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性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基于我国内地31省份面板数据

2018-11-12 08:45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高级化合理化变迁

周 倩

(重庆工商大学 经济学院,重庆 400067)

据国家统计局公布,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三次产业结构比由1978年的27.7︰47.7︰24.6调整到2016年的8.6︰39.8︰51.6;随之而来的三次产业GDP贡献率从9.8︰61.8︰28.4变成 4.4︰37.4︰58.2。从数据在时序上的变动,可以清楚看到我国产业结构正从第一、二产业向第三产业变迁,同时农业对GDP的贡献度在下降,而第三产业的贡献度在上升。伴随产业结构变迁,我国经济出现了近40年的持续、快速增长,而全国经济在增长的过程中,区域间的经济增长差距是难以忽视的。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区域经济发展战略主要经历了三个阶段:均衡发展战略→非均衡发展战略→均衡发展战略,即从优先发展中西部内陆地区,到沿海东部地区的“先富带后富”战略,再到近年来提出的西部大开发、促进中部地区崛起战略等。以上政策虽对区域间经济差距的减小有重大作用,但区域间经济缺口仍然较大。此外,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世界经济发展局势起伏动荡,全球各国都处于经济结构全面调整的发展阶段[1],我国的经济增长也开始放缓,预示着我国经济增长进入了“新常态”[2]。针对经济新常态下产生的经济增速放缓、生产成本不断上升、资本边际效率下降等问题,十九大提出了“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解决方案。我国各地由于资源禀赋、政策及地理等因素,造成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因此产业结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效应可能具有区域异质性。本文以区域视角研究产业结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效应,对因地制宜实施产业政策,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

一、文献综述

对于产业结构的概念,许多学者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其中最经典的要数钱纳里的提法。他认为产业结构是指各产业之间和产业内部各部门之间的比例及联系[3]。此外,产业结构变迁与优化也指推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发展的过程[4]。产业结构变迁可作为解释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存在区别的重要变量,同样也是后发国家实现经济加速发展的必然要求。对产业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由来已久,特别是随着计量经济学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学者选择实证的方法定量研究两者间的关系。

产业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的影响,目前尚未有一致的看法。何平等通过对我国“十一五”期间产业结构的优化进程进行分析后发现产业结构调整并没有充分实现“对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具有促进作用”的优化效果[5]。卢学法、杜传忠认为产业结构变迁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不是固定不变的,应分阶段看待。从全国范围来看,短期内产业结构变动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双向格兰杰因果关系,而较长时期内,仅存在经济增长到产业结构变动的单向格兰杰因果关系[6]。至于更进一步的研究,学界将产业结构变迁划分为合理化与高级化,探究其对经济增长影响,不少学者得出了两者作用具有阶段性与区域性的特征,但合理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果更具有稳定作用的结论。干春晖等人研究表明,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进程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明显的阶段性特征,相对而言,产业结构合理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具有较强的稳定性,而高级化则表现出较大的不确定性[7]。陶桂芬、方晶将我国分为东、中、西部三大区域,得出与干春晖等相似的结论[8]。由于产业结构高级化经济效应的不确定性,加之目前兴起的现代服务、信息产业等为首的第三产业发展,即“制造业服务化”发展的大趋势,因此目前不少学者进行产业结构高级化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如付凌晖对我国1978—2008年产业结构升级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发现产业结构高级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9]。于斌斌运用动态空间面板模型对产业结构调整和生产率提升的经济增长效应进行验证,发现产业结构“服务化”倾向的高级化是导致我国经济发展进入“结构性减速”阶段的重要原因[10]。孙畅、曾庆均以产业结构优化为因变量、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度作为核心解释变量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2005—2013年间生产性服务业集聚能显著促进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11]。

综上,就产业结构变迁,即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对经济的影响,学界还未取得一致结论。在当前经济增长受限且区域经济分层扩大的背景下,从区域层面探索产业结构合理化及高级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度,从而利用产业结构变迁推动经济增长,同时缩小区域经济差距,对我国经济顺利度过新常态阶段、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二、产业结构变迁的测度与现状

从动态的角度来看,产业结构变迁包括两个维度: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本文拟选取以上两个指标对产业结构变迁进行测量,并作出其时序图,以对比分析东、中、西部的产业结构变迁现状。

(一)产业结构合理化度的测度

产业结构合理化实质上是产业间的投入产出耦合度,其一方面体现了产业间的协调程度,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对资源的合理有效利用度。对该耦合度的测度,研究者一般采取产业结构偏离度对其进行衡量。如段禄峰利用面板数据,分别测度了我国三次产业的产业结构偏离度,并与国际横向比较,得出我国产业结构趋于合理、发展水平与国际标准基本吻合,但第三产业相对落后的结论[12]。衡量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结构偏离度公式为:

式(1)中,E表示结构偏离度,Y表示产值,L表示就业,i表示产业,n表示产业部门数。根据完全竞争市场的假设:经济到达均衡时,各行业的单位边际产出均等且等于平均产出,即Yi/Li=Y/L,此时E=0;Yi/Y表示产出结构,Li/L表示就业结构,因此E同时也体现了产出结构和就业结构的耦合性。当E越接近于0,说明产业结构越接近均衡状态,各产业对资源进行了合理有效的利用。结构偏离度将每个产业赋予相同的权重,因此,不能体现不同产业对于经济体的重要程度,同时公式里的绝对值计算也为研究带来不便。为了克服以上困难,有学者引入泰尔指数(TL)。

泰尔指数又称泰尔熵,最早由泰尔提出,多用于收入差距程度的衡量。如陈工、何鹏飞通过测算我国2000—2012年27个省份的农村、城镇、城乡间、总城乡居民收入的泰尔指数来反映各区域间的收入差距问题[13]。干春晖等人发现将泰尔指数重新定义就可以对产业结构合理化进行度量,其公式为:

式(2)中,与结构偏离度相同,当TL值越接近0,说明产业间资源利用效率越高;不同的是取对数避免了绝对值的运算且对不同产业赋予权重以考虑其相对重要性。该公式还保留了结构偏离度的理论基础和经济含义。所以选择泰尔指数作为产业结构合理化测度的改进指标较为合适,本文也采用该指标衡量产业结构合理化度。

(二)产业结构高级化度的测度

现有文献关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度主要有这些衡量方式:非农产业占比、第三产业产值与第二产业产值之比、Moore结构变动指数等。然而,近年来有大量学者选择将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间的产值比作为对产业结构高级化度的衡量。如吴敬琏曾指出要通过促进制造业的“服务化”,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国经济遇到的问题,而“服务化”最典型的标志就是第三产业占第二产业的产值比重(TS)加大[14]。基于该角度,本文也利用第二、三产业的产值比测度产业结构高级化度。

(三)东、中、西部的产业结构变迁现状

根据国家统计局关于东、中、西部省份的划分标准,将我国内地分成以北京、上海为代表的东部11省份,以湖北、河南为代表的中部9省份以及以重庆、四川为代表的西部11省份。本文以上述三个大区域为研究对象,以2000—2016年内地31省份的面板数据为样本,利用前文阐述的对产业结构合理化以及高级化的相关定义,计算获得三大区域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值(TL)以及产业结构高级化值(TS),将各区域每年的TL、TS均值作图,以考察其趋势上的变化。

如图1所示,总体上来看,三大区域的泰尔指数均下降,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程度在上升。东部地区的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最大,中部次之,西部最小,其中东部在2000年拥有的最低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度与中部地区在2016年拥有的最高点不分上下,而中部地区在2011年拥有最低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度比西部地区在2016年拥有的最高点还高,说明三大区域间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度差距较大。

图1 东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趋势

如图2所示,东、中、西部的产业结构高级化总体上呈上升状态,并出现了阶段性波动。图中出现了两个较为明显的转折点:2002年和2009年。由于2001年我国加入WTO,通过积极对外开放,加快了我国对外服务贸易的发展,同时也带动相关第三产业的发展,所以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的产值比有所提高;再者,2008年发生了由美国引爆的全球金融危机,致使我国产品尤其是制造业相关的第二产业产品出口受阻,导致2009年的二、三产业产值比有所下降。从时间序列上来看,2000—2005年间,西部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度相较于其他区域较高;2005年以后至今,东部地区反超西部地区,其产业结构高级化度跃居第一;中部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度相较于其他地区一直处于最低处。但中西部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度差距越来越小,在2016年达到了重合,而东部与中西部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图2 东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趋势

综合图1、图2可知,现阶段,东部地区不管是产业结构合理化还是产业结构高级化相较于其他地区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当在相同的时间遇到危机或机遇时,东部地区省份能较快调整产业结构,去适应新的环境,保持较高的经济增长,而另外两个区域则要弱些,所以应该加快产业结构的变迁调整,使其抗风险能力得到提高。但是产业结构变迁包括两个维度,不同的区域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作用是否存在差异?基于此,本文利用已经算得的指标构建计量模型,探究其与区域间经济增长的关系。

三、模型、方法和数据

(一)计量模型的设定和估计方法

本文旨在分析区域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为此选用了2000—2016年我国内地31省份的面板数据,分东、中、西部来展开相关计算与分析。面板数据兼具横截面和时间两个维度,具有以下优点:提供个体的动态行为信息;可以控制不可观测效应来解决遗漏变量问题;样本容量的大幅增加能提高估计的精确度。对于模型的设定,本文拟采用干春晖等人的解释:(1)文章分析的是31个地区,个体较少,因此将个体效应视为固定效应较为合适;(2)随机效应假定个体效应与随机误差项不相关,而固定效应则无须遵循这一假设,因此后者更合适。据此,将模型设定如下:

式(3)中,i表示地区,t表示时间,y表示地区经济增长率,γi为地区不可观测效应,uit为独立同分布的随机误差项,ln TL、ln TS分别表示产业结构合理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衡量指标的对数值。由于除产业结构合理化及高级化外还有其他因素影响区域间经济增长,所以为了更好地检验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一般做法是对该模型引入控制变量。但许多文献选择的控制变量往往有一定的随意性,无统一标准,因此为了避免该问题,借鉴Frank[15]分析相关问题的做法,采用产业变迁指标与经济增长的交互项作为控制变量,故模型修正为如下:

由于自变量中含有因变量的交互项,所以模型可能会存在内生性问题,解决此类问题常常利用工具变量法进行模型修正。在修正过程中,关键一步是找到既与被替代变量高度相关又与其他自变量及随机误差项不相关的工具变量。对于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许多文献在实证中常常利用自变量的一阶滞后项或者差分项作为工具变量。如Doytch和Uctum测算不同部门FDI与当地经济增长的影响时以被解释变量的滞后值作为工具变量进行估计[16]。虽然引入工具变量解决了内生性问题,但也容易造成工具变量过度问题,故需要对其进行过度识别检验。面板估计方法中,若利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进行估计,可通过Sargan统计量进行过度识别检验;若通过广义矩估计GMM进行估计,则需使用Hansen统计量进行检验,由于本文采取GMM法估计动态面板数据,故采用Hansen统计量进行工具变量的过度识别检验。

(二)变量和数据说明

1.因变量与自变量

选取区域间的经济增长作为因变量,通过计算各省份的年平均GDP增长率这一指标进行衡量;如前文所阐述,选取产业结构合理化、产业结构高级化以及经济增长与这两个指标的交互项作为自变量,并采用定义的TL、TS指标进行衡量,最后对TL、TS进行取对数处理,以消除数据带来的异方差问题。

2.数据来源

所有数据均可直接或间接地从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1—2017年)年获得。其中表征产业合理化的泰尔指数(TL)由于受到数据可获得性的限制,故采用全国及各地区三次产业的相关数据。

四、实证分析

(一)平稳性检验

为了避免“伪回归”的出现,首先分别对东、中、西部的GDP增长率y、ln TL及ln TS各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利用Eviews 8.0进行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运用多种检验指标,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发现不同地区各序列均不能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将其差分后再次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所有序列平稳,即服从一阶单整,可以进行协整检验。

(二)协整检验

在所有序列同阶单整的基础上,采用Pedroni[17]及Kao[18]的检验方法分别对我国东、中、西部的y、ln TL及ln TS进行协整检验。Pedroni以回归残差为基础构造出7个统计量进行面板协整检验,并认为这些统计量分别会在不同的数据条件下表现出最好的性能:对于大于100的样本来说,所有的7个统计量的检验效力都很好并且很稳定,而对于小样本(T<20)来说,Group ADF统计量是最有效的。表1是我国东、中、西部面板数据协整结果。

表1 分区域y、ln TL及ln TS的协整检验结果

由表1的协整结果来看,在Kao检验中我国东、中部在1%而西部在5%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Pedroni检验中的Group ADF-Stat.统计量,东、中、西部都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综上,y、ln TL及ln TS存在协整关系。

(三)面板模型估计

表2中各项回归的Hansen检验的相伴概率均接近于1,接受原假设,这表明选择的工具变量不存在过度性,估计是有效的。总体上,估计结果显示产业结构正向变迁对我国经济增长有正向促进作用,但是作用大小存在区域间的差异。就产业结构合理化而言,我国东、中、西部的β1均显著大于0,说明其对经济的增长具有促进作用;而β3均显著小于0,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是不变的,具有长期稳定的关系。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来说,各地区的显著性就没那么明显:东、中部的系数β2显著大于0,西部地区β2虽然也大于0,但并不显著。说明产业高级化对于西部地区经济的促进作用有待考证,且西部地区的β1相较于其他地区是最高的,也从侧面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不能盲目追求产业结构高级化,它应以产业结构合理化为基础,脱离合理化的高级化只能是一种“虚高级化”;而β4的符号由于区域的差异而不同,体现了产业结构高级化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区域性。

为了进一步明确产业结构合理化以及产业结构高级化对经济增长的完全影响,考虑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偏效应,其表达式如下:

表2 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通过对偏效应TL、TS的计算可得出以下结论:对于东部,产业结构合理化的偏系数TL大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偏系数TS,说明从完全影响度来看,相对于产业结构高级化,合理化对经济增长的正向促进作用更强;就中部而言,TL=TS,说明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有着相同的力量;对西部来说,TL<TS,但由于系数不显著,不能说明产业结构高级化更能带动该区域经济的发展。横向比较来看,东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对其经济影响最大,西部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的经济效应最大,但并不显著。综上,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存在区域性差异,这对政府制定相关的区域政策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五、稳健性检验

为了验证面板数据的估计结果带来的结论是否具有准确性,还需要对其进行相应的稳健性讨论。下面主要从区域经济增长的衡量指标、相关检验以及估计方法三个方面阐述。

(一)区域经济增长的衡量指标

前文已将自变量TL、TS的构造以及相关趋势图做了详细分析,对于因变量y则采取的是各省份的年平均GDP增长率。在此,使用各省份的年生产总值GDP作为替代区域经济增长的指标,并在模型的估计过程中将其取对数进行运算。

(二)单位根检验以及协整检验

用取对数后的GDP替代y作为因变量后,与以前的自变量ln TL、ln TS构建方程(4)的动态面板回归模型之前,应当对其进行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以避免“伪回归”。在此采用LLC检验来判断数据的平稳性。经过检验,发现所有原序列均显著接受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将其差分后,发现所有序列均显著拒绝原假设,故所有序列一阶单整。对东、中、西部的相关数据序列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发现三大区域的序列均存在协整关系,因此,可以进行面板数据估计的相关操作。

(三)估计方法

前文对于面板数据的估计采取了广义矩估计GMM的方法,由于控制变量的设定,可能会造成内生性问题,于是利用Hansen统计量对工具变量进行过度识别检验。在此,也采用广义矩估计GMM的方法并进行过度识别检验,不同的是将选用自变量的一阶差分项作为工具变量解决内生性问题。稳健性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稳健性估计

由表3的稳健性估计结果可知,东、中、西部各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且Hansen检验的相伴概率接近1,说明工具变量的使用是适度的,综合说明该模型估计效果较好。对比表2、表3可知,除了西部的ln TS值存在符号不一的情况,绝大部分具有较强显著性的系数虽然值的大小不一,但是其符号具有一致性。虽然西部ln TS的符号不一致,但也不能说明前面面板数据估计的不稳健性,因为前者估计时西部地区的ln TS是不显著的。综上,采取ln GDP替代y做稳健性估计的结果较好,说明前面关于区域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结论是准确可靠的。

六、结论与启示

通过利用2000—2016年我国内地31省份的面板数据,分东、中和西部三大区域研究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通过稳健性检验进行可信性验证,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第一,2000—2016年期间,三大区域的产业结构合理化度以及产业结构高级化度都在增加,但区域与区域间的差距较大,其中东部地区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度最高。此外,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高级化系数与其他两大区域相比,由2000年的最高点经过波动在2016年与中部地区产业结构高级化系数一样处于低位,且在此期间处于中部地区之上,可能的原因之一是西部地区本身第二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导致其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较高。

第二,从产业结构合理化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偏效应来看,两者均对东、中部地区的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西部地区由于相关系数的不显著性,产业高级化对于西部地区经济的促进作用有待考证。据此,可得出产业结构合理化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而产业结构高级化则存在区域间的差异,且具有不稳定性的结论。

因此对于政府来说,为了实现经济稳定的增长,就应清楚认识到产业结构合理化的确能带动经济发展,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经济促进效应具有异质性。因此,在现阶段还应更多地关注产业间的投入产出耦合度,注重产业结构的聚合质量,推动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变迁,探寻经济增长的长效机制。其次,产业政策的实施应因地制宜。对于东部地区来说,产业结构合理化具有更强的经济促进作用,所以应加快其发展,注重各产业间的相对地位以及关联方式的协调,使生产要素得到合理、高效配置;对于中部地区,应重视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发展,促进制造业的“服务化”,形成以服务业为首的第三产业集聚,更好地服务其他产业的同时注意其产业合理化的发展;对于西部地区来说,第二产业的发展不足使其产业结构高级化较高的同时偏离度也较高,由此导致其产业结构高级化的经济促进作用不太显著。因此,该地区的产业发展应以产业结构合理化为基础,因为脱离合理化的高级化只能是一种“虚高级化”。最后,政府在产业结构方面应形成以产业结构高级化为方向、产业结构合理化为重点的定位,以实现区域间差距的减小与经济稳定增长的双重目标。

猜你喜欢
高级化合理化变迁
城镇化对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影响研究
机械制造工艺的合理化机械设计
基于认知合理化的会计舞弊治理:研究基础与框架策略
我国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差异研究
我国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的差异研究
40年变迁(三)
40年变迁(一)
40年变迁(二)
劳动力价格变动对产业结构调整的时变非对称研究
现代城市绿色生态型高层建筑设计的合理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