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现状研究*——基于10所大型公共馆的调查

张丽榕 傅文奇

(1福州市少年儿童图书馆，福建福州 350007；2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1 引言

近年来在数字大潮的影响下，儿童数字资源接触率和数字阅读频率持续攀升，儿童数字阅读的社会引导工作受到极大关注。2015年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发布《少儿数字阅读报告》，报告指出：70.8%的少年儿童接触过网络新闻，每周至少一次在电脑、手机或电子阅读器上看新闻的少年儿童为49.6%；69.8%的少年儿童每周花在休闲类数字阅读上的时间在3小时以内，超过3小时的有19.8%；71.1%的少年儿童每周花在学习类数字阅读上的时间在3小时以内，超过3小时的有20%[1]。不难看出，数字阅读已经成为我国儿童重要的阅读方式。

随着数字阅读逐步融入到儿童的日常生活中，国内外教育界、图书馆界、出版界均认识到数字阅读的重要性，更加关注和推动儿童的数字阅读活动。Weihs[2]、Vaala[3]、陈锐军[4]、陈丽冰[5]等人对儿童数字阅读的现状进行调查，Taryor[6]、Ortlieb[7]、陈铭[8]对儿童数字阅读行为开展了相关研究，Peet[9]、徐小丽[10]等人对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现状进行了分析。公共图书馆作为服务儿童阅读的主要公益性服务机构，面临顺应数字阅读的现实需求、如何科学开展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的新课题。美国公共图书馆一直以来非常重视儿童阅读推广活动，在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方面有很多成熟的经验值得我们探索和借鉴。本文通过对美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现状的调查和研究，以期能够更科学地指导我国图书馆开展儿童数字阅读活动。

2 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网络调查法，依据美国《2011年公共图书馆服务统计报告》(Statictical Report 2011——Public Library Service)获得服务人口在100万人以上的26所美国公共图书馆名单，从中随机抽取10所公共图书馆作为本文的代表调查对象，分别为洛杉矶公共图书馆、纽约公共图书馆、芝加哥公共图书馆、布鲁克林公共图书馆、皇后区图书馆、休斯敦公共图书馆、圣安东尼奥图书馆、凤凰城公共图书馆、达拉斯图书馆、萨克拉门托图书馆。调查时间为2017年6月。

阅读活动与儿童的心理、语言、智力等个人发展密切相关。6-12岁的儿童身体、认知能力、社会技能在这一阶段发展显著，且绝大部分处于学龄期，开始逐渐拥有自主阅读的能力，是阅读习惯培养的关键时期。但受年龄限制，他们对于少儿读物的优劣并无明确判断标准，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影响[11]，是公共图书馆开展儿童服务的重点关注对象。因此本文将研究对象限定为6-12岁学龄期儿童。

3 美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现状调查

3.1 儿童数字资源建设现状

3.1.1 儿童数字资源的内容

经调查统计(见表1)，10家图书馆拥有儿童数据库资源共计122个，平均每个馆拥有12个数据库，馆间差异较小。除了萨克拉门托馆，其余的9所公共馆对优秀的网络资源进行整合，按不同主题创建了网站数字阅读资源集合。可以看出，美国公共图书馆以丰富的数据库资源为数字资源重点建设内容，同时整合网络资源，为儿童数字阅读推广奠定了丰富的资源基础。

表1 被调查的美国公共馆儿童数字资源情况统计表

注：为了表述统一和行文方便，美国各公共图书馆名称前省略“公共”，以下类同。

3.1.2 儿童数字资源的组织管理

美国公共图书馆网站面向儿童专门设计了儿童服务网页，并基于该网页组织管理儿童数字资源，为儿童使用图书馆数字资源提供服务。调查发现，多数受调查馆重视对儿童数字资源的揭示，建立网站资源专区作为儿童使用数字资源的直接入口，且揭示等级为1级揭示。除达拉斯图书馆外，其余馆通过儿童服务网页下设置不同主题的儿童数字资源专区，整合各馆提供的适合儿童使用的数字阅读资源，并附有资源介绍和使用说明，以便儿童发现和使用馆藏数字阅读资源。如纽约图书馆在其首页中的“kids”栏目下设“ebooks”“websites”两个儿童数字资源专区，将儿童电子书资源和其他儿童数字资源分区揭示；洛杉矶图书馆在“kids path”网页设2个儿童数字资源专区，其一主题为“fun”，专区汇总在线图画书的“bookflix”数据库、娱乐和学习的交互式平台“ABChouse”及其他寓学于乐的儿童数字阅读资源；同时面向儿童的学习作业辅导，设“homework help”数字资源专区，整合相关数据库、网站资源链接。

3.2 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现状

3.2.1 活动时间

调查发现，除布鲁克林图书馆外，其余9所图书馆每周或每月持续开展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其中8家图书馆每周开展一次。这说明美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已成图书馆日常读者活动，具有持续性和规律性，举办活动较为频繁。

3.2.2 活动对象

调查发现，在被调查馆中，有7家图书馆开展了面向全年龄段读者的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其中有6所馆针对儿童开展了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如纽约图书馆的“iPad时间”活动面向5-12岁读者开展，皇后区图书馆数字资源查找学习的活动对象为6-12岁儿童。

3.2.3 活动渠道

(1)网站平台

公共图书馆门户网站是向儿童提供数字阅读服务的重要平台，也是促进儿童数字阅读的重要途径。调查发现，多数被调查馆基于网站平台开展了网站数字资源推荐，推荐方式包括最新电子书目推荐、特定主题书目推荐、馆员电子书推荐书单等。例如，达拉斯图书馆在图书馆网站设“新版电子书”专区推荐最新电子书，并链接到Over Drive等电子书数据库，方便读者借阅；休斯顿图书馆则通过网站平台提供个性化阅读资源，即读者在图书馆网站填答读者阅读偏好调查问卷，图书馆收到反馈后将通过邮件向读者推荐符合读者偏好的阅读资源。

(2)博客平台

博客被广泛应用在图书馆阅读推广，它的优势在于可以系统、详细地发布内容，并结合多媒体和博客的功能，体现图书馆的风格特点[12]。调查发现，被调查馆充分利用博客的优势，为读者提供数字阅读服务，如纽约图书馆博客设名为数字阅读室(e-Reading Room)的博文专区，定期更新博文，发布图书馆数字资源使用方法、暑期儿童电子书阅读书单等信息。

(3)推特平台

推特是美国使用人群最多的社会化媒体之一，它具有使用便捷、信息传播快、用户参与度高等特点，是图书馆推广阅读的常用平台。调查发现，被调查馆在进行数字阅读推广过程非常重视推特平台的利用。例如，洛杉矶图书馆定期发布链接到图书馆数字资源的信息推特，提示不能到馆的读者下载电子书、有声读物等资源。在感恩节闭馆期间，洛杉矶图书馆通常要发布内容为“儿童感恩节假期不能进入图书馆？数据库中有大量感恩节主题电子书可供阅读”的推特，主动提醒家长和儿童访问数字馆藏进行阅读。又如，纽约图书馆每年组织专家评选100本优秀儿童读物活动，确定书单后，即发布了一条“100本儿童优秀书籍书单”的置顶推特，该推特附上电子书单链接，该链接除了能实现纸质书籍借阅外，还提供电子书版本，可以通过该条推特直接借阅电子书，有效扩大此次活动的影响力。

3.2.4 活动内容

调查发现，除布鲁克林图书馆，其余馆均利用馆内空间、设备和资源开展了馆区实体活动，通过电子书推荐、组织培训、使用指导、数字阅读体验、故事会、比赛等类型的活动促进儿童数字阅读活动，具体的开展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被调查馆儿童数字阅读活动情况表

(1)数字资源推荐

馆藏推荐是图书馆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阅读推广活动中的基础环节。调查发现，除了纸质书籍推荐外，被调查馆在网站、博客、推特等平台上进行数字资源推荐，推荐方式包括最新电子书目推荐、按特定主题书目推荐、馆员电子书推荐书单等。例如，纽约图书馆每年一次评选出全年最受儿童欢迎的书单，除了在图书馆官网发布电子书单外，还通过博客、推特等社交化平台推送电子书单，引导儿童借阅。纽约图书馆网站还专门设博客专区，定期按K1-12不同年级电子书、暑假电子书阅读书单等不同主题推荐适合儿童阅读的数字资源。达拉斯图书馆在网站设“News Ebooks”专区推荐新版电子书，并可链接到 Over Drive等电子书数据库，方便读者借阅。

(2)数字资源培训和指导

调查发现，有7所被调查馆开展内容丰富的数字资源培训和指导活动。例如，纽约图书馆开展“电子使用帮助”系列培训活动，培训儿童如何查找、浏览和下载电子书、有声读物、音乐，图片和免费数字资源；达拉斯图书馆开展“计算机导师”系列培训活动，培训内容为学习如何使用手机、平板或其他数字设备访问图书馆提供的数字资源；洛杉矶图书馆每周一次举办“电子书阅读器诊所”(E-reader Clinic)的使用指导活动，通过图书馆馆员的一对一辅导，让儿童学会图书馆电子书和电子有声读物的借阅方法和电子阅读器的使用方法。

(3)数字阅读体验活动

美国公共图书馆馆内大都设置配备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触摸屏平台等设备，为读者开展数字阅读体验活动提供服务。调查发现，有5所被调查馆定期举办数字阅读体验活动。例如，纽约公共图书馆的科技区面向5-12岁儿童开放，每月举办一次数字资源体验活动。活动日当天，图书馆免费向儿童提供的iPad、Surface Pro等数字阅读设备，图书馆馆员将和儿童一起玩益智游戏、指导儿童阅读电子书、共同探索儿童APP应用，体验数字资源魅力，享受数字阅读乐趣。该馆每周一次举办“iPad time”活动，儿童可以免费使用iPad进行学习、阅读或娱乐。

(4)数字阅读交流活动

调查发现，多个被调查馆在读者俱乐部、故事会等读者交流活动中介绍数字资源，促进儿童数字阅读。例如，芝加哥图书馆每月举办一次少儿读书俱乐部活动，活动开展前图书馆公布每月阅读书单，附上电子书链接并鼓励儿童下载电子书进行阅读；凤凰城图书馆则是直接组织儿童数字故事会，家长和儿童一起阅读电子书，并通过平板电脑对孩子们的数字阅读情况进行互动和跟进。

(5)数字阅读比赛

比赛、评比是各领域活动策划中最常采用的形式，短时间的比赛能吸引关注、提高兴趣甚至激发潜能，而长时间的比赛则能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参赛者的相关习惯，提高相关素质能力。芝加哥图书馆为培养儿童阅读习惯，每年举办暑期学习挑战赛，参赛内容为每天阅读包括电子书和有声读物在内的任何内容20分钟。参赛儿童需完成至少500分钟的阅读量，若是继续阅读和学习，则可以参加电子书阅读器的抽奖活动。

(6)线上家庭作业辅导

辅导学生做作业是美国公共图书馆重要的服务工作，很多图书馆利用数字技术开发家庭作业辅导系统，通过数字阅读信息服务为儿童家庭作业提供帮助。调查发现，被调查馆均采用线上家庭作业辅导系统，主要包含两项服务：一是资源服务，即提供与课业有关的数字资源，包括图书馆儿童数字资源链接和网络资源链接；二是在线辅导服务，即辅导教师在线帮助学生使用图书馆、学习如何运用检索策略找到最佳的资源，以完成家庭作业。例如，休斯顿图书馆、达拉斯图书馆、芝加哥图书馆通过“Brainfuse—Homework Help”系统每周周一到周日下午2点到11点提供在线指导儿童家庭作业，包括学习技能提高、写作助手、作业帮助等服务。通过线上家庭作业辅导系统，图书馆在帮助儿童完成家庭作业的同时，实现了儿童数字资源的推荐和使用指导，以此拓宽儿童阅读的范围，在提高儿童数字阅读兴趣、培养儿童数字信息素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4 美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的特点分析

4.1 活动开展常态化

从上文活动时间调查可知，美国公共图书馆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常态化，举办活动频繁，如每周一次或每月一次定期开展数字阅读体验活动，扩大到馆儿童接触数字资源、体验数字阅读的机会；或每天下午或每周周末提供在线家庭作业帮助，将数字阅读渗透在孩子日常的学习生活中，潜移默化的培养儿童数字阅读的习惯。

4.2 线上渠道利用程度高

依靠线上推广渠道进行阅读推广，一方面可以不受空间、场地和时间的限制，最大限度的扩大读者参与范围；另一方面，利用新媒体社交平台，能最大限度的扩大活动的影响力。美国公共图书馆具有主动宣传图书馆数字资源的意识，充分利用网站、博客、推特等线上渠道积极向读者推送图书馆数字资源，解答读者的阅读疑惑。

4.3 活动内容全面

按照活动目的的不同，美国公共图书馆策划的活动内容可以分为兴趣感召型、技能培训型、教育辅助型3种。兴趣感召型活动以阅读体验和兴趣培养为主要目的，通过组织资源推荐、阅读体验、读者交流、比赛等活动内容实现。技能培养型活动以素养培养和技能提升为主要目的。教育辅助型活动以配合学校教育为目的。美国公共图书馆活动内容丰富，围绕以上三个目的开展各类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在兴趣感召型活动中，图书馆一般通过开展“电脑时间”“平板时间”等数字资源体验活动，帮助儿童发现数字阅读的乐趣。除此之外还策划了读者俱乐部、故事会等交流型活动，将数字阅读、电子书分享和游戏互动相结合，增强活动体验和兴趣培养。在技能培训型活动中，图书馆一般注重培养儿童数字信息素养和数字阅读技能，围绕电子书的使用和数字阅读设备的使用两个主题提供技能培训或使用指导，从而提供读者的数字阅读能力。在教育辅助型活动中，图书馆一般推出网上家庭作业帮助活动，面向儿童家庭作业需求，整合丰富健康的数字资源供儿童使用，同时通过馆员、教师等专业人士进行在线使用指导，帮助儿童利用图书馆数字资源完成家庭作业的同时，培养正确的数字阅读和学习习惯。这种类型恰是我国图书馆活动中所欠缺的。

4.4 重视数字阅读设备的作用

儿童数字阅读离不开数字阅读设备的支持。美国公共图书馆普遍意识到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等数字设备已经成为儿童世界的一部分，如果想走进儿童世界，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么将数字阅读设备纳入图书馆的儿童阅读推广项目是必行之举。调查发现，被调查馆不仅以儿童数字资源为主题策划活动，同时重视数字阅读设备的推广，通常扩大儿童阅读推广的“工具包”，让平板电脑和类似的数字阅读设备在日常儿童阅读推广项目中发挥作用，从而实现图书馆的现代化和服务创新性，提高儿童的参与度。例如，洛杉矶图书馆组织“电子书阅读器诊所”使用指导活动，通过馆员一对一辅导让儿童学会使用电子阅读器；芝加哥图书馆每年举办夏季学习挑战赛，将电子书阅读器作为儿童超额完成阅读任务的奖励。

5 对我国的启示

5.1 加强图书馆儿童数字资源建设

丰富的数字资源是公共图书馆开展儿童数字阅读推广工作的基础。但目前相比美国，我国公共图书馆存在着数字资源不足的情况，难以满足未成年人的数字阅读的需求。我国公共图书馆应通过以下方式加强儿童数字资源建设：

第一，建设多元化数字资源，满足儿童数字阅读需求。数字文本尤其是文字、图片、声音、动画的“超文本”对儿童极具吸引力，能够为儿童带来立体感很强的阅读体验，引起他们的阅读兴趣。因此，公共图书馆应通过采购、自建或整合优秀网络资源等方式，多渠道建设包含文字、图片、声音、影像为一体的多元化的数字资源，满足儿童数字阅读需求。

第二，分层引进数字资源，满足儿童个性化阅读需求。根据儿童阅读认知发展理论，儿童的每个认知阶段都与年龄相关，并由独特的思维方式组成。在儿童阅读活动中表现为不同年龄、不同成长阶段的儿童对阅读材料的理解程度不同，需求也就有所不同。因此，在公共图书馆在数字资源引进和揭示过程中，都要遵循分阶段、分年龄的原则，分级采选、分级服务，解决儿童读者因年龄差异、成长阶段差异造成的阅读兴趣、需求差异的问题，满足儿童个性化阅读需求。

第三，扩大数字资源使用权限，便利儿童数字阅读。由于版权问题，图书馆读者使用本馆数字资源时都有地域范围限制，导致资源使用的便捷性大打折扣，进而影响访问量和使用率的提高。图书馆应同资源提供商共同寻找双方利益平衡点，在尊重数字版权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为读者谋求馆藏数字资源的使用权利，进行随时随地的阅读活动。

5.2 促进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

目前，中美公共图书馆为了提高儿童数字阅读兴趣，引导儿童正确阅读阅读，开展了知识竞赛、讲座、数字阅读体验等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但相比美国，我国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机制尚未成熟，各地公共图书馆都应该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积极探索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优化策略。

第一，促进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常态化。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的儿童数字阅读推广还处于起步阶段，活动举办频率低，往往是昙花一现，没有深入到读者群体，形成既定的活动参与认知。因此，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常态化是公共图书馆儿童数字阅读推广下一步的努力和推进方向。

第二，促进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类型多样化。对比美国的儿童阅读推广活动，我国各地公共图书馆普遍关注儿童数字阅读兴趣，开展的活动大多属于兴趣感召型的推广活动，而技能培养型活动开展较少，因此有较大的潜力可挖。公共图书馆应以儿童数字技能培养、教育辅助为目的，开展数字阅读设备使用培训、数字阅读方法小课堂、家庭作业帮助等具有针对性的儿童活动内容，激发家长及儿童的关注度和参与度，提高活动影响力。

第三，促进儿童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对象分级化。目前分级阅读指导研究成果显示，少年儿童在不同的成长时期其阅读目的、兴趣、品味及能力各有不同，并存在明显的差异。如不同年龄的儿童注意力的稳定性和持久性不同。正常情况下，0-4岁儿童的关注持久力较弱，5-12岁为10-15分钟；而活动形式为游戏的条件下，2-3岁的孩子注意力达到20分钟，5-6岁儿童则可以能达到90分钟[13]。因此，为保证活动开展的合理性和有效性，图书馆应依据儿童的身心特点，遵循适龄适度原则，在活动策划过程中针对不同年龄层的儿童群体实现对象分级化，使活动收效事半功倍。

第四，促进儿童跨媒体信息素养能力的培养。公共图书馆面临提高儿童自身素养以掌握传统媒体、数字媒体乃至未来新媒体运用的任务，应运而生的跨媒体信息素养培养是其应对之策中的有效尝试。儿童时期是信息素养培养的关键时期，图书馆应通过各种活动对儿童进行新媒体新趋势的认知教育，从小开始培养其突破不同平台、工具或媒体的局限，提高阅读、写作和参与互动的信息获取能力。

第五，促进图书馆之间的合作。公共图书馆通过加强内部合作，形成的合力可以提高整体服务能力。在我国现有体制下，无论是综合性公共图书馆下设的少儿图书馆(室)还是独立建制少年儿童图书馆，都是我国公共图书馆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促进两者的协调发展是为儿童提供优质阅读服务的保证，可以为本地区的儿童数字阅读推广发挥更大的作用。两种类型的图书馆可以成立服务同盟机构，共同对儿童阅读情况进行定期调查，共享数字资源、调查数据等信息，为儿童阅读推广工作的开展提供科学依据，定期组织大型儿童阅读推广活动，扩大儿童数字阅读推广的整体社会效益。

5.3 促进企业、学校和家长共同推动儿童数字阅读的发展

出版社和数字资源集成商是生产和传播数字资源的重要主体，理应在推动儿童数字阅读中发挥积极作用。当前，我国儿童电子书出版的数量不足，质量也有待提高，新媒体技术的融合程度不够，远远不能满足儿童的阅读需求。因此，出版社和集成商一方面要加大电子书的供给力度，从源头上出版优秀的适合儿童阅读的数字资源；另一方面，要引进国外原版的、优秀的儿童数字资源，让我国的儿童更早地欣赏和吸收国外的优秀文明成果，为他们养成国际化思维方式奠定基础。

我国2016年《中国城市儿童调查报告》显示，家长和老师对儿童阅读的影响率都超过50%[14]。作为儿童阅读启蒙的参与者，家长首先应转变观念，意识到新媒体时代，儿童的数字资源接触不可避免，对于什么阶段儿童接触什么样的信息，家长已经无法完全控制。面对袭来的数字化阅读浪潮，父母应该树立积极的心态，尊重儿童的阅读兴趣与阅读选择。其次，家长应做好儿童数字阅读引导工作，为儿童推荐适合不同年龄的少年儿童的数字阅读内容和设备，陪伴儿童健康数字阅读。最后，家长应主动参与到公共图书馆数字阅读推广工作中来，充分利用图书馆提供的适合儿童阅读的数字内容，同时积极参加公共图书馆开展的数字阅读推广活动，提高儿童数字阅读兴趣和能力。

学校作为教育儿童的主要场所，首先应加强校园数字阅读设施建设，面向学生的数字阅读需求引进适合学生使用的优质数字资源，特别注意从不同年级学生的阅读水平、阅读兴趣出发，引进增强型电子教辅书或定制型数字化教辅书；其次，鼓励教师开展数字阅读指导，在教学环节中探索数字化教辅的使用模式；最后，开展包括数字阅读推广活动在内的多种形式的校园阅读活动，营造校园数字阅读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