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样的解读 一样的精彩——读孟昱《涅槃》有感

◎吴 嫔

《涅槃》是孟昱先生的一部都市悬疑喜剧，近日已由中国商业出版社出版发行。他诙谐幽默的文风、妙趣横生的语句、精巧绝妙的构思、生动细腻的铺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洋洋40多万字的小说，分为四个部分，迷雾、抉择、真相、重逢。其中前三部分可以归为一块内容，主要讲述的是何星辰被设计顶罪，而后破解阴谋的故事。第四部分——重逢，和前三部分相比，这更像一个后传，主要揭开了贺然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并促成了何星辰和沈娟、贺然和张琳的两段姻缘。作者想表达的内容很多，但我认为最出彩的部分是对于“人”的关注。人性的自私、人情的冷漠，但更多的对于人世的温暖、正义的表达。

这是一部别有风味的悬疑小说。但凡悬疑小说，总是情节为王，《涅槃》这部小说也不例外，故事盘互交错、情节跌宕起伏、矛盾冲突不断，引人入胜。作者将整个故事的主线设定在现时，但支线跨越了两代人近三十年的恩怨，时间线较长，给故事营造了一个丰满的背景。在情节的设定上，作者从小处入手、细节切入。主人公何星辰从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开始，经历了一个个看似独立却又环环相扣的事件，如钱赞寻衅、赠送餐券、本本搭讪、领导买书、李雨田失踪、钱科遭绑、合资经商、挪用公款、企业反腐等等，整个故事也正是因为这些看似零散的事件变得扑朔迷离。随着情节的推进，层层剥茧抽丝，这些事件如同滴滴水珠汇成一条线，让人有种万物归元的感觉。特别是读到第三部“真相”的尾处，作者通过何星辰和贺然的对话，将整个阴谋事件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并对之前设下的疑问进行了解答，才让人恍然大悟，一股酣畅淋漓感也由心而生。

这是一部揭露人性的反思小说。关于人性善恶的争论，无论中外，都喧喧嚷嚷延续上千年，至今仍未有定论，关于人性的描写，也历来为文学界关注的重点。在《涅槃》这部小说中，作者对人性赋予了自己的解读和展现。书中出场人物众多、性格各异，善恶人性的表现一览无余，如杜子亮被何星辰搅黄生意就要置他于死地的、王德生机关算尽却偷鸡不成反蚀米、秦棋书为追求金钱地位不择手段最终落入法网等反面形象；也有为兄弟两肋插刀情深意重的李雨田、坚守原则秉持正义的贺然、性格可爱知恩图报助人为乐的沈娟等正面人物，还有心思缜密的本本、自以为是的钱科、利益至上的王德生、势利庸俗的HR陈、为情所困的张琳等，多样的人物、不同的性格让故事更加圆润，也更贴近现实。特别是主人公何星辰，随着情节的推进，他在不断地变化成长。故事开始时，他的性格设定是既有阿Q自欺欺人的柔弱性格，又兼具佛系青年与世无争的处世态度，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但在被卷入职场斗争和商场博弈，尝尽了酸甜苦辣后，他学会了反抗，奋起力争。在粉碎阴谋的过程中，他最终也实现了涅槃，迎来了一个崭新的自己，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这是一部取材生活的现实小说。书中到处充满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这主要得益于作者在细节描写上所花费的笔墨，如702房间的布局、丽华自助餐厅的内饰、汽车的细节、人物的衣着，乃至与出租车司机的聊天、沙县小吃店悬挂的价目表，以及文中出现的上海市、甘肃省、山东省、安徽省等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省市等，能让读者感觉更真，更加接地气。至于故事的主要发生地点，虽没具体的交代是在哪座城市，也没有虚构一个城市名，只是描写了城市的一些标志如路名、商场、餐厅、高架及规划的地铁等。在绝大多数规模城市都具备这样特征的背景下，读者可以肆意想象自己所在城市就是故事的发生地，代入感极强。

这是一部笑中带泪的喜剧小说。全书笑点不断，随处可见能让人捧腹一笑的语句，黑色幽默、美式幽默穿插其中，字里行间感受到作者受美剧、英剧以及国产剧等电视剧的影响较大，读起来轻松愉悦。同时，书中也设置了不少触人心弦、惹人泪下的情节，如秦棋书和何星辰摊牌时的对话；何星辰与李雨田在狱中见面时的场景等，这些都极具催泪效果。

这是一部振奋精神的励志小说。一部好的小说，在让人感受到美的同时，将有所启迪，有所激励。看完《涅槃》后，我的感觉主要有两点：一是善恶终有报，这些例子前文已涉及，不再赘述；二是人生的低谷往往是奇迹的摇篮，如在何星辰蒙冤入狱、贺然查案遭遇瓶颈的卡口时，李雨田的自首让整个案件峰回路转。

值得一提的是，故事结局的写法很有意思，有些解构主义的味道，让人恍惚，不知道这是作者在故事外讲故事，还是在故事中演故事。就像《解救吾先生》这部影片一样，虽是电影，故事却是真实的，而且当事人也在影片中出演。耳听为虚、眼见亦为虚，唯有拨开层层迷雾，方能探得生活的本真，或许，这就是作者想传达给我们的生活态度。

整体来说，《涅槃》内容丰富，有职场、有商场、也有情场；有亲情、有友情、也有爱情；有斗争、有阴谋、也有陷阱，有大千世界、有人情冷暖，个中滋味，值得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