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超
5月21日上午十点半,王鸿安董事长如约而至,标志性的板寸头干练洒脱,跟我想象反差很大,他不像是一位既服侍病重的爱人又不时兼顾公司业务的老总,他的从容告诉我,什么艰难困苦在他这里都不算事。王董事长坦率地谈了他对品质、个人、事业和家庭的看法和切身感受。相信这些真知灼见对于热衷于做品质良心产品的人们会有所裨益。
良心底线:来自家庭和教育背景
记者:在行业乱象不断的今天,是什么动力让您一直坚持自己的追求,不被乱象所干扰?
王鸿安:关于我对事业的定位,可能跟我的出身和家庭背景有一定关系,与我的教育背景也有一定关系。对于当前行业的乱象,我们从去年就发现了,一段时间以来,市场上已经不是在追求价值,因为产品价值是由产品的功能、特性、品质、专业支持等所产生的价值,它是顾客需要的中心内容,也是顾客选购产品的首要因素。在经济发展的不同时期,顾客对产品的需要有不同的需求,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品质产品时期。作为企业家和实业家来说,就应该为客户提供符合标准的,令客户满意的产品。不管到了哪个时期,哪个阶段,这是企业家们最基本的价值观,也是企业发展生存的基石。可从去年开始,又从价值回到了价格上。
记得早在10年前,我们的行业产品已经开始慢慢地从价格向品质方向发展,产品的质量也在不断地提高,可近两年感觉又倒退回去了,各种各样的乱象又开始出现。最典型的案例表现在竞投标上,一些大型门窗厂的客户在投标中,不是取决于最高价和最低价,也不跟以前一樣去掉一个最高价和一个最低价,去寻找性价比最高的产品,出现了我既要质量好,还要低价格,这种做法我们也无可厚非,是企业应该做的,可怕的情况是,只要一揭标,都是最低价的中标,这是明显的价格战。其次就是付款方式,基本上都是账期要3个月,再给6个月的承兑汇票,订立合同时,我们还要再交一些质保金。所以,企业的资金最快也得近9个月才能收回来,资金周转是很残酷的。
基于这种行业的乱象,我们亿安公司也曾纠结过。回头想想,从企业诞生的那天起,我就给企业设定了我们的理想、定位和目标,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初衷,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尽管我们密封条市场不大,属小众范畴,但是我仍然要给我们的弱势市场带个好头,给客户提供一款既可靠,又有质量保证,可以长期信赖使用的产品,并给行业企业树立一个信心。
记者:那么您的定位是什么?
王鸿安:我的定位很简单,我不求规模有多大,但公司要给社会提供良心产品是永远不变的宗旨。我们倡导做事先做人,做人要有良心,假如一个人连良心都没有,他怎么能在企业里做出好产品?尽管密封条是化工产品,但实际操作中我是把它当成药品来做的。
记者:为什么把它当药品来做呢?
王鸿安:因为它们的操作规程是一样的。看起来一个不起眼的密封胶条,其实它的配方是由10多种原材料组成,操作中若把这些原材料掺假作弊很容易,就是我们很多专业的客户也看不出来。作为橡胶产品来说,它是个内在的东西,外观大致都差不多,尺寸也基本一样,所以要在配方上搞点小动作很容易。我们在对待胶条的配料过程中,遵循国宝老字号同仁堂的古训:“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虽贵必不敢减物力”。同仁堂的一个“敢”字讲出了做实业的职业道德和自律底线。
我们都应该实实在在、兢兢业业地生产,不能认为工艺过程的繁杂而去投机取巧走捷径,更不能因为客户不懂原理而降低成本,为增加收益而随意减少投入以次充好。所以我感觉做胶条跟做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记者:不改变初衷您的企业效益会不会受影响?职工会不会有看法?
王鸿安:当然会受到些影响。特别这两年,随着原材料上涨,账期延长,加上质保金等因素,我们的利润几乎微乎其微。尽管我们把利润压缩到最低的极限,但还是抵消不了如此大幅度的各种涨价。有几个月我们竟然出现了亏损的状况,即使这样,我们企业的品质理念也没改变。
其实,今天的一些乱象和一切都以金钱去衡量的理念不是一、两天形成的,想消除也需要一个过程,可我们做实业的企业家,不只是单纯的商人角色,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们的公司还要承担一份社会的责任。我并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的高大上,但我始终愿意兑现我的承诺,自始至终要给客户贡献我的良心产品。奉献一份符合标准的产品,也是一份满足长期使用的产品,这是我的初衷。即使有一天我的企业经营不下去死掉了,我也不会去违背我的初衷。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基于我们的初衷,让客户明白在行业的乱象中,还有一款让他们可以放心使用的产品。
记者:您的这个坚定的良心理念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王鸿安:我严格的良心理念取决于我的家庭和我的教育背景。我的父母都是航空部军工企业的职工。我从小到上大学之前,都是在军工企业中长大的,受军工企业文化的熏染,我对军工企业的管理和严谨有特殊的情感,即使我自己出来不做军工,我也同样用军工的管理和生产模式来经营我的民营企业。
记者:您也曾是军工的人?您的专业是什么?
王鸿安:我是原航天部华北航天工业学院毕业的学生,我的专业是模具,正好跟我们现在的专业相符合。因为做密封条也要用模具,作为航天系统模具专业的学生,我的第一份工作就被分配到现在的中国运载火箭研究院下属的汽车密封条厂。航天系统有个非常好的传统:“ 质量无小事,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疏忽而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损失”。我们航天人讲究的是万无一失,这个万无一失的理念在我刚踏上社会的那天起,便伴随我的人生,刚入职时就深入我心底,直至今日。
喜欢挑战:为自己也为行业
记者:您在运载火箭研究院干得好好的,怎么想起自己创业办厂了?
王鸿安:当时我所在的航天部属于军工系统,主要面对的是军品。在我国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军品的任务很少,在一些大机关和科研院所闲置了全国各地大量的优秀专业人才。鉴于这种情况,我所在的单位又开辟了第二市场,叫汽车密封条市场,所以在我入职不久就转入了汽车密封条市场了,也就是从军品转到了民品项目上。毕竟是国有体制,我们的民品不是以大批量生产为目的,只是为了解决国家进口密封条的难题,那么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后,我们又开始不是那么只争朝夕了。
我从小就喜欢挑战,有一种不服输的倔劲。特别是当时一提什么东西都是进口的,我就不爱听。为什么我们自己就做不出来呢?既然航天部已经把这个产品研究出来了,我们替国家解决了进口的难题,为什么就不能扩大再生产来满足我们国内汽车市场的需求呢?那时随着我国汽车的增多和汽车市场的迅速扩大,我国汽车密封条市场的需要量非常之大,如何满足汽车市场的需求这个问题,军工企业是不会去考虑的,至少以前是这样。所以我就决定自己出来做,扩大这个产业的成果,让更多的人得到实惠。由此便成立了亿安公司,并且给自己立下规矩,要做就做高精尖有难度的替代进口产品,要么就不做。
记者:您从军品出来自己干顺利吗?
王鸿安:太不顺利了,可以说困难重重。因为汽车厂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比较多,我们初创企业没有那么多的资金,经过考虑,我决定先从建筑行业开始入手,实际上就是把汽车上的一些技术移植到建筑上。从管理上,我也把航天军工企业的管理理念用到了我们的民营企业里。也许有些人感觉我这样做太浪费,但我个人始终认为,质量无小事,作为生产产品的企业,你所生产的任何一个产品都要合格。从我在军工系统保留的做人要有底线、做产品要有标准的原则,始终是我的价值观,也是我做人的底线。
记者:把汽车的密封条移植到建筑门窗上会不会有些浪费?
王鸿安:不会。因为在这个行业里,密封条的厂家小而且乱,就密封条的质量而言也比较低,大家都是在拼价格,很难说有高品质而且价格合理的企业,所以我们亿安就想填补这个空白。因为许多做高端品质的门窗企业也需要这样的高品质产品,我们公司成立了之后,做了很多替代进口的工作。像松下电工等一些企业原来他们都是从国外进口胶条,自从有了我们的产品,他们就不再用进口产品了,而且我们的价格才是进口产品价格的五分之一,我们给市场和一些企业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实惠。
记者:汽车和建筑两个行业您都做过,您有没有比较一下这两个行业的差异所在?
王鸿安:要说汽车和建筑市场的差异,我个人感觉,汽车市场哪怕是它的价格再低、体量再小,也会把质量放在第一位。也就是说,汽车市场推出的每一种产品,最起码能满足人们的一个质量的要求,这个底线汽车市场没有突破。最早的汽车市场遇到的困难和乱象跟建筑市场差不多,或者说比建筑市场还严重,慢慢地随着行业的自律和竞争的加剧,大家都认同质量是生存的根本,因此在汽车市场里,任何一款产品都有明确的标准。反观我们建筑市场,好多产品根本就没标准,就是有标准好多企业也不去认真的执行,这是我们行业乱象丛生的根本之一。
记者:您有分析过原因吗?
王鸿安:我个人认为,也许跟我们的大建筑系统有关。自从房地产市场放开以来,我们建筑市场的管理一直滞后于市场的发展速度。我们买房子的时候,谁去跟你谈标准,又有谁规定了房子各个组件的标准?即使有人过问标准,可作为一个买房的个體消费者,没有能力去按照标准验收房子的质量,所以主动权全在卖方手里,这就形成了怎么有利于卖方怎么操作,而卖方怎么能去规范自己呢,这是大多数房企做不到的。而汽车市场的主动权在买方一边,你的车子质量不好,价格高,我不买你,我会选择其他品牌的车。我们建筑市场就那么几个楼盘,就那么几个开发商,而且还有很多的条款。要买房,先交钱,再签合同,买方几乎没有话语权,你不买后边很多人等着呢。所以你让消费者拿标准去验收房子、验收门窗,这样的事情一家一户是没办法做到的。在我们的国家层面,也缺乏法律的约束,即使有约束,也没有人去认真执行。
作为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建筑产业,可以说是乱、散并举,需要特别关注的一个行业。当然也是一个最有发展潜力,永远都不会过时的产业,也是当下为数不多的可以有机会进行资源整合的行业,因为这个市场的体量特别大,所以管理起来也比较困难。毕竟我们的改革开放才40年,自己跟自己比进步已经足够快了。
品质产品:先出口再内销
记者:我曾在一个资料上看到,您的产品一半以上都是出口的。
王鸿安:对,当初我们起步就是以外贸为主的。当初出口产品占我们的80%,奥运会之前我们的出口份额还是60%,因为随着汇率的变化影响,目前只有40%的出口额。但我们的客户群没变,从美国到欧洲,从日本到澳大利亚基本都没变。
记者:为什么创业之初您把产品定位为出口?
王鸿安:这主要是因为国内那时候对品质的要求还很低,而我们又不愿意做太低端的产品,国外的一些市场除了对品质要求高,价格也较合理,关键是跟我们的定位比较吻合,所以我们就先从出口做起,先出口再国内。
记者:这说明您的公司正好打了个时间差对吗?
王鸿安:对,我们利用这个时间,慢慢地对国内市场进行观察,随着国人对品质生活的要求不断提高,建筑门窗行业的品质也逐渐上来了。从2013年开始,我们大范围的介入国内市场。国外市场的份额一直都基本稳定,我们也没必要担心。
记者:您感觉我们国内和国外的产品品质差距有多大?
王鸿安:就我们当初跟国外的水平来说,仅标准一项几乎跟人家差两代,两代的概念是20年。加之我们的执法和其他相关部门的职责不明确,所以出现了“你需要多少钱的胶条我就有多少钱的胶条卖给你”的怪现象,根本不是从质量和产品设计要求为出发点去操作,完全脱离了底线。想想吧,产品没质量底线,那么这个市场就完全处于失控的没标准状态。
记者:您遇到过这种没底线的事吗?
王鸿安:记得去年我的一个客户,他就要求我降价,我说我的产品没有任何瑕疵,我为什么要降价?特别是从去年开始,我们行业的原材料上涨,橡胶原材料涨了30%还多,还有个别的辅料涨了100%,塑料产品材料费增加16%到20%,还有人工费也在涨,我们整体的成本增加了15~20%,按道理我应该给你涨15%才合适,你反而让我降价?他的回答也很直接,他说现在市场难做,谁的便宜我们就要谁的。我跟他解释,降价有两个路径:第一是我们通过管理来改善,通过提高效率来降低我的成本;第二就是我偷工减料,把好的材料换成次的,把新的材料换成再生的或更便宜的材料。第一种路径是企业的正道,我们已经采取了各种方式来提高效率。这方面,我们已经做到极限了,我们所有的努力能降低5%的成本已经不容易了,可原材料一上来就涨15%,完全抵消了我们的努力。第二种方法就是我们用偷工减料的生产方式,这个方法不是我不会做,而是我们不能做,永远也不会去做。亿安公司不会把劣质产品发出去,那样会良心不安。我的产品除了自己的良心外,我还有一份责任在里面。
记者:对您的产品,做门窗的厂家他们都懂得吗?
王鸿安:多数门窗厂家他们是不懂得的,但是我们懂啊,如果我们懂技术的人都不坚持自己的底线,最终坑害的是我们的客户群,这个事我是绝对不能做的。用户可以不懂,而我不能因为你用户不懂、不专业而去蒙你,我可以给您讲道理,但坑人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客户还跟我说:“你的竞争对手可以降到15%,有的已经降到了30%,您为什么就不能活泛一点,也跟着降?”我说任何的产品、任何的事情都有个底线,产品的标准在那儿摆着呢。我们的产品正常要使用15年,所有的材料、配方,包括供应商、技术以及质量管理,都应该围绕这个中心、这个品质标准的底线去工作、去执行,如果脱离了这个底线,我们什么样的产品都可以做出来,也可以说你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的货,这样的产品你自己买回去放心吗?这样的产品你敢用吗?如果这样来做企业,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不做呢。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的产品标准划底线的?
王鸿安:我对自己的产品从创业之初就给其划定了底线,那就是不按照标准,偷工减料或以次充好的事一律都不能做,做人和做产品都一样,都要有底线。也正是因为我有底线,所以我的一些铁杆客户,他们采购的产品是2008年生产的,现在算起来都10年了,产品的弹性还是那么好,还在正常使用,这些尝到甜头的客户,铁了心地用我们的产品,谁的都不用,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打死都不换。
记者:这样的铁杆客户能占您总客户的多少,方便透露吗?
王鸿安: 这样的铁杆企业占我们客户的70%还多。像北京的松下、吉林森工、澳大利亚的客户等等,都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也是铁杆的合作伙伴。其实行业里谁都不傻,尽管嚷嚷着也叫我们降价,但是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们的管理水平再高,把成本降低5%,就已经顶到天了,而那些能降15%甚至是30%的厂家,如果不是采取偷工减料的方法,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令人吃惊的是,国内有家排在前三位的地产商,他们用的门窗密封条产品,在我们拆解下来分析后发现,居然是我们行业里最垃圾的再生胶产品,而那个产品的价格也是我们主流厂价格的一半,最多也就70%,这样的产品也许到不了两三年其密封条就失去了作用。
我们穷其一生购买的房子是要住一辈子的,国家对这个问题的约束太轻,就让一些利益熏心的人钻了空子,我感觉应该严格规范,譬如一年出现问题怎样处罚,三年出现问题如何处理,五年之内出现问题有怎样的处罚措施等等。门窗也一样,把这诸多的东西用法律都规范起来,既要有企业自己的自律,也要消费者都明明白白,让人人有责任。
作为男人:就要有责任感
记者:作为男人,您对家庭责任怎么看?对孩子又有怎样的期望?
王鸿安:每个人都是全社会的一份子,社会的责任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而家庭、事业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男人,既要勇于承担社会责任,更要尽力承担家庭责任,要给家人幸福的生活,让家人有安全感。这两年我爱人病重,我的首要任务是好好照顾她,让她感到安全和踏实。我有一个女儿,她是北京交通大学的学生。在她高考那年,她妈妈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在家庭变故面前,她没有被压倒,我和孩子一起都经受了锻炼和考验。
我和我爱人都是从军工企业家庭出来的孩子,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的父辈都没有用大的理论去教育我们,就是几个朴素简单的道理,做人要有良心,任何时候要有责任感,我对孩子的要求也一样,有良心、善良,不回避责任,更不逃避责任。
记者:您没有像别的企业家那样给家人找个护工护理照顾她,而是自己亲自护理,为什么?
王鸿安:要找个护工很简单,但那样对我爱人来说不合适,谁照顾也不如我自己照顾得仔细。她的病情现在基本稳定了,害怕的是出现各种并发症,这是护工所做不到的,也是很难的事情,所以我不能掉以轻心。还有我在她身边,她会有一种安全感,心情也不一样。才40多岁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疾病,命运对她来说不是很公平,我如果不顾她的感受再去忙我的事业,那就更不合适了。
记者:退一万步讲,若家庭和事业只能选其一,您会怎样选?
王鸿安:让我在事业和家庭中选择,我当然选择家庭。作为男人,我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我的爱人,特别是在她病重期间。
“两害相权取其輕”。人的一生难免会碰到一些左右为难的困境,关键是在困境中要冷静下来,给自己理出个头绪。我想过,如果因为我没有功夫去全力以赴管理企业,公司而无法生存下去,说明这个企业还是不行,做得不好,没有活下去的理由,若我的企业是一个离开拐棍就倒的企业,那么它不存在也就算了。所以我经常对我的员工讲,如果因为我的不存在而公司经营不下去,那我们的企业就不是一个好企业。亿安公司尊重和珍惜每一个员工,尽量为大家提供一个好的事业平台,可以安身立命的平台,如果不想让公司死,你们就好好干,把公司当成你们自己的公司去经营,我把道理跟大家都讲清楚了,让我们的员工自己去权衡。
记者:您的道理管用吗?
王鸿安:管用,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职责。在我们亿安公司,我们都是共赢的全体,绝对不是一个总经理独霸的企业。这个企业是我搭建的一个平台,大家凭借这个平台实现自己的价值并养家糊口,把其当成一个安身立命可以为之奋斗的平台,一个有发展前途的事业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我没有安插过我的一个亲戚,而我的财权、人事权等一切权利全部都下放到总经理和相关的负责人,他们的技术研发、生产采购和人事等经营活动,花钱根本不用跟我打招呼,我完全放手、放心。
记者:您的这种放心是真心的,不用遥控指挥?
王鸿安:这个企业就像是我的孩子,早晚都要离开父母,因为父母早晚都有走的那一天。因为我不在,大家通过自律把企业做得好好的,那才是真正有生命力的企业。从目前看,大家发展得不错,这使我挺欣慰的。当然也有人认为我在家照顾爱人使我的事业损失巨大,可我不这样看,我的事业做得再大再好,在亲人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假如她有点闪失,我的良心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记者:家庭和企业您都要尽责任,困难吗?
王鸿安:挺难的,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尤其是从去年开始,外界的环境对我们来说很恶劣,风气也是很差,但我没有违背自己的初衷,没有辜负客户对我们的信任,客户量也在逐渐上升,其实这些客户并不是冲着我王鸿安的名气或其他因素,而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品质和服务。
后记:
真正大写的人,就是在认清行业的真相后,还依然去热爱它,不争不抢,默默付出,这是我们这个行业最该有的坚持良心和底线的企业家。
王鸿安,一个大写的男人。
【文献标识码】C
【文章编号】1671-3362(2018)08-003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