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理论的内涵及其实践意义

2018-11-06 06:34喻庆明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皮质醇显性性生活

喻庆明

(安徽省宁国中学 学生发展中心,安徽 宁国 242300)

在心理学领域,人类探寻行为背后的动机从未止步。在研究相互对立的动机状态中,美国心理学家Apter倡导的“逆转理论”可谓独树一帜,为唤醒、动机和情绪研究打开了一扇新窗户。逆转理论试图解释人类行为是如何从对立的一端转向另一端,感觉唤醒和享乐基调发生了哪些变化。鉴于逆转理论的心理测试属于新事物,国内对此研究还比较有限。本文在系统介绍逆转理论的基础上,结合逆转理论的实证研究,以及逆转理论的心理测量量表——有目的显性量表 TDS(Telic Dominance Scale),充实逆转理论的内涵,以为国内动机研究方面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逆转理论的产生背景和涵义

国外对逆转理论的介绍有很多,其中,美国心理学家理查德·格里格和菲利普·津巴多所著的《心理学与生活》一书中,对逆转理论作了专门介绍。逆转理论包含四对元动机状态(metamotivational states),即有目的/超越目的、顺从的/逆反的、控制/同情、自我中心的/他人取向的[1]。国内学者对逆转理论研究的不多。体育运动心理学专家马启伟和张力为合著的《体育运动心理学》中,对逆转理论作了介绍,但是与《心理学与生活》中的逆转理论表述不同。他们在文中提到:“逆转理论的第一个基本成分是可变性动机状态(metamotivational states)……可变性动机状态是一种假设的交替状态,在这些状态下,一个人可以在一段特定时间体验到不同的动机。”[2]国内也有学者提到逆转理论,沿用的是《体育运动心理学》上提到的“目标定向状态和非目标定向状态”[3,4]。另有学者提到逆转理论中的元动机状态时,用的是“有目的状态”和“无目的状态”[5]。

Apter认为逆转理论有两种优先水平,即低唤醒水平和高唤醒水平,接近唤醒维度相反的两端,如图1所示[6]。

图1 感觉唤醒和享乐基调的关系

图1中两条曲线交叉呈“X”形。从一个系统切换到另一个系统,称为“逆转”。逆转的结果是在某一时刻,感觉唤醒的享乐基调突然发生了变化。基于此,逆转理论作为动机研究的一种理论,《心理学与生活》对其的解释与 Apter的本意一致。

二、逆转理论的核心

表1 元动机状态的内涵

逆转理论的核心是四对相互对立的元动机状态,如表1所示。每个动机代表着一种价值理念。在某一时刻只有一个动机处于活跃状态。如果它被另一个动机取代,就表明逆转发生了[7]。其中,严肃的和嬉戏的动机状态对应的是有目的和超越目的状态。

上述四对元动机在外部规则和压力下,个体可能会采取相反的方式;而在自我与其它经验之间,个体也会采取相反的方式。例如,在控制的情况下承担或屈服,在同情的情况下给予和被给予。当个体代表自我或他人的利益时,元动机与个体的情感紧密联系在一起。

三、逆转理论的心理测量量表——TDS

国外对逆转理论的心理测量主要是有目的显性量表(Telic Dominance Scale),以下简称TDS。它包括三个要素:思维谨慎(serious mindedness)、计划定向(planning orientation)和唤醒回避(arousal avoidance)[8]。TDS量表包含 42个项目,每个项目有三个选择,分别是有目的状态和超越目的状态,当受试者不能做出选择时,还有一个中性选择“我不知道”。受试者选择“有目的状态”的选项赋分“1”,选择“超越目的状态”的选项赋分“0”,选择“我不知道”赋分“0.5”。然后计算总分,总分高,说明被试有目的状态占优势。也可以将超越目的状态的选项赋分“1”,有目的状态的选项赋分“0”,其余不变,最后总分说明超越目的的数值。TDS是一种自我评估的措施。这种量表现在已经用在各种实验中,并被翻译成多国语言。但是,国内对TDS的研究鲜有体现。

TDS测量的主要方法是在有目的或超越目的状态中,对心理、生理学调查进行有目的控制。Svebak在其中一项研究中也指出,学生在休闲时间进行的体育运动,反映了目标定向(goal directed)、思维谨慎(serious minded)和唤醒避免(arousal avoidance)方面的生活方式。这些运动包括棒球、板球、橄榄球、冲浪和风帆冲浪,他们被称为“超越目的(paratelic)运动”。虽然这些运动大多数时候由男性学生表演,但是,女性学生在paratelic运动上的动机方式得分与男性学生得分一致。同时,研究还证实“耐力型”运动员比“爆发型”运动员表现出更多的目标定向和唤醒回避[9]。

四、TDS对动机逆转的启示

TDS结合其它心理、生理学调查的实证研究,已经证实其具有可验证性。其研究结果对国内唤醒、情绪和动机研究有以下几点启示:

(一)通过测量生理指标,提供临床依据

当个体生活压力过大时,通过测量身体的某一指标,为其提供临床依据。Martin等人依据TDS的测量数值,将受试者分为有目的显性、超越目的显性和其它三个类别,通过研究受试者的唾液皮质醇浓度,反映受试者压力状况。如图2所示[10],当最近生活压力未解决时,受试者唾液皮质醇水平与有目的显性之间的相关性不显著,呈现一条近似平行于有目的显性的直线。另一方面,如果压力已解决了,则这些受试者的唾液皮质醇浓度与有目的显性呈显著负相关。唾液皮质醇浓度明显过高或过低,说明受试者压力已解决了;反之,唾液皮质醇浓度无变化时,则说明其压力未解决。而对于超越目的显性的个体来说,情况正好相反。唾液皮质醇浓度明显过高或过低,说明其最近生活压力未解决,只有当浓度无变化时,才说明个体的生活压力解决了。

图2 有目的显性与唾液皮质醇浓度的关系

因此,通过测量个体的唾液皮质醇浓度,可以反映其最近生活压力状况及其所处的元动机状态,为临床心理治疗和咨询提供依据。也就是说,对于不同的元动机状态个体而言,唾液皮质醇浓度的变化与否,能够反映其最近生活压力状况。然而,需要指出的是,唾液皮质醇浓度过高,不能说明其(有目的显性个体)最近生活压力未解决;唾液皮质醇浓度无变化时,也不是说其(超越目的显性个体)最近生活压力已解决了。

(二)把握逆转时机,调整元动机状态

正如表1所示,有目的状态可以切换到超越目的状态,超越目的状态也可以切换到有目的状态。例如,在面对生活压力时,超越目的状态的个体会感到挑战、兴奋和精力充沛,有一个最佳压力水平。一般情况下,人们预测,由于受试者TDS评分的不同,负性生活事件和情绪紊乱之间的关系不同,如图3所示[10]。

有目的显性受试者呈现线性关系,而超越目的显性受试者,当负性生活事件未解决时,呈现非线性(曲线)关系;随着生活压力增加,情绪紊乱的指数首先开始下降到一定程度(倒U曲线底部),然后又随着生活压力增加,情绪紊乱指数升高。而在有目的显性受试者中,负性生活事件与情绪紊乱之间存在着线性(直线)关系,负性生活事件和情绪紊乱之间关系随着 TDS评分的变化而变化。相对那些低水平负性生活事件的受试者而言,高水平负性生活事件更令人不安(烦躁)或不愉快。

图3 负性生活事件与情绪紊乱的关系

比较二者的非线性和线性关系可知,当负性生活事件未解决时,在某一时刻,情绪紊乱指数降低到最佳状态(倒U曲线底部);当负性生活事件已解决时,则没有这种变化。随着负性生活事件的加深,情绪紊乱指数呈现直线上升趋势。因此,要把握逆转时机,将个体的有目的状态逆转到超越目的状态。也就是说,当个体的元动机状态处于超越目的状态时,在负性生活事件经历一段时间后(倒U曲线底部),此时,情绪紊乱指数下降到最低,是逆转至有目的状态的最佳时机。而当负性生活事件继续增多时,则错过了逆转的最佳时机,逆转就变得相当困难。对于有目的显性个体来说,虽然生活压力已解决了,但是随着负性生活事件的增多,其情绪紊乱指数也升高。所以,需要在负性生活事件刚开始时,逆转至超越目的状态,将情绪紊乱指数降到最低。

(三)依据 TDS和压力事件调查表结果,指导减压策略

依据 TDS测量的结果,衡量受试者有目的和超越目的的元动机状态,对其进行分类;然后进行生活事件调查,确定他们在生活中经历的压力。这些压力包括在过去一个月内个体的人际困难和各种学习、职业问题。具体来说,就是将这些压力评为“已解决”或“正在进行”两个维度[10]。如果最近的生活压力是正在进行而不是已解决的,那么有目的显性受试者将会更加不安,如图4实线所示,有目的显性与贝克抑郁量表呈现正相关;反之,如果压力解决了,则呈现负相关,抑郁程度降低。

图4 TDS与贝克抑郁量表的关系

依据上述测量结果,对压力未解决的有目的显性受试者进行减压,并指导相应的减压方式。如果是一般情况,可以采取休息、户外有氧运动等方式进行调节,如果是严重心理问题,则需要借助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等专业方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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