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超
(中共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海淀 100091)
毋庸置疑,新中国成立是20世纪世界上最有影响的伟大事件之一,如何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也成为今年理论界研究的重大课题之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1]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回首新中国70年的砥砺风华,联系从“四个现代化”到“基本实现现代化”再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奋斗目标,以我们正在进行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视角来研究,具有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19世纪的中国是被强行纳入现代化的世界进程中的,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和殖民化的加深又是同步进行的。从19世纪中后期到20世纪初,中国历经了洋务运动、维新运动、清末新政和辛亥革命等内部变革,试图从生产技术和社会体制层面走上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然而,这些探索都未达到目的。直到五四运动后,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以及中国的社会主义运动登上了历史舞台,成功地带领中国人民建立了新中国,开启了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从此,我国的现代化进程由被动转为主动。
18世纪下半叶,工业革命拉开西方欧美国家现代化变革的大幕,奏响人类由农业文明跨越到工业文明历史新纪元的序曲。新航路开辟后,地理隔离所造成的空间障碍就比过去变得容易超越了,这为西方列强向外扩张提供了便利,世界格局由此发生了大变化:西方列强成为殖民者,东方国家变为殖民地。
进入19世纪,中国社会是盛世光辉褪去,停滞于传统农业文明积弊难返的社会,因循守旧的清朝统治者对自身和世界都没有清醒的认识,自恃“天朝上国”,仍坚守闭关锁国政策,结果导致中国的现代化启动一再迟滞。发生于1840年的鸦片战争,可谓是现代工业文明与传统农业文明的一次交锋。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华帝国的国门,中国自给自足的发展体系终于被打破,神圣不可侵犯的王权终于被侵犯,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也由此肇始。
可见,19世纪的中国是被强行纳入现代化的世界进程中的,属于外源的现代化类型,即“在国际环境影响下,社会受外部冲击而引起内部的思想和政治变革并进而推动经济变革的道路”[2]。自此,中国原有的朝代循环更替被打断,逐步被纳入以西方资本主义为中心的世界经济新体系之中,沦为依附性的半殖民地,与此同时,外来资本主义因素也在影响着中国向资本主义方向演变。
中国现代化的进程和殖民化的加深是同步进行的。殖民化的加深在中国内部激起了反西方列强侵略与拯救民族危亡的强烈回应。一是传统形式的农民起义,如太平天国运动和义和团运动等。二是“睁眼看世界”、带有西方现代特征的自救运动。最先便是洋务运动,指导这一改革的思想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即学习引进西方现代科学技术以“自强”“求富”,促使了民族资本主义的兴起,但其以传统的政治经济结构和伦理道德观念为框架,巩固现存秩序的做法,决定了它充其量只是传统体制内的政策创新。甲午海战战败,使得清朝统治者梦碎。随之,现代化开始向制度层深入,由一代知识分子推动的维新变法运动,试图通过制度创新实现社会转型,但最终还是遭受顽固派扼杀,早早夭折,尽管如此,这次政治现代化的尝试仍具有十分巨大的意义。
在20世纪之交的中国,新的经济成分以及新的政治力量,正聚积着召唤中国大变革的风暴。这便是1911年的辛亥革命,它缔造的民主共和国,打破了两千年来的封建王朝体系,但这种政体并非中国社会内部经济结构的变革所内生出来的,只能算作是革命派为摆脱专制统治移植来的异质政体。胜利的果实被窃取后,中国社会又恢复了专制统治。自此,中国的历史进程在否定了封建帝制的同时,也否定了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在中国难以行得通。
从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是一个历史转型期,其衔接点是发端于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新文化运动,它直接启导和衔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新一代知识分子在反思维新变法、辛亥革命的挫折中认识到:西方政治制度之所以在中国“橘”为“枳”,是由于中国国民缺乏支撑该制度的广泛心理因素,它有力地推动了国民的思想文化解放。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突破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模式,走上了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路,完成了划时代的社会制度创新,给中国现代化道路的选择拓展了新的空间。
毛泽东以文学性的语言描绘了中国接受马克思主义同十月革命的关系,“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3],促使社会主义思潮在新文化运动后期成为主流。1919年,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引发了伟大的五四运动。在这一爱国运动中,一个崭新的社会阶级——中国工人阶级开始作为自觉、独立的社会力量登上中国的政治舞台,并成为五四运动的主力军。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同时,也促使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工人运动相结合,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在思想上、干部上做了准备。1921年,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中国革命有了自己的领导阶级,从此,中国革命的面貌焕然一新。
以五四运动为标志,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由旧民主主义革命阶段发展到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这一革命新阶段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无产阶级取代资产阶级成为领导阶级,这也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核心特征之一。由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赋予了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革命以社会主义的未来前途,中国共产党人肩负起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的双重任务。历史选择了社会主义,历史又以客观现实限制了主观愿望,这一矛盾要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于是,在这种选择和限制的统一中形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思想和理论。
毛泽东就是代表这一自觉选择的人,他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特殊国情出发,指出要想发展中国的生产力、实现现代化,只有首先取得国家的独立才有希望。基于此,这一思想和理论以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目标接续了旧民主主义革命未竟的事业,又以无产阶级的领导取代资产阶级的领导表现了新旧革命的嬗递。[4]蒋介石曾自称是孙中山事业的继承人,然而,历史却证明了真正继承并完成孙中山事业的恰恰是中国共产党人。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历经千辛万苦和付出巨大牺牲后,取得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胜利,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反动统治,夺取了民主革命的最终胜利,迎来了新中国的建立,中华民族终于在世界民族之林中站起来了。
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实现了民族独立,才使得中国人民第一次能够以豪迈的气概自主地选择现代化的发展道路,开启中国现代化的新征程。新中国成立后,开始了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探索,在许多方面取得了很大的发展成就,但由于“左”的思想错误、行政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以及重工业赶超战略选择的偏颇,也出现了探索过程中的多次失误,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的探索历经艰难曲折。
建国以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实现现代化的道路进行了艰辛的探索。毛泽东早在“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概念下,就设计了一条中国式的、由无产阶级领导的现代化方案,涉及新民主主义政治、新民主主义经济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等方面。但中国的现代化起步于极为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加上连年战争摧残,更将中国的国民经济推向崩溃的边缘。
“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工农业总产值只有466亿元,人均国民收入为66.1元。在工农业总产值中,农业总产值比重为70%,工业总产值比重为30%,而重工业产值占工农业总产值的比重仅为7.9%。”[5]另外,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新中国实行一系列的孤立封闭政策,在政治、经济等方面压制新生的社会主义政权。这种形势使新中国政府深切体会到:恢复和发展经济,实现现代化已经成为关系国家生死存亡、民族盛衰复兴的最紧迫任务,于是,新生人民政权毅然肩负起自力更生、恢复生产建设的历史重任。
经过三年的艰苦努力,完成了恢复国民经济的历史任务,到1952年,我国农业总产值达483.9亿元,比1949年增长48.5%,各类工业产品的产量实现了大幅度增长,人民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昔日满目疮痍的国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进的生产关系对生产力发挥出巨大的推动作用,为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的进一步深入奠定了基础。
恢复国民经济后,毛泽东提出以“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为基本内容的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总路线,到1956年,三大改造完成,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确立。1957年,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超额完成,其最重要的经济成果之一是建立了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基础,尤其是重工业获得了中心的战略位置,重工业基本建设投资占工业基本建设投资的85%,占工农业基本建设总投资的72.9%,[6]核心和主干是苏联帮助设计和建设的156项重点工程,多是一些填补工业空白、健全工业体系的新兴部门,一个比较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门类比较齐全的工业体系初步形成。
1956年4月,毛泽东发表了《论十大关系》,鲜明地提出要以苏为鉴,并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做了初步总结。工业化是现代化的根本内容,是探索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首要任务。在此意义上说,毛泽东对中国工业化道路的探索,实际上就是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探索。他明确提出了“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的任务,探讨了“中国工业化的道路”问题。毛泽东认为,工业化和农业化应当同时推进,因而在提出发展工业的同时,又提出了发展农业的问题。还意识到工业革命一开始是与科学革命结合在一起的,提出了“现代科学文化”的问题,并认为中国工业化应采用现代科学技术,之后又补充认为,“建设社会主义,原来要求是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现在要加上国防现代化。”[7]
毛泽东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探索,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总的说来,1956年探索的起点是正确的,但后来的探索向着两个趋向发展。在1956年到1976年这20年间,一直是正确和错误相互渗透和交织,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探索勾画了一条起与落的曲线。从1956年毛泽东发表《论十大关系》,到1958年的大跃进以及人民公社化运动,使之由喜剧转为悲剧。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是毛泽东1958年树立的三面红旗。[8]在制定“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时,没有能够规定若干适合中国国情的具体方针、政策和办法,无限夸大主观能动性,没有从中国当时国情实际出发考虑问题,就盲目地发动了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致使“左”倾错误严重泛滥起来,主要标志是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和“共产风”,急于求成,盲目夸大主观能动作用,忽视综合平衡,造成国民经济比例严重失调。再加上自然灾害和苏联撕毁合同,致使我国国民经济遭受严重困难,这可以说是毛泽东在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探索过程中的第一次失误。
第二个是在阶级斗争问题上的失误,这一失误是围绕我国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而展开的。1961年后,经过几年的调整,经济形势有了明显好转,1964年,三届全国人大又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正当1966年完成经济调整任务、开始执行国民经济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时候,“文化大革命”使之夭折。实际上,它根本不能称为革命,实则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人民造成严重灾难的内乱。[9]这场内乱中断了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进程。这是毛泽东探索中对我国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以及党和国家的政治状况作了完全错误的估计,使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遭受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1975年,四届全国人大又一次提出“四个现代化”目标,但第二年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又使之化为一空,直到邓小平明确意识到“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10]。邓小平接续毛泽东的探索,继续回答在中国这样经济文化较为落后的国家如何实现现代化的问题,真正开启了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即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
通过对上述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探索历史过程的回顾,我们可以看出,毛泽东在社会主义现代化问题上的探索,存在两种发展趋向,一种是正确的发展趋向,另一种是不正确的发展趋向,这两种趋向常常相互渗透和交织。是何原因造成两种趋向交织的局面?这主要在于当时对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和理解是有偏差的,教条式地照搬苏联模式采用传统的公有制形式,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是不符合现代化方向的。但不能因此否定这一时期社会主义现代化探索的成果,更不能因此动摇我们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正确方向。
新中国建立初期,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尚处在起始阶段,我们党缺乏足够的实践经验,而理论又是在实践的基础上形成的,同时还反过来指导实践。因而,在建国之初,为迅速实现工业化,选择了重工业优先增长的发展战略,并为此建立了一套以高度集中为特征的计划经济体制,其主要内容是扭曲产品和要素价格的宏观政策环境,高度集中的资源计划配置和毫无自主权的微观经营机制。[11]
正是由于实践经验的不足,导致对社会主义的认识陷入了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某些误区,始终未能突破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未来社会主义的推断和设想,教条式地照搬苏联模式,而其教训正是“在于宣称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同生产力状况完全适合,阻塞社会主义改革之路而逐渐僵化”[12]。这样一来,社会主义政党就会面临着“所能做的事”和“应当做的事”之间的矛盾,这是一种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放手鼓励发展资本主义吗?是与他们的理想不相容的;发展社会主义吗?又无法避免物质文化条件严重不足的困难。[13]
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的实践已经证明,那种认为凭借着理论认识就能够加速历史进程,或者说只要有了“主观能动性”就有能力在落后条件下完全合理地控制社会前进的步伐,是不可能实现的。“毛泽东构想的这个社会主义模式,是在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发生误解的基础上产生的。马克思讲的共产主义社会,是以生产力高度发展为前提的。毛泽东忽视了生产力高度发展这个前提,一味寻找如何消灭分工,消灭差别,消灭商品货币的途径,结果就不能不回到没有分工、没有商品的自然经济和没有差别的平均主义相结合的道路上去。”[14]由此可见,正是由于对现实社会主义与经典社会主义不加区别,以及对现实社会主义所处历史阶段的模糊认识,造成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种种失误。
实践证明,公有制程度越高,越能起到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积极作用的观点,是一种主观主义的见解,是离开生产力发展水平抽象地谈论生产关系的思维模式,是教条化对待经典马克思主义、照搬苏联模式的做法。历来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模式,包括中国,一直都按照书本上关于社会主义的标准,把非公有制经济成分纳入限制、取缔之列,把以国有经济为标志的公有制经济作为不同于私有制的唯一的“社会占有”形式和社会主义最基本的标志,忽视了生产资料社会占有的本质是产权社会化、劳动社会化以及生产要素社会化等的高度统一,忽视了社会主义是为了适应现代社会化大生产的客观要求、发挥政府和市场两个作用、达到生产力高度解放的最佳现代化模式,并由此放弃了对公有制不同实现形式的探索与实践,走入政府直接领导、负无限责任,国家或集体占有劳动者劳动,单纯利用行政力量推动经济运行的封闭式的非社会化的计划经济体制,扼杀了社会主义生产的活力,没有看到公有制以外的经济成分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对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也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因此,现实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具体形式不能在书本中,而应该到实践中寻找。
正确认识和处理改革开放前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的关系,不只是一个历史问题,更主要是一个政治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15]这一命题中的前后两个历史时期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相辅相成的关系。
“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也可以说是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探索,起于1949年新中国成立,止于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一个“不能否定”,肯定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探索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所作的历史贡献,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虽然经历了严重曲折,但党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在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16]再次明确了毛泽东对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探索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程中的重要地位。如果否定了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不仅会直接导致对改革开放40年的否定,也会抽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开辟的前提和基础。“我们实行改革开放,……没有社会主义这个前提,改革开放就会走向资本主义。”[17]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是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开创的,但也是在新中国已经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进行了20多年建设的基础上开创的。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就也再次证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加快推进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唯一正确道路。
“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是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起于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一个“不能否定”,说明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是对毛泽东探索的坚持、改革和发展。早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同志指出:“我们现在还是把毛泽东同志已经提出,但是没有做的事情做起来,把他反对错了的改正过来,把他没有做好的事情做好。”[18]也就是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前提和基础是改革开放之前的历史时期,虽然这条道路是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开创的。我们应当看到前后两个时期之间相互联系的方面,如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基本制度以及实现现代化的根本目标等,也应看到实现转折的方面,如从计划经济转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从封闭半封闭转向全面开放等等。无论前后两个时期之间相互联系还是有所区别,在本质上都属于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的探索,二者不是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如果没有1978年我们党实现以阶级斗争为纲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做出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并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把握改革开放正确方向不动摇,社会主义中国就不可能有今天发展的大好局面,就可能面临像西方国家各式各样的发展危机,也可能遇到像苏联东欧国家那样的亡党亡国危机。尽管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出现了种种问题和矛盾,“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发展时少”,这与我国所处的现代化发展阶段有着直接联系,决不能以出现问题和矛盾就否定改革开放,也不能简单地拿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与现在社会做对比,用改革开放前的僵化眼光看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新事物。
立足改革开放40周年的历史节点,再回首改革开放前30年的艰辛探索,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初期艰难而又曲折的探索历程,既为改革开放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也留下了许多沉痛的教训,不能因为曲折的发展历程而抹去70年前毛泽东同志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光辉印记,正如邓小平强调:“没有毛主席,至少我们中国人民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的时间。”[19]新中国成立以及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探索的重要意义和历史价值,必将随着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不断展开而被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