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的历史经验再探讨——“摸着石头过河”

陈 鑫

(中共常州市武进区委党校，江苏 常州 213100)

从改革之初到当下，我们一直就在探寻改革开放的真谛，1980年12月16日，陈云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说：“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随时总结经验，也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①12月25日，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式上，邓小平说：“我完全同意陈云同志的讲话……这个讲话是我们今后长期的指导方针。”②所以改革开放的指导方针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本文试从理论层面和思想层面来重新审视“摸着石头过河”这一重要历史经验，为当下的改革提供有益借鉴。

从理论层面来说，摸着石头过河作为指导方针，在其方法论的意义上更突显出的是实践，而不拘泥于条条框框。邓小平同志就说道：“只有思想解放了，我们才能正确地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确定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具体道路、方针、方法和措施。”③“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④的确，从整个改革开放的历史发展来看，解放思想贯彻于其始终，使得改革开放的整个进程都受到很大程度上的影响。比如真理标准的大讨论，1976年文革结束后出现了两年徘徊期，当时的中央领导人坚持“两个凡是”，此时的中国社会急需一场思想上的革命，才能涤清文革遗留下的思想沉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于1978年5月在《理论动态》一刊中成稿刊登，《理论动态》具有一定的权威性，是中央党校的内部刊物。而后被多家报纸转载，⑤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文的内容直指“两个凡是”，引起社会巨大反响并引起广泛讨论。从理论界开始直至形成了整个社会大讨论的局面，极大的解放了人们的思想。

从思想层面来说，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对于马克思主义实践观的通俗化概括，“摸着石头”形象表达了我们进行改革开放的心态和认识，即解放思想敢想敢干，不怕失败，从建国初的历史来看，我们一开始并不真正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并不真正知道“怎么建设社会主义”，而改革之初我们都知道非改不可，但是具体怎么改却并不清楚，改革开放相当于是一个创新之举，因此进程中存在太多东西需要摸索，没有可以追寻的路径依赖，没有可以复制的标准化模板。而“过河”则表达了我们要发展，要进行实践。“摸着石头”是“过河”的方式，而“过河”是“摸着石头”的目的和结果。即我们进行改革开放要通过大胆实践来求得认识，再通过认识不断积累而指导实践。就如毛泽东所说：“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⑥

比如农村改革，一开始是“农民暗里悄悄的搞，干部装不知道”。⑦因为长期以来，包产到户被批评为单干风，是被加以抵制的，但是农民私下里进行包产到户的尝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这种成功实践的基础上推动了认识上的变革。万里对于当地农民暗地搞包产到户批示：“我看可以试验”。⑧自此从安徽开启了中国农业改革的序幕，后来，万里带着安徽包产到户的经验主政国家农委，全面主持中国农村改革，才最终形成了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

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来无论从思想基础抑或是哲学基础来看，“摸着石头过河”对于改革之初的中国改革的意义不言而喻，而当下怎么把握改革的脉络，怎样推动改革继续前进，成为亟待解决的历史命题。笔者以为只有进一步秉承“摸着石头过河”的精神，才能将改革进行到底。

[ 注 释 ]

①陈云.陈云文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79.

②邓小平，著.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54.

③邓小平，著.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41.

④邓小平，著.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43.

⑤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309.

⑥毛泽东，著.毛泽东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96-297.

⑦徐庆全，编.中国经验：改革开放30年高层决策回忆.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50.

⑧徐庆全，编.中国经验：改革开放30年高层决策回忆.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