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狄马加的神秘

文/ 杰克·赫希曼（美国）

译/ 胡伟（中国）

一

你和我命中注定

要做一生的同志，

吉狄马加。

即使我们在西宁

在你第5届青海湖

国际

诗歌节

见面以前，那天你

到我和安琪房里

同徐贞敏一起

还有几瓶白酒。其实

30年前

你是一个

青年人，而我在

翻译阿尔巴尼亚

诗歌，发现

所有词里我最喜欢

Xhuxhimaxhuxh ，

现在我意识到

音韵上我注定

要见你

不仅是全中国

作家组织的

主席，更是

中国56个

少数民族之一，彝族

人民的

大诗人，——你，

有着那个诺苏人部落

“黑色”的禀性，无怪乎

你能够为纳尔逊·曼德拉

书写如此

磅礴的颂歌，并且

得到了黄河，

长江，还有澜沧江

汹涌奔流的

掌声，它们诞生于

青海，在爆裂的

荞麦烟花之下，

那时我们谈及

我是一位喀巴拉

犹太教徒，

你可能也是，

这句话带着真心

和幽默，由徐贞敏

为我们翻译，从

你到我又从我到你，

我们大笑直到

大家酒杯见底。

二

于是每次你都让我

一个美国共产主义者，

在用餐时坐在你旁边，

我敬酒，敬酒

同着一个个中国诗人

或地方官员

我们彼此敬酒

用那些装着白酒的

微小、易碎的量杯

还有那缓缓旋转的

桌子上面拥挤的盘碟

盛着各色佳肴，

还有下一天对青海湖

的亲吻，在那里

——倘说此前我尚未

感受到的话——我们意识到了

你是何等伟大的一位

国际革命者

我们看到了一堵

比长城更伟大的墙，

诗人之墙

有巴勃罗·聂鲁达、

兰斯顿·休斯、塞萨尔·巴列霍、

保罗·策兰、内莉·萨克斯的形象，

Yong yuan, richu,

riluo, xiatian, qiutian

dongtian, chuntian!

永远，日出

日落，夏天，秋天

冬天，春天！

矩形环绕在

诗人之墙外

一片草坪周围，24座

巨大的人像

摘自世界各国的史诗，

从《吉尔伽美什》，到《罗兰之歌》，

到《贝奥武甫》，

到芬兰的《卡勒瓦拉》，

还有亚美尼亚的史诗

这里面无疑是

对世界上的诗歌

艺术最伟大的致敬。

三

我圆胖聪颖的

朋友，你说，“机器人

不会繁盛”，还说

诗歌“已成为

人类内心深处

渴望返回

我们源头的

确证……回到我们

精神的伊甸园”

无疑凭着诗歌

和睿智的散文，诗歌节

还有其他项目

你足以得到

一个表彰诗歌崇高的

诺贝尔奖

诗是地球人

天生的语言

在诗歌中举起

人类善与美的

旗帜高于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