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信息工程大学 王颖怡
中小企业长期以来都是我国经济稳定增长的重要支撑、服务民生的重要力量。每年我国都有众多的中小企业创建,但同期也有若干的中小企业破产停业,发展可谓是如履薄冰,其中“融资难、融资贵”一直是中小企业发展面临的巨大窒碍,尤其是在国内外严峻的经济形势下,中小企业想要在以银行为主导的传统金融体系下进行融资已经愈发困难。
互联网金融便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互联网金融作为互联网与金融行业相融合的产物,为中小企业融资提供了新渠道。其中P2P网贷平台,凭借其流程简单、审批效率高等优势,切实满足了中小企业短期资金周转需求,已成为中小企业筹集资金的主要选择,发展势头迅猛。然而由于缺少监管部门的整体把控,行业内跑路、暴雷等乱象丛生。但随着专项整治的持续开展,乱象得到初步治理,如今行业开始逐步复苏、稳定。
本文着眼于当前热门的P2P话题,结合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旨在探究P2P行业未来发展的新路径,进而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这一历史难题提供新思路。
中小企业从来就是我国经济进步、兴盛不可缺少的一环。近几年随着我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推进,日均新设中小企业由2012年5000多户增加到2019年的1.8万户。然而中小企业的存活时间却不容乐观,95%的企业存活周期低于2.5年,究其原因,“融资贵、融资难”一向都是烦扰中小企业的疑难。
对于我国中小企业来说,受经济大环境、自身管理现状不佳等限制,可供选择的融资方式十分有限。由于内源融资规模一般较小,仅依靠内部自有资金把企业做大做强是很困难的。这时就需要外源融资,但鉴于中小企业离股权融资、上市融资的条件都有很大差距,短期内不能成为主要融资方式,因而银行贷款便成为获取资金来源主要的外部渠道。然而据调查,银行及正规金融机构对小型企业提供服务的覆盖率仅为20%和40%[1],并不能使中小企业的资金诉求得到完全满足。
很多中小企业在公司治理、信用文化方面存在一定弊端,导致银行等金融机构为确保资金安全、防范金融风险,基本只提供流动资金,同时手续繁杂、贷款抵押和担保条件苛刻,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向银行贷款的成本扩大。此外,由于正规融资途径单一,很多中小企业为筹集资金无奈只能选择小贷公司、典当行等传统民间借贷机构,而这类机构往往会选用较高的商业贷款利息高,且因为这种借贷方式在政策上、法律上都还存在争议,因而风险比较大。
为化解融资这个中小企业发展面临的瓶颈矛盾,我国政府部门近些年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强化金融扶持力度,加速体制创新,健全激励机制,以期扩展中小企业直接融资渠道,更好地满足其资金需要。不过在当前复杂的宏观经济形势下,中小企业融资困难问题仍然突出。
传统的融资方式对客户的贷款要求通常较高,导致中小企业的融资门槛相对较高,想要找银行贷款,首先必须有一定数量的资产,还需要提供有形抵押物;其次需要向银行证明自己拥有还款能力,对于信用度的考核也相当严格。
加之,银行每年都有一定额度的放贷额度,优先会放贷给国企、龙头企业,因而绝大部分地方性中小企业由于经营规模不大、盈利点不稳固、资信评级不够、缺少抵押担保,往往达不到准入门槛。对比之下,P2P平台不全是需要中小企业用实物进行抵押,无形资产等也可以用作抵押,且对于贷款的类型和企业所处行业也没过多限制,交易门槛低。
与银行贷款大相径庭,P2P借贷模式可视为一种直接融资途径。因此,较之银行等金融机构的服务积极性不高、申请程序复杂、等待时间长、手续费偏贵等问题,P2P平台上的中小企业融资利用所吸收的社会闲散资金,不需要通过银行或券商等中介,资金到账时间短(一般为1~20天[2]),融资速度远远优于传统贷款,在一定程度上很好地满足了中小企业的即时融资诉求。以线上投融资平台陆金服为例,通过互联网将贷款申请资料线上提交至P2P平台,促使借款人和投资者双方需求信息直接进行撮合匹配。此外,可以借助平台线上签署电子借贷协议确认双方债权债务关系[3],使得借贷两方突破时空限制,处理流程十分简便。
P2P网贷融资流程大大简化,降低了金融业务人力和物力的成本。P2P网贷平台利用互联网匹配到与借款人投资意愿较吻合的中小企业,达到互联网金融模式下的互惠共赢。与传统的金融模式营运时间长、费用昂贵不同,P2P平台上交易只需要极少的金融业务人力及物力,在传递的过程中基本不消耗任何资源,极大地缩减了费用、提升了工作效率。就中小企业自身而言,企业可以避繁就简地申请贷款,节约了财务审计费用和担保费用。
P2P借贷平台的产生填补了我国传统金融的空白,为中小企业创造了低门槛和高效率的融资渠道。然而,不可否认这种借贷模式目前依然面临一些问题,使得中小企业融资受到了较多的限制。
鉴于高效、便捷的P2P平台能够解决短期资金周转、项目启动资金需求等问题,近些年,受到愈来愈多有借款需求的中小企业的青睐,加之许多P2P平台在我国的发展长期处在监管真空状态下,尽管未去相关监管机构进行备案登记,仍可以进入该行业。导致平台质量参差不齐,发展由信息中介异化为信用中介,许多P2P平台打着服务实体经济的幌子,一度沦为非法集资、金融诈骗的工具,金融乱象频发。
当这些金融乱象累积到一定量之后,大量P2P平台提现困难、跑路等诸多负面问题一并爆发。P2P网贷平台关停数量的激增,究其原因主要包括以下两点。
(1)P2P平台诞生之初,监管长期缺位,大量平台主动恶意违法。随着2017年起监管变严,备案整顿期内P2P平台合规成本上升,资金链压力大,高度依赖资金池的平台。风险溢出后显著影响投资者信心,形成恶性循环。尽管P2P行业逐步整改,然而整改路径仍不明晰,深层次问题仍未解决,中小企业若选择这类平台进行借贷,无法保障资金安全。
(2)行业恶性竞争激烈,许多平台为了吸引用户,以审核通过率高为噱头,采取减少审核步骤、降低审核标准等方式来达到目的,直接导致了很多中小企业可以在各个平台重复借款,其中不乏一些自身财务状况、信用等级较低的企业;同时平台缺乏有效的贷后追踪程序,在贷款出现问题时,也未能及时催收,损失进一步扩大。恶性事件层出不穷,收益难以抵补风险,这将会损害投资人的合法权益,增加投融资风险,无法支持我国中小企业正常的融资需求,继而使得一些原本经营管理合法合规的中小企业难以正常经营。
国家鼓励P2P平台创新与发展主要是为了扶持中小企业融资,因此目前P2P平台不仅是面对小 微企业,还需要支持许多中型企业,对中型企业来说,100万~500万额度可能与其真实需要的资金仍有很大距离,所发挥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
此外,当企业借款超过100万时就必须分散到不同的平台。于是可能会出现当企业需要500万周转资金时,各平台由于审核、放款时间不同,可能在无形中增加企业融资成本,同时由于时间延误也会使得这500万无法发挥最大效益。
P2P为中小企业融资创造了新路径,其发展的目标就是降低中小企业融资成本。与行业标准就是高利息的民间借贷相比,P2P网贷平台在银监会加上地方政府的金融监管部门的双重监管下,其利率的水平也必须要在国家规定的范围之内。近年来随着各路资本纷纷进入P2P平台,P2P平台贷款利率一路下滑,2019年3月全国P2P网贷平均综合年利率8.74%,这与前几年动辄30%的超高收益率有天渊之别。P2P平台利率看似逐步回归理性,与真正起到了服务中小企业的宗旨符合。
但是根据调查显示,中小企业利用P2P平台借贷,其实际成本相对还是很高。截至2019年3月,63.63%的P2P平台平均综合年利率在10%以下;35.73%的平台平均综合年利率在10%~18%间;0.64%平台平均综合年利率在18%以上,这已经远超民间借贷及金融部门的借贷利息。过高的借贷利率明显偏离了“普惠”的宗旨,给中小企业带来极高的贷款成本、违约的可能,债务偿付压力或许将进一步增大。
4.1.1 适度加大监管力度
P2P发展到今天已经涉及了千千万万的社会公众利益,因此,监管对于有效治理互联网金融环境、引导P2P行业健康发展不可或缺。对此,2016年起,我国出台了一系列监管法规,但都只限于风险产生后的“事后”调整,P2P业务活动的监管有必要更加规范、全面。各部门应逐步完善P2P行业的监管体系,出台更多监管细则、条例,实现“事前事中事后”全方位监管,使平台的整改方向更加明确。另外,P2P平台作为中小企业遴选信用信息、提供参考的中介,对互联网设施运营管理也需具有锐利的能力。因此,监管部门应提高相应准入门槛,对平台的注册资本、组织结构、风险管理、技术设施等方面进行严格规定,利于市场化的监管与竞争。
4.1.2 给予P2P平台更多支持
P2P平台作为银行的补充,为中小企业服务,为我国金融注入了新活力。2018年11月,监管层首次以文件的形式明确P2P将正式纳入银监会管理范畴,这意味着P2P行业将和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一样,具有正规合法地位。除了地位合法、有法可依,政府还可以采取一些优惠政策来加强对P2P行业的财税扶持、技术支持,促使P2P行业健康蓬勃发展。
4.2.1 加强行业自律
现今,中小企业借款人需要的不是海量的借贷产品,而是更偏向于需要安全、稳健的产品。因此,P2P行业必须从自身出发进行更深层次的改变,迎合监管政策自发进行整改。遵纪守法运营,主动申请ICP等经营许可证,同时不断使自身的业务内容完满,定期披露治理、财务、运营数据、重大事项等信息。最大程度保证风险的可控性,使中小企业充分信任基于“信息中介”的职能。
4.2.2 构建完备的征信体系
受我国信贷规模的扩张、利率市场化与经济下行等原因的影响,金融机构信用风险不断上升,有效地防控信用分险对于保证金融经济的安全至关紧要。对于P2P平台来说,完善中小企业借款人的征信体系是防控信用分险必不可少的一环。然而目前的P2P平台因为数据不标准、操作不规范,尚未能全部与央行征信系统连接,且我国信用信息分散在不同部门和机构等原因,收集、甄别征信信息难度大变数多[3]。对此,P2P平台可以利用自身互联网大数据优势对中小企业的财务状况、支付能力等信用指标进行评估分析并进行披露,科学客观地反馈中小企业的资信状况与偿债能力,以便于良好借贷关系的形成。此外,各P2P平台应改变各不相谋的状态,相互合作、信息共享,形成有效地征信系统,这将利于提高P2P行业的分控能力。
4.3.1 加强自身管理水平
中小企业要加强自身内部管理工作,创设健全财务制度,确保财务状况真实可信,并积极主动配合政府、平台完善征信系统,以便提高信贷审批率;同时还应提升资金利用效率,保证资金有序循环,加强企业还贷能力。另外,中小企业内部要注意构建良好的信用文化、树立信用意识,充分认识到在企业的核心竞争力中,信用信誉占据着重要地位。不断提高企业的信用度、认可度,这有益于企业赢得优先享有稳定、可靠的外部融资支持。
4.3.2 选择可靠的P2P平台借贷
中小企业在选择P2P平台进行借贷时,应该强化自身风险意识,具备相应的风险承受能力,不能只注意借贷利率高低,而应该多了解网贷知识,不断关注行业资讯,理性分析,谨慎选择各项业务都符合法律法规、规模大、资料信息透明、分控严格、有担保的平台,主动有效地规避P2P风险,以保障自身安全。
通过研究中小企业利用P2P网贷平台进行融资的现状,可以发现P2P平台的产生、发展为中小企业提供了许多便利,切实给中小企业的融资注入新动力。但不可忽视的是,P2P在为中小企业带来发展新机遇的同时,也存在一些弊端阻碍着融资的正常进行,成为限制行业发展的难点与痛点。对此,政府应发挥支持领导作用,借助法律法规对融资过程加以监管;而中小企业应加强自身管理水平,选择可靠的P2P平台进行借贷。加之,平台应加强自省自律意识、加快信用体系建设,从行业本身出发施行深度变革,让金融借贷行业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
相信在国家的强有力监管及行业的自律下,P2P网贷平台必定有序利好发展,进而与中小企业资金需求相契合,促使我国中小企业能够在健康、优渥的互联网金融环境下享有更高质量的融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