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恒/河南广播电视大学
国内档案培训始于20世纪90年代,培训对象、课程设置、师资等逐步形成规模,以2014年下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档案工作的意见》为标志,档案培训事业的发展步入新阶段。笔者选择中国知网的 “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以“档案”和“培训”为检索词,以“题名”和“主题”为检索条件,检索获得2006年—2016年相关文章255篇,通过分析相关成果,发现十年间对档案培训的研究总体上呈阶梯状递增的趋势。2011年《国家档案局关于开展档案业务人员全员培训工作的意见》下发后推动档案培训工作进入全员化,研究成果也达到近十年来的一个顶峰。
朱月白在《档案岗位培训的历史与发展》一文中详细介绍了我国档案岗位培训的发展。以1950年武昌文华图书馆学专科学校开办的档案管理班和1952年中国人民大学开办档案专修班为开端,随后各类培训机构相继涌现。1988年国家档案局档案干部教育中心正式成立,之后各省、市、自治区也陆续成立了档案干部教育中心,自此形成了较完备的档案干部培训机构体系。至21世纪信息技术的浪潮推动档案培训工作紧跟时代步伐,网络教育培训应运而生,各省、市逐步建成“档案工作者教育培训网”等各类网络培训机构。
赵冬梅在《档案教育培训工作的实践与思考》中对我国档案培训现状给予总结:“目前我国档案培训工作日益系统规范,设置了专门的处(科)室,明确专人负责,积极改善经费及物资条件,规范细化培训管理。”培训工作发展至今近70年间,已形成了以国家档案行政主管部门为归口管理部门、以地方各级档案部门和档案机构为培训主体的档案人员岗位培训网络体系。
档案培训工作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仍存在诸多问题,突出表现为管先海提到的“培训方向偏离实际,培训方法远离操作,并且普遍存在一种‘只注重业务培训数量、不注重业务培训效果’的现象。”赵阳和张晓洁也认为“在培训内容设置上不能紧密结合档案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无法体现‘缺什么,补什么’的原则,不能很好的做到有的放矢、学以致用。”一言以蔽我国档案培训所面临的问题仍很严峻:(1)培训对象的流动性大;(2)培训师资力量薄弱;(3)培训形式单一、内容缺乏针对性;(4)新热点、新动态及前沿内容关注较少,培训知识的更新落后于实际需求;(5)培训效果欠缺有效的评估机制与监督体系。
国外档案培训可追溯到20世纪初期,主要包括国际性的研讨班、国际地区性的档案培训中心和各国开办的档案培训班。中外培训的比较研究主要集中在培训对象和培训内容等方面。
培训对象:我国的培训对象主要是在岗和即将上岗人员,上至中央下至各地方档案工作人员,覆盖面广层次齐全;日本国家级档案专业培训自1988年起,经历三个阶段的发展将主要培训对象从一般工作人员过渡为现职高级职员,培训对象层次较高;而韩国档案专业培训发展较慢,1998年开始加强,培训对象多为隶属于公务员系列的公共机关文件保管员以及受雇于从事档案工作的历史学和图书馆学等相关领域的人员,专业层次相对较低。另一方面,培训对象的受教育程度也差距甚大。我国档案人员基数大且文化水平、专业技能基础都较差,而美国专业档案人员数量不多但文化水平较高,绝大多数都学过档案专业课程或是受过不同程度的专业培训,许文霞在论述《中外档案人员岗位培训比较》时提到:据90年代末统计表明我国档案专职人员达9万多人,而美国仅为5千余人,人数相差甚大,两国档案人员专业学历更是对比悬殊,其中学历差距最大的是硕士研究生的比例,我国档案专职人员中研究生学历仅占0.2%,而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的男性档案人员占62%,女性占69%。
培训内容:美国、英国、加拿大、荷兰、法国等国的档案培训是由其档案工作者协会负责,提供短期或者定期的继续教育培训支持,在对社会人员阶段性从业评估基础上进行有针对性的培训。例如美国是根据各馆实际工作需要和条件确定培训内容,将培训分为课堂教学、岗位轮训、论文写作和专家考评四个方面,既具实效性也更为规范化。亚洲国家的培训工作则略逊一筹,如韩国培训起点较低,内容侧重于基础理论和基本管理技术与业务方法。日本的培训工作发展较为成熟完善,培训课程根据公共档案法设置,内容合理、系统、科学,体现专业培训的权威性,培训重点放在学习现代文件的管理知识上。我国的培训主要针对档案专业基础理论的理解和岗位工作技能的培养, 重点是科技与工作动态,使受训者具备胜任岗位职责的基本条件,这一点与韩国的培训内容有相似之处, 但内容更为深入,领域更为宽广, 要求也更高一些。
档案培训需要适应新形势的要求,创新培训方式,及时更新培训内容。杨泽伟认为需求分析是保证培训具有较强针对性和有效性的基础,根据需求差异和培训内容的特点,灵活运用课堂教授、案例分析、实践练习、专题研讨等多种培训方法。宋艳萍也认同以实际需求为导向,强调培训的计划性:“调研了解各有侧重的培训需求,明确每期的培训内容、对象、时间等,设计针对性较强的培训方案,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已经成熟的培训方式。”马素萍则以北京市档案工作者专业教育培训网为实例具体阐述了信息网络为档案培训提供的新平台:该培训网根据服务对象的不同,开设考核性、辅导性及管理性等栏目,建立全市档案工作者基本信息的动态采集制度,方便本市档案工作者网上报名、在线学习和考试。此外胡鹏飞提出可将教育学中的“学生期望效应”引入档案培训,调动受训学员内部动力系统,激发学习动机;不论是按需培训、全面化网络教育还是另辟蹊径引入其他学科的培训方法,都是档案学者对优化培训方式的探索尝试,试图为培训工作规范、高效的开展提供新思路。
行之有效的保障体制和工作机制是档案培训顺利开展并达到预期效果、取得实效的重要保障。叶小泮在《档案职业培训质量保证体系的构建与完善》中提到:76%的人对档案继续教育工作不满意,87%的人对档案职业教育培训效果感到担忧,构建并完善档案培训质量保证体系亟需且必要。
黄正鸿设想的档案培训质量评估指标体系侧重于考评,分别就档案行政管理部门领导的重视程度、培训基地建设、培训师资队伍建设、培训教学管理、培训效果、培训学员回原单位的素质与能力提升情况六个方面细化考评内容,检验档案培训的实际效果,为改进档案培训提供依据。刘萌则以培训效果评估为切入点,指出对培训质量的监督检查分四个方面:一是收集参训人员的反馈意见,二是测试参训人员的学习收获,三是观察参训人员的行为变化,四是分析培训工作成果,开展利用反馈调研。如何保证培训质量是目前我国档案培训工作面临的一个瓶颈问题,但成果相对较少,有待深入研究。
十年间从“以人为本、按需培训”,“全员培训、保证质量”等角度对档案培训开展了广泛的探讨,对参训人员需求差异的分析和培训效果的保障给予了更多的关注, 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达成了不少共识。毋庸讳言,对档案培训的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一是缺乏跨学科融合研究。档案学本身就是一门应用型学科,对档案培训研究更具实践性,现有的研究成果多为总结已有的经验和做法,缺乏跨学科创新研究视角,例如吸收和借鉴教育学、心理学等相关领域的有关培训方法。二是定量研究不足。已有的相关研究中尚无对目前档案培训现状的调研报告或实际培训状况的计量学分析这类的研究成果,需引起关注。三是档案培训与市场机制结合的相关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市场机制在档案职业培训的资源配置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以市场培训为主体的培训模式成为发展的必然选择。对此方面的研究极其欠缺,仅叶小泮和袁光两篇研究成果。档案界应对此给予更多的关注和重视,以理论研究推动实践创新,为实际工作提供有益启示和参考,推动档案培训工作开创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