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
现在中国是全世界学钢琴人数最多的国家,胡建军把欧洲的古钢琴带到中国,希望把一生的努力定格在南浔,把儿时的梦想延续给下一代
自1999年收藏第一台古董钢琴起,胡建军便一发不可收拾,至今已收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四百余架古钢琴。
这批漂洋过海而来的古董钢琴静静地藏在胡建军位于浙江省湖州市的南浔游子钢琴艺术馆内,其中,年龄最长的距今已经超过200年,最短的也有100年。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古钢琴,不少已是停产的绝版,有些已经失传了。比如有的犹太家族的钢琴品牌,在二战时因为战争的原因消失了,胡建军说,“这种钢琴就成了一个故事,成了历史。”
在钢琴艺术馆内,一架“镇宅之宝”的古董钢琴出自奥地利皇家钢琴制造师依格纳茨·贝森朵夫之手。这款二战前的钢琴存世数量不多且保存完好。因为在用料和做工上考究精致,被称为钢琴中的“法拉利”。
胡建军很喜欢音乐,但不会弹钢琴,儿时曾梦想有一架钢琴,但在那个年代无法实现。他在旅居德国时被古董钢琴深深吸引,自此爱上了收藏钢琴。如今,他收藏的品牌有137个,覆盖了19世纪所有名家的钢琴,不论是数量还是品类,艺术馆收藏的古钢琴在国内都是最多的。
要修复这批数量庞大的古董钢琴,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上世纪70年代,成都搪瓷厂的技术员许永林开始学习手风琴。孩子出生后,他从外地买了一架儿童钢琴,研究后萌生了创业的想法。1982年,许永林辞去成都搪瓷厂的工作,在家乡创办了儿童钢琴厂,第二年开始转向专业钢琴生产。
自1999 年收藏第一台古董钢琴后,胡建军便一发不可收拾,至今他已经收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四百余架古钢琴。这批漂洋过海而来的古董钢琴,收藏在胡建军位于浙江省湖州市的南浔游子钢琴艺术馆内
胡建军的仓库内存放着许多还未拆分的古钢琴
一架古钢琴的琴弦满是锈迹,上百年的历史,赋予这些古钢琴特有的音色
盡管钢琴厂产量不大,但作为成都第一家钢琴企业,许永林前前后后持续了30年。企业停产之后,他先后到过珠海和厦门的琴行和钢琴厂担任技术指导。
两年前,许永林和爱人被胡建军从厦门邀请到钢琴艺术馆专门负责古钢琴维修。来这的目的,就是想找到欧洲钢琴匠人制琴的秘密所在。
虽然很多钢琴运到这里已经无法发声,但在修复古钢琴的两年里,许永林被依然欧洲一二百年前的这些匠人精神深深震撼,他发现当时欧洲钢琴设计理念都是非常独到的。比如意大利、德国、奥地利的钢琴制作者,他们是同行中的佼佼者,通过他们的创新,钢琴在几百年来得到不断完善,“就是一个小零件,甚至都要花费他们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才能做出来。”
修复古钢琴最重要的一点是还原历史,因此,许永林在修复古钢琴的时候,需要思考的时间特别长。这些钢琴对他来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艺术品。“在没有前人可以参考的技术背景下,他们是怎样发明这样东西,只有把这个思路想清楚了,然后才能考虑,在工艺上我们现在怎样去修复它。”
有些钢琴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无法修复,而大部分古钢琴修复后也难达到演奏级的要求。但在胡建军看来,作为古钢琴,留有瑕疵的音色,正是沉淀在每根琴弦上的历史所在。
胡建军说,“现在中国是全世界学钢琴人数最多的国家。把欧洲的古钢琴带到中国,我希望把一生的收藏定格在南浔,把我儿时的梦想延续给下一代。”
两年前,经朋友介绍,许永林和爱人被胡建军从厦门邀请到钢琴艺术馆专门负责古钢琴维修。来这里,许永林想找到欧洲钢琴匠人制琴的秘密所在
许永林的爱人在安装击弦机。古钢琴修复是一件需要耐心的细活,在清洗、修复过程中,要最大程度保留钢琴原貌
修复车间内,等待清洗的弦槌。每架古钢琴的修复都有不同的方案,根据历史和受损的不同程度,短则一两月,长则达到一年
修复每架古钢琴之前,首先需要对其进行清扫
在艺术馆的顶楼,胡建军还设计了一个小型的音乐厅,他希望钢琴爱好者能够在这里领略古钢琴的魅力
除了古钢琴展示,艺术馆还有音乐教学,孩子们和教师使用的都是古钢琴
酷爱音乐的胡建军不会弹钢琴,但他喜欢口琴演奏。一架古钢琴修复之后,胡建军和朋友即兴合奏一曲
青年时的胡建军喜欢摄影,艺术馆里除了古钢琴外,还收藏了很多他从欧洲淘来的老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