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湾客滚运输的安全监管没有终点

梁熙明

自1986年1月1日客滚船“天鹅”号试航烟台至大连起，渤海湾客滚运输已走过30多个年头。这条跨越渤海海峡的水道以年运送旅客500多万人次、车辆90多万台而成为服务和促进环渤海经济圈乃至东北亚经济社会发展的海上交通要道。

30多年里，渤海湾客滚运输相继经历了粗放发展、改革整顿、综合治理、全面规范的不平凡发展历程。其中，既有惨烈的历史教训，又有艰辛的改革探索和科技攻坚，最终走上安全、便捷、绿色、健康的发展轨道。“近10年来，烟台海域客滚运输无一船沉没、无一人死亡，通过一代代海事人、交通人的努力，渤海湾客滚运输终于实现了转危为安的历史性跨越！”烟台海事局局长张杰平感慨地说。

跟“老爷船”说再见

上世纪90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洪流冲开了渤海湾水运市场的大门。迅猛发展的背后，客滚运输却面临老旧二手船舶充斥市场的现实问题。由于这些船多是国外淘汰的“老爷船”，在消防救生、动力性能及破舱稳性等方面存在大量安全隐患，加之相关法律法规滞后，轮渡公司恶劣天气冒险出航，安全监管手段落后等诸多因素叠加，造成了世纪更迭的数年间渤海湾客滚船海难一度多发的局面。

根据烟台海事局统计数据显示，1999年，渤海湾客滚船队中老旧二手船占比91.3%。“当年，很多航运公司由于资金缺乏，又想快速进入市场，购买进口二手客滚船成了无奈之举。”渤海轮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展力回忆说。

为此，当时的交通部先后颁布了《国内船舶运输经营资质管理规定》和《老旧运输船舶管理规定》，明确界定了客滚船公司的经营资质，规定船龄30年及以上的客船类船舶必须强制报废，淘汰二手船舶，逐步建立起进场要审批、经营要依法、违章要处罚的市场运行和管理体制。

展力介绍，由于相关管理规定的出台和完善，迫使包括他们公司在内的环渤海湾客滚运输企业陆续淘汰老旧船舶，一批高质量、高先进、高安全的全新客滚船开始投入运营。短短几年间，渤海湾省际客滚船公司经过整合重组，优胜劣汰，由之前的15家减为5家，19艘客滚船因不符合最低安全限制，陆续被处置，船舶状况从此明显好转。

2006年，我国首艘自主设计建造的“渤海金珠”轮下水运营。如今，渤海轮渡已发展成为亚洲规模最大的客滚运输企业。旗下现有客滚船正从“第三代”向“第四代”迈进，居世界一流水平，所拥有的11艘客滚船平均船龄仅为8年。

40年监控范围扩大50倍

在调整船舶运力结构、整顿客滚运输市场的同时，一系列客滚船运输监管新规新举措陆续出台：

交通部颁布《海上滚装船舶安全监督管理规定（1号令）》、《航运公司安全与防污染管理规定》，将管理重点由原来的船舶和船员向船公司扩展。山东省政府下发了《山东省客滚船运输安全管理办法》及其《补充规定》，对船公司、管理人员资质以及船长、船员的任职资格提出明确要求，同时对山东籍客滚船提出了“逢七不开”的严格要求。

据了解，渤海湾地理位置特殊，气象海况复杂，冬季受季风影响非常大，平均每年超过7级大风天气有40多天，是交通运输部确定的“六区一线”重点监管水域之首。

此外，海事部门也通过加强自身建设，提升安全监管能力和水平，实现对客滚船进行实时动态监控。

自2005年以来，烟台海事局累计投资约8000万元，建成了船舶交通管理中心，通过8个雷达站和船舶自动识别系统，对渤海湾客船动态监控范围由40年前不到2海里拓展到现在89海里全程动态监控，监控范围扩大了约50倍。所有客船的航向、航速、船位等实时数据都可一屏显示。

曾任烟台山信号台台长的吴重利说，1984年之前，渤海湾船舶动态监控主要依靠望远镜、信号旗和灯光。1993年，虽建设了包括雷达、电子海图等设备的船舶管理系统，但像现在这样对每艘船舶进行细致入微的动态监控仍是无法想象。

没有终点的征途

尽管安全監管的手段不断丰富，管理更加智慧，但面对变幻莫测的海面，仍需应急保障常练常新，筑起海上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2001年7月，烟台海事局出台了全国首个《海事应急行动预案》，先后进行了3次整体性修改完善。

在《海事应急行动预案》指导下，烟台海事局连年举行以客滚船应急处置为背景的大型海上搜救演习，在国内率先演练了消防武警空中滑降、大量旅客海上垂直撤离、救助飞机直接空降医院等高难度演习科目，实现了我国海上应急演练相关科目零的突破，具有很强的实战意义和示范作用。

张杰平介绍：保障渤海湾客滚船运输的安全形势稳定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只有思想上的警钟长鸣与行动上的居安思危。

在展室的出口处，曾经参与“11？24”海难救助的“烟救13”轮的锚钟稳稳高悬。锈迹斑斑的锚钟山崩钟应，始终提醒着人们，安全工作只有起点，没有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