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集湾区优势资源 崛起一方产业重镇——刍议粤穗影视剧产业聚集区的战略定位与现实抉择

文/朱剑飞

引言：一直屹立在中国改革开放潮头的广东，当实施区域协调发展乃至中心区域的产业一体化正在上升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的历史关口，投身由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粤港澳大湾区的建设，同样要讲“三讲”：讲格局、讲使命、讲担当，在“新世纪的经济，就是文化经济”的蓝图中，上交一份值得国人点赞的答卷。

一、时代选择：湾区协同发展 内边传播须加强

（一）湾区规划国家战略

湾区是一种重要的滨海经济形态，富于开放性、创新性、宜居性和国际化特色，拥有开放的经济结构、高效的资源配置能力、强大的集聚外溢功能，因而也成了超大经济一体化区域代名词。以珠三角为核心创建粤港澳大湾区，是基于其区位优势明显、经济实力雄厚、创新要素集聚、国际化水平领先、合作基础良好诸优势，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之后合乎历史发展逻辑的产物，这既是新时代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新尝试，也是推动“一国两制”事业发展的新实践。与世界上知名的东京、纽约、旧金山三大湾区所不同的是，粤港澳大湾区所突出的不仅是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一个区域大平台，更是当代“一国两制”融通与制度现代化的样本，且将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视为核心目标“文化大湾区”也提到了战略规划当中：即“社会文明程度达到新高度，文化软实力显著增强，中华文化影响更加广泛深入，多元文化进一步交流融合”。影视剧作为一种文化创意产品，是当今社会、科技与艺术高度结合的产物，也是文化在精神领域中最核心的部分，它在商业和意识形态领域具有无可替代的影响。意识到这其中还是利润空间最大、交易额最大、交易模式最为稳定、竞争也最为激烈的行当，任何一家有实力的视听主流媒体一定要将之纳入最重要的媒体资源和内容产业的核心组成部分是势在必然。在湾区规划中，要求“充分发挥香港影视人才优势，推动粤港澳影视合作”，进而“积极吸引和对接全球创新资源，建设开放互通、布局合理的区域创新体系”，这是经济大湾区中孕育着“文化大湾区”一种确切的明示。

（二）周边传播内边吃重

影视剧文化是一种多功能全方位文化。当年顺利回归祖国怀抱的香港，拥有号称世界第三即排名在好莱坞和宝莱坞之后的电影工业制作基地，也因此培育了一大批在视听领域中能够称誉亚洲走向世界的影视人才，并带旺了华人圈中有口皆碑的录像业与电视电影品种。有感文化同源、人缘相亲、民俗相近，如从语言和文化的视野去认同香港影视文化属于中华文化分支，归属岭南文化的延伸，“是当前学界普遍接受的认知模式，寄托了全球华人民族归思和文化认同的身份建构”[1]，但不可否认，155年的列强统治与99年的霸凌“租借”，加上西方强势文化的持续渗透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容忍存在，影响到近年回归的香港时有动乱发生，而且难以绝迹，表明其对中华民族和中国国家的认同感出现了问题。同样，香港影视文化也“迷失于苦心建构的‘国’和悉心营造的‘城’之间，需要找到属于自己新的认同对象，其发展的关键问题是如何成为华语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动力之源”。[2]随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一带一路”国家对外发展战略的提出，纳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的“周边传播理论”应运而生，国家宣传部门高度重视。作为理论创建者的北大陆地教授坚持其核心观点：即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人类社会，信息的传播都遵循或者应当遵循由原点向周边、由中心向边缘、由近及远的圈层式扩散的基本规律。中国的传播不能影响周边，就不能影响亚洲；不能影响亚洲，就不能真正有力和持续地影响世界。这意味着，中国的对外传播，首先要做好中国的周边传播，然后再向周近地区、周远地区、重要地区圈层式、梯次性传播。[3]据其理论内周边与外周边的划分，回归后的港澳地区尽管仍挂着“境外”头衔，显然还属于具有特殊性质的内周边地区，而且其与中心地区的关系和谐，也就是中国的内周边传播搞好了，这中国周边传播的第一步才能算走对走好了。针对当下香港这内周边地区关系出现有“近而不亲、亲而不近”导致周边传播“灯下黑”的现象，带出“周边传播的基础不牢，国际传播的大厦地动山摇”的现实忧患，凸显粤穗作为岭南文化核心地区需要有所担当的角色，而以走市场化人心的影视剧文化为传播先导的破局作用不言而喻，关键是要提到议事日程上来，针对传播品牌尚少，起着沟通和共鸣能走出去、立得住的影视佳品还供不应求，主流媒介实体须有与国家大传播格局相匹配的得力举措。

（三）引领潮头责无旁贷

昔日广州，素有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发祥地、近现代民主革命策源地、岭南文化中心地之说；今天广东，则有改革开放前沿地，经济持续发展标杆地之誉。而在大湾区版图中的粤穗部分，也是被直接要求必须充分发挥国家中心城市和综合性门户城市引领作用的。历史功绩彪炳千秋，时代要求一脉相承。此次由省直部门省会城市率先提出动议，举办“新时代影视剧发展前沿论坛”，明显有着把文化作为城市发展的核心要素，实施文化发展优先的战略目的，以此推动相关产业群共创粤穗影视剧产业聚集区的愿想在大湾区发展蓝图中早日挥就。只是争当开创新时代的急先锋，必须“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做到“政治家、企业家、改革家的三位一体”。在中国，电视湘军深得其中三昧；在广东，影视粤军则强调继续发扬光大。论及对大湾区协同发展规划推动传媒影视产业快速进步的基本认识，不外乎有三：一是必须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湾区发展战略相互匹配。即要紧跟形势，清醒认识当下国家优先开放与开发湾区城市（群）这重要增长极是影视媒介实体自身发展的一个重大机遇，谁先将融合发展的三跨破局举措与国家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进而一体化战略联系在一块，从中借势并融入其中，谁就拥有了规模发展的先机与率先转型的利器。显然，身处湾区从区域资源富集着眼，影视剧产业龙头者为均衡发展整体发力，是可以局部突破属地行政区划与行业壁垒的人为阻隔而有所作为的。二是必须让市场化经济法则在影视剧生产运行中卓有成效。即要端正认识，深刻把握传媒尤其是当中十分重要的影视剧生产领域当为尊重意识形态的特殊产业。在影视剧创制的系列要素中，除了艺术类表导演部分之外，更多靠的是扎扎实实利用市场的法则与日益完善的产业链体系，立足的是产业经营、资本运作及市场运行的逻辑和维度，除此概莫能外。三是必须正视大湾区协同发展中有“一国两制”的规范：即是共赢性博弈：在竞争中借鉴，在合作中坚持。南粤是全国唯一有境外电视公开合法落地的内边省区，也是境外影视节目直接进入大陆的桥头堡。其办广电，搞影视文化，在中国为最难但也因此是最具挑战性与最有生命力的事情。从区域文化形态着眼，粤港澳基于深厚的地缘、商缘、史缘、亲缘；又因“一国两制”而导致传媒功能与体制观念的重大区别，有了异质同构的传媒生态特点。为此须有历史的眼光和现实的清醒，即以港澳回归祖国前后为界，深入了解彼此间传媒博弈的历史变迁、格局成因及其战略部署，认真梳理其内在发展机理，并为彼此间的融合发展达到共生共赢提供有益镜鉴。

二、富集资源：彰显区位优势 产业中心趋成形

（一）粤穗强化格局意识，赢得发展战略定力

近代备受推崇的政治家曾国藩有曰：“谋大事者首重格局。”格局谓之当事者的眼界和心胸，只有“起点高才可至高，气魄大方可成大”。因而大格局就是一种讲究深度与广度的境界与品性。近年来广州市所制定的发展战略特别强调要站在国家中心城市与世界先进城市两大坐标系上。因此，粤穗当下要确立自身在大湾区影视剧发展的产业中心位置上，同样必须强化格局意识，正视在“一国两制”下协同发展的空间应如何开拓、自身为区域影视发展中心的底气何在等有挑战性的话题。毋庸置疑，检视以往，在湾区影视剧有跨越世纪以来的发展史上，香港取得的成就与地位确有可大书特书的一笔。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黄金档电视剧，这些剧目虽然故事多为虚构，但细节逼真，风格多样，剧情浓缩，高潮迭起，且制作快捷，产量丰硕，成为香港电视吸引眼珠的独门利器。连同相得益彰的香港电影，其所“带来的产业理念、工业制作管理体制、职业精神、平民意识、娱乐精神等”，都使内地同行受益匪浅。但在回归前后与内地母体文化已经密不可分的香港影视界，又必须接受在收视与票房年度大数据下“香港本土市场颓势愈加明显”的结果，正视“香港昔日的风光不再，影人北上，活力不复，是这座城市需要面对的现实”。[4]至于如何重振雄风，这当中就带出有一个如何建立和完善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同内地优势互补、协同发展的现实问题，而且刻不容缓。若论粤穗此中应有的格局，最不能缺的也有三点：一是经济腾飞发展必须体现出文化的灵魂：改革开放连续三十年在全国经济发展成果中的独占鳌头，也决定了广东也必须充分发挥文化在经济、政治、社会等各个领域的引领作用，从中涌现文化自信的影视标杆，拥有文化自觉的产业蓝图与建设平台。二是岭南文化中心地必显有容乃大的襟怀：区域性文化有互补之利而无优劣之分，关键在于利用差异与择善而从。中华民族向来有“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划分，以往盛势的香港影视可当为中华影视的朱雀，堪称南方支脉的代表，其“无广粤，不历史”之说，也表明它是岭南文化延伸的特殊分支。当有机缘共同结伴在大湾区共存共荣的发展平台上，自然不能回避在“一国两制”主导下岭南文化是有了异质同构的复杂生态特点，表明要主动从一种历史的不可避免性中，包括从地理亲缘性、时代进步性与文化竞争性这三大必然性中找到彼此包容、互动、见长的立足点。至于有三，就是面向东南亚的大传播必有港澳内周边顺利过渡的保证而无须赘言，因为如何讲好中国故事、讲透民族底蕴是必用功。粤穗春深，文化织绵，湾区牵头搭桥筑台，这是岭南文化的现代精神与时代使命。

（二）影视产业前景广阔，湾区资源优势互补

影视剧节目历来是引领观众收视的龙头，也堪称电视媒体立台的三大支柱之一。根据年度数据测算，省级主流媒体每年为之定制、购买或播出所花费的约占节目总投入超三分之一，如以影视剧为立台特色的则更甚，比如安徽台。以最具乐观的2015年国家广电蓝皮书的数据为起点看，近五年来全国影视剧产量在持续理性回落的同时，却不乏亮点鼓舞人心：一是剧目品质稳步提升；二是定制自制渐成大势；三是制作主体并购重组提升专业化水平；四是纪录片全媒体传播格局彰显，促进纪录片生产形态创新，微纪录片兴起；五是动画片进入产业升级期，题材丰富且精品不断涌现。而且荧幕最多、受众最广、市场最大，这些都预示着中国影视剧大产业的美好前景。而粤穗在华南片区的表现：一是基础雄厚的珠影集团，当年曾有佳作占全国半壁江山的盛名，在经历了改革转制的阵痛期后，再次启程走向新一轮“黄金时代”，有了明确三年的规划及突破期，系列主旋律的工程精品与颇有竞争力的市场化产品竞逐风流；二是屡创奇迹的广东广电，在经历了巅峰五连冠的辉煌之后，仍能执以《热血军旗》这样的佳作再续风生水起，当中着重实行“两条腿”走路的原则：即一方面应对国家和社会主旋律的宣传与传播而走的“抓工程”之路；另一方面，应对市场化导向进行优选电视剧目而走的“抓市场”之路。队伍借助台属电视剧中心的制播分离、传媒集团专为出拳头产品的领航公司注资、南方电视频道热衷多渠道投资剧目的三大生产模式，带来“三剑齐发”的良好态势。作为色彩浓重的一笔是热播已远超3000集的粤语系列短剧《外来媳妇本地郎》，成为继往开来的长寿品牌，已是中国影视剧的“珠江现象”。至于广州市本身，除了已有十亿元规模的市长电影基金立项，更有借助国家唯一的纪录片节落户花城的重大机遇，全民全城倾力“纪录片名片”的效应，随着产业链群的日益完善开始落到实处。而且，众多民营影视企业靠“好看”实绩已成为市场一大方面军，也带出粤穗十数年保有票房收入全国最高的亮点。着眼于区域一体化发展的远景，湾区资源共享、共建与互补的亮点明显有三：一是香港的影视艺术人才群体北上加盟，通过十数年合拍片的磨合妥协与适应，带出了如《红海行动》这类饱含家国大义、民族精神等主流价值观而堪称“港式主旋律”的影片，对内地同类作品表现出来的刻板与公式化有了极大的鞭策与触动；二是通过引入与借鉴，香港高效的产业化运作格局与商业推广机制，亦为内地（粤穗尤甚）同行迅速提升专业水准与办事效率，有了很强的示范效应；三是粤穗本身强劲的经济实力加上泛珠三角（9+2）政府资源与民间资本（可提升近四倍能量）的主动介入，亦将给湾区也包括港澳同胞迫切期待的影视剧产业崛起，提供极其广阔的发展前景与盎然生机。“追兵是标兵，对手是老师”。事实证明并将继续证明，湾区三地媒介影视产业融合发展的程度愈高，愈有利于培养受众对湾区同宗的文化认同意识，进而更加凝聚区域共同利益纽带和主流价值观的形成。

三、改革推动：破除瓶颈制约 平台构筑大格局

国家确立在2020年之前推动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的战略目标，而粤穗也基于时代抉择与区位优势，借势湾区集合资源，强化粤港澳三地影视合作深广度而有意成为大湾区影视剧产业聚集中心地的战略构想水到渠成。起到中心凝聚作用与“外引内联”交汇点的岭南文化内核，即开放与兼容、感性与活力、务实与创新，奠定了粤穗成为沟通东南亚、港澳与内地交往桥梁与纽带的存在基础。只是从目前国家确定区域化协同发展的三大块，即环渤海、长三角、珠三角这三地文化立意来看，前者（北派）因有国家行政绝对力量的推动，人才多而起点高；中者（海派）则有重文化的社会基础加之产业化的催生，亮点频而成品丰；后者（南派）则在重商泛娱乐的市场氛围下有了强化文化统领的紧迫感，冲劲大而锋头足，但有重项目而轻建设、善抓政绩工程兼顾产业开发不够之虞，依托经济实力的强盛却往往更乐于“输血”而非工于“造血”，在文化产业面上总量持续飘红见涨的同时，文化核心产业难以持续的隐忧甚而生存危机不期而至。若论当下推动大湾区影视剧产业健康有序高效的发展，尤其是要调动和发挥粤穗将作为区域发展中心枢纽的作用，个人认为当中所面临的最大瓶颈制约是区域性产业规划的短板与失速，专业人才储备与基地建设平台打造的格局不够，导致产业链状的低水平运作与影视各自为政的分营倾向，这自然是系统管理职能重心偏移产生了副作用，也与业界上下对特殊产业复合性质的认识水平直接相关。为落实湾区规划蓝图，致力于文化经济的影视剧产业聚集区的建设，首要战略还得“集中优势资源拼产业升级，一切都要为这个让道”。当然，为此推出结构性改革势在必行，其中理想的境界应是“主动性大于被倒逼”。

（一）结构性改革是破局利器

基于制度、机制与技术维度的“供给侧改革”为习近平总书记倡导、并受经济界广泛推崇，其内涵强调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实现要素最优配置，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更好满足以人民为中心的需要。引入到供给方的影视剧产业领域，就是要坚持内容产业专业化和平台化，促使内容产品的自然属性不断向交互性、用户思维、多媒体和个性化方向变化；正视影视这一内容产业也长期存在供需错配现象，不否认媒介市场化、产业化的进程与政府对产制实体的事业化管理体制造成了制度需求与制度供给之间的不均衡状态，而且也不回避以往面市产品的供给方式有路径依赖，是在沿着传统的制度逻辑进入惯性循环的轨道而难有大作为与大格局；因而必须力推新技术新环境的制度创新，完善并落实文化体制改革的顶层设计，强化影视产业健康发展的高效制度供给，进一步培育全行业新兴盈利模式及抗市场高风险的生存发展能力。面对缺长远规划、缺资本投入、缺发展平台、缺人才保证、缺市场支撑等系列不利因素，传统运行体系唯改革重组，遵从特殊产业或创意产业经营、影视基地建设、多元资本运作、内外市场运行、规模经济效应及专业人才储备与提升的逻辑与维度，重构发展平台，以改革赢取的大红利锁定发展之道，以政府管治的现代化焕发产业生机。

（二）高起点平台是格局保证

所谓平台，其本义是提供人们舒展才能的舞台及为操作方便而设置的活动空间。此言影视剧产业发展领域需要高起点的平台，这就意味着它必为顶层设计所认可、所催生，是一块块能够实现各种媒介资源、生产要素的有效利用，并发挥其最大效能的通用介质与长袖善舞的活动空间。当下粤穗要补齐自身影视剧产业发展的短板，进而打破行业或系统众多人为壁垒，转型既定生产关系，确立平台型发展战略一定是必选项。当中，须夯实五大基础平台：

一是政策制度平台。基于讲格局、讲使命、讲担当的三大诉求，在结构性改革中获取的成果，必然要为影视剧产业发展营造开放、宽松、灵活、高效的制度平台与生态环境，因而系列政策制定须从文化统领经济发展全局的高度，加强对影视剧产业发展的战略谋划和整体设计，并将之纳入经济建设主战场范畴而提上党委政府的议事日程，从财政、金融、税收、土地、科技、人才乃至知识产权等相关领域加大配套政策保障力度，从中完善产业价值链，避免行业低水平运作。

二是基地建设平台。影视城作为文化产业生产制作基地的建设产物，是一个催生并推进人文、科技与艺术成长，带出经济、环境与社会效应的综合工程项目，它的规模布局与经营水平，是一个地方乃至区域文化经济的一大过硬发展指标。长三角中就因有累计投资达30多亿元，先后扩建13个跨越几千年历史时空，汇聚南北地域特色的影视拍摄基地和两座超大型现代化摄影棚的“横店影视城”，并以年产量均占全国影视剧四分之一强及多功能经营项目均盈利的业绩，形成产业运营的成功模式“横店影视城+”，从而拥有了内地唯一的“国家级影视产业实验区”标杆荣耀，在国际上被誉为“中国好莱坞”，让区域经济发展上了一个新台阶。三年前，湖南省政府做出了划拨长沙市郊马栏山的4200亩园地，支持湖南广电创建世界级视频制造产业园区的决定，其气势逼人，意在弯道超车。而粤穗，在经历了肇庆高要、南海西樵山、珠海斗门几大影视基地项目先后或中落，或流产，或转让的历史阵痛，还得重整旗鼓，别无选择。既定远大目标，当是立足大湾区的21世纪世界影视之都。

三是产业融资平台。影视剧生产制作本属资本密集型产业，具有高度的外部相关性与规模经济效应，与资本接轨是发展必选项，而且也只有赢取资本才能骁勇天下。2011年以来，中国传媒十大趋势之一就是传媒市场将出现更多并购交易。面对行业普遍存在的融资难，上市则更难的现实困惑，唯改革创新者胜的定律，率先应验在湖南电广、北京歌华与浙江报业。而近年粤穗传媒也在谋开新局，先是广州日报集团与南方出版集团公司股上市后，广东广电也在今年春以“新媒股份”面市，立志后者居上，但事企分治，新旧分界、影视分流，从中反哺影视剧产业的成分相当有限，故得先补上“产权改革推进产业化”这一课。在此前逐一创设了两大百亿基金即“广东全媒体文化产业基金”“广东媒体融合发展基金”之后，慎海雄的后任是否能为广东乃至大湾区三地影视剧产业发展开设新的百亿基金，而且更能大胆让利减税于斯，是可以提到决策层的议事日程上来了，粤穗当有此实力，而且也要求做实下一个支撑平台。

四是融合发展平台。媒体融合是“一场革命性的转基因工程”。时历五年，它已从中国传媒业界高度关注的前沿性课题，俨然成为各地影视传媒集团方显英雄本色的创新实践，并已逐层从最初的理念剖析、技术探讨向着组织架构融合、多元资本混合、生态文化重建等更深入的层面进发。而且，随着思想解放的跟进，就会明白“融合的本质是产业融合”。时下跨区域协同一体化发展是融合，随即跨行业、跨媒体优势互补甚而抱团取暖也是融合。富集湾区优势资源，影视产业同根同气。当年阻滞羊城珠影集团与广东广电融合的最大体制壁垒——事企界河已被化掉，而主流媒体的定位也从“内容供应商”转型为“产品定制商”与“平台运营商”；融合实现路径当是“技术与运用、内容与服务、平台与渠道、终端与用户、产业与政策”五个维度的有机融合。推进大湾区合纵连横战略，广东广电与羊城珠影能否摒弃前嫌，共克时艰，一同站在融合发展的宏阔平台共进退，其成功与否并最终获得顶层设计下十分给力的相关配套政策和市场发展空间，其实也在考验着一众一线决策者与管理者的胆识与胸襟。

五是人才保障平台。影视剧领域实属创意产业重要组成部分，是知识型的人才密集行当，以人才为本，才能构成影视传媒实体的核心竞争力。当年改革开放带来人才“孔雀东南飞”的盛况，在粤穗这里的影视剧专业人才领域并不持久，近十年来，何止香港影视人才北上，粤穗更广的艺术人才也北上。艺术专业人才的“东南飞”与“北上漂”孰强孰弱，是由事业成就机会与人才成长空间自身决定的，恕不妄评，也难估量。但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才是事业永葆青春的秘诀。中国影视业京沪穗三分天下，但专业人才培养独粤穗缺了一大块。当今院线屏幕上，知名表导演者，冠绝的是北影与中戏毕业的佼佼者，次之的则是上戏与谢晋影视班底造就的才子们，而粤穗跻身一线的大多来自专业艺术团体成员，出身与上两者大同小异。上海素有中国影都之盛名，为重振昔日雄风，近二十年来在蓄势待发，人才培养为先：前有谢晋民间班底归并上海师大成立影视艺术学院，中有龚学平的上海视觉艺术学院（SIVA）跻身复旦大学（现独立），后有上海大学的大手笔：与加拿大合办偏重技术的“温哥华电影学院”、在新闻传播学院再蜕变出强势专业的上海电影学院，国宝级导演陈凯歌领衔，而更大的布局是，上海大学延长校区18亿元的投资，有可能将是集全上海影视师资力量共办“上影”的头笔专款专利。粤穗怎么办？苦于无大成机遇，好事者几番折腾，也终在“皇阿玛”任过院长的暨南大学艺术学院里，有了院中院的“珠江电影艺术学院”。格局虽不够，但也是“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或许这还是最终引出可集粤穗之力的南方乃至大湾区影视艺术学院的一缕先声。

结语

新时代须有新气象。躬逢湾区大机遇，助力中华大传播，放眼岭南大格局，“功成不必在我，建功必定有我！”的豪气让人倍增信心。如今顶层设计的粤港澳大湾区协调发展蓝图铺就，文化为魂的岭南影视剧产业融合发展势在必行：富集湾区三地优势资源，崛起粤穗一方影视产业重镇。时代重任让粤穗有志者不忘初心，必为“政治家、企业家、改革家”三位一体，讲使命、讲担当、讲格局，而且格局决定结局，态度决定高度。对于以往错失或赶不上机遇机会的尴尬，我们可借用经营奇才马云的一句经典名言，那就是“大家看不清的机会，才是真正的机会”。而且“心态决定姿态，姿态决定状态”！

注释

[1] 赖小春：《香港电影研究三十年（1988—2018）：来自国内外核心期刊的考察》，《电影文学》2019年第三期.

[2] 同上.

[3] 陆地：《周边传播理论在“一带一路”中的应用》，《当代传播》2017年第五期.

[4] 康宁：《“港味”的浸渗与演绎——2018年度香港电影观察》，《当代电影》2019第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