方向发展;依此评价语文试卷效度和信度,才能促进语文考试命题规避不必要的非学科因素干扰,使试卷结构设计、试题文本制作、题型权重分配更趋科学化,真正发挥立德树人,选拔才俊的公器效能。职是之故,以例成笔。文题、关键词和文中之“语文知识、能力、E+和素养”的平列表述,并非并列关系,而是分总表述。素养是包含前述各项的种概念,各次概念平列并置,属并列关系,共同构成素养之属概念。其中知识和能力属于素养体系中的认知领域,E+属于非认知领域。“E+”代指情感、态度、价值观、内驱力、社会动机等现行测量理论和课程标准中拟设的非认知领域各考查项素,作为文章关键词出现频次高,每引必繁,为方便表达与阅读,設符以代。2018年全国高等院校统一招生考试共8套语文试卷,浙江卷、上海卷属于新高考实验卷,北京卷、天津卷和江苏卷属于统一考试分省命题卷,全国三套试卷覆盖其余大部分省市自治区;2018年浙、沪地区的考生是受教育部委托先试先行高考改革的第二届,2018年也是教育部扩大新高考准入省域的第一年,预计有湖北、重庆等九个省市准入新高考,余则期年之后陆续进入。这是统一招考,多主体命题,各负使命,各展拳脚,所谓新旧高考并行的一年,于观察有边际之利,便宜比较中看新旧语文高考命题指导思想的变相,发微其变中之不变与不变之变。美芹之献,求教于大方。

一、试卷存在知识、能力、E+与素养耦合性与否多种可能性空间

高考语文考试是测量考生是否具备进入高等院校进一步学习所必需的语文潜质的评价活动,试卷是测量工具,考查指向是考生的语文素养。语文素养是包含知识、能力和E+及其相互作用外化形态的综合体系,在考查中具有潜隐性和间接性。知识、能力是命题者和考生运作的直接对象,间接反映素养,属于素养体系中的认知领域;E+是促使知识与能力相互作用发生反应的驱动系统,属于素养体系中的非认知领域。E+在素养形成中被认为越来越重要,属于重要的考查项素,在测量中是通过考生考试实践的物化成果方能体现的考查项素。试卷命制者必须面对知识、能力[1]、E+与素养之间这种复杂的转换生成关系,使得这几者与素养耦合与否存在多种可能性空间。素养考查的这种间接性,是由素养体系中各项素在素养形成中所起的作用和在测量中的可视度决定的。这几者的关系从测量观察的可视度来看,综合目前的理论成果,可以用“一体两型”的理论假设来描述。“一体”,即知识、能力与E+及相互作用综合反应所构成的素养体系;“两型”,即“冰山模型”和“洋葱模型”。这两种模型不只存在理论赋型和语言描述上的区别,也存在可视项秩上的区别,但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冰山模型”认为:知识、技能是裸露在海面上的显性部分,是便于观察、易于测量、可视度明显的素养构成项素,也是可以通过具有针对性的教育、训练所获得的;而E+(情感、态度、价值观、内驱力、社会动机)等藏匿于海面之下,不易观察和测量,可视度偏低,但却是素养体系中比较稳定的因素。“洋葱模型”认为:素养体系中最易观察和测量,可视度最显明的是技能,由表及里层层深入,依次是知识、E+(情感、态度、价值观、内驱力、社会动机等),越往里越难于观察、不易测量,可视度越低。两种素养模型在素养体系包含项素方面没有差异,虽然在知识和能力的测秩先后上存在些微的差别,但本质上区别不大。因为当知识作为被传授、习得,被运用与被考查的对象作为素养的重要载体和要素间接体现素养,能力作为接受、习得、运用知识和被考查的心理倾向以行为表征而间接体现素养时,两者既不是各行其事,彼此孤立的,也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在E+的作用下,相互作用发生反应的显性共现。

如果确立知识、能力、E+与素养之间的这样一种关系,那么素养体系诸要素之间即存在一定的共轭与随机的矛盾关系。具体表现为任何以知识为素养载体,在E+的作用下以运用知识、思想和方法体事观物、发现问题、表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系列行为方式为素养展示路径,以对个人健康发展和社会持续发展均有重要价值的必备品格和能力为考查指向的大规模教育考试,都无法避免在当下考试制度、技术条件和频繁变化的意外因素干预下,命题者因为合理的主观因素,在确立考查向度,明确试卷结构,选取素材作为主题类型、知识负载、情景构造、任务驱动和问题设计等诸多方面的随机性。虽然这种随机性受到《语文课程标准》约定的知识掌握类型、程度、范围以及相应能力层级要求等共轭规范的约束。但任何带有随机性的行为都存在可能满足共轭要求与无法满足共轭要求的多种可能性空间。更重要的一点是,命题机关执事者和命题者的命题行为和结果除了自身存在对学科主体认知的特殊性外,同样也会受到自身E+因素的影响。这种影响既有可能是积极的、正向的,也有可能是消极的、负面的。如果是后者,则可能使考试命题偏离学科本体的核心问题,产生测量向度上的偏差,也可能出现诸如命题材料所负载的主体知识与命题人要求的任务驱动不相匹配而致考生无法正确作为在考试语境下不得不扭曲性作为,或无法真正促使能力与知识相互作用,产生良性互动,呈现考查预期与结果生成违合的可能。这种情况在语文学科并不少见。

出现上述情形的另一个方面的原因是,在现行命题机制下,试题信度和效度的安保阀值过低。预防命题系统性风险的“试题”机制出于安全考虑是小范围的,表面上是命题机关有条件选择的专业人士,实质上是在有限的熟人社会圈子里随机产生的充其量不过是矮子中拔长子的选择,只能是满足程序上的完整,而无法满足对试题信度和效度上的先验保证[2]。后置的试题评价和阅卷反检,受特殊的评价语境影响,也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像《中国教育报》2018年策划的随考随评,未盖棺先定论即属此例。语数两科6月7日考试刚结束,6月8日即以专版专栏方式对两科试卷进行高度评价,并强调“得到了专家和一线教师普遍认可”[3]。这种先声夺人引导舆论的策略,为接下来的阅卷工作定调定标,严格意义上不属于严肃的考试评议,而是宣传,尤其是语文学科,基本上属于政审而非体验。这种定调定标,不盖棺即定论,结果前置的行为,使得通过不受干预的阅卷产生的大数据对试题进行信度和效度反检的环节形同虚设。因为这样的数据评价经过阅卷机关阅卷前的反复的试阅、调校、定标、固标,目的已经不是针对试题本身的信度和效度,而是要人为地确保大数据图形的正态分布而设计的,在这样的评价体系下自然没有不合信度与效度的试卷。

而客观地考察高考语文考试试卷中知识、能力与素养的耦合度是既有助于提高高考命题质量,增强考试效能,又有利于正确发挥高考指挥棒作用,引导语文学科建设走向本体化、科学化,提高教学有效性和备考效绩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

二、考查向度体现命题者对学科素养认知和落实路径的理解

语文试卷要突出学科主体精神,选择合理的路径落实学科素养,引导教学、训练和评价各个环节一以贯之并非易事。语文既有随着社会发展不断变化的方面,也有作为学科主体精神、宗旨、培养策略和评价向度比较稳定的方面。考察试卷的考查向度不难发现命题者对学科知识、能力、E+与素养关系的认识,对学科重要知识、基本方法、主要思想、关键技能把握和落实路径的理解。综合新颁行即将实施的课程标准,正在展开的高考制度和考试内容改革,语文考试改革突出学科主体精神,着眼学科素养培养和考查的基本途径首当正确界定语文知识、能力、E+与素养和非语文知识、能力、E+与素养,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如此才有可能聚焦问题,针对问题在共同约定的话语方式下,展开讨论,形成对话。而目前对语文试卷的评价还不能说已经做到了,上述《中国教育报》第一时间对语文高考试卷集权威、主流、首评即结论于一体的评价即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在题为《紧扣立德树人,注重以文化人》下的三個小标题分别是1.立德树人:扬帆新时代,化育新一代;2.育才成人:深化内容改革,聚焦关键能力;3.以文化人:彰显文化优势,突出引领功能。而在同期另一篇题为《九道高考作文题里的教改密码》里的三个小标题分别是:1.重在强调作文以文化人功能;2.侧重涵养考生家国天下情怀;3.着力引导考生思维品质提升。评价援引某些专家代表官方认为“命题体现出对语文认知的最高水平”,“非常适度得体考查学生水平”,“还渗透着对学生综合素养、整体素质的考核和提升”。“最高水平”是怎样比较得出来的结论?关于“综合素养”和“整体素质”的考查正是本轮高考改革的一个重点、难点,包括制度性突破目前尚处于实验研究中,一纸语文试卷就完成了“渗透着”“考核和提升”学生“综合素养和整体素质”改革任务。按照这样的评价,语文试卷不仅承担了教育的全部功能,且已实现了这样的教育目标,而且已经完成了刚刚开启的以高考改革来推动的新一轮教改。这种大包大揽不无浮夸的评价,有华“众”取宠之心,无实事求是之意。作文考查注重思想与内容无可非议,但喧宾夺主,厚此薄彼,忽视文字本身与文章形式的考查多少有些本末倒置。这些问题不独今日存在,现代语文学科就是伴随这些问题诞生的,那些被今天尊为学贯中西,兼采博取,继往开来的国学大师和文史大家们早就热烈地争论过,理性地探讨过,并奠定和确立了现代语文学科的主体精神和教育宗旨。随着社会发展,所谓语文教育改革包括评价制度和内容改革不过是围绕这些问题在不同时期所做的或接近和或偏离的调适。虚言难质,兹引为证。

关于语文教育的宗旨:“中小学堂于中国文辞,止贵明通。”[4]“练习运用通常的语言文字”;“涵养文学趣味”;“由了解语体文,进而了解文体文,由浅入深,自成一圆周”,这些“宗旨”与“要旨”,“无不是‘止贵明通的扩展与延伸”。[5]关于语文教育教学中的“内容与形式”:“国文教授之作用,不外形式实质二端。形式以涵养能力,实质以陶冶心性”。“若启发智德,则有各学科在,似非国文教学之主鹄,固宜重形式而轻内容。”[6]

关于语文教育教学中“精神训练”与“技术训练”的问题:“国文教学固然要重视精神训练,但尤其要重视技术训练,即重视了解文字和运用文字的训练”,“国文教学诚然是(精神训练)这方面的有关科目,但不是独当其任的唯一科目,把精神训练的一切责任都担在自己肩膀上,实在没有必要的。”[7]关于语文考试之要旨:“读文速力及理解能力之测验”,“就作文言,一面须察其内容之思想与事实之材料,一面当察其所以发表与运用材料之能力。”[8]总之,“依国文科的性质和所独备的责任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两事:(1)阅读,(2)发表”,但是,“自从误认整个的教育目的为国文科教学目标的大错铸成以后”,“影响所及”“发生三种不良的现象:第一种以为国文就是教育;第二种以为国文就是国粹;第三种是把国文看做开发思想或涵育感情的工具”,“结果,前者成了变相的社会科学,甚而迹近宣传主义;后者似乎要把学生个个养成为文学家。”[9]

如何看待这些智慧,不只是简单空洞的所谓继承发扬问题。这些精神是现代语文独立成科的基因,是在海纳中外、兼采古今,融合创新中培育形成的新基因,不是要什么即添加什么的转基因,是完全适应今天大规模教育考试应用的科学成果和智慧结晶。在统一招生考试多主体命题的试卷中,上海卷的考查向度一直是明确且体现这一方向的,这一点从试卷结构方面清楚明了,结构标识也简明简洁:“一、积累应用10分”;“二、阅读70分”;“三、写作70分”。比较好地体现了现代语文学科的主体精神和语文学科发展的成果,体现了语文在传承自身主体精神和创新方面的成果。试卷结构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框架,本身即体现试卷制作者对语文知识、能力、E+与素养的理解,是命题者语文素养的体现。本次高考改革确立上海为先行先试实验区突破了以往教改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思路,体现了希望用真正比较先进的教育理念和实践经验来引领全国教改方向,是改革思路上的一大进步。

三、试卷结构体现命题者对知识、能力、E+和素养关系的认识

结构的表征是框架,但本质上是命题者对学科认识的逻辑外化,它既是认识的结果,又反过来作用于人们的认识,它是兼具相对稳定性与能动性于一体的存在。试卷结构包括知识、能力指向板块、题目类型和内容权重等系统。它不仅体现命题者对学科知识、能力、E+和素养特殊性的总体认识和自我理解,而且体现命题者对学科认知规律的理解与规划,它带有阶段性和主观性成分,但内生性和稳定性是占主体地位的。

衡量一份试卷结构是否合理的标准,是看这份体现命题者多重认识结晶的观念逻辑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学科本体中相应问题的事实逻辑,即两个逻辑的统一度。全国高考语文试卷明确标识的结构由“一、现代文阅读”“二、古代诗文阅读”“三、语言文字运用”“四、写作”四个板块组成。这四个板块转换成考查素养指向,综括起来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对不同语体的阅读素养的考查,包括文学阅读与非文学阅读;二是对不同语境要求下书面表达素养的考查,包括在作文方面的有限自适性表达和作文之外卷面上要求的所有规定性表达。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一个经不住推敲的逻辑框架,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一套试卷分类标准不统一,一是作为类别标识的标题与内容不协,出现了按时代标识下的语体分类与文类交混。按照分类的原则,一个结构系统内的分类标准必须具有唯一性。考察现行语文试卷的结构,无论是全国大部分省区使用的三套全国卷,浙江受命实验的新高考试卷,还是天津、江苏等保留的全国统一招生考试的分省命题试卷,不仅四个大的部分划分存在标准杂乱问题,而且在各个部分内的亚类划分上也存在同样的问题。“现代文阅读”与“古代诗文阅读”是从时代视角进行的划分,而命题文本特征却是按语体来分类的,并且没有考虑语体的多重性指涉,既可以是白话文和文言文,也可以指口语体和书面语体。2018年全国一卷“语言文字应用”部分第20题要求修改“五处不合书面语体”的要求设置,就是对语体概念的后一种理解。而“古代诗文阅读”从实际的命题来看,并不包括古代白话诗文。如果不承认古代白话诗文是古代诗文,则无异现代白话文连自已的老祖宗都不承认了。不仅如此,“古代诗文阅读”这种概括,也无法统括“名篇名句默写”部分,这种转换传统语文考查“默识”题型的保留项目,目的在于考查考生是否达到了课程标准规定的古代诗文精读的起码要求,并能理解记忆其中的精粹华语。传统的方式既有死记硬背的,也有涵咏体味的。所以,这一部分冠目概括宜改为“古代诗文阅读与涵咏”,或改“涵咏”为“积累”。上海卷即明确标识“一、积累与运用”,名符其实,吹毛求疵,这一部分如果在改正上述诸多问题之后,还应该考虑将诗歌阅读和名篇名句默写前置,以正面响应这部分标识的“诗文”序列。

而无论按上述的时代还是语体哪一种划分,都无法将试卷的第三部分“语言文字运用”与第四部分“写作”统整起来。“写作”与“语言文字运用”也是不能构成并列关系的,因为“写作”无论怎样也是最具综合性的“语言文字运用”,是最全面的语言文字运用素养考查。北京卷为了规避这样分类带来的尴尬完全去掉试卷结构方面一级标题的语体或文类标识,直接用“一、本大题共7小题,共23分”“阅读下面材料,完成1-7题”等进行答卷导引,上海卷在结构标识上的这种处理更早一直坚持。交叉划类,陷试卷结构混乱琐繁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上的偏差,而一定要找一个又说得过去的借口的话,只能是在现行的考试制度、考试环境和技术条件下,大规模高利害教育考试中通过“写作”评判被考查者语言文字运用素养的信度和效度由于种种原因并不可靠,为了比较准确判断被考查对象的语言文字运用素养,单独再设一项“语言文字运用”考查,通过削减“写作”权重的方式,降低整体试卷信度与效度的系统性风险。在这种结构理念下,“语言文字运用”有选择地侧重考查对语法理解与识别、修辞理解与识别、逻辑理解与识别,语言积累与判别以及对这些语言文字义理的综合理解与运用。为了增强综合性,命题者将所有这些方面的考查项目集中在一个语段材料中,然后通过小题的方式分解项目任务。这是这几年“语言文字运用”考查在考试文本制作方面坚持的创新。它体现在既必须具有综合性和整体性思维,又必须有对具体问题的准备判断。天津卷在“语言文字运用”板块也在向综合性方向发展,今年的情况基本上是“小大脚”的情形,想综合,足也放了,但不够。天津卷4小题12分,1、2题考查语音与词汇共一段语料,3、4小题分别考语病和文学常识;浙江卷5小题20分,第1小题考查语音,2、3小题共料考查语汇和标点,4小题考查语病,5小题考查语意连贯。杂而乱,分散考生精力,防碍考生集中时间与精力深入思考和深度思考。浙江卷肩负着上海卷同样的实验使命,但试卷整体上看不出他们在试卷写作部分提出来的“浙江精神”。江苏卷在这一板块除了权重差别(15分)外,与浙江卷同质。北京卷以“微写作”方式来替代“语言文字运用”也是出于同样的思维。按全国一卷的情形,即17题修改病句具体考查语序合秩性判断。汉语是单音节语言,语构的主要方式是通过语序和关联词连接方式,同样的语言单位语序变化意义随之变化,当一个句子的中心词存在多重修饰和限制的时候,只有正确反映事物内在逻辑存在的语序才是正确的。18题选句填空,可以说是考查語感,但“语感”之说很难说得清楚,必须下达到具体考查语事、语意、语蕴和语势的贯通性,再进一步明确在此处这种良好贯通性是通过正确的总分表述实现的才构成学理上的理据。19题成语填空,即考查对成语约定俗成意义的理解和在具体语境中的运用,实则变相考查语汇的积累。其他试卷在这一块的设计基本与此同构,差别仅在考查侧面和命题材料选择差异而已。

至于“现代文阅读”部分的“论述类文本阅读”“文学类文本阅读”和“实用类文本阅读”三分法,虽然符合现行《语文课程标准》关于阅读方面的规定,但这种阅读分类法并不符合语言文字文献文本的实际面貌。强调文体的类别,考查这方面的素养是必须的,“明体知类”是语文学习的基本要求。汉语文特别讲究文章义法,前人已有详备的论述,并以成为汉语实践不断发展和丰富的文化资源。所谓“文章一类有一类之格”。[10]格即必遵之规,律则必避之窠。所以,“欲学文章,必先辨其门类。门者,其纲也;类者,其目也。”[11]“凡读书必先明其体例”。[12]但汉语文又十分注重通变,强调“定体则无,大体则有”,[13]所以,对“文章之体类可辨别而不堪执著。”[14]面对这样严而有格,通权达变传统下生产出来的千差万别的文本,语文阅读文本类型的分别宜粗而不宜细,将辨体作为一项隐形的考查交由考生判断是可取的明智之举。现行语文试卷分类的可商榷之处在于,尽管在考查素养侧面方面有“论辨类文本”考查分析性思维、“文学类文本”考查创造性思维和“实用类文本”考查实用性思维的设想,对不同体类的阅读教学与评价课程标准也有如下表所示的建议。

但三类文本分类中“论述类文本”和“实用类文本”存在无法回避的交叉问题,无论是从功能上、篇性特征上进行分类,还是从文本构成技术要求上进行分类,都存在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试卷结构中人为的强行划分不符合汉语文文本类型划分的实际,表中所引课程标准中关于这两类文本考查能力指向的指标分解也属人为强拆,难道“实用类文本阅读”不需要“概括、提炼、分析、判断、综合抽象思维”,“论述类文本阅读”不需要“对内容的准确理解和对文本信息的筛选处理”吗?肯定互为需要,被强行拆分的素养指标,不符合阅读实践中各种素养要素共同作用的实际,必令命题者无法满足课标要求,致使试卷呈现阳合课程要求,实异其趣,名不符实的情形。从2018年的三套全国卷来看,“论述类文本”基本取“学述体”的文章,“实用类文本”基本取“传媒体”的文章,这两类文章在写作方式,阅读渠道与阅读期待以及效应当然有所区别,但“论述类”和“实用类”是无法从逻辑上构成分类排斥关系而并置的。这也大概就是除全国卷之外的其他试卷皆回避在现代文阅读部分作文章体类划分,而笼而统之以“现代文阅读(一)”“现代文阅读(二)”标识的原因,也是受命实验新高考改革的浙江卷和上海卷不取全国卷结构模式的潜因,以免欲使昭昭,反而糟糟,也体现了高考改革不唯改而改,实事求是的精神。如果在这一部分一定要分类标识,则不如以“文学类文本阅读”和“非文学类文本阅读”大而化之,至少没有向考生强化一种错误的文类常识,也不至于误导语文阅读教学走向歧途。

全国卷这几年在阅读考查方面真正作出创新探索,体现语文与社会生活发展关系,与时俱进的是在所谓“实用类文本阅读”部分的考试文本制作的创新方面。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在考试文本制作上文本类型的选择过去改单一文本选择为多源文本、多类型文本(文字、图表、图画等)并置设计,整体上形成复调文本[15]、互文本[16]的阅读考查新文本,未来还有可能增加复文本[17]的选择考量。现行课标就此并没有专门的阐述和要求,现行教材也没有相应的教学设计。语文实用类阅读教学必须有新的知识序列和选材考量。在文选式的阅读教学中,要有意识地安排不同类型的单一文本、复调文本、互文本和复文本的阅读实践。阅读训练要注重不同文本形式的形名特征、技术构成,并在实际阅读适量的阅读中形成对不同类型文本的敏度。这是信息时代背景、新传播方式下文本生产新方式产生的新特点,是一种新的文本类型。考生不仅要对相关通用知识有一定的了解,重点是语文表达方式,要对考试题型文本的构成特征有相当认知。这样的考查是对考生整体思维、聚合思维、联想思维、求同求异思维、转换思维多种思维综合思维能力提出的要求,是既体现语文与社会生活关系,两者相互影响,又突显语文主体精神的创新。

四、试卷内容体现对语文与时代及意识形态关系的理解与反应

能够进入语文试卷,成为负载考查知识、能力、E+与素养功能的材料,必须同时满足这样一些条件,即命题所需要考查语文知识、能力、E+与素养耦合的相关要素,能够生成良好的语境,还要能够正确体现语文与时代社会生活及意识形态的关系。既要坚持语文考试的学科本位立场,又要正确反映语文与时代社会生活特别是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如何不突破限制,又实现超越与自由,对语文命题者是一项极大的挑战,需要学识、勇气与智慧。

在处理语文试卷内容与时代社会生活关系的时候,不能简单化理解时代社会生活即为当下,应该是与不同时代社会生活的关系,呈现语文反映时代社会的变迁,反映两者互动关系在语言文字层面、文章形态和文学面貌的特征,当下只是时代社会生活的一个维面。综观2018年八套试卷,无论在文章阅读、文学阅读方面,还是作文命题方面皆有值得总结的方面。文章阅读方面,切近当下主题的《城市社会:文明多样性与命运共同体》(全国卷三)、《“被遗忘权”之争,大数据时代的数字化记忆与隐私边界》(全国卷二)、《信息化时代人的精神困境与文化救赎》(天津卷)、“人工智能的现在与未来”(北京卷)、《生命的未来》(选编)(浙江卷),都是当下上述各个领域世界范围内关注的前沿问题;也有从文化层面体现时代社会思想方面的,比如《历史视域中的诸子学》(全国卷一)、《中国建筑的希望》(江苏卷)、“知识产权与创新”(全国卷二)、“新媒体出版与数字阅读”(全国卷三)。

文学阅读选材民国时代反映市井生活的小说两篇,老舍的《有声电影》(全国卷二)、凌叔华的《小哥俩》(江苏卷),当代作家选材在主题和时代向度上呈现较大的反差,一篇是阿城的历史小说《赵一曼女士》(全国卷一)、一篇是刘慈欣的科幻小说《微纪元》(全国卷三)分别指向过去和未来两个时间向度,其他文学阅读的选材多来自近期散文创作,皆属于小处落笔情蕴丰富的文化主题《乡关何处落徽墨》(天津卷)、《水缸里的文学》(北京卷)、《汴京的星河》(浙江卷),都无涉宏大叙事。

采选阿城的《赵一曼女士》(人民文学,1995年)作为文学阅读命题材料,这当然是符合当下意识形态,体現立德树人主旋律的素材,但在命题方面有多处可讨论的地方。严格意义上讲,这个文本与传统抗日小说有较大的不同,其叙事手法更像是一篇有关赵一曼烈士的文史资料。这种文体兼类跨类现象并不奇怪,鲁迅先生的《一件小事》《故乡》,甚至《故事新编》都经历过学术上的辨类、争鸣和确证的过程。问题是在考试文本制作方面,一旦确立所选文本的类别,就得依照文本所体现的这一类别文体的典型特征来命题命意,做到既符合意识形态要求,又切合语文素养考查。否则,不仅题目命意不顺畅,考生答题失去方向感,而且误导教学轻忽文类特征。《赵一曼女士》让读者感受到一个身陷囹圄的共产党人乐观坚强、超拔冷峻、信仰坚定、斗争艺术高超、宁死不屈的气节和大爱无疆的精神情操。这些烈士身上的可贵品质并非作者通过什么特殊的艺术手段突显出来的,文本虽然选择了全知叙事策略,但没有赵一曼内心活动和隐蔽工作的细节,所以使人看不到有虚构的成分。仿佛作者只是根据历史文献,整齐故事,如实写真。如果强调文本的小说性质,因为赵一曼女士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小说从题材上当归属历史小说。如果是历史小说,那么考查的重点当放在文本怎样处理历史人物的真实性与艺术形象的真实性方面。换言之,作者在小说文本建构时是怎样尊重历史又挣脱历史,创造出鲜明的文学形象的。命题者没有意识到或说忽略了小说特殊的题材决定了文本形态应该成为考查重点。因为这是文学教育中小说欣赏必须要涉及到的文类知识和文学素养。

比较而言,全国卷三,在这方面做的比较好。选取《微纪元》这篇科幻小说作为高考文学阅读的命题材料,严格说文本简单了些,但命题人因为抓住了科幻小说文学性特征,要求考生“结合文本,谈谈科幻小说中‘科学与‘幻想的关系”,简单的文本作为探讨科幻小说文学性特质的例子就不那么简单了。全国卷二在抓住小说文本特征命题方面也比较切合对考生文学素养的考查。老舍先生的《有声电影》特有的京味幽默写老北京的小市民面对新事物的固执、惶惑和矫情做作,令人捧腹又入木三分。命题人要求考生“结合二姐等人看有声电影的经过,简要分析小说所揭示的市民面对新奇事物的具体心态”,举例分析“小说运用多种手法取得语言的幽默效果”,从内容到形式都是贴近文本特征的比较好的命题。江苏卷的文学阅读选取凌叔华的《小哥儿俩》作为命题材料,这是一篇儿童文学作品,作者又是女性,对儿童的行为、情态、言语描写特别的细腻,整个文字也与童趣童趣相契适相协,4道小题20分,从分析家庭环境、分析景物描写对情节发展的作用、概括“二乖”的天真可爱,到探究“作者”在叙事中的情感态度,都是切合文本特征的命题, 但文学文本稍嫌简单,内蕴不够。

而《赵一曼女士》如果说有什么叙事技巧可以命题的话,比较好考查点之一是赵一曼女士争取警士董宪勋和女护士韩通义的事迹在情节安排上的处理。可惜命题人未在此处设题引导发掘。“争取”事件发生在赵一曼女士被捕、冒险逃离和再被捕之前,这项“争取”工作的成功是“逃离”计划和行动得以展开的前提,但在文本故事中却做了置后叙述的处理。真实事件和小说故事在事件发生顺序上的不一致在叙事上出于什么样的需要?这是怎样一种文本技术构成?在读者接受心理方面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个后置叙述的“争取”故事几占考试取材原文本篇幅的三分之一,究竟对塑造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起到什么作用?

第6题“小说中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这种叙述方式有哪些好处?请结合作品分析。”存在两处可商榷的地方,一是题干中“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的艺术概括准确与否可讨论;二是命题者提供的“参考答案”[18]没有回应题干“请结合作品分析”的要求。严格地讲6分参考答案只能判得3分。这是一道连锁性问题,回答也必须遵循问题的逻辑。首先必须找出体现“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的文本表征,然后才能对应分析前述“交织穿插”的艺术审美功能。“参考答案”不回答第一个问题,直接跳答第二个问题,是因为“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的概括并非文本显著的叙事特征。本质上讲,任何文学故事都是历史与现实讲述情境合二为一的产物。“历史”指什么?历史事件?历史故事?历史时空?历史文献?历史人物?“现实”又指什么?故事讲述的时空?还是历史事件、历史故事发生现场的现实空间?这种概括的含混是小说叙事学养缺陷的表现。按照文本的构成,“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立医院”与“如今仍然是医院”,形成历史事件发生的空间、文学故事叙事空间和叙事联想展开的空间同构,算是多重空间重叠,这种重叠既便于文本展开,也便于故事展开,同时便于读者进入故事。构成了叙事和接受暗示上的多重便利。另一处差强人意的所谓“历史与现实交织穿插”之处是交待赵一曼女士牺牲地“珠河县”,故事讲述人“我”中断故事讲述,插述“那个地方我去过,有一座纪念碑,环境十分幽静,周围种植着一些松柏。”并补叙了一个“我去的时候”和一个年迈老人对话的细节。这种叙事干预与前述“争取”情节的叙事策略和中间引录大野泰治向上司呈送审讯报告的历史文献,与以赵一曼遗书终结全篇,共同构成了《赵一曼女士》在叙事策略方面断与续的艺术特征。命题考查点无论从小说文本的考查重点,还是本文的叙事艺术特征都应放在断与续的叙事策略及这种叙事策略产生的艺术效果上。此外,如果单独将两则历史文献进入小说叙事进行命题,不仅可能而且抓住了历史小说在史料处理与艺术虚构问题上彰显小说的艺术特质,增强文本意蕴、丰富人物形象上的本质问题。具体到该文本,对塑造赵一曼女士的形象直到了哪些作用,带来了哪些接受上的审美效果,都是有文章可做的。赵一曼女士的身份交待是通过日军的报告来实现的,以她给儿子的遗书来终结故事,不仅将其民族英雄与伟大母亲的光辉形象,不畏牺牲的崇高人格突显出来,产生文已尽意无穷、思无限的艺术效果,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终结文本,结束故事,看似突兀,实则奇峻。它不只是再将人物形象引向历史现场,同时极大地升华了赵一曼的伟大人格和精神气质,完成了小说人物形象的终极塑造,完成了民族英雄从历史人物到文学形象的融合,实现历史和艺术的统一。

古代诗文阅读板块,诗词这块历来相对稳定,兹不赘述。文章从文本产生的时代分布、体裁、题材更是多样。全国的三套试卷全部是人物传记(全国卷一《晋书鲁芝传》、全国卷二《后汉书王涣列传》、全国卷三《宋史范纯礼传》)体裁、题材和体量高度同构,国史之人物传记,自史迁《史记》创体,班固《汉书》型固,历朝历代日益精粹,体式凝固,相对容易理解,偶有不解,结合上下文,也易求解。北京卷选诸子散文三则,一则取材《荀子》论“政教功名”“积微”之重要;一则取自《吕氏春秋》论“察微”“防微”之重要,作为一道阅读题下的两则材料,可算是题材相同,体裁相同,人事异构的复调文本阅读,与全国卷现代文阅读中的“实用类文本阅读”考试文本制作有异曲同工之妙,阅读难度较全国卷单一文本的人物传记大。一则取材《论语》孔子因人而异,同题异答,体现因材施教思想的语录体,材料叙事不议,理蕴事中,要求作学理性概括。天津卷选材白居易的《白蘋洲五亭记》,亭记、阁记、楼记、碑记、台榭记等记叙体在古代文本中是属于有明确体类规范、又因作者而异个性突出的文本。对于平时只训练单一传记文本阅读的考生难度自然大一些。浙江卷取材司马光的《颜太初杂文序》文序文也是体类凝固而因人而异不乏个性的文类,该文本内容不只涉文评且兼及文中所涉人事,可谓文中有文,文中有人事,文本内容构成相对复杂一些,难度自然要大一些。江苏卷取材袁枚《重到沐阳图记》,旧情新感,故事新人,抒情叙事,条理井然,有欧阳修《醉翁亭记》遗绪逸风,而文字意绪易于彼。上海卷结构素来比较稳定,今年因开始筹建题库,试题不公布,但文言阅读两段不同体裁题材的文字构成无异,所以,从体裁和题材上想必不会单一。

写作命题观察学科考查向度、体现语文考试与时代、意识形态的关系,也反应命题者对这些关系的理解与立场把握最重要的看点。今年八套试卷九道题,全国一卷、全国三卷、北京卷两道题、浙江卷、天津卷共共六套试卷无论从作文材料选材、关键词导引、作文要求都指向当下及当代宏大叙事,大有廷试对策之意,其所涉及问题本来非特别关注和专门研究不足以应对,按理会对考生的阅历、历史和时务关注及知识构成尖锐挑战,但在当下教育语境下无不在全国各地应试模考之中,几乎无一漏网,命题者与备题者形成少有的高度感应契合,无疑会对语文试卷的效度与信度形成冲击。在这样的热闹中,只有江苏卷写作命题将考生引向语言与生活、与生命、与文明互济关系的思考、理解与表达;上海卷写作命题将考生引向了个体存在及存在方式、价值与意义关系的思考、理解和表達,将人的成长与成熟思考导向内省与反思,极具思辨色彩,是比较好的写作题。写作考查不仅是培养文章写作技术,明体知类、止贵明通的重要契机,也是培养考生以公民的意识,对自我、社会、历史和现实问题发表负责任的重要时刻,如何命题,如何引导考生真诚勇敢地面对生活,是摆在命题工作者、语文教育工作者甚至是全社会关心热爱青年,关心热爱这个民族文化发展与未来的人们需要深长思之的问题。

综上所述,作为大规模教育考试母语测量工具的高考语文试卷应该调整考查向度,体现学科的主体精神,代表语文教育教学和评价发展特定时期对语文的最高学术理解;结构上尽量简化,避免碎片化,体现语文教育教学诗与非诗阅读和表达的本质特点;在材料选择方面应该尽量典范化,在题型制作、问题设计和问题驱动方面尽量切合素材的语文特点,达成知识、能力、E+和素养的耦合,促进考查实际与考查价值预设的统一。

参考文献:

[1]能力作为一种稳定的心理倾向,一般包括技能、品格和元学习三个方面的内容。技能是在新环境中对已学知识的迁移,即在特定语境和情境下激活一组已有的资源。表现为运用已有的知识,对新材料中蕴含的新问题、情景或信息进行识记、理解、判断、运用、分析、综合和评价。现行高考能力考查是以布鲁姆的教学评价分类学的六层级来设置的。

[2]《中国教育报》专栏专题对语数两科试卷高度评价语音未落,网上即报理综试卷单选题即出现一题两选正确的问题,教育部随即宣布介入调查,随后结果是两选任意其一皆可得分。妥协后的任一选项可以得分,对选择其他两项中任一选项的考生是否公平呢?

[3]紧扣立德树人注重以文化人.逐梦2018高考特别报道.中国教育报.2018年6月8日第4版.

[4]张百熙.学务纲要.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4页.

[5]李杏保.导论.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8页.

[6]孙本文.中学校之读文教授.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9页.

[7]朱自清.国文教学.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9页.

[8]阮真.国文考试目的及方法.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508、510页.

[9]宋文翰.一个改良中学国文教科书的意见.国文国语教育论典.北京:语文教育出版社.2014年第465、467页.

[10][11]姚永朴.文学研究法史学研究法.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公司.2016年第94、24页.

[12]刘咸炘.十推书(丙辑).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15页.

[13]王若南.滹南遗老集.卷三十七.文辨四.四部丛刊初编经部248.

[14]钱钟书.管锥篇.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第889页.

[15]试卷是一种特殊的文本,由试卷结构、考试提示语、命题材料、问题、选项等要素综合形成。在本部分的考试文本基本上由不同文源的四则材料或三则材料,加上题干、选项等组成。这样一个题型的考试文本制作者在拟定的主题,与被选择用来充当材料的同主题或相关主题的不同文本构成对话关系,各不同创作主体制作的文本之间构成对话关系,作为被入选的材料整体上与命题者设置的问题与问题答案(选项)也构成对话关系,整个试题文本与考生之间形成最终的对话关系。即形成对话,不同主体创制的材料之间。

[16]“互文本”是具有相互关系的不同文本。它包含两个方面的基本含义:1.一个确定的文本与它所引用、改写、吸收、扩展或在总体上加以改造的其他文本之间的关系;2.从某种意义上讲,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在一个文本之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种多少能辨认的形式存在着其他的文本,比如,先时文化的文本和周围文化的文本,任何文本都存在对过去文献的征引并在阐述中重新组织。互文本与复文本的区别在于,复文本主要表现为不同文本之间的关系主要是“注评”关系;互文本主要表现为不同文本之间的关系是“改编、改造和影响等”。

[17]复文本是指在同一文本内同时包含不同作者前后完成的两种及以上不同性质、层次、类型文本的文本集合。这样一个形名特征,至少包含如下几点需要注意的地方:1.同一文本内。这是文本形式的要求。复文本必须是在同一文本内同时包含两种及以上的文本。2018年高考语文全国卷、浙江卷和上海卷。2.不同作者。这是对创作者的要求。一般情况下是不同作者分别在不同的写作语境下完成的不同性质、层次和类型的文本。(举例)特殊情况下,在同一文本内,作者对自己作品进行特殊形式的点评,也可以称为复文本。3.先后完成。这是创作时序上的要求。复文本是由不同作者先后完成的。一种文本的创作在先,后来者在保持此文本样貌不变的基础上进行再创作,由此形成复文本。4.两种及以上的文本。这是文本数量上的要求。5.文本性质、层次和类型不同。这是文本性质、层次和类型上的要求。复文本必须包含两种及以上不同性质、层次或類型的文本。只有同时满足了上述几个方面条件的文本,方能称之为复文本。

[18]既能表现当代人对赵一曼女士的尊敬之情,又能表现赵一曼精神的当下意义,使主题内蕴更深刻;可以拉开时间距离,更加全面地认识英雄,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灵活使用文献档案,与小说叙述相互印证,使艺术描写更真实。

猜你喜欢
命题试卷考查
创新视角下高考中关于统计的考查
例谈氯及其化合物的学习与考查
例析近年高考中焓变的考查要点
Module5 A Trip Along the Three Gorges
Module5 Great People and Great Inventions of Ancient China
Module 4 Sandstorms in Asia
Module 1 Europe
圆锥曲线的两个孪生命题
钒及其化合物在高考中的考查
浅谈“命题的否定”与“否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