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内地秋拍冷热交替

文：雨葭 图：本刊资料库

华艺国际2018秋拍预展现场

2018是特殊的一年，在“去杠杆”、中美贸易战、股市连续下跌的背景下，拍卖行业也面临着深度调整，藏家也不约而同地捂紧了钱袋子。春拍对艺术市场的考验还没有完全散去，秋拍又悄然而至。从率先举槌的香港市场表现来看，买家观望情绪比较普遍。那么，内地秋拍又以何种姿态开局？面对市场的持续调整态势，中国嘉德、华艺国际、北京华辰等内地拍卖行又做出了哪些策略应对？

“小而精”是市场出路

观察这轮内地秋拍行情，不难发现，各个门类都在市场调整中寻底、挤泡沫，所以愈加强调“精品”、“孤品”和“生货”概念的超级拍品，以满足金字塔尖买家群体的需求。11月21日，中国嘉德2018秋拍“大观之夜”三个专场实现总成交11.972亿元，其中有3件拍品超过亿元成交，12件拍品超过千万元成交，2件标的创造了世界拍卖纪录。成交总额超出春季总成交额的两倍之多。

但在一系列的高价背后，我们也不能忽略本场成交中透露出一热一冷的两个事实：总成交表现的亮眼，说明由明星拍品所支撑的基本盘仍被牢牢抓住，凭此嘉德连续3季保持了近4亿元左右的成交额；但与之相对的，65%成交率的表现，也反映出当下的买家对拍品越来越苛刻的要求，但凡拍品的稀缺性、性价比不高，极容易遭遇流拍。同样的情况在华艺国际本季秋拍中也上演，不管是中国书画，还是瓷器、现当代艺术板块都有部分拍品流派。反而一些久未亮相市场、且出自名家收藏之手的“小精尖”拍品引起藏家追抢。比如齐白石不到0.5平尺的《秋梨细腰蜂》和书法，拍前预估最高价为80万元，40万元的起拍价，场内的买家硬是叫到330万元落槌，加佣金379.5万元成交，这个成绩是让人没想到的。而在华艺国际“现当代艺术”专场中出现的村上隆、草间弥生、吴冠中等名家的版画也全部溢价成交。

此外，“小而精”的拍卖专场概念通常是拍卖行遇到市场低迷时期的应对策略之一。目前看来战术也成效初现。北京银座“声闻振雅—梅兰芳暨师友故物”与“盛木为怀—中国明清古典家具及工艺品”均斩获白手套，很多无底价起拍的拍品，拍出本场高价。华艺国际“大千世界—张大千作品集珍”“烁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童永全金佛集珍”两大专场拍品均悉数成交，喜获“白手套”。

在很多专场拍卖上，内地拍行比不了苏富比、佳士得这些国际拍行，但每个核心业务在每年都有一些比较精准的观点、通过专业的专场水准呈现出来，这亦是内地拍行夹缝生存的基础和努力的方向。

新老藏家加速更迭

从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程来看，中国艺术品市场收藏群体是不断变化的。十多年前，这仅仅是以少数藏家和国有博物馆为主要买家的专业性市场，一般个人、企业参与极少。从2009年开始，中国艺术品市场比肩美国和英国，一直稳居世界三大艺术品市场之一，资本市场有不少资金从股市、楼市转入艺术品市场。此外，企业家的进场将中国艺术品市场的规模推升到新的高度，改变了中国收藏市场的格局和结构，使投资收藏主体更加多元化。

艺术市场的结构在调整，买家藏家也在更迭，虽然本季拍卖还是熟面孔居多，但也不乏新人。老藏家凭着多年来在艺术品市场的经验，对艺术品门类、板块、价格、价值已形成了基本的判断，大多也各自建立了收藏体系，而新进藏家也初生牛犊不怕虎。如2.875亿元的潘天寿巨幅《无限风光》，1.334亿元的傅抱石《蝶恋花》，1.926亿元的安思远藏古籍善本，还有6785万元的清代宫廷画家钱维城、《石渠宝笈》著录《富春秋色图》都是由入场不久的买家最终竞得。“我们完成了艺术品市场新老客人的融合和交替。新客人通过他们的探索和兴趣，成功地走到了收藏的最前沿，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兴趣更坚定，选择非常睿智。同时老客人也欣于和新客人分享，他们之间也建立了非常默契的交流。”拍卖结束后，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副总裁兼书画部负责人郭彤分享道。

傅抱石 《蝶恋花》 立轴 设色纸本167cm×84cm 1958年作成交价：1.334亿元来源：中国嘉德2018年秋拍

明初 钧窑天青釉花盆高18.5cm；直径20cm成交价：4887.5万元来源：中国嘉德2018年秋拍

13/14世纪 铜鎏金宝冠释迦牟尼成交价：1552.5万元来源：华艺国际2018年秋拍

随着入场藏家越来越专业化，当下市场表现出来的特点，不是冲动式竞拍，而是对价格敏感，并渴望建立长期脉络，有目标地竞拍某一类作品。而这也对拍卖行的工作提出更高的要求，方向选择、作品成色、估价水准甚至招商能力，任何一项都会是影响拍卖成败的关键。当然，在新老藏家处在更替的阶段，新买家是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但成熟稳定的老藏家目前依旧是市场的中坚力量。

但假以时日，随着新藏家群体的成长、壮大和成熟，他们将影响中国艺术品市场的走向。

市场新板块有待培养

在传统的艺术品门类中，“康雍乾”宫廷瓷器依然坚挺，潘天寿、傅抱石、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吴湖帆、张大千、周春芽、张晓刚、曾梵志等一批老名单实力不减。此外，一些拍卖公司也力图创新，引进一些新板块，例如当代名家制作家具、西方艺术品、东南亚艺术品等。

华艺国际本季首次试水市场，推出“巴比松画派代表作及19世纪欧洲古典家具”也给藏家们带来西方文化的美好体验。对于西方艺术品，国内拍卖公司可能存在着征集困难，内地更重要的是没找到这个客户群体，所以并不看重这个板块。虽然此次华艺国际试水西方艺术成绩可圈可点，但艺术是相通的和无界的，假以时日的市场培养，国内一定也会出现一批喜欢收藏西方艺术名作的新一代藏家群体。这或可看作是未来的市场先机。

而中国嘉德则首次呈现中国台湾华郦馆主人的系列收藏。作为中国台湾现当代艺术收藏脉络在内地市场的首次大规模呈现，开场几件重点拍品并未如预期中那样获得热捧。以往千万级拍品100万元、50万元一口的正常竞价阶梯，被多次“开先河”地降到了5万元、10万元，一次次的犹豫和长考，无不反映了买家对价格的敏感和保守。最终“华郦藏真”专场中高估价的重点拍品全部有惊无险地顺利易手，嘉德的试水最终收获1.47亿元。对于价格处于中、低区间的拍品流拍情况，中国嘉德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总经理李艳锋表示：“流拍较多的主要因素是拍品的定价问题，现在市场越来越成熟，也要求我们越来越进步。”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华艺国际秋拍首次推出“大艺前行——大艺博历届获奖青年艺术家”专题，邀请10位往届获奖青年艺术家共展示出14件佳作，既试水市场，亦对之作分析与梳理，藏友们可借此管窥当下新生代青年艺术家创作面貌。不过也有业内专家表示，过早进入二级市场对青年艺术家是种伤害，有“衡量市场整体活跃指标”之称的青年艺术家们仍需要的是更多沉淀。

没有出现新的热点板块来激励市场，艺术品门类在原地踏步，在弱市下市场就会显得力不从心。但拍卖行尝试板块创新，原有藏家群体对新系统的接受和信任度，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积累和培养的。

约1880年作 法国19世纪马丁漆画描金柜102cm×207cm×56cm成交价：20.7万元来源：华艺国际2018年秋拍

中国嘉德2018年秋拍大观之夜成交TOP5（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

华艺国际2018年秋拍几大专场成交成绩（数据来源：雅昌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