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静
(黑龙江省绥化市人民政府办公室,黑龙江绥化152000)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人学的联系是十分紧密的,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的理论阐述中始终将“完整的人”作为前提,并贯穿着人学思想。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不同发展阶段取得的不同理论成果,已然成为了“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得以存在与内容丰富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本文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人学的联系谈起,主要探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的双重决定性作用。
马克思定义:“政治经济学,从最广的意义上说,是研究人类社会中支配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科学。”[1]更进一步说是“一开始就以系统地概括经济科学的全部复杂内容,并且在联系中阐述资产阶级生产和资产阶级交换的规律为目的”[2]的科学。从文本中可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站在总体的角度上进行阐述的,它不同于以往的政治经济学,它更加关切经济主体之间存在的内在联系,它存在的根基是历史唯物主义,关注的对象是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冷冰冰的物,而这些关系又总是伴随着物一起出现,这对于政治经济学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变革。
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完整的人”是其得以进行理论阐述的前提。人只有全面占有自己的本质才能称得上是“完整的人”,从这一点上分析资本主义劳动者从事社会劳动的本质,就可以得出劳动异化理论,进而开展政治经济学阐述。因此,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与人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马克思从来不缺少对人的阐述,他对人的阐述十分丰富,他曾说:“就个人自身来考察个人,个人就是受分工支配的,分工使他变成片面的人,使他畸形发展,使他受到限制。”[3]由此看出,是分工问题阻碍了人的全面发展,让人失去了全面占有自己全部本质的权利;也可以看出“人的全面发展”始终被政治经济学笼罩着的,在深入地阐述中更加能够看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决定性作用。
马克思的两大伟大发现,其一是唯物主义历史观,其二是通过剩余价值揭开资本主义生产的秘密。而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就是建立在这两个伟大发现基础上的。从这两大理论出发,人是从事实践活动中的人,对物质资料进行全面的占有,进而才能最终找寻人的全面发展的唯一之路。同时,历史唯物主义也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更加是剩余价值理论可以存在的大前提。所以,历史唯物主义是政治经济学得以形成的基础,使其具有丰富的理论内涵与构建。由此,从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出发,政治经济学的构建则是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得以形成的决定性因素。具体来说,人的发展理论所涉及的一些关键性范畴都是由政治经济学所直接决定的。比如劳动、生产力、生产关系等等。立足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体系整体,从形成、发展到含义的确定,再到实现的条件与方法都离不开政治经济学对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系统的阐述。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阐述中经历了不同阶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的变换与发展。同时,“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也随着政治经济学的发展而发展、完善而完善。下面笔者从马克思不同时期的著作入手,从政治经济学对“人的全面发展”内容上的决定性进行分析。
马克思对于人的理解在起初还带有人本主义色彩。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提出了劳动范畴,此范畴在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中有着重要地位。但此时马克思对劳动的主要阐述还是局限在异化劳动阐述上,认为异化劳动将人变为了手段,让人失去了原有的特性,在社会活动中没有了自觉自由的活动,破坏了人的整体性,让人变得十分片面,而消除这种困境的出路只有一个,即共产主义。通过共产主义完成人的真正的向内的复归。这一时期的人还是具有抽象意味的,到了《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人的全面发展的理论有了新的内容延伸,即:实践。由此从主体、感性的人的活动方面去理解人。马克思说“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4]56,“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4]57也就是说,此时的人不再是抽象的,而是将其放在了物质资料的生产实践之中并找寻不断发展的出路。
到了《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首次将历史唯物主义进行了全面阐述,很多决定人的全面发展理论的关键范畴相继出现,让人的全面发展找寻路径延伸到了实践生产理论中的分工理论。而在分工的基础上再去梳理人的全面发展的内容就又有了新的含义。因为个人在分工中被转化成为了物的力量,在马克思眼中陈旧的分工方式的存在就阻碍了人的全面发展,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就是将分工彻底消除,也就是在“共同体”中去实现分工的消除,从而实现“人的全面的自由”。从这一角度不难看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内容的发展也决定了“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内容的进一步丰富。这一方向的延伸是在《哲学的贫困》之中,这时的马克思将人的全面发展放到了大工业生产以及更加深入的社会内部分工之中。由于大工业时代的到来,机器让分工变得异常迅速,将人的职能愈加简化,本质被剥削的更加赤裸。而且分工的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所属的国家,而是在全球化、世界市场中进行。这也就恰恰说明,由于更大范围内的分工存在着,人的发展走向不是全面而是片面,由机器大工业所推动的社会内部分工也就成为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阻碍因素,由此理论内容也不断地丰富。
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商品的二重性、劳动价值理论以及剩余价值一一出现,这些都为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内容的丰富与发展贡献了力量。而在《政治经济学批判》中,马克思还基于商品二重性理论提出了劳动力的本质不是其他,而是一种十分特殊的商品。由于劳动者在进行劳动的过程中,产生了劳动价值的同时,也为资本家服务,创造出了更多的剩余价值,这让人的全面发展的内涵得以有了科学的、符合历史唯物主义发展规律的深度内涵。此外,马克思还指出,让财富的归属在不同的社会形态下表现不一样,劳动者创造的财富并没有被劳动者全部获取。而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就是实现共产主义,实现人的全面的自由发展,到那时财富再不是资本生产的目的,它的最终归属是劳动者本身,人成为生产的最终目的。又因为财富在共产主义国度得到了充分的“解放”,劳动者们也就拥有了真正的财富——自由时间。它不再是剩余价值产生的源泉,而是劳动者对自己的剩余价值的占有,所以就没有了之前的对抗形式,由此才让实现全面自由发展成为可能。由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对于财富的透彻阐述,让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愈加丰富,有了科学理论根基的支撑。
马克思对人类发展的三个社会形态进行了划分,即前资本主义社会形态、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以及共产主义社会形态。这三个形态分别有着“人的依赖关系”、“建立在物的基础上的人的独立性”以及“自由个性”的三种特征。可见,人学始终存在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之中,人的全面发展理论的历史进程也随之在马克思对于人类发展三阶段的阐述中出现。此后,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也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将其分为协作、分工和机器三个阶段。而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历史内涵也在三个阶段不断的发展。生产力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从简单协作到分工,再到机器生产就证明了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得到了加强,可此时人的生产能力却在倒退,呈现出单一化、片面化的内涵。但从另一个方面看,也只有发展到机器大工业生产阶段,充分发挥科学技术的积极作用,才让人全面发展成为可能。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资本论》中有了更加深入的阐述,使得“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理论进一步深化。在文中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资本主义生产中,能够产生这种劳动职能的是工人们的手,而不是全面的人,这就造成了片面的人的发展,使得人成为分裂的人。继而马克思认为,这样的发展阻碍了人的全面发展,应该用全面发展的人将片面发展的人更换掉,让人完成本质的复归。同时,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认为全面发展的人应该不仅仅只是具有生产劳动这一单一的职能,而是在此基础上加入社会交往职能,并在“相互交替的活动方式中”找寻人的真正本质。可见,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研究不断的深入,也让人的全面发展理论内涵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
诚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对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有着决定性作用,但人学也始终贯穿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之中,人的全面发展理论的不断丰富与发展也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产生了影响,它使得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所研究的对象和内容不断的丰富,使得研究对象确定在具体的、全面的、实践的、现实的人的基础上。再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所具有的阶级性上考虑,无产阶级是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不断奋斗,只有实现全人类的解放才能将个人完全解放,它更加着眼于人的自身,人的利益,人的感受。所以,“人的全面发展”对政治经济学内容的丰富有着不可抹灭的影响力。
毋庸置疑,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全面的、充满变革精神的,他对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有着决定性的生成作用,也让人学在政治经济学中绽放了光芒。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册(第2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89.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册(第2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40.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514.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册(第2版)[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