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业本身就是一个发展的概念,把制造业边界人为设定为“加工业”,已经不能概括信息技术应用于其全过程的当今制造业的内涵。从设计到原型机生产,再到实际加工、组装、性能测试以及最终产品的包装、营销和售后服务,都属于现代制造业的范围。
发达国家制造业产能的对外转移,事实上成为“亚洲四小龙”经济勃兴的关键,其后中国大陆地区又进一步承接了新一轮的产能转移。经济学家对这一现象的解释是,美国以及日本、西欧各国等工业化国家只要保留设计和研发之类的高附加值活动,制造外包有利于发挥后工业化国家的优势。专家还乐观地评估认为,新兴市场国家仅仅是“世界车间”,发达国家在多数以科技为基础的制造业领域中占有不可挑战的竞争地位,因为后者拥有卓越的创新能力。
哈佛商学院企业管理教授加里·皮萨诺和该院技术运营管理教授威利·史提出,以为企业创新过程、产业运营过程可以实现研发和制造的分离,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部分产业的确可能延长研发和制造的连接链条;但同样有相当多的产业,产品的设计同其相应制造工艺的设计和实现息息相关,如果制造能力被削弱,创新能力也就失去了前提和根基。他们合著的《制造繁荣:美国为什么需要制造业复兴》一书就如何判断产业、产品的研发与制造之间的依存度,以及将两大环节相剥离对创新能力的损害情况,提出了两个衡量标准:一是研发和制造相对独立运作的能力,也就是模块化程度;二是制造工艺技术的成熟度。模块化水平越高,产品主要特性的变化将不由生产工艺决定,因而可以實现剥离;相反,如果模块化程度较低,如何设计产品将对产品的制造方式造成很大的影响,一旦剥离,影响就很大,比如工艺品、高级酒类、高档服饰、先进材料等。制造工艺技术越成熟,工艺改进机会越少,就越适宜进行外包,比如台式计算机、消费性电子产品等;工艺技术快速发展,但与产品创新的关联并不紧密,这种情况下研发和制造地之间的临近性有助于形成产业发展和创新的聚集效应,其作用就很关键;主要工艺创新快速发展且对产品有重大影响的,比如生物制造、纳米材料、超精密部件等,就不能实现剥离。
按照古典经济学理论,劳动力和资本的结合是实现经济增长的原动力。阿波罗默维茨通过量化分析否定了上述理论的基础,劳动力和资本这一组合只能解释1870 年以来实现的人均产量增长的10%,给美国经济中的生产率增长所带来的贡献也不超过20%。其余大部分贡献属于全要素生产率,就只能归功于技术进步了。诺贝尔奖得主索洛称:“单位劳动力投入带来的永久性产出增长,完全依赖于最广意义上的技术进步速度。”经济增长最恒久的动力在于创新,而不是劳动力或者资本。
推动制造业结构升级的终极力量是科技进步,而制造业是技术创新的第一源泉。
总编辑 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