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区域比较研究 *
——以东、中、西部部分省会城市学校为例

2018-11-06 11:55徐显龙任友群
中国电化教育 2018年11期
关键词:阶段区域信息化

刘 楚,徐显龙,任友群

(1.华东师范大学 教育信息技术学系,上海 200062;2.华东师范大学 上海数字化教育装备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上海 200062;3.华东师范大学 课程与教学研究所,上海 200062)

中共十九大报告指出,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必须把教育事业放在优先位置,加快教育现代化,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而在教育领域中,教育信息化占据着不可或缺的地位。《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应“强化信息技术应用”,要“提高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水平,更新教学观念,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果。”2016年6月,教育部印发《教育信息化“十三五” 规划》的通知表示:希望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进一步深入,教师信息化教学能力、学生信息素养能显著提升,形成一批有针对性的信息化教学、管理创新模式。2018年4月发布的《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明确指出要大力支持以“三区三州”(即西藏、四川藏区、新疆南疆四地州和四川凉山州、云南怒江州、甘肃临夏州)为重点的深度贫困地区教育信息化发展,促进教育公平和均衡发展,有效提升教育质量,推进网络条件下的精准扶智,服务国家脱贫攻坚战略部署[1]。然而,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信息化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测算结果,目前各地信息化建设存在基础设施建设不足、东中西部发展不均衡和信息技术应用程度较低等问题[2]。

当前,教育信息化工作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政府在教育信息化方面的投入不断增加,信息技术在中小学校应用的广度和深度都进一步增强,但是教育信息化具体实施的实际效果如何?它在教师教学的过程中取得了怎样的作用?结果还有待商榷。除了学校硬件和软件等设备设施,教师应用信息技术的能力、创造力等也是影响其在中小学应用效果的因素。本文期望通过调查东部、中部、西部部分省会城市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情况,为各地区教师、学校、政府提供相应的信息技术教学应用策略,为国家教育部门提供决策支持。

因此,为探寻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的区域性差异,本研究通过调查东部、中部、西部部分省会城市中小学教师应用信息技术的情况,从教学最主要的备课阶段、教学阶段、课后管理三方面比较不同区域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的不同并分析其原因。通过阅读文献分析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现状,找出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评估存在的问题。设计信息技术教学应用的评估框架,确定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的评价指标,根据各项细化的指标建立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评估模型,形成应用效果评价体系。通过数据的比较分析得出区域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效果存在差距的原因,从而设计相应的提高各区域教师运用信息技术教学的策略。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分析

(一)国外研究现状

欧盟委员会历时两年通过问卷调查从校长、教师和学生的角度探讨欧洲信息和通讯技术(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简称ICT)现状,并在2013年2月发布Survey of Schools: ICT in Education,报告从ICT硬件模式以及教师、学生的使用,ICT活动的开展,学校政策、支持,校长、教师、学生对ICT应用的态度和建议等方面指出,欧洲在ICT教学应用的效果上并没有达到预期,国家之间ICT应用水平存在差异,学校ICT资源、技术的支持也并不代表教师和学生能高效的应用ICT[3]。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通过对亚洲各国(包括中亚、西南亚和东亚国家)进行调查,比较研究了各国的ICT应用政策、ICT基础设施、ICT项目参与度、ICT教育的学与教,并且分析了各国目前整合ICT工具的能力和设施水平、ICT在各国的推广范围、为适应ICT应用对教师提供的培训水平等,希望以此为世界各国决策者提供数据指导与参考[4]。

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通过问卷调查并公布了2008年秋季美国公立中小学使用教育技术各方面的情况,包括有网络接入、用于教学、手提笔记本等设备,无线网络、局域网接入等基础设施方面以及信息化负责人员工等软环境的比例,并从区域、学校、教师角度进行了对比分析。

策划并实施ICT应用于课堂的过程中也存在着许多的困难和挑战,充足的培训、良好的政策环境、精细的备课、教学过程的重构、系统化的教学方法都是将ICT应用于教学中的重要因素[5]。Vlasta Hus调查了在斯洛文尼亚的一所小学使用ICT辅助三年级环境研究课程的教学,发现在使用ICT的过程中,设备过时、投入时间欠缺、教师自身能力不足等因素都会影响ICT辅助教学的应用效果[6]。

(二)国内研究现状

教育部在2013年发布的《教育部关于实施全国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提升工程的意见》指出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是信息化社会教师必备专业能力,并提出了建立信息技术应用能力标准体系、按照教师需求实施全员培训、推动教师主动应用信息技术等建议[7]。《教育信息化2.0时代》提出:要支持深度贫困地区教育信息化发展,引导教育发达地区与薄弱地区通过信息化实现结对帮扶,实现“互联网+”条件下的区域教育资源均衡配置机制,缩小区域、城乡、校际差距,缓解教育数字鸿沟问题,实现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8]。2018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明确表示要全面提高中小学教师质量,培养新时代有使命性、道德性和专业性的教师[9]。

目前,我国学者从不同方面对信息技术辅助教学应用以及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展开了探索和实践。张屹等人以湖北、河南、安徽和广西四个省中35个市市区的中小学教师作为调研对象,调查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现状并根据结果对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培训提出了相应的意见与建议[10]。康玥媛等人以东部地区天津市的中小学教师为研究对象,从办公软件及多媒体、网络课程、数据分析及数字化、移动终端和理论方法五个维度探究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研究结果发现教师在性别、城乡、学科、年龄、学历上的差异会影响其信息技术应用能力[11]。黄映玲通过对粤东乡村地区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的现状调查发现,乡村教师存在学历偏低、对自身信息技术能力水平认知模糊、现有培训效果不佳等问题[12]。为提升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傅明娣以淮安市为例对中职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现状进行调查,并提出要从“硬环境”“软环境”和激励机制的建设来实现教师信息技术应用能力的提升[13]。

纵观上述文献资料,目前,国内外已有部分相关研究通过调查、访谈等方法了解基础教育中利用信息技术支持教师教学的实践探索以及中小学信息技术的教学应用效果,从而更好促进信息技术的教学应用,也有部分研究调查地域教育信息化发展现状。然而,由于我国地区人均GDP、区域人均教育投入不均等因素[14],区域教育信息化发展水平十分不均衡,由此也限制了我国教育信息化整体的发展进程。关于区域之间的信息技术在教学应用效果的比较研究很少,无法确定区域之间具体存在差距的指标及其程度。李军调查了我国关于ICT使用地区间的差距,但是仅以因特网和手机扩散为例,并未对教师教学使用展开深入调查研究[15]。区域之间教育信息化水平的比较能够为政府、学校、教师等提供提升优化的方向和策略。因此,为确定区域间信息化教学应用方面具体的不平衡之处,本文通过建立中小学信息化教学应用效果评价指标体系,并确定数学模型来衡量区域之间各指标的差异程度。

二、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评价模型

(一)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评价指标体系

通过前期对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相关应用情况的分析,为了解教师在备课阶段、教学阶段、课后管理阶段对于信息技术应用的情况以及对应用效果的评价,我们编制了“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调查问卷,并对各个区域教师实施调查,据此提出本研究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将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简称为AE;一级指标备课阶段简称为B,教学阶段简称为I,课后管理简称为A;二级指标备课方式和教学设计简称为B1和B2,三级指标利用工具编写教学设计和利用网上资源备课简称为B11和B12;其余指标简称同理。同时,为确定各指标对上级指标的贡献度,即权重,本研究采用专家评定法,由问卷调查的方式,通过专家对每个指标的评分利用矩阵计算出每项指标的权重。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评价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

(二)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数学模型

生产函数是指用来描述生产过程中的投入的生产要素的某种组合与这种组合可能的最大产出量之间的依存关系的数学表达式,从本质上讲,生产函数反映了生产过程中投入要素与产出量之间的技术关系,其公式为:Y=KαLβEγ[16]。框架中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包含备课阶段、教学阶段、课后管理三个一级指标,且其权重分别为0.25、0.65、0.1,利用生产函数公式建立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的算法:为AE=B0.25I0.65A0.1。线性加权和法是一种评价函数方法,是指根据各目标的重要性赋予相应的权系数,然后对其线性组合进行寻优的求解多目标规划问题的方法。框架中一级指标为其对应的二级指标的取值与权重的乘积之和,二级指标为其对应的三级指标的取值与权重的乘积之和,其中各指标取值通过李克特量表计算规则得来,如表1所示。

表1 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数学模型

三、研究设计

(一)研究过程

本研究以中央电教馆委托项目为背景,以西部X省、中部Y省、东部Z省为例,在每个省电教馆的支持下,从该省会城市中等水平区县选取九所中等水平的中小学,对提出的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算法进行西部、中部、东部区域的比较分析,通过问卷方法及访谈法对学科教师进行调查以此获取数据,之后运用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算法对数据进行处理,并对计算结果进行分析。

图1 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研究框架

(二)研究假设

根据全国人大六届四次会议通过的“七五”计划发布的关于东部、中部、西部的划分,各区域之间经济、教育水平存在差异。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 1:东部、中部、西部部分省会城市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两两之间均存在差异;

假设2:东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中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3:东部中小学教师教学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中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4:东部中小学教师课后管理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中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5:东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6:东部中小学教师教学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7:东部中小学教师课后管理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8:中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9:中部中小学教师教学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假设10:中部中小学教师课后管理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优于西部中小学教师备课阶段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四、数据分析与处理

(一)数据获取

本次调查根据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评价指标体系设计了问卷,共14题,问卷整体信度α值为0.915,表示问卷整体可靠性较强;采用结构效度分析得出KMO值为0.916,表明非常适合做因子分析;题目选项采用Likert五点量表(“5”表示总是,“1”表示从不)。借助问卷星平台采取在线问卷的方式,在西部X省共发放问卷521份,回收有效问卷521份,回收率为100%,问卷中502份为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6.4%。在中部Y省共发放问卷392份,回收有效问卷392份,回收率为100%,回收的问卷中391份为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9.7%。在东部Z省共发放问卷399份,回收有效问卷399份,回收率为100%,回收的问卷中397份为有效问卷,有效率为99.5%。

(二)数据处理

1.各指标区域差异分析

将收集的有效问卷数据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分别对每个题目在每个省份的差异性进行检验。X、Y、Z三个省关于教师在备课阶段使用信息技术辅助的相关问题的数据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教师在备课阶段使用信息技术辅助的数据分析

如表2所示,在“利用Office等工具(如Word/PPT)编写教学设计”“利用学校数字教学资源库或上网查找教学资源备课”“使用学习平台、工具等提前获取学生预习情况及提出的问题”“使用课堂教学系统组织师生互动、学生讨论”“根据学生情况及获取的反馈信息使用信息技术开展分级教学”五个备课阶段指标中,中部与西部Sig值均大于0.05,表明中部与西部之间并没有显著差异。除“使用课堂教学系统组织师生互动、学生讨论”题项东部与中部Sig值为0.59,其余题项西部与东部、中部与东部之间的Sig值均小于0.05,表明西部与东部、中部与东部之间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东部每个指标的均值均高于中、西部,表明东部在备课阶段的各项情况优于中部和西部。

同样地,可得教师在教学阶段和课后管理阶段使用信息技术辅助的相关问题的数据分析结果。在教学阶段,中部与西部“利用教室多媒体设备(如投影仪、电子白板)呈现教学内容”和“利用课堂互动系统开展课堂互动教学”两个指标存在显著差异,“使用信息技术工具丰富教学内容及表现形式(如PPT、视频、音频等)”“利用在线考试系统组织学生开展在线测试”和“利用学习平台跟踪学生学习进度,及时发现问题”等指标并没有显著差异。而西部与东部、中部与东部每个指标均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东部每个指标的均值均高于中、西部。

在课后管理阶段,中部与西部“利用学习管理平台发布作业、成绩、课程资料等信息”这一指标存在显著差异,其他指标均不呈现差异显著。中部与东部在“组织学生基于网络平台进行资源共享”方面为差异显著,其他指标则是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而西部与东部相比,每个指标均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东部每个指标的均值均高于中、西部。

2.学校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分析

根据收集到的有效问卷中的教师反馈结果,通过各指标所占权重,最终计算得出各学校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结果。将西部9所学校依次定义为X1、X2、X3、X4、X5、X6、X7、X8、X9;中部9所学校依次定义为Y1、Y2、Y3、Y4、Y5、Y6、Y7、Y8、Y9;东部9所学校依次定义为Z1、Z2、Z3、Z4、Z5、Z6、Z7、Z8、Z9。数据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各学校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续表2

西部调研学校中,信息技术应用效果最高的为0.639,最低为0.369,效果跨度为0.27。X5学校各项均为西部最高值,X9学校各项指标均为西部最低值。中部调研学校中,信息技术应用效果最高的为0.780,最低为0.309,效果跨度为0.471。Y2学校各项均为西部最高值,Y7学校各项指标均为西部最低值。虽然中部应用效果最高值高于西部应用效果最高值,但是其应用效果最低值也低于西部应用效果最低值。东部调研学校中,信息技术应用效果最高的为0.787,最低为0.527,效果跨度为0.26。Z1学校各项均为东部最高值,东部没有各项均为最低值的学校。

最终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区域比较是:东部>西部>中部,说明研究假设1成立。其中东部在备课阶段、教学阶段和课后管理阶段的均为最高,研究假设2、3、4、5、6、7均成立;中部的备课阶段和课后管理阶段的高于西部,研究假设8和研究假设10成立,而教学阶段低于西部,研究假设9不成立;教学阶段指标所占权重达60%,所以最终西部的信息技术应用效果略高于中部。

综上对各区域各学校信息技术应用效果分析,中部学校之间应用效果跨度最大,整体应用效果最低;学校之间应用效果指数跨度东部最小,整体应用效果最高。应用效果最高值的学校为东部Z1,最低值的学校为西部X9。其中,中、西部都有各项均为最低值的学校,东部没有,可见东部学校之间发展较为均衡,不存在显著差异。

3.访谈结果分析

为提高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整合课程的应用效果,研究通过访谈法调查东部、中部、西部各50名参与问卷调查的教师,探究不同区域教师课堂教学中整合信息技术过程的障碍及困惑,并将教师访谈结果的高频关键词导入工具WordArt中,生成云图(如图2所示)。

图2 访谈结果云图

由图2可得,东部、中部、西部部分省会城市教师均表示缺少技术与课程整合的方法指导和没有足够的设计和准备时间成为了在课堂上应用信息技术的主要障碍,教师没有掌握准确、高效的信息技术应用方法,导致花费了很多时间却没有得到期望的效果,既打击了积极性也使教师觉得浪费了时间。教师应该懂得合理的应用各类资源、平台,从而使信息技术不会成为累赘,而是教学辅助。另外,缺乏足够的信息技术技能培训等因素也阻碍了教师将信息技术应用到教学中。其中,中部和西部受经济水平、教师信息技术基础、教育投入、教学环境等因素的影响,缺乏技术环境支持、没有足够的软硬件支持、缺少足够的信息技术技能成为了中部和西部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教学过程中的障碍,东部教师则没有重点反应此类困惑。

(三)结果讨论

综上对教师利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应用调查研究结果可得,目前在基础教育中教师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还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教师自身的信息技术知识和技能更新慢。随着教育信息化的飞速发展,虚拟现实、3D打印、机器人等各类技术应用于课堂成为一种趋势,但教师的信息技术水平还停留在基础阶段,无法应对新时代对教师信息技术应用的要求,不能在课堂中有效的应用新技术激发学生学习动机、提高教学效率。因此,目前教师信息技术技能提升的意识需加强,水平也还有待提高。

其次,教师对于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意图不强烈。2016年,上海2013的TALIS报告公布,上海中学教师作为全世界最优秀的职业群体之一,多个方面测试结果表明其国际前列的领先地位,却只有15%的教师鼓励学生用ICT去完成任务或解决问题,远低于OECD的38%的均值[17]。大部分教师认为学生可以很好的适应信息技术辅助教学这种模式,但因为准备时间不足、学科限制等因素影响了ICT在实际教学中的应用效果。许多教师认为日常工作繁重,如果使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需要大量时间来提前做准备工作,甚至加重工作负担;此问题症结在于教师没有意识到资源共享的重要性,使用相关技术或平台来实现与全国甚至其他国家教师交流分享教学策略与资源,不仅能节约教学准备工作时间,还能提升自我信息技术应用技能水平。其次,部分教师认为一些教学内容和学科无需应用信息技术,比如体育教师认为在体育课上无法用到信息技术辅助教学,但是在动作、姿势教学等方面,体育教师也可以通过信息技术技术让学生更精准的获取知识技能,比如,运动手环的使用能让教师实时监控学生的心跳,从而提升体育课程的教学水平和效果。信息技术与课程整合存在学科之间的差异性,每一门学科所能体现的信息技术功能和效果都不一样,这需要我们不断探索、不断发现、不断实践,寻求充分发挥信息技术辅助具体学科教学的最佳应用方式。总之,教师需要在教学过程中不断加强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意图,在使用过程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取得更好的教学效果。

第三,环境支持不足也是影响教师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因素之一。例如,尽管各区域教师大多认为自己处于运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学习阶段,相当一部分教师,尤其是西部,认为缺乏技术环境支持是课堂教学中整合技术的障碍之一,学校的应用系统也无法有效进行资源和信息共享,西部部分教师甚至反馈学校没有电子白板,学生也没有能够用来反馈的设备。还有的教师反馈自己并没有接受任何有关信息技能的培训。学校直接影响教师教学质量,学校没有提供相应的机会和环境,教师也就很难实现在教学上的突破。目前大部分学校还存在着或多或少的信息化基础建设问题,但是学校需要建立一系列相关的制度,为教师信息技术技能发展提供提升框架;学校也需多为教师提供与校内、区内、国内其他教师交流学习的机会。

最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是导致区域信息技术应用效果不均衡的重要影响因素。相比东部发达地区,中西部地区经济水平较低,信息化建设起步晚、起点低,无论是基础硬件、软环境还是教师基础能力水平方面,中西部大部分地区都较为薄弱,教育投入经费来源单一、缺乏有效的面对教师和学校的评价和激励体制[18],中西部地区应该充分利用已有资源,积极组织区域培训,或外派教师到东部信息技术应用效果较好的学校进行学习与交流。2018年2月,教育部等五部门印发《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年)》并提出要充分发挥“国培计划”的师范引领作用,加强教师培训需求诊断,优化培训内容,推动信息技术与教师培训的有机融合,实行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培训[19]。因此,区域、学校不应该片面的追求教师培训的次数和派出交流的教师数量,而应该重视培训的质量以及教师教学能力的提升效果。

而对于经济实力、教育水平起点相较中部都略低的西部,为何其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效果会优于中部呢?我们尝试从两个方面进行解释,其一,全国各地对口支援在教育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央大范围、高强度的转移支付制度使得西部地区尤其是“三区三州”的经济、教育在短期得到了很大的投入增量。而中部地区相对西部而言并没有得到如此力度的支援与扶持。其二,由于本研究选取的分别为东、中、西部省会城市的中小学教师作为调查对象,但国家的转移支付的绝大部分都直接落实到指定地市州,一般不会落实到省会城市。我们判断,西部省会城市教师部分表现优于中部的原因是由于其优势地位以及因此带来的集聚效应,即省会的资源是来自全省各地市州的汇聚,其中很重要的是优质的师资、生源等,因此,西部省会城市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效果越好,说明其从其他全省其他地市州所聚集的资源越多,从另一角度也可能说明西部的省会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效果与下属地市州特别是农村地区的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效果差距更大,这个问题有待后继研究去寻找答案。

五、总结与展望

本文基于国内外相关政府文件以及学者研究,在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研究框架的基础上,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级指标权重,结合简单线性加权法计算各指标效果,最终通过生产函数法评估中小学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并分别从备课阶段、教学阶段、课后管理阶段对我国东部、中部、西部部分省会城市教师利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应用效果进行分析,通过访谈法直接获悉各区域中小学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教学过程中的障碍与困惑。期望此研究能够从教师、学校、区域以及国家层面为信息技术辅助教学提供有效的帮助和支持。

在教师层面,认清现实并提升自我。教师是课堂教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应时刻遵循一定的教学规范,明确自身问题所在,进一步提高信息化教学意识。本研究能够帮助其了解自己在学校、区域或国家的中小学教师中应用信息技术技能所处阶段、剖析目前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所存在的问题并提供对应的提升策略。

在学校层面,对症下药为教师提供保障。除了积极完善和提升基础设施条件、为教师提供完备的硬件条件和激励措施等,学校应通过与本区域其他学校以及其他区域学校的比较,分析自身与其他学校在信息技术运用等方面的差异,明确自身问题及优点所在,从而能够取长补短,对症下药,从根本上提升学校教师信息技术辅助教学应用效果。

在区域层面,全面部署,精准评估,同步消除鸿沟[20]。农村后发区域应该加强顶层设计,坚持区域统筹推进原则,从区域现状和实际需求出发,用低于发达地区的成本重点推进优先级较高的教育信息化应用[21]。本研究能辅助区域教育部门了解该区域教师及学校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现状以及与其他区域之间的差异提供依据,为区域教育信息化后续工作的重点部署提供依据从而带动区域教育均衡发展[22]。

在国家层面,信息技术的应用在教师教学、学生学习以及教育机构和行政部门管理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也是增强国家实力的先决条件之一[23];《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年)》中提出,要加强中西部地区和乡村学校教师培养,建立健全乡村教师成长发展的支持服务体系,改善教师资源供给,促进教育公平发展;本研究能够辅助国家教育部门了解各区域之间教师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学的现状和差异,为国家教育信息化有关发展战略的制定和资源分配提供决策支持。

目前,我国信息技术教育已经进入“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与“十三五”规划的收官阶段,在过去的几年间,随着教育信息化的逐步发展,我国一直在努力实现规划中缩小“基础教育数字鸿沟,促进优质教育资源共享”,“推动信息技术与高等教育深度融合,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等要求,同时在政策支持、基础设施、资源平台、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学生信息技术学习技能等方面均取得了显著成效,但教育信息化水平在不同方面仍然存在区域差距。包括学生、教师、各级教育管理者在内的教育者的信息化是教育信息化的核心,随着教育信息化2.0时代的到来,数字胜任力(Digital Competence)和信息素养也达到2.0水平的教育者更被需要[24][25],我国即将面临着新一轮的教育信息化改革与挑战,在后续的研究中,我们将跟随教育信息化2.0时代的脚步,继续深入调查并探讨新时代背景下我国教育信息化的发展与应用效果,并重点关注2.0时代区域教育信息化层次水平,同时,由于本研究不涉及非省会城市、乡镇特别是农村学校的调查分析,所以后期还要关注到地、市、州的市区、下辖县域的县城学校、乡镇学校等不同层面的教师进行区域比较才能更全面的看待我国东、中、西部中小学教师信息技术教学应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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