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

2018-11-14 12:10
电影文学 2018年17期
关键词:天行小凡爸爸

1.

城市景观 日

高楼林立,路上车水马龙。

2.

屋内 日

民政局工作人员:“二位可是真的想好了,不再考虑考虑了?这个钢印落下去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对穿着十分有品位的男女异口同声地说:“不用了,谢谢!”

这时,听见“咔”的一声,顿时办公室里静得好像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3.

民政局门口 日

太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无数的光圈。

云凡抬手放在额间抬头望了一下天空,顺手理了一下柔顺的及肩长发,挺直自己的后背,然后与沈天行对视了一眼,开口道:“那就这样吧!”

云凡转身迈着决绝的步子走向了远方。沈天行用复杂的目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绪逐渐飘向了远方……

4.

乡间小路 日

字幕:20年前。

道路两旁的田野里到处都盛开着黄灿灿的油菜花,在油菜花的中间偶有点缀着棵棵粉红的桃花与片片的白梨花,迎着微微吹来的清风在轻摆。

远处由远及近走来了两个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身影。

沈天行:“云凡,快点!要不咱们要迟到了!”

云凡:“天行哥哥,你说上了初中真的和小学不一样了吗?我就不信迟到了,老师能把我们怎么样!”

沈天行:“别说了,快,要是跑不动了,我拉着你!”

云凡:“好吧,好吧,累死我了!”

两个人跑了起来。

5.

沈天行家里 傍晚

窗外天空乌云压顶。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炉子上的锅里不停地冒着白色的水蒸气,炕上躺着一个中年的男人,嘴里在不停地咳嗽着,炕沿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搂着一个抿着小嘴、眼睛里透着迷茫的大约八九岁的女孩子,她紧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隐约的有眼泪要流出来。

沈天行坐在不远处的小板凳上,闷不吭气。

中年的男人:“天行,爸也是没办法了,突然就得了这个病,不能干重活了,还得不停地吃药,你妈也是身体不太好,这还得每天侍候着我。咱家现在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对不住你,可……”

沈天行:“爸,你别说了,我明白,我明天就跟老师说一声不去学校了,留在家里帮妈下地去干活。你放心养病,家里有我呢,天塌不下来,小妹也可以安心地上学。”

沈妈妈:“天行,你还是去上学吧,妈妈辛苦一点没关系的。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不上学呢?”

沈天行:“妈,你身体不好,还得照顾爸爸,妹妹也还小需要你照顾,你要是累垮了咱家可怎么办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沈妈妈:“那也……”

沈天行扬起倔强而又年轻的脸庞微微笑了笑:“妈,没事,你儿子不去念书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你说是吗?难道你不相信你儿子?”

沈妈妈眼里含着泪,哽咽着:“信,我儿子最棒了!”

沈天一仰起天真的笑脸:“哥哥最棒了!”

沈爸爸脸上露出了不舍而又欣慰的笑容。

6.

沈天行家大门口 日

云凡在门口张望着,就是没有看见沈天行的影子,不由得焦虑了起来。

远处沈天行刚从田里下地回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云凡。

沈天行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云凡!你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云凡面露为难之色:“天行哥哥,我是来道别的。我现在要上高中了,家里说咱们村里条件不好,我们要搬到城里去住了,方便我上个好学校。”

沈天行面露失落的神情:“哦,那恭喜你了!”

云凡把沈天行的失落看在眼里:“天行哥哥,你别难过,等学校放假了,我还是会回来的。”她面露不舍之情,“天行哥哥,我该走了,要不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沈天行:“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

7.

一组镜头

云凡在学校的教室读书。

课间在操场上,云凡与同学在玩耍。

夜,宿舍里,云凡坐在窗前在沉思。

8.

云凡家门口 日

沈天行走来,看得出他抑制不住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

9.

云凡家 日

云凡:“爸爸,你去徐叔叔家,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爸爸:“这都快小半年没有见你徐叔叔了,我俩还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呢,也许我们聊得高兴了,一会儿就不回来吃饭了,在他家让你白姨弄两个小菜,我俩还要喝几杯,再来个不醉不归!”

10.

云凡家大门口 日

云爸爸爽朗的笑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云凡和云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天行听到声音,马上闪身藏在了门口那棵粗壮的大槐树背后,看着云爸爸的身影渐渐走远。

沈天行:“云凡!”

云凡眼里闪动着欣喜的光芒:“天行哥哥,你来了!快进来吧!我爸爸刚出去,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说着,脸上微红侧身拉着沈天行的胳膊往里走,转身把大门关上了。

11.

云凡家 日

云凡:“天行哥哥,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了,你还好吗?每天你都帮沈叔叔和穆阿姨在家里干活,累不累?你现在有没有空一点的时间,我在城里帮你买了好多书。你看,有余秋雨的散文,有徐志摩、席慕蓉的诗集,还有卡耐基的《成功之道》……”

沈天行看着云凡喋喋不休的小嘴,看着云凡因为兴奋而略带粉红的微笑的脸庞,披散着的柔顺长发时不时滑落在她白皙的脸上,脸不由得红了。

云凡巧笑倩兮地转过来身:“那,这些都是给你的。你都不知道,这么久没见,我有多想你!”她一下看到了沈天行胶着在她脸上痴痴的目光。

随着云凡的走近,她身上散发出来少女特有的馨香,直接冲进了沈天行的鼻腔,少年的血气迅速上涌,脑子里只剩下了云凡那张带着阳光般笑容的脸。他咽了一下口腔里的唾液,张嘴道:“云凡!”

云凡:“天行哥哥!”

互相吸引的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正在慢慢地靠近,沈天行双手有力地抱住了云凡,云凡紧张地一下闭上了眼睛,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

沈天行的嘴唇在慢慢地贴近云凡粉嫩的小嘴。

突然,挂在大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云爸爸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凡!小凡!嗯?门开着呢,人呢?”

屋内的沈天行和云凡慌乱地一下就分开了,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随着云爸爸脚步声的临近,云凡急中生智,一把将沈天行推到了厨房里,将他藏在了灶台的旁边,急忙往出走。

云凡:“爸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爸爸:“这个老徐,本来约好的,谁知道他姐家有事,非得他去一趟不行,我这不就回来了。”

云凡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云爸爸聊着,眼光不停地往厨房溜,心急如焚。

云爸爸见云凡有点心不在焉,问道:“云凡,你有事?”

云凡有点尴尬地笑着说:“没事,我不是想着徐叔叔不在,那我晚上给你做点什么吃的。”

云爸爸:“这才几点,就想着晚上吃什么?你啥时候这么积极了?”

云凡:“我现在长大了嘛,当然要多为爸爸做点事情啦!爸爸这么疼我。”

12.

云凡家客厅 日

云爸爸闲来无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由于客厅和厨房是连着的,云凡赶紧给爸爸沏了一壶茶放在茶几上,生怕云爸爸会突然到厨房里去,她不断地观察着云爸爸。

时间在时钟的滴答声中不断流逝。

13.

厨房内 日

沈天行热得满头大汗,此时他想要小解,急得更是冒汗。

云凡趁着云爸爸不注意来到厨房,沈天行实在是憋得难受,但是又出不去,正在两难之际,门口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14.

云凡家客厅 日

徐光喊道:“云冀,在吗?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走走走,去我家,我家那口子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咱俩喝一杯去!哟,小凡也在,一起去吧!”

云凡赶紧微笑着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喝酒,我还是在家复习功课吧。”

徐光爽朗地:“小凡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将来考大学一定没问题的!”

随着徐光和云冀走出门,云凡和从厨房冲出来的沈天行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沈天行:“憋死我了!”他猛地冲向厕所。

15.

小树林旁的小溪边 傍晚

云凡和沈天行手牵手走来,就着火红的晚霞,俩人静静地,谁也没有说话。

沈天行脱下自己的衬衫铺在了草地上,白色的衬衫在绿色草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干净。

沈天行:“云凡,来坐下歇会儿吧。”

云凡微皱着眉头靠着沈天行坐了下来。

沈天行:“云凡,你上了大学,视野就会开阔很多,也将认识很多优秀的男孩子,可我……”

云凡打断了沈天行的话:“哎呀!天行哥哥,你说什么呢?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人能替代你在我心目当中的位置。当年你辍学,只不过是由于家庭所累,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这个小小的水池始终是困不住你这条真的蛟龙的。这几年你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相信我!我会一直是你的云凡,不管到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人都不会改变的!”云凡的眼睛闪闪发亮。

沈天行红着眼睛,一只手搂着云凡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云凡柔弱的小手:“云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宠着你,爱着你,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小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云凡激动的笑脸都变成了粉红色,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不住地点头:“天行哥哥,我相信你!”

两个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眼里同时闪烁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

16.

某大学校园 日

开学的日子,校园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张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脸随处可见,同学们的眼里充满了对新校园的喜爱之情。

云凡带着自己的行李,拿着《录取通知书》,四处张望,寻找着文学院的新生报到处。

17.

文学院新生接待处 日

横幅上面写着“文学院新生报到处”,旁边立着两块印着文学院光辉历史的展板,在旁边是两张桌子,桌前坐着几位迎新的同学,办理着相关的手续。

云凡走到桌子前面,放下自己的行李箱,拿着《录取通知书》,对着桌前的同学说:“学长好,我是文学院编导专业大一新生云凡,来报到的。”

高大帅气的林允浩抬起头,看着这个面带微笑,声音清脆的漂亮女孩子。他帮着云凡把手续办好后,说:“走吧,你拉着行李箱,我带你去你的宿舍。先往右边走大概500米左右,然后左转就到了,36号楼201宿舍。这座宿舍楼离图书馆和餐厅都挺近的,离教学楼和操场也不远,挺方便的,这可是全校地理位置最优越的一栋楼了,你运气不错!”

云凡微笑望着林允浩说:“谢谢学长照顾!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转身继续往前走着。

也许就是云凡这个带着些客气而又疏离的微笑,越发地让林允浩觉得云凡是与众不同的,他望着云凡远去的背影,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然后就追随着云凡的脚步去了。

18.

沈天行家 日

艳阳高照,沈天行站在门前想着什么。

沈爸爸和沈妈妈从屋里走了出来。

沈天行忙迎了上去:“爸,妈,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说!”

沈青山截住了沈天行的话:“天行啊,爸知道,你从小就是一个有志向的孩子,只是前几年爸的病把你给耽误了。”

沈天行急忙说:“爸,你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该做的,没什么。”

沈青山打住了沈天行的话:“好,爸不说了,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事爸知道,云家的丫头是个好孩子,只是如今人家上了大学,可你……”

沈天行:“爸,这个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我就是想跟你和妈商量一下,我想出去闯闯,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你看……”

沈青山不住地点头:“好!好!好!我家天行有出息,爸和你妈都支持你,你尽管出去闯,如今我和你妈身体都还不错,你妹妹也大了,很懂事,家里你就放心吧!”

穆心莲红着眼睛说:“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身体是第一位的,吃饭一定要按时。”

沈天行:“妈,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沈青山拍了拍穆心莲的肩膀:“好了,心莲别絮叨了,天行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出去长长见识了。以天行的个性,他出去了,你还不放心嘛!”

沈天行:“谢谢爸妈,那我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转身进屋。

沈青山与穆心莲目露欣慰之色。

19.

某大学校园 日

云凡走在校园里,有不少优秀男孩子向云凡示好,云凡微笑着向他们点头。

有几个男学生悄悄议论着。

“别费劲了,没戏,人家心高着呢。”

“我看她像是名花有主了,听说没人能靠近她。”

“这也是怪事,她也不算是太优秀,怎么什么样的高帅富她都不动心呢?”

“别是有毛病吧?”

“你才是有毛病呢……”

20.

一组镜头

建筑工地,强烈的阳光下,沈天行在操作水泥搅拌机。

建筑工地,灯光下,沈天行夜以继地日干着各种工作的镜头不断交替出现。

景区里,沈天行和云凡在游玩。

小食街,沈天行和云凡在品尝着风味小吃。

21.

旅馆 夜

沈天行额头的汗不停地往下掉,难受地从厕所出来。

云凡很担心的样子,她想了想,拿起外套冲出了房门。

沈天行忙问:“小凡,你干什么去?”

云凡:“天行哥,这样挺着可不行,我出去给你买药。”

沈天行:“这么晚了,也不知这附近有没有药店。”他看着云凡,“你这个小傻瓜,自己本来就是个超级路痴,还那么怕黑,走丢了怎么办?”

22.

医院病房 日

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沈天行的脸上:“唉!”

云凡:“唉!”

沈天行做一个什么动作,云凡也做一个相同的动作。

沈天行:“唉!我以后再也不敢一下吃那么多的肉丸子了!要总这样我可真受不了啊!”

云凡:“唉!我以后再也不敢那么黑往出跑了,现在才感到有点害怕了。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该买什么药!”

沈天行笑着说:“那以后你买的药啊,我可得看清楚了才敢吃,别吃错了药。”

云凡:“人家当时是着急嘛,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沈天行疼爱地将云凡搂在怀里,幸福地闭上眼睛。

23.

某饭店 日

字幕:4年后。

婚礼仪式十分热闹,亲朋好友们纷纷祝贺,沈天行与云凡鞠躬表示感谢。

24.

沈天行住所 日

云凡和沈天行正在饭桌前吃着早饭,云凡刚伸手把自己爱吃的油条拿过来吃了一口,突然觉得胃里翻腾的不行,马上放下油条冲向了门外的公共卫生间。

沈天行立马跟着冲出去:“小凡,你怎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云凡干呕了半天,抬起头,冲沈天行绽放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天行哥,你就要做爸爸了!”

沈天行懵了片刻,冲上前一把抱起云凡转了一圈:“太好了,小凡!咱们要做爸爸妈妈了!”两个人沉浸在喜悦中。

25.

沈天行住所 日

沈天行与云凡在逗刚出生的小女儿玩。

云凡:“天行哥,给女儿起个什么名字呢?”

沈天行想了想,说:“叫沈艾云,你看好不好?”

云凡琢磨着:“艾云,爱云,好,这个名字好!”她亲亲女儿的小脸蛋,高兴地说,“小亲亲,你有名字了!”

26.

沈天行住所 夜

小艾云睡着了。

云凡一脸的愁容:“行哥,你爸妈病了后,不久,我爸妈也病了,我怕你着急,一直没跟你说。现在不说不行了,因为,他们不能来帮咱们照顾小艾云了。”

沈天行默默地看着天棚。

云凡:“我发现这几天我的奶水不多了,我问过同事,她们说我可能是心里太着急的原因,回奶了。看来,以后小艾云就得吃奶粉了。”

沈天行难过地:“就凭咱俩这点收入,吃奶粉也难啊。我真没用,竟让你们娘俩过这样的日子!不行,我得出去奋斗一番,打拼一下,为了你们娘俩的幸福,为了咱们的父母!”

云凡红着眼眶:“天行哥,虽然孩子还小,家里的老人也需要照顾,但是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为咱们的这个家要出去奋斗,我当然是百分百的支持呀!虽然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抬头,“放心吧,家里有我呢!”

沈天行:“我走后,家里就交给你了,肯定你要多吃些苦了。你要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照顾好自己。”

27.

一组镜头

建筑工地,沈天行挥汗如雨地干活。

夜,工地工棚里,其他工友在打扑克,聊天,沈天行躲在一旁看书。

建筑工地,沈天行边干活边向老工友们请教。

建筑工地,沈天行边给技术员端水递烟,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本书向技术员请教。

工长室内,年岁较大的老工长在与沈天行交谈,沈天行不时地起身向老工长鞠躬。

28.

沈天行住所 日

沈天行与云凡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

沈天行松开云凡,抱起已能够上幼儿园的小艾云亲着,小艾云显得有些陌生,吓得直躲。

29.

沈天行住所 晨

沈天行在收拾行李。

云凡:“天行,就不能多待几天吗?孩子才刚刚和你熟悉一点了,难道你不想多和孩子亲近亲近吗?”

沈天行:“不是不想,可我如果不努力怎么能给她更好的生活条件?我一定要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的!放心吧!相信我,我走了!”

30.

电视台 日

林允浩看见行色匆匆的云凡从大门外走进来,便走上前:“云凡!”

云凡:“林主任!”

林允浩:“你呀,什么时候能别这么见外?再说,咱们还是校友,叫声师兄总不为过吧?”

云凡:“这不是在单位嘛,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凭关系进来的。”

林允浩:“你当时可是咱们文学院的大才女呀!谁会这么不识相地看不出你的能力来呀!怎么今天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凡:“没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林允浩:“你可别逞强,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云凡的话还没说完就恶心地想吐了。

林允浩见状忙说:“还说没事,你看,不行,必须去!”拉着云凡就要往门外走。

云凡:“师兄,不用了,我是……我是怀孕了。”

林允浩:“你……艾云刚刚大一点,你也刚回到工作岗位,你又……他到底能给你什么,让你这么的……我就真是不明白了,他一年到头的能回来看你几次,我就不信他就真的那么忙吗?是不是他在外面……”

云凡马上抢白林允浩:“师兄,我不想听你这样说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他!他就是想让我们生活得更好!”

林允浩:“我就搞不明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怎么就……”

云凡:“林主任,我有点不舒服,今天请一下假,我先回去了。”

林允浩:“云凡!云凡……”

31.

沈天行家 夜

云凡搂着小艾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在给孩子讲着故事。发现小艾云已经睡着了,她将小艾云躺好,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躺好,想着心事。

林允浩画外音:“我就不信他能有那么忙,是不是他在外面……”

云凡甩甩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天行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的!”

32.

建筑工地办公室 日

沈天行在与一个女客户交谈。

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从远处跑过来在沈天行的耳边小声说:“有人找,是个女的,还带个孩子。”

沈天行:“我这边一会儿就结束,你让她们在外面等一会儿。”

33.

工地办公室外屋 日

云凡带着小艾云坐在会议室门口的椅子上。

云凡:“小云,一会儿咱们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啊?”

小艾云:“好!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开了,沈天行和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子优雅地伸出手:“沈总,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七点帝豪酒店云逸轩,可不许变了。”

沈天行也伸出手:“好的,一定,晚上见!”

云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色微变。

送走了那名女子,沈天行回头看见了云凡和小艾云,露出惊喜之色:“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们呀!”他一手搂住云凡,一手抱起了小艾云,“来,叫爸爸!”说着在小艾云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云凡:“去哪儿啊?”

沈天行笑着说:“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34.

一幢新住宅 日

云凡四处打量着:“这,这是……”

沈天行抱着小艾云打开了房门:“小凡,看看你喜不喜欢?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咱们永远的家,这些都是我按照你喜欢的颜色和风格来装修的。我终于能够给你和咱们的女儿一个安稳的家了!这么多年来,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的!”

云凡眼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喜欢!很喜欢!其实住哪里都一样,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能嫁给你,拥有你的爱,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小艾云:“妈妈!妈妈!那小云呢?”

云凡回过头来笑着说:“对,还有咱们的小云,妈妈最爱小云了!”

沈天行哈哈笑着:“爸爸最爱妈妈和小云了!”

云凡:“咱们一家四口……”

沈天行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凡:“一家四口?”

云凡含笑相对:“对,一家四口。”

沈天行笑看着云凡:“真的吗?看来我得更加努力工作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咱们就叫他艾凡怎么样?”

云凡:“艾凡!沈艾凡!小名叫小凡不是和我一样了吗?不行,还是换一个吧!”

沈天行:“不,就叫沈艾凡,小名可以叫凡凡,就这么定了。小凡,你把那边的工作辞了过来吧,这样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云凡:“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这刚去单位上班没多久,总不能说走就走吧?这样让林师兄多难做?”

沈天行:“林师兄,林师兄!咱能不说他吗?好了,我待会儿还有一个饭局,完了再说吧!我先走了,你和孩子在家先随便吃点,明天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云凡望着沈天行离开的背影,眼前浮现出了那个风姿绰约女子的身影。

35.

电视台 晨

林允浩与云凡不期而遇。

林允浩笑着说:“小凡,早!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云凡:“允浩,早!”

林允浩:“小云和凡凡都还好吧?这个星期天,咱们带他们去游乐场玩吧。”

云凡:“怎么能总是耽误你的时间呢?上次凡凡住院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你,忙前忙后的。这孩子从小就身体不好,这两年可没少麻烦你。”

林允浩笑着:“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好吧,你知道我是自愿做这些的,没人逼我。我喜欢为你做些什么。再说,凡凡是男孩子,多和我接触一下,没什么坏处吧?有助于他男子汉气质的培养的!”

云凡:“谢谢你!允浩。”

林允浩:“外道了不是,那就这么说定了!”

36.

游乐场 日

云凡和林允浩带着艾云和艾凡在尽情地玩耍着,孩子们的脸上绽放着欢乐的笑容。

艾凡:“叔叔,今天真是太开心了,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云凡怒道:“凡凡,不许胡说!”

艾凡委屈地撅着嘴,眼里噙满了泪水:“妈妈不生气,凡凡不敢了。”

林允浩:“小凡,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来,凡凡不哭,叔叔抱。”

37.

医院病房 夜

窗外风雨交加。凡凡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云凡看着那天真可爱的脸,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温情。她拿出电话,拨完号,说:“凡凡睡了,睡前还喊着要见你呢。”

电话里沈天行的声音:“他好些了我就放心了。我这里实在是脱不开身。”

“难道挣钱真的比孩子更重要吗?”云凡挂掉电话,脸上流下了清澈的眼泪。

这时,并没睡着的凡凡正睁着眼睛看着云凡:“妈妈,你怎么哭了?没事,凡凡不难受,明天就好了。”

云凡:“妈妈没事,刚才有个小虫子飞进妈妈的眼睛里了,快,凡凡帮妈妈吹吹就好了!”

凡凡:“好,妈妈乖,不疼的,凡凡给妈妈吹吹,马上就好了!”

云凡微笑着,眼泪一下就决堤了。

凡凡:“妈妈,凡凡给你讲一个勇敢的奥特曼打败怪兽,拯救地球的故事吧。”

云凡笑着:“好,讲吧。”

凡凡讲了起来……

望着凡凡长得和沈天行一模一样的脸,云凡的思绪随之飞扬了起来……

(闪回)狭窄的房间里,炎热的天气搞得人心情格外的烦躁,沈天行却有条不紊地拿出痱子粉轻轻擦在云凡的额头与身上,细心地擦完以后,他才侧身躺下,手里还拿着大蒲扇轻轻地给云凡扇风。

云凡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天行哥,你怎么还不睡呢?这都几点了?”当眼光触到自己身上的痱子粉的时候,惊奇地望向沈天行:“你不睡觉就给我擦痱子粉呢?”

沈天行微笑着:“没有,也睡了会儿。”

云凡:“那你怎么这会儿醒了?骗人。”她挪过身来抱住沈天行,“天行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宠我了,那我可怎么办呀?”

沈天行宠溺地刮了一下云凡的翘鼻:“小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的,相信我!”

云凡动情地看着沈天行的眼睛:“嗯,我信你!”(闪回完)

云凡的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她伸手给凡凡掖了掖被子,脑子里又飘过了她与沈天行的一些往事。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雨下大了。

云凡起身把窗户关上了,回过身,看见凡凡的脸红彤彤的,摸了一下,自语道:“又烧起来了。”便跑出病房。

38.

医生办公室 夜

医生:“沈艾凡的这种情况不是常见的,发病原因还不确定,但是发展得很快,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云凡显得有些紧张:“大夫,你的意思……那怎么办?”她拉着大夫,“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凡凡,他还这么小,这么可爱!他……”

大夫:“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云凡一顿:“对,天行!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她立马跑出了医生办公室。

39.

建筑工地 夜

“快!快!那边的工地出事了!”人们呼喊着。

沈天行从办公室飞奔而出。

一个年轻工人边走边向沈天行汇报:“为了赶进度,在加班的时候,楼房的一角突然塌陷,有人被埋在底下了!”

40.

工地办公室 夜

桌上,沈天行的手机躺在那里拼命地鸣响着。

41.

医院 夜

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云凡放下电话,自语道:“大晚上的,能去哪里呢?”这时,她手里的电话响了,她忙接起电话,“天行,凡凡病了……”

这时,云凡听到电话里是一声温婉的“喂”,她一下子愣了,自语道:“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你好,天行不在,刚才工地上突然出事了,他着急,走的比较匆忙,忘了带手机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继续说着。

云凡诺诺地说:“那他回来你转告一下,凡凡病得很重,让他尽快回来!”说完,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42.

工地办公室 夜

苏梅卿眼望着手里沈天行的手机脸上露出了笑容:“沈天行,你终将会属于我的!”

43.

建筑工地 夜

工地上一片凌乱,消防官兵正在紧张地救援当中,不远处停放着红灯不停闪烁的救护车。

44.

医院走廊 日

疲惫不堪的云凡手里拿着凡凡的病危通知书在发呆。

这时,电话响了,云凡激动地:“天行,你什么时候回来?凡凡病了!”

电话里林允浩的声音:“怎么?沈天行还是没有回来吗?凡凡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怎么都这时候了,他还能沉得住气?什么狗屁重要的事情能比孩子重要?”

云凡再也控制不住涌了出来的眼泪:“允浩,怎么办?凡凡……”

林允浩:“小凡,别哭!我马上到,会有办法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45.

医院 日

一连串云凡与林允浩穿梭在各个科室与B超、CT室的身影,他们不停与大夫交流着。

46.

建筑工地 日

救援工作仍在紧张地进行着,沈天行忙碌的身影,他一会儿与救援队在沟通,一会儿又在安慰家属。

47.

医院病房 日

病房里静得除了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林允浩受不了这难耐的安静,咳了一声:“小凡,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一些了!谁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好在凡凡去的并不痛苦,他那么懂事,一定不希望你难过的!”

不管林允浩说什么,云凡都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病床上的凡凡发呆:“嘘,别吵,凡凡只是太累了,睡着了。你们都不要打扰他,你们都走吧,我来陪着他就好……”

林允浩摇着云凡的肩膀:“小凡,你醒一醒!好吗?凡凡已经走了,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云凡再也抑制不住决堤的泪海,扑到了林允浩的怀里失声痛哭。

48.

医院走廊 日

沈天行一路狂奔向病房,碰到了在楼道里推着手推车的护士:“对不起!对不起!”

49.

医院病房 日

沈天行满头大汗地从门口冲进来:“小凡,凡凡!”

云凡听到声音猛地从林允浩的怀里抬起头,推开林允浩对着沈天行冷冷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沈天行走到凡凡的病床边看着孩子。

50.

沈天行家 日

云凡平静地对沈天行说:“凡凡的事已经过去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咱们还是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小云跟着我就行。再说,你也没时间照顾她。周一咱们就去把手续办了吧。”

沈天行一时无语。

51.

民政局门口 日

沈天行看着渐渐消失的云凡背影转身走向远方。他的画外音:“不知是谁说过,爱一个人,未必要拥有,有时候成全何尝不是一种深爱……”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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