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对多媒体学习的影响研究

包洪娟 浙江理工大学

一、问题提出

Mayer(2006)提出多媒体学习是指从语词和画面中学习。语词学习是指单一呈现文字的学习。并给出使用多媒体的基本前提是：使用语词和画面的组合呈现比只采用语词的单一呈现更容易使学习者理解科学的内容[1]。

弹幕是指在网络上观看视频时弹出的评论性的字幕或者表情。与小说中行间现实的批文相似。弹幕一词的来自于一个日本的弹幕视频分享网站-NICO，而国内首先使用弹幕的是AcFun视频网站，后来的bilibili网站也加入其中。当大量用户评论从屏幕上飘过时，这个情况看起来像是飞行射击游戏里的子弹的弹幕。弹幕文化与其他网络亚文化有一定的区别，它的特点是表达形式种多样、片段性、及时性、可以引发观看者的共鸣和认同。

国外关于弹幕的研究，K Kagawa（2010）发现相比较于文字，用户更倾向于用表情来发表弹幕评论，并且当受众发弹幕时更倾向于发布一些高兴的表情，而不是生气的表情。一段时间内，发送相同表情的人越多，弹幕对其他用户的影响就更大，更容易形成一种认同感[2]。Y Isogai（2010）发现，当视频网站上发布一些有趣、弹幕多的内容时，并不与用户认为的兴趣爱好一致。也就是说并不是弹幕越多，内容就更有趣，两者其实没有明确的联系[3]。

国内关于弹幕在学习中的应用方面，研究者发现有弹幕的视频学习比没有弹幕的视频学习成绩好[4]。在MOOC学习上的研究发现，弹幕增加了学习趣味性，提高了学习的深度，同时促进互动，增强了学习者的愉悦感[5]。王蕊（2017）研究表明弹幕虽然可以引发学习者的参与感和情感共鸣，但是如果不合理吸引力学习者的注意力，可能占用认知资源，增加认知负荷，阻碍学习[6]。林钦杰（2017）也有研究者发现有弹幕视频比无弹幕视频学习效果好，并且当弹幕是和学习内容有关时,弹幕可以促进记忆成绩的提高，而当弹幕是无关信息对学习效果没有影响，其次弹幕对学习者的认知负荷影响不大[7]。

综上所述，以往的研究对弹幕对视频学习的影响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到底是促进还是阻碍还是没有明确的影响。其次，弹幕作为一种新的科学技术，具有多元化、多交互、更主动的特点，运用在多媒体学习环境下的研究还比较少，应该有比较多的可能。因此本研究将结合亚洲文化下的新的科学技术-弹幕，探讨弹幕对多媒体学习的影响。

实验假设：有弹幕比没有弹幕学习效果保持成绩和迁移成绩更好，内在负荷和学习动机更高，学习难度更低。

二、实验

（一）实验目的

实验的目的是探讨亚洲文化下新的科学技术-弹幕对多媒体学习的学习效果和认知过程的影响。

（二）实验方法

1.实验被试

被试为在校大学生40名。其中男生20名，女生20名，平均年龄21.48岁，被试的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无色弱或者色盲。

2.实验材料

本实验的实验材料以mayer的闪电的形成原理改变基础，有弹幕组在学习材料上增加了弹幕，弹幕字数是1021个字，颜色为白色，字体为微软雅黑，字号为18。弹幕的呈现速度和动画呈现速度一致，当动画开始时就从右到左正常速度呈现，动画结束后弹幕也结束。无弹幕组的学习材料，没有添加弹幕。

3.测量工具

先前知识经验测验测试题：根据 Mayer 以往研究中的测验内容，有4个主观评定题和1个闪电形成原理的简答题。其中，主观评定题采用5点评分，0指完全不一致 ，4指完全一致，共计16分。问答题为“请回答闪电是如何形成的？ ”, 答题时间为5分钟，学习者做完可提前提交，如果答题时间过还未提交，系统将自动提交。

内部动机量表：采用 Isen 编制的包含8个项目的自评量表，要求被试评定对自己的学习经历的主观评定， 1表示非常不同意 , 而7表示非常同意，量表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89 。

难度量表：采用9点评分,1代表非常简单，9代表非常困难。

认知负荷量表：认知负荷量表采用Leppink等人2013年编制的自评量表，包含13个项内容，其中第1-4题与内在认知负荷相关，第5-8题与外在认知负荷相关，后面的9-13题遇相关认知负荷相关。采用10点评分，0代表完全不是符合，10代表完全符合。各个维度的总分代表维度分值，分数越大，代表该类认知负荷越大。本研究中内在认知负荷、外在认知负荷与相关认知负荷的信度系数分别为0.83，0.76，0.89。

关于保持测验和迁移测验的测试题，保持测验为记忆的测验，题目是一道问答题，即“闪电的形成原理”，回答中共有共8个记分的点。迁移测验为三道简答题，分别是“（1）为什么你看到空中有云层时却没看到闪电呢?”;“（2）如何降低闪电的强度?”;“（3）形成闪电钱,气温有什么变化?

4.实验设计

本实验采用单因素的被试间设计。

自变量为弹幕的有无（有弹幕vs无弹幕）。

因变量为学习效果，包含保持成绩和迁移成绩。认知结果，包含动机，难度，认知负荷的量表主观评分。

5.实验程序

实验开始前，被试填写人口学信息，然后呈现指导语告知被试实验的流程和要求，被试清楚后，进行知识前测，接着被试进入学习阶段，学习闪电的形成原理，学习结束后，进行难度、内部动机、认知负荷的问卷评价，最后进行保持测验和迁移测验。无弹幕组和有弹幕组在各变量差异分析见表1。

6.实验结果

表1 无弹幕组和有弹幕组在各变量差异分析

前测成绩，有弹幕组和无弹幕组前测成绩无显著差异，t(38) =0.108, p ＞ 0.005, d = 0.1，可见，两组学习者的学习者经验水平一致。

学习效果，以保持成绩和迁移成绩为因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无弹幕组的保持成绩显著高于有弹幕组，t(38) =3.179, p＜ 0.005, d = 1.5，可见，弹幕并没有提高学习者的保持成绩，反而降低了保持成绩。无弹幕组和有弹幕组的迁移成就没有差异认知结果，t(38) =1.386,p＞ 0.005, d=0.9。

认知结果，无弹幕组和有弹幕组在感知难度、内在动机、外在负荷和相关负荷等4中认知结果上差异不显著。而无弹幕组的内在负荷显著低于有弹幕组，t(38)= 3.138,p ＜0.005, d=5.5，可见，弹幕给学习者造成了比较大的内在负荷。

三、讨论

本实验的目的是以多媒体学习为背景，研究亚洲文化下新的科学技术弹幕对多媒体学习的学习效果和认知过程的影响。探讨弹幕是否对学习者的学习成绩和认知过程产生积极的影响。

在学习效果方面，在学习材料中增加和学习有关的的弹幕信息，并没有提高学习者的保持成绩和迁移，反而降低了学习者的保持成绩。这与前人研究中的弹幕可能阻碍学习的研究一致。

从认知结果方面也可以看出，弹幕组的内在负荷显著高于无弹幕组。时发现，有弹幕组的内在负荷也比无弹幕组要高，可能是弹幕给学习者造成比较大的干扰，根据认知资源有限理论，弹幕的出现可能占用了学习者的认知资源，影响了他的合理分配。有弹幕组与无弹幕组在学习动机和难度上也并没有什么差异，目前原因不是很明确，希望后续可以进一步研究。

四、结论

本研究采用实验试图探讨弹幕对多媒体学习的影响，弹幕没有促进多媒体的学习，反而降低了学习效果，增加了学习者的内在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