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识别与注意间关系的探究

苏春 浙江理工大学理学院

引言：面孔是人类生活中最常接触的视觉刺激，面孔能提供丰富的信息，如种族，年龄，性别和情绪等。人类对不同面孔的识别能力并非是一致的，如对本族面孔的识别比他族面孔更快速、更准确、而对他族面孔的分类则比本族面孔好。

由女性抚养的婴儿，相较于成年男性面孔会更偏好成年女性的面孔，但是如果婴儿是由男性抚养，那么婴儿相较于成年女性面孔会更偏好成年男性面孔。无论是面孔种族效应还是带养人面孔的偏好都证明，不同特征面孔的识别能力是存在差异的，这可能是由于不对称的接触经验导致的，因此会形成对具有更多经验面孔的注视偏好、促进对熟悉面孔视觉表征的发展以及相关神经系统的分化，因此就会注意到更多有效的信息，促进对熟悉面孔的加工和编码。由此可以看出，注意可以对面孔识别产生影响。

注意与面孔识别之间存在怎么样的关系?一种猜测认为可能是由于频繁的接触经验导致了对熟悉面孔的注意偏好，使得频繁接触的面孔的信息受到注意并得到加强，而没有频繁接触的面孔的信息则会被忽视，由此提升了对熟悉面孔的加工能力，而降低对不熟悉面孔的加工能力，那么如果增强对不熟悉面孔的注意是否会使不熟悉的面孔也能达到熟悉面孔识别的水平？

一、面孔识别能力通过学习注意模型进行发展

学习注意模型是指将注意从不重要的特征转移到重要的特征上，并且将不重要的特征进行忽视（不重要特征是指不能用这个特征进行有效的面孔区分）。Elizabeth（2014）研究婴儿对羊脸、猴脸和人脸的面孔区分能力，结果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用于面孔识别和区分的特征也在增多，并且能区分的物种种类也在增加。证明婴儿是可以注意到不同种系面孔的关键特征（能有效区分种系面孔，如人脸内部特征（眼睛鼻子嘴巴等）的距离发生变化时能进行准确的区分，因此鼻子眼睛嘴巴是关键特征，而轮廓或者下巴可能相对来说就不是区分人脸的关键特征），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婴儿能更多的去接触不同种系的面孔，形成对不同种系面孔的注意加工和表征，能区分的种系类别才能增多。通过该研究结果可知，对面孔的识别是通过学习注意模型进行发展的。

二、不同特征面孔引起不同的选择性注意

婴儿可以利用视线来对环境中的人、事件和目标等进行学习证明婴儿具有对视觉目标进行视线追随的能力。视线追随是获得社会技能的基础，婴儿不仅能跟随视线，还会利用视线去进行注意的分配和更好的编码环境中的重要事件或者事物特征。

Charisse（2017）对面孔的种族和性别对注意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表明，5个月婴儿和10个月婴儿对他族眼睛的注意是不相同的。当婴儿是对熟悉的种族和性别的视线进行追随时，婴儿能快速有效的编码非注视线索目标，但是当婴儿是对不熟悉的性别和种族的视线进行追随时，婴儿只能去编码注视线索目标，还不能进行对下一步非注视线索目标的编码。这主要是由于婴儿具有对熟悉面孔特征更多的经验，因此能对其的注意加工程度更深，能形成对熟悉面孔特征的视觉表征。

三、选择性注意对面孔识别的影响

以往研究证明了面孔识别能力的发展是以学习注意的方式，并且对不同特征面孔加工的注意加工水平也不相同，因此可以说明注意是影响面孔识别的关键的因素。那么注意到底是不是面孔知觉窄化发生的机制，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和证实。

Markant（2016）对不同种族面孔进行选择性注意之后，区分能力是否能够处于同一水平进行研究。结果发现无论哪个种族的面孔呈现在注意偏好的位置，婴儿看新颖面孔的时间显著长于看熟悉面孔，说明当面孔受到注意加工之后，婴儿能够区分不同种族的不同个体面孔；但是无论是哪个种族，当面孔呈现在非注意偏好的位置时，对熟悉面孔和新颖面孔的注视时间没有差异，说明婴儿不能对没有受到注意的面孔进行区分。这项研究结果说明注意力偏向某个目标位置可以调整婴儿的学习，对出现在注视偏向区域的目标能够进行成功的学习，注视偏向区域以外的目标不能进行学习。那么在知觉窄化现象中，婴儿能够区分本族的不同面孔，不能区分他族的不同面孔，可能是由于在对本族和他族不对称的接触经验中，形成了对不同种族面孔的注意加工水平和面孔表征能力。

展望和总结：虽然说注意可以影响对面孔的识别，但是这只是在实验室条件的测量得出研究成果，在真实社会环境中，对面孔的识别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注意是否依然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探讨。由于成人的知觉窄化现象比婴儿更加稳定，未来研究可以在成人被试上进行对比研究

综上所述，由于婴儿对不同面孔特征的接触经验是不同的，因此对不同面孔的识别能力也是存在差异的，也就是出现了面孔的知觉窄化现象。这种知觉窄化产生的直接原因就是对不同特征面孔的不对称经验导致的，不对称经验导致的就是对不同面孔特征注意的水平和面孔的表征存在差异。因此注意可能是知觉窄化现象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