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中国艺术考古学

杨丹凤

(云南师范大学，云南 昆明 650500)

“艺术考古学作为一门在考古学与艺术学的边缘地带产生的交叉学科，其形成和确立顺应了考古学与艺术学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它是在考古学和艺术学科理论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田园考古实践和艺术考古研究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上奠基的。”①这是孙长初的《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奠基》中，关于艺术考古学的产生和奠定基础做出的说明。从这我们可以知道，这一新的考古门类在中国的产生是顺应了时代的要求。

随后，孙长初又对这种历史趋势做了解释。通过对考古学理论和艺术学理论的发展，来说明这艺术考古学这一交叉学科是如何产生的。文章中提到，田野调查考古由最初的不科学的挖掘、盗墓式的行为，渐渐被地层学、类型学等科学研究方法所取代，考古的目的不再是单一的挖掘珍宝，而是为了解答符合特定古代文化和文明特征的物质形式信息。考古学终于从古代文物的收集中脱颖而出，渐渐成为一门有理论基础的科学学科。在中国古代，有书论、诗论，画论相对于两者出现的较晚，也没有形成系统的画论体系，对绘画作品的欣赏和欣赏仅仅处于审美层面，而没有上升哲学理论层面。

艺术学作为人文学科的一个门类在中国的出现是相当晚的。二十世纪初，蔡元培先生提出美育思想，直到八十年代末，中国才对其真正重视。艺术考古学是一门研究出土文物、对美术史追根溯源和研究考古方法的交叉学科，通过考古学家的调查文物和发掘文物在，为艺术考古提供了基础和可能性；艺术理论家从历史的角度，研究艺术的起源和其历史发展规律，阐释了建立这个专业的必要性。要想一个专业的建立，理论和实践都得有，考古学家为艺术考古学提供了实践基础，理论家为艺术考古学提供了理论支撑，二者从不同方面推进着这门专业的建立。

黄厚明的《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学科向度和理论框架》则是想要将艺术考古学更规范化和系统化。黄厚明的文章与孙长初的文章有一些交叉的部分，例如两人都提到了艺术学在中国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发展成一门独立学科。都说明了为什么叫“艺术考古学”而不是“美术考古学”，前者包含的范围比后者大。不同之处是，黄厚明从观念史的存在方式来看艺术考古学，认为艺术考古学就是通过人们制造出来的物体来研究其蕴含的信仰及生活方式。黄厚明除了从层位学、类型学来研究物品，还从图像学的方法着眼于对作品观念史的研究。他的文章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提出了“物态学”理论，即材料在加工过程中自发的产生的形态，人为控制范围外的形成的物体形态；随后在表达特定主题的时候，对题材有意识地选择，就有了最后物体的最终形态。这样，一件作品的意义形态也就存在着物理态、形态、自然态、人文态四个互相影响的要素。黄又认为研究物品背后的本体态和环境态的研究方法，能探究作品背后的观念史意义，可以弥补方法论上的不足，为科学研究提供实践经验和理论支撑。

孙的后两篇文章《中国艺术考古学理论的再思考》和《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回顾与展望》(以下简称为“再思考”和“回顾与展望”)，从文章的名字就可看出，是对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回顾和未来要如何发展，两篇文章大体上差不多。说的是尽管现在中国艺术考古学的理论体系尚欠完备，但学术界和学者们对它的关注日益增多。而后，又从三个方面来说明这一新专业的前景是不错的：一是理论方面有考古学的学者奠基；二是我们的研究人才趋于专业化；三是我们的理论和实践都具有现实意义。

再来说说两篇文章的前半部分的不同之处。《再思考》是通过“对艺术考古学的学科定位的再思考”和“对美术考古学和艺术考古学学科概念的再思考”两部分来谈论的，笔者看来，孙的这两个部分都是在说明艺术考古学和美术考古学二者的概念区别，最后得出艺术学比美术学的概念范围广，所以才定为“艺术考古学”这一名称。《回顾与展望》是从对艺术考古学的回顾与展望两方面来谈的，展望在前面说过了就不再赘述。回顾则是从中国对古物的考据和金石学的研究，来说明中国古代也是有艺术活动的。只是古代的时候人们对待艺术的态度，是形而上的。艺术活动更多地是为了帮助不识字的人认识道理，宣扬好的思想，而忽略的艺术单纯的审美性，古代强调的更多是实用性。但随后孙又提出了艺术考古与美术考古，因为美术考古的提出早于艺术考古。是后来学者们觉得美术考古学的范围不够大，经过一番讨论后，得出“中国艺术考古学”。

只是现在看来，孙长初对中国艺术考古学的美好未来的展望，并没有实现。他们的文章分别发表于2002年、2007年，现在十年过去了，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发展并没有说的那么灿烂。也就说明我们的研究方法没有很好地与实践结合，或者是有些方法不能与现实完美地契合，学科制度有待完善。

[ 注 释 ]

①孙长初.中国艺术考古学的奠基.东南文化，20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