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如
《易经·乾卦》有言:“君子不器。”其意在指出,人生是自然天地的派生物,不论身逢怎样的逼仄之境,敢于一意孤行,敢于搏击命运的人必有大精神、大人格。
确实如此。在我看来,“天自有定数”的说法无疑给了那些“泛泛之流”一个贪于安闲的幌子,于是便得以在生活的缝隙中苟且偷生。
有人說,现在的时代是“情绪经济化”时代,谁能调动大众的情绪,谁就有了话语权和设置议程的能力。于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与需求,不少商家自以为抓住了机遇,想借此东风一举改变命运,各种插科打诨、低级趣味的表情包闯入大众视线,以致诉诸感官的大众消费文化泛滥,诉诸心灵的严肃文化陷入困境。
赫胥黎在《美丽新世界》里谈及过度娱乐文化带来的悲剧性后果,人们在轻松欢快的同时,不会意识到娱乐正无情地操控着人类的思维形态……对于人畜无害的事物,很少有人能察觉到其背后的杀机。诚如是,用戏谑对抗无聊,无异于饮鸩止渴,因为它消除了我们对于“崇高”“美好”这类大词的概念,到头来,只留下无穷无尽的沮丧和虚无。反向思之,若人们有“搏击命运”的勇气,牢记庄子不可“失性于俗”的警示,是否命运之途可以顺利、光明呢?
推而广之,若人人皆可以在命运面前一意孤行,方可成就卓荦自我。
《沧浪诗话》中杨慎流放云南,却头插鲜花,且歌且舞,是以于举世混浊中超凡脱俗,求得卓越出众;孔子“颠沛必于是,造次必于是”,何曾有一丝一毫的媚俗之态!是以天纵圣贤,万物可亲,文光四射,命运不欺。
然而,命运之途需有一意孤行的勇气,但这并不意味着偏执与固化。偏执与固化只会让你深陷命途淖泥之中,无法自拔。宋相吕端全盘秉承前任观点政策,加剧了北宋“因循苟且”之风。吕端不愿突破前任所为,以求“无为而自保”,官是保住了,却落下了“尸位素餐”的恶名。由此观之,命途中的变通和智慧不可无,偏执固化终究到不了命运之巅。
所以,“君子不器”可以助力我们搏击命运,不如以茕茕独立的姿态,成就卓荦的命运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