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实践逻辑

2019-01-26 06:12:13刘宁郭婷
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 2019年4期
关键词:网民话语价值观

刘宁 郭婷

(西安医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21)

20世纪以来,哲学研究出现了“语言学转向”,更加关注语言自身的逻辑结构及对“真”的求证。然而,这些语言学的探讨无一例外地走向了形而上学的境地,将语言研究独立于人类生产生活之外。马克思主义语言观批判了形而上学语言观,坚持唯物主义的实践语言观。网络语言是语言的一种变体,是网络时代交往实践的产物,植根于网络文化,与网络化生存密切相关。在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践中,必须遵循其物质属性显现出来的网络语言现象体系的认知,依照互联网时代赋予我们的实践方式和认识手段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一、网络语言出场的历史溯源

网络语言使用者以90、00后青少年为主,作为网络原住民,他们倡导文化多元和差异性、崇尚解构和反叛,碎微化、非连续性、娱乐性等体现着后现代主义的影子。第42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6月,我国网民总数达8.02亿,手机网民达7.88亿。从使用向度看,上网首要的选择是查阅新闻、网络直播和网络购物。网络语言已成为解开网络生活众生相的关键所在。

(一)对现实社会实践的关照

网络语言的异质性和特殊性为其发展和繁荣提供了动力和空间,但本质上依然遵循并放大着语言的共性,即交往的价值和实践的属性。

1.网络语言是表征人与人关系的范畴并在交往中实现其价值。不论是芝加哥学派符号互动论之思,还是德里达语言本体论探讨,语言的首要功能仍然是对话和交往。巴赫金的话语理论强调,在一定时空内,语言因为对话和交往才有了意义。所谓的思想,只是思想的交流;所谓的表述,只是此表述同其他表述的交往。语言总是与某个历史空间内民族情绪与社会心理发展相适应的,服务于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社会交往实践。伦敦学派的马林诺夫斯基、弗斯和韩礼德,分别提出了情景意义、情景语境理论和系统功能语法理论等,强调语言的意义在于使用的情境,在于对社会交往的实践关照。“个体通过语言习惯形塑思想,群体通过人际语言实践重塑社会结构。语言既能折射出个体的态度,也体现着群体的语言习惯与文化框架。”[1]网络语言在网民间被广泛使用,扩大了人与人交往的原有范围和空间,重构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2.网络语言是基于网络实践的衍生物,遵循技术发展的逻辑,表现着物质属性。网络语言是人类社会独有的现象,是人体生理器官的产生之物,随着生产的发展得以扩容,服务生产生活;随着生产实践的发展而发展,被不断赋予历史属性、政治属性和社会属性。从人类口语化形态存在的语言到平面媒体时代的文字语言,再到新媒体时代的网络语言,语言呈现了螺旋式上升的发展结构,尤其网络语言表现出的个性化、非连续性特征,打破了线性逻辑结构。这些语言现象,反映出网络语言的实践性和历时性。马克·波斯特指出,“历史可能按照符号交换情形中的结构变化被区分为不同的时期。”[2]即口头媒介时代、纸面媒介时代和电子媒介时代,认为语言符号也是随着三个时期的变化呈现出自己应有之态,书写和勾勒着人类社会发展的步伐。

(二)网络话语权的争夺

网络话语权的产生在于网络语言规律的遵循以及网络语言的观念化对客体构成了行为和意识的某种限定性因素,形成了支配与被支配、控制与被控制的信息景观。网络话语权内含着伦理、阶级和价值三个维度。

1.话语伦理体现的是阐发个人主张,实现某种利益的资格和言说个人观念的能力。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传播者建构话语权的过程,是争取话语表达资格的表现。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指出,“语言是表达观念的符号系统。”[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播者能否在网络空间自由表达,怎么表达,能否以网络化生存构筑舆论场,引导大家关注,需要以网络语言和互联网思维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进行解读和阐释。

2.话语权的阶级维度表现为一种权力关系,规定了什么可以说和不可以说,说什么的界限。福柯认为,话语不仅是精神和思想的表达,它本身也是权力和意志的实现,具有内在规定性和阶级性。话语权作为主体通过对语言符号的掌握形成的支配权,以形式和现实对客体形成的话语导向力和控制力。

3.网络语言构成了意识的某种限定性因素。当网络语言成为诠释某一群体的情绪或意志时,网络语言便实现了自身的价值。网络语言以更加活泼和轻松的俏皮话、形象的图片或符号营造出千姿百态的网络景观。网民利用数字技术和软件自由创造网络语言,为草根话语、大众话语的崛起释放了活力。一系列的变化促使话语伦理、阶级和价值的关系更加微妙,一场全民的话语争夺战在悄无声息中发起,国际与国内、官方与民间、精英与大众以及网民内部等都在发生着变化。

(三)群体心理认同的释然

1.网络语言是虚拟人格构建的基本工具。网络虚拟世界为活跃在各大网络社区的网民虚拟人格的建设提供了保护和支持。网民对现实交往的真实性、稳定性而言,总抱有一定防范、畏惧、压抑感。网络社区多数以弱连接的方式存在,通过网络语言装点起来的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显得自由、轻松、活泼。现实中人的懦弱,可以通过网络语言重塑出强大;现实中的丑陋、罪恶,可以通过键盘敲击的网络语言得以洗白,变成美丽和高尚。传统社会建立在血亲缘、经济地位、组织等基础上的信任,被网络语言创建的“自由”运行机制所打破,以阶级、收入和职业来决定的文化资源分配却在式微,所有参与者的社会角色和社会责任被暂时剥离,重新进行虚拟人格的建构。

2.网络语言是寻求群体认同的手段。网民借助网络语言符号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社交圈,构成了相应的群体空间,他们借助表情符号实现了身份上的认同,构筑专属于自己的文化风格与内涵。网民通过互动交流、转载、评论、点赞、打赏等方式来形成肯定,以发帖、粉丝量、分享量等要素来重新分配其文化权力,为自己赢得文化符号生产和消费空间。他们在群体空间中找到并释放真正的自我,获得群体归属感,借助网络语言符号构建网络虚拟环境中群体认同的亚文化风格。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对群体心理特征进行过详细的描述和分析,他认为,一个群体最突出的特征是:“构成这个群体的个人不管是谁,他们的生活方式、职业、性格或智力,不管是相同还是不同,他们变成了一个群体这个事实,就使他们获得了一种集体心理,这使他们的感情、思想和行为与他们单独一人时的感情、思想和行为出现了很大程度的不同。”[4]网民个体以社区和圈子的行为和态度为参照,确立自己行为“合范”与否,求得心理归属感和安全感。

3.弱者网络抗争的武器。网络语言也是弱者进行抗争的一种武器或方式。当个体或群体的正当诉求得不到及时回应或公权力失灵造成塔西佗陷阱时,网民就会选择在网上进行网络语言的逻辑编制。活跃在网络上的网民主要以青年群体为主,现实社会中社会资本和经济都不占优势。在网络构筑的场域,网络技术赋权人们生产文化符号的可能性和机会大大增强,网民可以轻松获得话语表达空间、资源分配权限并构筑自己的圈子,制造舆情,向他人施压,实现抗争。

二、网络语言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影响

网络语言在言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同时,也对其进行着不同程度的解构,或增强传播信度和效度,或削弱话语影响力,抑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传播的声音。互联网的开放性、去中心化、去时空化等特征,以更强的包容性和吸纳性放任了戏谑性、娱乐性、游戏性的网络语言大行其道。网络语言失范行为频频发生,忽略汉字拼写、语法习惯、话语结构被消解、反叛和重构。网络平台和企业受资本逻辑驱使,坚持流量为王的价值选择,出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业态,放纵了网络语言失范行为。

(一)网络语言出场后的异化问题

语言源于生活,其生命力在于人类交往活动的不断扩大。任何将语言独立于人类生产实践的行为都将失败,最后都将走向形而上学的境地。

1.过度的网络语言崇拜,将网络语言推向了神秘境地。就像张其学在《后殖民主义语境中的东方社会》中论述的,过度抽象和夸大语言的作用,将语言的研究推向了神秘化境地,语言成了独立的王国。显然,网络语言只是网络生活的特殊表现,不能成为脱离生活的独立王国。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正像哲学家把思想变成一种独立的力量那样,他们也一定要把语言变成某种独立的特殊的王国。无论思想或语言都不能独自组成特殊王国,他们只是现实生活的特殊表现。”[5]语言是构成话语权的基本元素,是思想的直接现实。如果脱离了现实生活,语言就变成了纯符号化的行为,将变得毫无意义。

2.网络语言成了身份的标的物。网民视网络语言的使用为群体区别和个体区别的标志物。将身份认同等同于网络语言本身,沉浸在网络语言构筑的符号系统内不能自拔,对照网络语言“找到自己的个性并肯定它”。然而,真正个性的差异却又被网络语言符号与传统语言的差别所替代。“人们从来不消费物的本身(使用价值)——人们总是把物(从广义的角度)用来当作能够突出你的符号,或让你加入视为理想的团体,或参考一个地位更高的团体来摆脱本团体。”[6]网络语言的形式感代替了语言的言说功能,由表达功能的需求转向对符号化了的地位和身份的追求,这些传播符号变成了独立的神秘力量。正如鲍德里亚所说,“物品都彻底地与某种明确的需求或功能失去了联系。确切地说这是因为它们对应的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可以是社会逻辑,也可以是欲望逻辑。”[7]

(二)消解社会主义的声音

“语言从来就是政治、文化斗争的有效工具,是获取民族和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是保持和发展国家——民族共同文化的重要内容。”[8]当下西方社会凭借网络技术优势,在热点问题上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利用网络语言构筑话语权,推行网络霸权,“西方舆论的入侵以及社会负面舆论在网络上的传播时有发生,这大大突破了政府机关的监管范围与技术能力层次,影响了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的稳定和党的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9]我们必须警惕西方的网络陷阱,深刻分析网络现象背后的社会根源,洞悉网络承载的种种价值观样态。

1.错误思想借助网络语言包装后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解构。我们要注意网上淡化中华民族共同体的行径、揶揄社会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的倾向,将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社会主义伟大使命、优良传统等追求与遵循的价值排挤出去的意图。网络上流行的民粹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社会思潮相互激荡,正确思想和错误思想反复交锋,渗透和反渗透斗争激烈。这些问题倒逼我们必须加强党对网络工作的领导,更需要借助网络语言构筑话语权。

2.西方国家网络文化殖民威胁网络安全。网络空间已成为国家继陆、海、空、天四个疆域之后的第五疆域,与其他疆域一样,网络空间是国家主权的重要内容,保障网络空间安全,就是保障国家主权安全。李江静认为,“以核心技术为支撑的网络信息安全侵略,以资本优势为主导的网络舆论生态危机,以信息强权为利器的网络意识形态攻势和以话语霸权为压制的主流话语危局等四个方面”[10],是他们推行文化霸权行径和网络文化殖民的重要手段,必须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三)网络语言的失范

寻求刺激、猎奇心理和追求个性等,为网络语言的野蛮生长提供了活力。打破陈规、反叛传统、碎片化解读的网络语言,对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形成了巨大冲击,低俗的网络语言,挑战社会道德底线,割裂了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网络语言带来的失序行为主要表现为语言规则和语言道德失范。

1.语言规则失范。第一,对汉字的冲击。由于输入法和拼写等困难,导致汉字被图片、拼音或者一些同音字替代。第二,中英文拼盘化,随意组合,造成代际沟通困难,识别和沟通障碍。第三,语音的变形、语法规范混用等。赫尔穆特·施密特曾疾呼:“保护本国语言传统是生死攸关的问题,原因在于,如果本国的语言日趋消失,或者在几代之后遭到彻底侵蚀,那么本国文化中的一大部分内容也会消失,本国特性的一些组成部分也会变没。”[11]这些问题,影响了民族文化传承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更可能消解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致使民族历史走向历史虚无主义的境地。

2.语言道德失范。主要表现在网络语言暴力。它是指以网络媒介为基本载体,以语言霸权的形式发表具有攻击性、煽动性、歧视性和侮辱性的言论,直接或间接对他人使用谩骂、诋毁、蔑视、嘲笑等语言,使他人人格尊严、精神世界和心理健康遭到侵犯和损害的行为。例如,“NND”“滚粗”“草泥马”等粗俗、低级趣味的网络语言,诱导青年学生纷纷模仿;谣言、粗暴的谩骂和攻击性言论、恶意滥用的“人肉搜索”,成为网络语言暴力的表现形式。

三、网络语言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的构筑

网络语言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传播的关键所在,要充分发挥网络平台的传播渠道优势和网络语言的工具性价值,不断解码并重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网络话语。

(一)转变话语风格,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表达的生活化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具有相对稳定性,形式上具有高度的凝练性和统摄性,表达方式具有宏大叙事性和严肃性,往往以政治话语、文本话语、权力话语、学术话语等方式呈现,如何实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风格的网络解码,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更加通俗化、大众化和社会化,需要深入系统的研究。

1.转变现实的话语表达方式。网络语言是网络空间交往中形成的语言形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空间的言说方式,必须打破灌输理论模式和宏大叙事结构。要在保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叙事完整性的前提下,转变传统语言的宏大叙事性,严肃政治性的话语表达范式,充分挖掘网络语言通俗、幽默的语言特点,口语化、通俗化的表达风格,形成活泼有趣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风格。

2.深入研究网络语言规律。网络语言与网络实践相互依存、互相制约、共同发展。网络语言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对其工具性价值的尊重到背后隐喻之意的挖掘,要探讨网络语言使用的语境、语法、话语风格和内在规律,掌握语言发展流变,创造良好网络语言发展环境。

3.完成文本话语向生活话语的转换。日常生活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产生的本体,构筑网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必须实现知识性价值观灌输向生活性价值观转变,实现生活化。比如《战狼》《红海行动》《流浪地球》等网络上的一些影视剧,《呼儿嘿呦》《我的祖国》《马克思是90后》等流行歌曲,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融合其中,不仅愉悦精神,而且更能让人记忆深刻。

4.完成叙事话语向情感话语的转换,增强话语的人文关怀。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践,应将人的发展问题作为出发点和最终归宿,关注人的发展,注重人的精神塑造,实现由理入情、因情致理。

(二)净化网络话语空间,确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网络化解读秩序

网络空间是一个完全开放的体系,容纳着各种话语样态,作为意识形态的载体——网络语言,如同一把双刃剑,它既可以构筑强有力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壮大主流价值观声音,同时也可承载非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传播,消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成果。

1.加强网络空间治理。网络语言失范,是物质基础的改变造成的上层建筑不适应,治理者与治理能力不匹配,网民呼唤表达的张力与表达渠道的承载力失衡,新的公众话语表达张力与新的媒介关系不适应等一系列矛盾造成的。为此,应从现实社会矛盾的化解和治理出发,积极适应广大群众对话语资源的索取张力,畅通网民发声渠道,通过多方参与,协同治理网络空间的失序问题,铲除现实社会冲突和矛盾的土壤,提升民众的满意度和幸福感。

2.完善表达机制,优化网络话语生态。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主义价值观,就是要牢牢地掌握网络空间话语权的实践,它是丰富现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表达方式和叙事方式,以适应网络传播和实践的需求。为此,必须加强主流媒体平台的建设与管理,建设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内容的网络文化传播体系,促进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

(三)坚持以网民为本的话语导向

1.充分尊重网民的原创性,在平等对话中理解并掌握他们的话语体系。学会与网民对话,建立平等的对话关系,不能用命令、喊口号、语录式的方式,必须激发网民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学习的主动性。以网民的话语体系和习惯去打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表现形式,减少网民的抵制和反感情绪。

2.增进沟通和理解,解读网络语言背后的隐喻之意。“佛系”“屌丝”“积极废人”等网络流行语,以自嘲方式走红,表达了对现实社会的态度和无奈,也是当下年轻人普遍的社会心态和对待世界的态度。尼采说语言隐喻行为,索绪尔的语言能指和所指的关系将语言指向了不确定性,这就需要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构筑中加强对网民心理和话语体系研究,充分解读其话语表达的真正意指。

(四)增强话语内容的严肃性和权威性

话语是语言的逻辑呈现,思想交往的表征,是对受众的思维再塑,话语的有序性要求增强话语内容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增强话语输出的持续性和长久性。

1.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指引。网络空间的话语风向,不能以追求点击率、粉丝量、金钱为导向,更不能遵循资本逻辑发展,使道德让位于丑陋和庸俗。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规范网络语言用法,打造网络文化自信,让网络语言文明成为网络文明的新风尚,让网络语言成为传播正能量,叙写新时代精神、民族精神的利器。

2.挖掘整合资源,输出优质内容。要积极培育一批懂网络,懂理论的专家学者,提升其解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能力和水平,构筑网络语言叙事方式和话语体系;引导和树立一批富有正能量的网络大V,打造传递高品质文化内容,构筑健康向上的网络环境,肃清网络的浑浊洪流,打破只见流量不见道德的现状。

3.要高扬人文主义情怀,关注人的精神需求。网络语言的发展是推进人类交往实践的结果,是服务人类文化传承、生活言说、思维模塑的工具。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必须从现实的人出发,关照人的需求和发展,人的发展问题是网络语言发展的逻辑出发点,也是最终归宿。

(五)完善制度设计,强化道德引导

网络语言从失范走向有序、从野蛮生长走向文明发展,不仅要靠刚性的制度设计来规范,也要培育网民的理性精神和私德的养成。

1.网络平台和企业应当肩负社会责任。近代西方社会不断强调企业社会责任建设和公德的形成,亚当·斯密所述的“道德情操”和马克斯·韦伯所说的“新教伦理”,开启了早期企业的社会责任建设批判的先声。网络语言失序,撇不开各大网络社区和平台运营商背后的资本角力及竞争。但谋求企业利润的竞争应当具有包括道德在内的目的性,必须自觉承担社会责任,不能只有利益的考量而丧失道德伦理。

2.网民个体应当提升语言素养。网络语言素养是每个网民的必修课,要增强对不文明网络语言的甄别和筛选能力,注重发声的质量和能效,切莫让强盗思维侵占大脑,不能在信息流中迷失了自己。正如社会学家弗罗姆所说,“唯独当我们有能力可以有自己的思想时,表达我们思想的权力才有意义。”[12]

总之,网络语言,既遵循着自身发展的逻辑,也要不断契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过程。网络语言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践,是寻求学科新范式、新路径、新理论、新概念的积极探索,是网络语言工具性价值合乎社会主义发展目的性的统一。我们要用发展和历史的观点来看网络语言现象,尊重语言变化发展的自身规律,加强对网民的教育和引导,提高他们的语言能力和语言运用能力,不断给网络语言发展注入活力,不断将其运用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中,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提供精神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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