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桦
一月之内, 两个朋友相继离世
还有两个, 也正走在路上
他们被疾病带走, 得的都是癌
一把手术刀, 打开两个人的胸膛
切除掉整个病灶, 依旧, 没留住生命
向遗体告别, 我没有眼泪
甚至, 没有太多的……哀伤
几十年,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 奔波
喉咙被化学堵塞, 严重的粉尘
早已吸干我的泪水
只剩下一副没有水分的皮囊
挂在大风吹动的树上
而我偏偏拒绝说出自己的伤痛
又一株古树被移走, 古桥被放平
类似于我多年前隔窗看见的一场手术
主刀的医师摘下口罩, 取下眼镜
擦汗, 洗手, 顺手拿起一沓救命钱
临走之前, 一点一点擦去
小黑板上的记录, 偏偏忘了
将这渗血的伤口, 关闭, 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