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的历史、理论与实践逻辑

□欧阳湘

改革开放“实验区”，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广东使命担当的新定位。2018年3 月7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全国人大广东代表团审议时首次指出：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在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局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1]10 月25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听取了广东省委和省政府工作汇报重申：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始终鼓励广东大胆探索、大胆实践。[2]这就是说，改革开放“实验区”，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广东使命担当的新定位。不过，中央对广东这方面的定位一直是“试验区”。“实验区”与“试验区”只一字之差，读音相似，意思也有相近之处。但细微之处体现了变化。本文以广东为个案，解读“实验区”的历史、理论与实践逻辑，推动改革开放史研究，并为学习领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提供参考。

一、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的历史逻辑

（一）广东承担改革开放试验使命的由来

广东改革开放“试验”区定位的由来，可追溯到改革开放前夕。1977 年11 月，邓小平复出后首次视察选择广州并发表重要谈话，点燃改革开放“第一把火”。邓小平的讲话对广东有很强的针对性。他说：供应香港、澳门是个大问题。要找几个省共同出力解决香港供应的问题，光靠广东一个省解决不了。他要广东省委写个报告给中央，把问题分析一下：什么是自己要解决的，什么是需要外省和中央解决的。邓小平还明确支持广东“先行一步”。他说：过去行之有效的办法，可以恢复的就恢复，“不要等中央”。省里自己定的，现在就可以恢复。[3]

广东正式承担改革开放试验使命，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实行广东、福建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包括创建特区。1979 年3 月，吴南生在省委常委会上提议在汕头划出一块地方搞试验并请缨：“如果省委同意，我愿意到汕头搞试验。”省委第一书记习仲勋说：“要搞，全省都搞。”[4]（P236）同年4 月，习仲勋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提出：广东打算建立加工出口区，仿效外国加工区的形式，进行观察、学习、“试验”。邓小平说：“广东、福建实行特殊政策，利用华侨资金、技术，包括设厂，这样搞不会变成资本主义”；广东“只要不出大杠杠，不几年就可以上去”。他要求广东“杀出一条血路来”，试办特区。华国锋指出：“仲勋同志说，广东要是一个国家，早搞上去了。……要进行体制改革，广东可以搞一个新的体制，试验进行大的改革。”[4]（P243）

按照叶剑英的说法，“中央决定广东、福建先走一步，把广东作为试点。”广东搞好了，可以推动全国、促进全国。搞不好，也会搞乱全国的。叶剑英还引用毛主席生前开会时常说一句话：前面乌龟爬烂路，后面乌龟照样爬。爬在前面的很重要。你们要带好头。叶剑英勉励习仲勋和广东省委在改革经济管理体制方面先走一步，“搞好试验”。[4]（P248）

广东省委以改革开放“试验”自任。习仲勋1979 年9 月在全省地委书记会议上说：全国除广东、福建这种形式的试点外，还有其他形式的试验，目的都是为了摸索改革经济体制的规律。形势逼人，我们要全力以赴，一定要在如何把对外经济活动搞活和办好特区等方面闯出一条路子来，作为全国的参考。他要求各级领导干部“拼老命”也要把广东这个体制改革的试点搞好。习仲勋说，要下这样一个决心，即使是可能犯错误，也要干。要有闯劲，要当孙悟空，解放思想，敢于创新，敢于改革，只要不背离四项基本原则，就可以大胆试验。谷牧副总理要求广东“除了要把本身的经济很快搞上去之外，还负有创造经验、闯路子的任务。”[4]（P256-257）由此，广东以敢为人先的历史担当和大无畏的革命胆略，承担了全国改革开放“试验”的使命。

由此，广东在全国改革开放大局中充分发挥了重要作用，改革开放“试验区”地位进一步巩固。1988 年2 月，国务院批复广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广东省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加快经济发展的请示》，确定广东为“综合改革试验区”。其改革试验内容包括金融、外经贸、价格、劳动、人事、工资、财政、企业、农村、科技、教育、房地产、计划、政治体制10 个方面。广东全省成为改革开放综合试验区。[5]后来，中央又确定福建为“改革开放综合试验区”。

（二）从试验区到实验区定位的沿革演进

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提出特区是试验场。1994 年，江泽民总书记在视察深圳、珠海时指出：“十五年来，各个经济特区的人民用自己的实际成就，为全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确实发挥了‘窗口’作用、‘试验’作用和‘排头兵’作用。”例如，“特区的体制改革也走在全国前列，许多经济改革的举措，都是首先在经济特区进行试验和开始实施，取得经验后，再推行到其他地区，起到了改革的‘试验场’的作用”。[6]试验场是指特区，也是对广东全省的评价。江泽民同志在1997、1998、1999 年参加全国人大广东代表团审议时，强调指出广东改革开放的重要性。1997年说，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地区，十多年来创造了不少好的经验，为全国的改革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1998 年说，广东是我国最早对外开放的地区之一，在全国改革和发展的总体格局中具有重要的位置。1999 年说，改革开放以来，在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广东广大干部群众坚持以邓小平理论为指导，在经济建设和社会进步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中央十分关心和支持广东的工作。进一步搞好广东的建设，对全国的改革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试验区”是指整个广东。2003 年4 月，胡锦涛总书记到广州视察时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广东为推进全面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积累了经验，为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作出了贡献。在新世纪新阶段，要进一步增强加快发展、率先发展、协调发展的责任感和使命感。2009 年3月，胡锦涛总书记在参加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广东团审议时，要求广东走在改革开放前列，更好承担起“探索科学发展模式试验区、深化改革先行区”的历史重任。[7]在此基础上，省委总结历史经验后得出结论：广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地区，在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充分发挥了“试验田”、“窗口”和“示范区”作用。并将“主力省+试验区+先行地”确定为“广东新坐标”。[8]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继承“试验区”理念的基础上，赋予广东“实验区”的新定位。2012 年12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大后到地方考察第一站选择广东。他在讲话中希望广东紧紧抓住国家支持东部地区率先发展的机遇，努力成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排头兵、深化改革开放的先行地、探索科学发展的试验区，为率先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率先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奋斗。[9]2014 年3 月，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全国人大广东代表团审议时再次指出，30多年来，广东在改革开放中很好发挥了窗口作用、试验作用、排头兵作用。[10]

2017 年4 月，习近平总书记给广东的批示是：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新发展理念、坚持改革开放，为全国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提供支撑，努力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走在前列。未再采用“试验区”的表述，但“提供支撑”和“走在前列”，与此前中央对广东改革开放的评价和期待具有一致性。直到2018 年3月参加广东代表团审议、10 月视察广东时提出“实验区”定位：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

由此可见，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大后之初，还曾沿用“试验区”定位的表述；在改用“实验区”之后，仍然搭配“排头兵”“先行地”，对广东的评价和期待也仍然包括探索经验、走在前列。显然，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与以前的改革开放“试验区”是一脉相承的。

二、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的理论逻辑

（一）试验、实验与试验区、实验区

要明确试验区和实验区的关系，必先对“实验”与“试验”进行辨析。从字面上看，实验是为了解决文化、政治、经济及其社会、自然问题，而在其对应的科学研究中用来检验某种新的假说、假设、原理、理论或者验证某种已经存在的假说、假设、原理、理论而进行的明确、具体、可操作、有数据、有算法、有责任的技术操作行为。社会研究中的实验是指经过精心设计，并在高度控制的条件下，通过操纵某些因素，进而研究各变量之间因果关系的一种方法。[11]试验指的是在未知事物或别人已知而自己未知的时候，为了解未知事物的性能或者结果而进行的试探性操作。可以说，实验是试验的升级版。试验多适用于比较具体的事物，就事论事，带有盲目性；实验则着重根据一定原理、设想，进行实际试验、证实效果，普遍性和理论性比较强。[12]

试验区的使用相当广泛。除专业性试验区外，近年设有综合改革配套试验区、自贸试验区等。不同类型、不同领域的试验区各有目标重点，其共性是突出改革创新，聚焦重点难点问题，在体制机制创新上下功夫。实验区也有类似功能。相对来说，实验区试验的目标更为明确，成功几率也更大。或者可以说，实验区以试验区为基础，是试验区的升级版。实验区除与“试验区”混用外，有的是专业性的小型实验区域，有的是文化教育领域。如浙江横店影视产业实验区、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等。其他值得注意的改革开放“实验区”主要有：

第一，“国家可持续发展实验区”。属于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基地，始于1986 年开展的“科技引导社会发展综合试点”工作；1992年，建设“社会发展综合实验区”；至1997 年更名为“可持续发展实验区”，进行经济体制与社会事业管理体制的综合配套改革，实验主题覆盖经济转型、社会治理、环境保护等可持续发展各领域。截至2016 年，共批准建设189 个实验区，遍布除港澳台外的31 个省（区、市），各省也建设一批实验区，总数约300 个。[13]显然，这种实验区的理论假设就是可持续发展理论。

第二，“福建平潭综合实验区”。2009 年建立，之所以备受关注，主要是因为与台湾经济、社会交流密集。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期间曾20 次到平潭调研，调离福建特别是到中央工作后继续关注平潭实验区的发展。2010 年9 月要求实验区敢于先行先试、创新机制体制、完善发展规划，努力在两岸交流合作中走在前头。2014 年11 月考察平潭时指出：平潭综合实验区是闽台合作的窗口，也是国家对外开放的窗口；“实验区是全国独创，要继续探索”，平潭发展面临的不是百年一遇而是千年一遇的机遇。业内认为，平潭实验区的意义不仅仅限于经济领域，更是两岸关系的试验田，很多两岸成果都可以在这里试行，平潭会为祖国和平统一大业做贡献。[14]显然，平潭实验区的理论指导，是新时代党的对台工作思想。

（二）改革开放试验区、实验区的理论基础

试验区是“摸着石头过河”时代的历史产物，其理论基础是邓小平的改革思想。在改革开放初期没有现成经验可以借鉴的情况下，就必须摸着石头过河，鼓励大胆试、大胆闯，边探索、边总结，既不裹足不前，又不盲目冒进，积极稳妥地推进改革开放。

对于试验区“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法，邓小平曾有理论阐发：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前人没有做过，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摸索。在全国的统一方案拿出来以前，可以先从局部做起，从一个地区、一个行业做起，逐步推开。中央各部门要允许和鼓励它们进行这种试验。试验中间会出现各种矛盾，我们要及时发现和克服这些矛盾。[15]（p150）

相对于实验区，试验区带有一定的盲目性，失败的风险相当大。例如经济特区，在创办之初党内对试办特区有不同意见，邓小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故将试办特区当作是一种试验。他对特区的支持态度有一个逐步坚定的过程。1984 年实地视察深圳、珠海特区后说：“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但到1985 年又说：“深圳经济特区是个试验，路子走得是否对，还要看一看。”[15]（p150）直到1987 年，邓小平才算是放心了：“现在我可以放胆地说，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决定不仅是正确的，而且是成功的。所有的怀疑都可消除了。”[15]（p238）

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体现了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摸着石头过河”与加强“顶层设计”的辩证统一。习近平总书记充分肯定：摸着石头过河就是摸规律，从实践中获得真知，是富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的改革方法。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改革开放已进入了攻坚期和深水区。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深化改革成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届党中央的施政主轴。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深化改革，全面者，就是要统筹推进各领域改革，就需要有管总的目标，也要回答推进各领域改革最终是为了什么、要取得什么样的整体效果这个问题。”[16]加强顶层设计是为了更好地走过深水区，有利于更好地运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成果，把改革引向深入，要注重总体统筹、整体谋划，把握改革的宏观性、整体性、系统性、协同性。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人民日报客户端2014 年11 月13日以《新设计师”习近平》为题刊文：规划中国改革开放的新航程，让改革走出僵局与困境，需要一个新的设计师。习近平的全面深化改革“顶层设计师”形象日益清晰。

在改革开放中“先行一步”的广东，有资格在全面深化改革“实验区”担当角色。2012 年12 月，党的十八大之后习近平总书记第一次到外地考察选择广东，“就全面深化改革向全党全国发出了号召”。[9]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改革开放是党的历史上一次伟大觉醒，正是这个伟大觉醒孕育了新时期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创造。2018 年10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广州视察时指出，“改革走到今天，我们要多策划战役战略性改革，多推动创新型、引领型改革，更加注重改革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广东这方面探索早、基础好，有条件走在全国前列”。[2]

从理论讲，实验区是试验区的升级版，成功概率更高，理论性更强。广东改革开放“实验区”所要检验并受其指导的学说、原理和理论，就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思想，体现摸着石头过河与“顶层设计”的辩证统一。

三、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的实践逻辑

（一）实践基础与认识基础

1.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体现了对广东实践成就的肯定。习近平总书记说，广东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近代以来，广东屡开风气之先，为中国革命、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广东这40年非常了不起，创造了许多全国第一”。广东经济总量连续30 年居全国首位，科技创新指标居全国前列，“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创造了广东经验”。党的十八以来，广东遵循中央顶层设计，加快推进改革试点和政策落地，基本确立全面深化改革主体框架。据省第十二次党代会统计，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广东承接国家改革试点任务103 项，数量居全国前列，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系统推进，行政审批制度、投资体制、司法体制、纪检体制等重大改革扎实推进，广东自贸试验区改革创新等经验在全国复制推广。[19]

2.广东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实践逻辑的特色。首先是问题导向。改革开放由问题倒逼而产生。习仲勋主持广东省委工作后，很快了解到：“近十年来，广东农业发展缓慢，农民吃不饱肚子，城市副食品供应紧张，可以说是到了怨声载道的地步。”市民把兑不了的鱼票（五角钱）寄给他那里，广东省委就从放开副食品、蔬菜开始改革经济体制。[4]（P279）同年7 月，习仲勋到“逃港”问题严重的宝安县考察。解决逃港问题，是后来特区创办的动因之一。其次是系乎大局。党中央始终鼓励广东大胆探索、大胆实践。广东担当“试验”使命，是邓小平统筹全国改革开放大局“总设计”的组成部分。1977 年11 月，邓小平在广州点燃改革开放“第一把火”，要求广东先走一步，“不要等中央”。1979年，广东省委向党中央提出率先推进改革开放的建议。邓小平要求广东“杀出一条血路来”，党中央、国务院批准广东、福建两省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先行一步”。核心是凝聚精神。改革开放40 年来，广东坚持把党中央各个时期的路线、方针、政策与广东的实际结合起来，不断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形成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改革精神。面向新征程，广东要走在全国前列，最根本的是要继续弘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改革精神，推动思想再解放、改革再深入、工作再落实。

3.赋予广东改革开放“实验区”定位，源于习近平总书记对广东地情特点和发展优势、存在问题的深入了解。改革开放之初，习仲勋主政广东期间，当时在清华大学学习的习近平常在假期实践中到广东调研，熟悉广东改革开放排头兵、先行地、实验区定位的由来。后来在福建、浙江、上海工作期间直至成为党的领袖，他经常到广东调研、视察，密切关注广东的发展。可以说，习近平是广东改革开放的亲历者、见证者，是广东故事的讲述者。2018 年3 月，习近平参加广东代表团审议期间，他深情回顾了与广东的深厚渊源，对当年的人和事娓娓道来，如数家珍。[1]10 月视察广东期间，参观“大潮起珠江——广东改革开放40 周年展览”，他不时驻足察看、仔细询问。[2]习近平总书记心系广东、没有一天不关注广东，广东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二）新时代广东的使命担当

1.对广东发展的高要求。习近平要求广东带头贯彻党中央关于改革开放的重大部署，紧密联系广东实际勇于先行先试，大胆实践探索，继续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为全国提供新鲜经验；以改革开放的眼光看待改革开放，充分认识新形势下改革开放的时代性、体系性、全局性问题，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更高目标上推进改革开放。把改革开放的旗帜举得更高更稳。[2]具体说是“四个走在前列”：在构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上、在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上、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上、在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上走在全国前列。[1]

2.两个“重要窗口”功能，反映世界、中国、广东三者之间的关联。习近平总书记说：广东既是展示我国改革开放成就的重要窗口，也是国际社会观察我国改革开放的重要窗口。改革开放40 年来，广东在经济总量、对外贸易等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和成功实践充分证明了改革开放的决策是完全正确的，充分展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无比优越性和强大生机活力，充分彰显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强大真理力量和实践力量。用广东的创造性实践，让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南粤大地落地生根、开花结果；用发展的丰硕成果，有力地证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无往而不胜的强大真理力量、思想力量，改造客观世界、造福人民的磅礴实践力量。[20]

3.改革开放实验区的“试验”功能体现了新时代广东的使命担当。首先，全面深化改革。要继续弘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改革精神，推动思想再解放、改革再深入、工作再落实。同时，要充分认识新形势下改革开放的时代性、体系性、全局性问题，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更高目标上推进改革。[2]其次，在更高水平上扩大开放。广东毗邻港澳、华侨华人众多，对外交流交往烦繁，要充分利用这一优势，更好开展对外交流合作，让世界更好了解中国、读懂中国、认同中国。习近平总书记要求继续办好广交会，提升影响力、辐射面。2016 年，他在给第120 届广交会的贺信中说：广交会要更好发挥全方位对外开放平台作用，在更高层次上运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为推动中国开放型经济发展、促进开放型世界经济发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17]

4.担当好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重要职责。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是党中央部署的重大战略，是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是丰富“一国两制”实践的全新探索，也是广东改革开放的大机遇、大文章，广东从全局高度把握好党中央战略意图，主动协同香港、澳门做好谋划和落实工作。[18]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广东从全局高度把握好党中央战略意图，全面准确贯彻“一国两制”方针，善于算政治账、长远账，打造高质量发展的先行区、示范区。[2]香港和澳门在国际上有重要影响，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既是改革、又是开放，兼有对内试验、对外展示的双重功能。

习近平总书记站在改革开放40 年的重要节点上总结历史经验和启示，提出广东改革开放“实验区”的新定位，体现了对广东改革开放成就的充分肯定，以及新时代广东工作的期望和重托。“实验区”定位，站在大时代前沿和战路全局的高度，结合理论和实践、贯通历史和现实、联系国际与国内，符合广东的具体实际，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理论意义和重大的实践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