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雁北
很突然地有了一种感觉:驼队要出行了,问我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捎。有,赶快打点一下!顺着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丝路,带给你在异乡的亲友。
慌急之中,我做了一些潦草的准备,打成一个小包裹——一些零零散散的文字,我的感情、我的问候……请稳稳妥妥地捎去。
这是热情的鼓励、真切的关怀。谚云:“千里路上不捎针。”这鼓励和关怀,使我十分感动。
我能捎去什么呢?作为一个业余写作者,我只能在上课、批改作业之余,偷空儿有什么写什么。应该属于诗的,我写几句分行的字;应该属于散文的,我把人物藏在幕后,替人物说话;应该属于小说的,我便讲故事,让人物自己表现自己。我曾为学生讲什么是诗,什么是散文,什么是小说,但当我写这些时,常常把自己讲的全忘了——忘得干干净净!我觉得这样正可以使自己认识到什么是应该向学生讲的,什么是不应该向学生讲的。我常说,教本中的许多话都是骗人的,只有自己实践了,才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所以我的写作只能是一种课堂或课后实验,就像沈从文当年在西南联大,给汪曾祺们也曾这么做过。
近些年,我认识到写作应于难处用功,特点出自难点。所以要故设困境,走出困境,写出特点,柳暗花明。当然,我的说和做,常常还是两张皮。现在我只能借这次机会,将自己写的,作为汇报,给你捎去,请批评指正。
我已年逾鲐背,我的箱柜里只有这些了。我寄希望于未来,继续努力,另做一条裙,另缝一件袄,将感情深深地、密密地注入。
希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