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慧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重庆 404000)
叶圣陶先生在《论中学国文课程标准的修订》首次明确提出:“把整本书作主体,把单篇短章作辅佐”。[1]期间整本书阅读也曾经被提及,但都未能形成硬性的要求。直到2017年国家教育部制定《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将“整本书阅读与研讨”列为18个学习任务群之首,并指出:“引导学生通过阅读整本书,拓展阅读视野,反思自己的阅读习惯,建构阅读整本书的经验,形成适合自己的读书方法,提升阅读鉴赏能力,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促进学生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深入学习和思考,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2]。可见“整本书阅读”在语文教学过程中越来越受到教育者的重视。
与传统的阅读教学相比,整本书阅读不单单可以使学生的阅读内容变得丰富、阅读视野更加宽阔、阅读效率不断提高,还在很大程度上学生的提升阅读品质,对于学生语文核心素养的全面提高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学生整本书阅读的情况不很理想。碎片化阅读明显削弱学生的阅读深度,影响了学生的思考能力,忽略了获取信息的整体性。学生的感悟、理解及审美思维能力都在日趋下降,这种阅读变化是当今学校教育遇到的新问题。整本书阅读教学正是顺应了这一变化,由于整本书的篇幅更长,主题更是多元,内涵也更丰富,同时体裁也更多样化……有计划地引导学生阅读整本书,最直观的作用是可以拓展学生的阅读宽度及阅读深度,特别是与我们的教材课文相关的书籍,对于学生形成完整的文本阅读感受是大有益处。所以阅读整本书可以培养学生执著、坚毅的阅读耐力。由于整本书本身具有系统性,这就要求学生的阅读方法必须是系统的,这样才能理清文本的逻辑联系,将文本中与某个人物或某一事件相关的多个情节提炼出来,并连接成情节脉络,体会隐藏在情节背后的深层内涵。在这一过程中,学生要理清文本中的相关信息,将这些信息建立起关联,并进行合理的推理,从而达到文本信息与阅读结论之间的对接。这种对接是理性的、符合逻辑的,加工这些信息是一个的复杂思维过程。这就要求学生在阅读整理的同时,产出更多的阅读成果,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国的语文教科书是以单篇选文为基础的单元编排方式,目的是让学生掌握条理性知识,从而建构学生知识的系统性和能力的序列化。语文教师也是条分缕析的讲授知识,将完整的课文解剖给学生看。当然,教材采用单元编排、老师的讲授方式,都有利于语文理论知识的传授。但是对于文化的理解与传承而言,只学习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虽然单篇课文也是一种文化载体,但它只是某种文化体系中的一个现象或场景。而整本书却更像是一副长长的“画卷”,能够将当时的生活场景更全面地展示给读者,其中包含的信息量也很大,提供的背景材料也很足,方便学生更多的了解故事背景、人物形象以及故事的发展变化的起承转合,可以从更多角度上有所收获。因为整本书覆盖的篇幅较长较多,需要学生动笔,边阅读边记录,用自己的方式去梳理、分类、整合、概括。在阅读整本书的过程中,学生可以依据自身特点和整书本提供的文化气息,吸纳更为丰富的文化元素,获得更为全面的文化印象,对特定文化体系形成比较完整的认识。
整本书提供的信息量比较大,信息链条相对完整,信息关联度也高。学生在文本间行走,每一次阅读都有新的发现与思考。随着整本书阅读内容的逐渐展开,学生体验到的,不仅是故事的发展变化,更多的是自身认识发展变化的过程。这种体验,对于学生的“思维发展与提升”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学生在阅读整本书的过程中,为了梳理人物的形象变化或事件发展演变的过程,他们就需要有线条化思维;由一个人或一件事为线索,找出与之相关的人或事,并找出相关联的线索,学生就得具备发散思维;为了探究内容间的对立与统一、过程的发展与变化,还需要学生学会辩证思维。这些思维品质并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在大量的阅读后逐渐形成的。如能在阅读过程中能够补充相关的文艺理论知识来推进阅读过程,将能够大大增加学生思考的深度。这种不同思维方式完成阅读的过程,也正是学生思维的发展与提升的过程。
当然,学生的读书也不仅仅只是阅读文学作品、文化典籍,还要读科学论著、学术著作,在阅读文学作品、文化典籍时,目的是培养学生多角度的观察生活的能力,从而可以多方面地增进学生的知识积累,丰富学生的精神世界、生活经历和情感体验,完善学生的人格自我提升,提高其人生境界。同时培养其广泛兴趣,扩大其视野。在阅读实用类文本时,能够准确、迅速的把握主要内容和关键信息,对文本所涉及的材料有自己的思考和评判。阅读论述类文本时,能比较准确的把握作者的观点及态度,可以辨析观点与材料之间的联系。为今后跨学科学习提供了较好的文化载体;整本书阅读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课程内容狭窄现状,促进语文课程内部学习领域与外部相关学科的整合。对发展学生语言能力、提升思维品质、丰富审美体验、积淀文化底蕴等方面都具有积极的促进功能。
阅读,作为心智和行为的双线运行活动,作为读者和作者的双向交流活动,其具体操作的方法决不是简单的一种阅读技巧方法,而是一整套环环相扣的阅读技法链条,还涵盖着对整个阅读过程和系列阅读原则的科学认识。[3]所以“整本书阅读”其实是一个阅读策略交互运用的综合性阅读过程,那么,怎样完成这项学习任务,老师和学生在教学实践中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便显得尤为重要。
“择真而读,择善而读,择美而读”——这个“读什么书”的选择战略虽然在近现代才完全确立,但是在先秦阅读教育初创期就萌芽了。[3]那么,给学生读什么样的书呢?并不是盲目的给学生指定要阅读的书目就完事。首先,书目中要有“阅读指导”,即为了让学生的阅读有的放矢,针对每本书,在其内容、特点、阅读目标、作者和创作背景等方面进行相关介绍,或者指导学生通过查找工具书等方法自动获取这些信息,并能通过了解作者本人来深人理解作品内涵,引发学生的阅读兴趣,通过专业引领推进学生深度阅读。其次,制定“阅读进度表”也非常重要,它可以使有兴趣的学生更深入的阅读,更是缺乏兴趣的学生将阅读开展起来并进行到底的助推器。可以在阅读指导中加入“综合练习与检测”“积累运用”两个环节,这两个环节主要目的是让学生的阅读养成“留痕”的习惯,读有所思、读有所用。
语文课堂时间本来就少,还要学习必要的理论知识。整本书阅读内容的加入,必然带来课内教学任务的繁重,给课堂教学和教材内容的完成效果带来一定的冲击,在一定程度上挤占教材内容的教学时间,并且学生的在校时间有限,学生的学习任务很重。尤其是高中生,高考任务繁重,导致很多老师和学生将整本书阅读流于形式。老师在课堂上指导学生阅读整本书这种期望确实很难实现。因此,教师在阅读顺序的安排上应讲究技巧,要做好课内外统筹,安排好阅读顺序。朱熹就非常重视读物的安排选择,他主张阅读“须知缓急”,“须有次序”,做到“循序渐进”。在髙中语文整本书的阅读教学中,主要依据阅读内容与教材节选内容的关联、学生的认知水平、学生身心发展特点及成长需要、文本内容与学生学习时间之间的关系来安排阅读顺序,从而实现课内课外阅读内容有机整合,阅读内容与学生的发展需合理对接,达到省时而高效的阅读效果。
教学生读书并不是漫无目的的去读书,而是要让学生带着任务去读。一般来讲,一项学习任务应具有以下几个特性:目标性、真实性、获得性、系统性,即在一个单位时间里,围绕一项语文学习任务,完成完整的语言实践活动,而不是完成毫无关联的碎片式学习。如在《平凡的世界》的阅读教学中,可以设计这样的任务:“请你拟写一段文字,向你的一个不怎么爱读书的同学推荐《平凡的世界》这本书,劝说或帮助他去读这本书。”这样的任务,是将学习活动与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情景相结合,学生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除了要熟悉作品的基本内容外,还要学会如何组织语言去阐释劝说理由。在此过程中,还要对文本特点、阅读难点及阅读方法进行分析和探究。每一项阅读任务的完成过程,都是一个由文本阅读到自我延伸、由阅读到思考的过程,同时,在各项任务的完成过程中,引导学生进行完整的“言语实践活动”,即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这些任务连接着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世界;他们是语文知识的加工和整合、内化和是语文学习的根本路径,更是形成核心素养的最终渠道。[4]
在高中语文整本书的阅读中,给学生指定书目只是起点,好的阅读效果才是最终的目的和要求。因此,阅读任务的反馈与评价的基本保证是要求学生按指定时间完成阅读任务、老师认真检查完成情况。对阅读任务的检査与反馈,没有固定的模式和答案。模式灵活多样:可评优表彰,给学生树立一个榜样;可专题交流,引导学生从多角度多方面去思考,深化理解;可活动展示,比如好书推介会、读书报告会等方式,带动学生的阅读;也可进行测试,但要注意阅读任务与测试内容之间的关系,目的是解决阅读过程中的重点和难点,进一步明确阅读方向,改进阅读的方式和方法。这些活动既是反馈检査的过程,也是一个互相学习和学习评价的过程。这样,学生掌握的不仅仅是知识和技能,更重要的是掌握有效地学习的方法,通过自评、互评、教师评价等来改进自己的言行。因此,评价不仅具有诊断和反馈的功能,同时具有激励和发展的作用。评价不是学习的终结,而是学习的加油站,是一种反思性的学习,是学习改进的一环。[5]
促进学生整本书深度阅读,是“课程标准”倡导的阅读任务群的组成部分。在课堂教学改革的背景下,教师要引导学生,加大阅读的深度和广度。利用多种教学手段、多种教学媒体,才能长久发挥优秀作品陶冶情操的作用,才能真正做到丰富学生视野,启发学生的心智,提升学生的思维品质,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学科核心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