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研究

文/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 曹金锡

廉洁文化作为航天企业文化的一个子文化，是永葆航天精神的基础，是丰富航天文化内涵的有效载体。文化作为人生存的精神空气，它无所在，而又无所不在，它的形成和发挥作用受多维因素的影响。但是文化作为一种动态的、多层次的、包罗万象的社会生态系统，它一旦形成就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自我更新能力，因此构建先进的文化，无论是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是一个行业、一个部门都显得至关重要。廉洁文化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其本身的价值和文化属性决定其不仅是民主、健康、透明的政治生活方式，而且是国家、社会、政党和行业乃至整个时代所必需的精神生活共同体。它既是一种有形的产品，体现在人们为约束和规范大众社会行为模式所制定的种种规范，同时，它又属于无形的社会习俗和伦理道德范畴，体现在对普遍的集体意识和心理模式的塑造上。

一、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的内涵

廉洁文化建设作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引导中国航天发展具有重要意义。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由政治体制和市场经济体制缺陷所带来的腐败问题依然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行业、领域，作为开放市场的一部分，航天领域这片昔日净土也难逃腐败堕落文化的侵蚀和挤压。对于一方面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对市场经济的依赖程度不断增强的航天企业来说，亟须构建富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

（一）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必须是动态开放的。廉洁文化作为维护航天产业健康发展的系统，它必须是动态开放的，而不是保守和封闭的。随着航天产业不断做大做强，中国航天的国际化步伐不断加快，中国航天不仅要适应国内的风土气候，也要学会适应国际风土气候，而且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市场不仅影响人们的物品交易行为，也同样作用于人的文化和心理。廉洁文化作为一种动态开放的系统，它要求我们在构建这个系统的同时，与时俱进，吸收国内外有益的文化理念和实践经验，不断汰劣换新，促使廉洁文化机体健康成长。

（二）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必须是功能齐全的。在航天领域开展廉洁文化建设，必须强化廉洁文化的引导功能、规范功能、支持功能和关怀功能。廉洁文化作为一种先进的文化产品，它的构建和设计是为了引导、帮助在生活中迷失航向的人，以保证其到达清廉的彼岸。廉洁文化的规范功能在于它总能告知人们什么事是能够做的，什么事是不能够做的，而且总能保证人的行为模式是符合公平正义的原则。廉洁文化的支持功能在于它能为践行廉洁文化的主体提供制度、精神、道义、物质利益上的支持，将内部和外部的支持融为一体，为廉洁主体提供保障和补偿机制，保证行动者能够作出正确的抉择。给予行动主体以人文关怀则是廉洁文化的另一个重要的功能，因为只有“人”，而且只能是“人”才是一切先进文化的落脚点。

（三）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必须是可持续的。任何一种事物必须是可持续的，才是有生命力的。一方面，广大的航天人既是构建廉洁文化可依赖的主体，也是廉洁文化建设需要塑造的对象，只有牢牢把握这个根本，才能保证在航天领域拓展和深化廉洁文化建设的可持续性。另一方面，要清醒地认识和尊重廉洁文化建设的规律，任何一种文化的形成和维护都离不开时间的积累和历史的沉淀，因此，加强廉洁文化建设必须坚持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切勿急功近利，须知欲速则不达。

二、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的主要途径

如何实现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是路径选择和文化构建的重中之重，也是开展廉洁文化建设的前提。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廉洁文化建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在实践中积累了大量有益的经验。对于在航天领域建设廉洁文化来说，既要吸取前人的有益经验，又要结合航天科技工业新体系建设这个大局，避免由盲目“路径依赖”造成的滞后而不合时宜。一般说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廉洁文化，一般都包括“事物”“制度”和“心理”三个部分，都会经历至少三个阶段，即群体无意识阶段、群体觉醒阶段和自觉阶段，要实现这三个阶段的循序渐进，必须选择合适的途径。

（一）提升各级党组织民主决策、科学决策的水平是构建廉洁文化的核心。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各项事业的领导核心，各级党组织能否民主决策、科学决策直接关系到廉洁文化建设的成败。长期以来，中国共产党都十分重视发挥民主集中制在重大决策中的积极作用，使人民民主成为预防腐败和惩治腐败的重要武器。同时，各级党组织的科学决策必须建立在广泛的民主之上，因为民主意味着合作与互动，这其中既包含了理解与支持，也容纳了异见和批评。在廉洁文化建设和维护的过程中，批评、压力和监督常常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适当的批评和监督，既是政治文明的体现，也是激发员工主人翁意识的有效方法。此外，民主和科学有利于破除个人迷信和专制，促进创新思维的形成，在全世界来看，航天无异于高新技术和核心科技的象征，启动航天科技工业新体系建设离不开健康的文化引导，更离不开管理和技术创新。因此，各级党组织只有民主决策、科学决策，尊重人的创造性，尊重科学规律在航天事业中的作用，酝酿和谐企业文化，才能为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提供有利的生长土壤。

（二）培育法治意识和理念是构建廉洁文化的必然选择。中国2000多年的政治思想史被儒家文化打下了重重的印迹，在过度强调以德治国的儒家思想里，法律精神不过是道德精神的劣等替代品，正所谓“国之将亡，法令滋多”。统治者也常常以懿行美德，而不是法律来影响百姓，所以认为通晓事理的文明人会受这种榜样和高尚行为规范的指引，而无须绳以法规。毋庸讳言，道德对人具有心灵净化的作用。但人作为复杂的社会系统中的一员，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诉求，常常使其行为和思维突破道德的底线。因此，培育法制意识和理念就成为构建廉洁文化的必然选择。对于航天系统来说，严谨细实的工作作风是培育理性思维的优良条件，航天人在有意识的引导和无意识的浸染中，将对产品的严格把关转变为对廉洁从业制度的严格遵从，对产品质量的敬畏转变为对法律的敬畏，这些都为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提供了良好的环境。

（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构建廉洁文化的主要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形成是党领导人民进行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反映了中国当前的主流文化和价值导向。廉洁文化建设的过程归根结底是廉洁文化与腐败堕落文化的博弈过程，是公平正义与拜金主义的博弈过程。如果健康积极的价值理念不去占领人的精神世界，那么它势必会沦为腐败堕落文化的天堂。对于中国航天来说，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就是进一步阐发和拓展航天精神，发掘航天精神背后的无私奉献、一心为公、健康向上的文化品质。一方面，必须加强廉洁文化教育，建立廉洁教育的长效机制，帮助科研人员培育正确的价值观。众所周知，航天人才的成长是长期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关键岗位在一定时期、一定程度上具有不可替代性，保护人才，维持人才队伍的稳定是航天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因此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必须贯彻教育预防为主，惩罚制裁为辅的廉洁文化建设理念。另一方面，强化廉洁心理建设。各级党组织要定期加强廉洁学习，创新学习方式方法，引导干部群众由被动学习向主动学习转变。毛主席曾说：“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要使自己的思想适应新的情况，就得学习。”同时，也只有学习才能更好地领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才能明辨是非，履行廉洁责任。

（四）加强和完善廉洁制度建设是构建廉洁文化的重要保障。近代以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促使人们完成了从神性崇拜到理性崇拜的蜕变，人不再是受支配的客体，而是主动施加影响的主体。随着主、客体的易位，规章制度本身所具有的内涵变成了人的理性之外在表现，人本身的自律性规范意识与规章制度的具体要求相一致。因此，在制定规章制度时，要考虑到人的主体性，就必须尊重人性，体现人本身所具有的自律性之意志，只有本着以人为本的立法原则，制度才有良好的延展性和效力。在廉洁文化建设中，制度建设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邓小平曾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这种制度问题，关系到党和国家是否改变颜色，必须引起全党高度重视。”正如空转的发动机无法产生动力一样，只有配合“制度”这一有形的传动机构，文化才能更加顺畅地发挥作用。对于航天来说，加强廉洁制度建设是构建廉洁文化的重要保证，这就要求制度建设必须满足航天产业发展的需要，并能在一定时期内发挥效用。首先要以人为本，重视制度建设，形成人们乐于选择，并能在可预见的未来成为部门人员行为规范的一部分。考察廉洁制度的好坏并不以是否严苛为标准，而是制度能否保护守法人员的合法权益，至少不能损害他们的利益为基准。其次，重视制度的学习、贯彻和落实，将关键制度凝练成格言警句和廉洁理念，使人熟记于心，形成外部监督的良好氛围，个人内部自律的常识和习惯。最后，要维护好廉洁制度，廉洁文化作为一个开放、动态的社会生态系统，它既可以接受好的事物并进一步加强，也容易受到不良文化的侵袭受到削弱。因此，保证廉洁建设成果，必须依靠大多数人自觉维护，克服由自由选择和盲目变革造成的局限性和随意性。

三、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面临的困难及破解之道

廉洁文化建设的难点本身就是廉洁文化建设研究的一个难点，如何保证廉洁文化建设持续稳步推进，既是廉洁文化建设实践的要求，也是维持廉洁文化建设研究的重要课题。针对航天领域对廉洁文化建设中时常出现的忽冷忽热现象，以及社会上对廉洁文化建设不太重视、不太相信、不太支持的现象。本文尝试寻找廉洁文化建设面临的干部行为落差、大众无奈心理和所谓清官崇拜的原因，并剖析和破解原因背后的深层问题，为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服务。

（一）理清“公”“私”生活的界限。对于家长制盛行了2000多年的中国社会来说，无论作为效忠的对象，还是个人幸福的源泉，家庭都比社会重要，特别是公民社会畸形发育的今天，公共领域的权益本身更是难以博取大众的忠诚。结合最近发生在国企高管身上的腐败案件，莫不与“亲”“情”有关。因此，必须理清“公”“私”生活的界限，防止家庭成员染指公共权力领域。同时防止以“潜规则”为代表的关系文化对管理层的廉洁心理腐蚀，规范私人关系，提高干部群众抵御腐败文化的能力和意愿。

（二）提防腐败制度化倾向和隐形腐败。随着党和政府不断加大反腐倡廉的力度，腐败出现隐形趋势，由单一的权力寻租转为更为隐蔽的其他形式，腐败行为更为隐蔽，腐败形式更加多样，甚至披着合法的外衣，这是近期反腐倡廉面临的新情况、新挑战、新困难。所谓腐败制度化，即当权者利用手中的权力，在制定政策时，打着公正的旗号为个人谋私利，既满足了个人私欲，又摆脱了法律的制裁。因此，廉洁文化建设必须是一个体系建设，必须提高政策制定的民主性、透明度和公正性，减少制度漏洞，不允许腐败分子披着合法的外衣谋求非法的利益。

（三）吸取海外反腐的经验，提高反腐倡廉的执行力。根据透明国际提供的数据显示，当今腐败治理的典型是香港和新加坡，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两个地区都遭遇过腐败横行、人心不古的时期，经过反腐倡廉建设，这两个地方都成为世界上比较清廉的代表。究其原因，并不是这两个地方制定了无所不包的廉洁体系和制度，而在于它们独立的司法体系和果断有效的执行力，在于廉洁文化建设已深入人心，腐败行为为社会主流所强烈鄙视，腐败者的经济收益远小于其精神和价值的损失。因此，我们在建设有航天特色的廉洁文化中，注重廉洁心理的塑造，必须提高政策的执行力，提高经济运行的规范性，力保航天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