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发展现状及路径选择

李远景 薛鹏

摘要：经过多年的发展，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但依旧大而不强。如今，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正处在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同时，面对传统比较优势弱化，价值链低端锁定的现状，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壮大经济增长新动能，提升国际竞争力成为当前最紧迫的任务。阐述了高端装备制造业的概念，分析了产业现状及存在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关键词：高端装备制造业；产业组织结构；政府作用；产业集群；产业转型升级

中图分类号：TB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8.27.090

1高端装备制造业的概念

高端装备制造业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产业概念，它是指生产制造高技术、高附加值的先进工业设施设备的产业，是各项工业技术、信息技术的集成载体。其中，“高端”两字主要可以从三个角度理解：第一，技术位于高端，即产业以高新技术为引领，集成了多领域的尖端技术；第二，价值链位于高端，即产业目标锁定“微笑曲线”的两个高附加值区块，并不断向更高处延伸、突破；第三，产业链位于核心位置，即高端装备制造业是各个相关行业的发展基础，同时也具有强大的辐射带动作用，有助于提升行业的生产效率，促进行业的转型升级，并最终影响到整个产业链的竞争力水平。

实际上，高端装备制造业横跨了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它既包括了传统制造业中的高端部分，同时又涉及到新兴产业的发展。2010年，高端装备制造业被确立为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这就意味着，它将作为助推器，不仅推动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也为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提供装备支撑。在现阶段，高端装备制造业主要涵盖航空装备制造业、卫星及应用产业、轨道交通装备制造业、海洋工程装备制造业及智能装备制造业五个重点发展领域。

2文献综述

高端装备制造业这一提法在上世纪末的国家会议上初次出现。近几年，国家相关政策的出台带来了研究的高峰期。对于高端装备制造业的研究也从简单的概念性研究上升到了对于产业实际状况及发展路径的探究。本文主要从发展绩效、技术创新及政府干预三方面来总结国内研究现状。

在发展绩效方面，王向华，王明海，李小静（2015）选取了A股2009-2012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公司的数据进行绩效的测度，研究发现高端装备制造业在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中各效率值均为最低。作者建议政府加强政策扶持力度，增强企业活力及创新动力。

在技术创新方面，贺正楚，潘红玉，邓英，夏智伦（2014）运用技术创新投入、技术创新产出等4个一级指标和R&D;经费、专利申请数等9个二级指标评价中国高端装备制造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并根据结果，针对各个细分行业提出了加强技术创新能力建设的对策。李玥，郭航，张雨婷（2018）则从知识整合的视角，提出了基于供应链、基于产业联盟、基于创新平台的三条技术创新能力提升路径。

在政府干预方面，现有的文献主要是对于政府干预的必要性、方式、问题以及效果的探究。段小华，刘峰（2010）研究认为政府需要介入新兴产业的发展，同时需要明确加速产业发展的政府行为导向。李晶，井崇任（2013）对我国现有的财税政策进行了考察，建议在扩大资金来源、引导技术创新、支持人才培养、促进市场开拓、鼓励兼并重组方面实施必要的财政和税收激励政策。

我国学者对于高端装备制造业的研究主要围绕产业发展问题，但总体而言缺乏系统性和纵深性，研究内容分散，尚未形成体系。此外，高端装备制造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学者们主要关注它的 “新兴性”，即研究技术创新与产业发展的技术路径，而很少兼顾 “战略性”。于此，本文在已有的研究成果之上进行研究，兼顾了对于“战略性”的阐述，即分析产业发展对于我国经济结构调整的“引擎”作用。同时，文章将从系统性的视角，探究产业发展问题，并提出较为客观全面的对策建议。

3我国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必要性

3.1“中國制造”大而不强的突破口

近些年来，面对国内外复杂多变的经济形势，我国制造业始终保持稳步发展的态势。在2010年，中国就超越了美国，成为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2017年中国工业增加值总量达到28万亿元人民币，占GDP比重的33.9%，比上一年同期提高了0.54个百分点。同年，全国制造业产值已经占全世界的33%左右。虽然我国制造业在规模上位居全球首位，其“大而不强”的问题却愈发严重。我国虽在制造总量上超越美国，单位产出却远不及美国，人均产值甚至不到美国的七分之一。

我国长期处于产业链的低端及价值链的底部，以高人口红利和低环境成本，甚至是以环境为代价，换取制造业的快速发展。我国似乎一直是世界的“加工工厂”，讲究“短平快”的制造，制造业总体规模宏大，却利润稀薄。在如今的国际市场，我国逐渐失去低成本优势。事实上，劳动力成本及原材料价格的走高仅仅是制造成本上升的表层原因，我国真正的短板在于关键设备、核心技术受制于人。高端装备制造业是装备制造业的尖端部分，而高精尖技术特征正是我国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所在。因此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让技术水平向更高处迈进，将产业链向更高端延伸，有助于推动我国装备制造业的发展振兴，有利于实现“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的历史性跨越。

3.2培育壮大新动能的重要抓手

如今，随着我国经济迈入新常态，传统产业及传统管理模式已经很难再作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增长动能。多年的粗放型发展，即片面追求效益的经济规模扩张导致了市场、资源及环境对我国经济维持中高速增长的三重约束，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协调的情形时有显现。低端产品产能过剩，而高端产品的产能严重不足。

众所周知，新动能与旧动能是相对的、是动态发展的。因此，我国需要利用新动能的增长来对冲旧动能的减弱，努力对旧动能进行升级改造，同时加快创造新动能。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正是推动新旧动能转换的动力支撑。在推动这一新兴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强大的内在创新驱动力必将促进相关传统产业的升级换代以及我国经济结构的优化调整。新制度、新市场、新主体的培养也将会进一步触发经济的新增长点，壮大新动能。

3.3应对新一轮国际竞争的有力支撑

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后，新一轮产业与技术革命孕育兴起，各国纷纷进行技术创新，谋求新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基础，代表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方向，是加快全球经济复苏的核心力量和把握未来竞争优势的关键产业。在国外，一方面，发达国家兴起了“再工业化”的浪潮，借助先进科技及创新理念的比较优势，企图重回制造业的巅峰。另一方面，相对落后的新兴经济体也依靠其成本优势，吸引要素转移。这实际上对我国的制造业造成了“高端回流”“低端分流”的“双重挤压”。在国内，产业资本大量“脱实向虚”，离开制造业。

面对这样的“三重夹击”，我国要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赢得先机、占据高位，就需要调整装备制造业结构，摆脱低端锁定格局，谋求通过技术创新，掌握核心关键技术，提高国际竞争力。因此，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是顺应经济全球化和产业技术革命的需要，也将会是应对国际竞争的必要手段。

4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发展现状

4.1总体规模

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在1949年后开始起步，经历初期的模仿和自力更生阶段的摸索后，我国形成了具有相当规模和一定水平的高端装备制造体系。近十年来，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在政策的引导下蓬勃发展，产业规模及盈利能力不断上升。

回顾“十二五”规划期间，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超额完成既定目标，2013年的产业销售收入就已超越6亿元的目标。2017年，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销售收入超过了9万亿元，在装备制造业中的占比提高到了15%，其五个细分领域的复合增长率达到了32.3%，实现了又一次跨越式增长。以此增长率来推算，到2022年高端装备制造业销售收入将达到20.7万亿，在装备制造业中的占比将提高到25%。深市133家高端装备制造公司净利润增幅超过了100%。主打战略新兴产业的创业板上市公司净利润增速为28.7%，明显大幅回升。

4.2行业现状

高端装备制造业的五个重点领域近几年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十二五”期间，轨道交通装备制造业的发展最为突出。其中，我国的高速铁路制造业通过借鉴多个国家的成熟技术，并加以吸收创新，高铁最终实现了“弯道超车”。2017年6月26日，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复兴号”高铁投入运营，这标志着中国的高铁技术达到了历史新高度。

航空装备制造和卫星及应用两大行业发展也取得重要进展，关键技术能力和水平有较大提升。在航空领域中，2017年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报告中显示，五年间民用航空产品总产值达2360.4亿元，平均增长率高达33.9%，经济效益不断提高。在卫星及应用方面，中国在近些年完成了探月、载人航空器交会对接、一箭多星等大型项目。此外，中国北斗卫星导航产业规模持续扩大，在新增卫星导航产品中的应用率高达80%。

海洋工程装备制造业则在深海探测、深海工程装备方面有较大突破。智能装备制造业方面，工业机器人的产业化进程不断推进。2015年销量达到6.8万台，同比增长19%；2016年销量达到近9万台，是全球第一大工业机器人应用市场。可见我国的高端装备制造业整体实力逐步提升，前景广阔。

4.3产业组织结构

现阶段，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的产业组织结构趋于多元化，在国有企业蓬勃发展的同时，民营企业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由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颁布的2017中国制造业企业500强榜单显示，国有企业共有166家，比上一年减少了17家。但500强中的166家国有制造企业的纳税总额高达1.12万亿元，占比76.55%。营业收入的前十位中，有8家都是国有企业，且每一家国有企业营业收入都超过了4000亿元。总体而言，结构呈现出“国重民轻”的特点。国有企业仍然占据主导地位，民营企业数量逐步增加，但实力总体较弱。

相比民营企业，国有企业具有规模大、融资易、体系全的优势，但同时存在效率低下、要素流动不畅等缺点。以军用装备为例，在推动军用装备升级的背景下，“十三五”规划明确提出要推动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国家间武器装备的较量在相当意义上其实就是先进制造业及高科技水平的较量。相信在相关政策的推动下，军工企业将加快市场化和股份制改革，军用市场也将逐步向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开放。在更广范围、更深程度上吸纳民间资源，促进军民融合，有助于推动先进制造及军用装备的发展。

4.4政府作用

我国一直高度重视高端装备制造的发展。自2010年以来，我国陆续发布了《高端装备制造业“十二五”发展规划》、《中国制造2025》及《“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等一系列涉及高端装备制造业发展的重大战略或政策措施。相关政策紧密贴合产业的发展现状，为产业发展提供方向指引。以《中国制造2025》为例，其中作出了全面提升中国制造业发展质量水平的重大战略部署。整个政策体系注重创新激励、财政支持、社会资本参与等方向，全方位支持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发展。

此外，在人才培育方面，2015年起，工业和信息化部开始实施高端装备人才培养计划。培养计划以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变发展方式为主线，加强高层次人才队伍建設；在资金投入方面，中国的研发经费投入近几年来呈快速增长趋势。2016年，全国共投入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15676.7亿元，比上年增加1506.9 亿元，增长10.6%，增速较上年提高1.7个百分点。

5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发展存在问题

然而如今，我国在国际上仍然不能名列“制造强国”。我国的高端装备制造业水平与世界先进国家相比仍差距较大。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5.1产业发展质量效益不高

一方面，我国产品可靠性不高。国际市场上的大部分中国制造具有“廉价质低”的特点。随着我国成本相对优势的丧失，很多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很难获取大额利润，同质化竞争严重，企业盈利能力明显下降。中国是世界第一的制造大国，制造总量占据全球制造的25%。然而数据显示，从2011年开始，中国制造企业的平均利润率连续6年徘徊在2%至3%的超低利润区间，与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相距甚远。

另一方面，我国研发能力不强，“三基”产品发展滞后。尽管近些年发展势态良好，相对于发达国家来说，我国的高端制造起步还是较晚。我国多年来也习惯于“逆向”发展，即先开发主机，满足相关产业需求，再对零件和原材料进行逐一破解。因此，我国单机制造能力较强，但基础理论研究不足，核心共性技术积累不足。目前，“三基”产品，即基础零部件、基础工艺和基础材料，已经落后于高端装备制造产业的整体发展。高端装备材料与零部件的自给率均不高，存在供不应求的现象，进口费用几乎吞噬了产品的大部分利润，这就使得个别重大装备产品陷入“空壳化”的困境。产品的配套能力弱，在建设大型主机及全套设备时也遭遇诸多困难。

5.2产业集群效果不佳

近年来，出于加快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的需要，我国政府大力推进建设长三角、珠三角高端装备制造业产业集群。然而目前这些集群发展规模较小，集群化程度不高，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首先，集群中企业之间的关联度不高。大部分企业只是简单地在空间上扎堆，未形成分工协作的企业网络，未形成优势互补，相互依存的企业群体。更有部分企业产品结构趋同，无优势，无特色，存在严重的资源浪费和重复建设现象。

另一方面，高端装备制造的集群内部，不同规模，不同性质的企业没有能够找到协调发展的状态。我国的产业发展中一直存在着一些隐型壁垒。民营企业相对于国有企业来说，承受了更多市场准入、融资歧视的压力。很多政策也更加注重龙头企业的发展，加剧了这种不公平。如今。国有企业比重大，民营企业占比小；大企业得到的扶持多，而民营企业、中小微企业得到的补贴相对较少。企业之间没能够形成良好的辐射带动关系，以核心企业为主导发展的产业集群难以形成，不利于产业集群的均衡发展。总的来说，集群内部混乱，未能共享环境、共谋发展。

5.3政府干预失当

我国特殊的国情决定了我国的产业培育方式先是以政府为主导。毫无疑问，政府在高端装备制造业起步之初，在资金扶持、行政管理、要素配置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然而随着产业发展的进程推进，政府意志的过于突出反而不利于产业的进步。政府在产业发展中的干预主要出现了以下问题。

首先，金融支持不足。从补贴额度和方式来说，我国高端装备制造业的扶植资金主要包括财政资金投入、税收优惠和财政补贴等。政府给予高端装备制造业的研发投入逐年增加，但是依然落后于高端装备发展的速度。有數据显示，2015年，国家财政科学技术支出7 005.8 亿元，占国家财政支出的比重仅为3.98%。其中大部分都投向了新能源、新一代信息技术等产业，分拨到高端装备制造业上的资金则比重更少。此外，政府的财政补贴形式比较单一，一般都是一次性拨发现金，这使得资金补助对于企业及研发人员的激励作用没有充分发挥。

其次，政府与市场边界模糊。我国的政府与市场一直存在边界划分不清的问题，存在职责越位、缺位的现象。从产业集群的发展角度来说，政府的作用出现了越位。我们看到，为了大力发展高端装备制造，在部分地区甚至出现了“政府造集群”的现象，这严重违背了市场的发展规律，也违背了政府干预的初衷。

最后，是人才的缺失问题。产业升级的关键在于创新和人才，而创新也来源于人才。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尽管我国近年来制造业人才培养规模不断提升，但仍缺少高端专业人才和行业领军人物。由于高校教学内容与实际需求脱节，真正走在产业前端的知识型人才十分稀有。一些懂精密仪器操作，能够把控尖端质量的高级技工也需要多年的培训与实践，真才难求。此外，行业也并没有出现出色的领军人物，能够对于行业趋势及前景有自己独到而精辟的见解。

6对策和建议

当前，我国经济进入了新常态，国际竞争局势不容乐观。产业优势的形成、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新动能的培育与壮大需要我国的制造业向中高端迈进。此外，作为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基础，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站在时代的新起点上，我国有实现“由大变强”转变的信心。针对产业目前存在的瓶颈，本文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提出建议。

6.1夯实产业发展基础，打响中国创造品牌

高端装备制造业的高技术特征要求基础研究要先行。我国高铁产业的成功发展，就生动体现了基础研究在产业发展中的重要支撑作用。因此，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一方面要做好“强基”工程。政府应加大对基础性、共性研究的支持力度，强化制造工艺技术，注重“三基”产品的自主研发，提升基础零件的自我配套能力。

另一方面，我们应该借鉴德国的“以质量推动品牌建设”的国策，加强质量品牌建设。首先，中国制造要摆脱“低质低价”的标签，最根本的就是要推动制造业的“品质革命”。要建立高端制造产品标准，发挥这一标准在产业转型升级上的引领和督促的作用，实现高品质的引领式发展。此外，各主体应合力打造“中国制造”品牌。国家应鼓励企业担当起更多责任，以品牌建设推动产业迈向中高端。

6.2提升技术创新能力，创新人才发展战略

第一，大力推动科技创新，增强自主研发能力。政府需要围绕着高端装备制造业，引导创新资源集聚，优化创新资源的配置，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激励企业建立研发机构，进行创新活动，致力于突破核心技术，并最终辐射增强整个行业的创新能力，促进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第二，加强创新平台建设，为创新发展提供平台支撑。深入产学研合作，建立健全科研成果评估体系和利益分配机制，为高校、科研机构的技术创新提供保障，从而实现从研发到产业化的有效链接。此外，应当积极扶持为产学研提供服务的中介机构的发展，进一步发挥其提供沟通交流、信息咨询的基础作用，搭建协同创新网络。

第三，发展高端装备制造业还需要加快建设人才梯队，从培养、引进和留住三个方面着手。加强对于创新型人才的定向培养，协调政府、企业及高校各方，构建一个完备的协作培养机制，形成产业创新的后备力量。实施更加开放的人才引进政策，通过一些重大项目，引进国外先进的科研人才或行业领军人才。最后，完善相关人才激励体制，用良好的创新环境和薪资待遇留住人才。地区之间也可以构建人才共享平台，通过“借智”形成人才集聚，提升地区的创新能力。

6.3完善产业集群建设，注重配套服务体系

要实现高端装备制造业产业集群的协同发展，从总体布局角度，政府应该合理规划产业集群。依托市场需求，依据各地发展基础及资源禀赋，形成一些具有地方特色或要素优势的产业集群，从而避免重复建设、结构趋同、资源配置效率不高的问题。从集群内部角度，在横向上，要加强企业之间的联系，探索企业协作模式，共享发展经验；在纵向上，要延伸产业链并积极培育龙头企业，带动大小企业形成完整的合作分工體系，增强集群的竞争力。

同时也要大力推动服务业与制造业融合发展。让行业从提供单一产品向“产品+服务”的方向发展，通过提高服务在价值链中所占的比重，提升制造业的产业附加值，增强核心竞争力。总的来说，构建一个以龙头企业为核心的，相互关联的产业集群，增强横向集聚力并延伸纵向产业链，从而促进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快速发展。

6.4做好政府角色定位，完善产业发展环境

第一，协调政府市场关系，着力构建良好环境。要继续深入推进供给侧改革，优化资源配置，完善产业扶持政策并确保政策落地。继续推进政府 “事前、事中和事后”的监督制度改革，消除隐型壁垒，放宽市场准入，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更重要的是，政府的干预要做到进退有序，张弛有度。针对产业发展的不同阶段，调整政策力度，协调好政府和市场“两只手”的作用，切忌拔苗助长。

第二，继续完善制度环境。加快构建适合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法制环境，真正做到“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例如，加快完善产权保护法，加大产权保护的力度。2016年，我国已经出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各相关部门和地方应该协助中央做好文件的落实情况，努力保障财产权、知识产权拥有者的合法权益，以激励相关科技成果的转化。

第三，完善金融服务体系，加大投资力度。高端装备制造业的发展需要有充分开放的融资环境。因此，要进一步完善金融服务体系，推动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立，拓宽产业的融资渠道，促进资本的有效集聚。政府也要切实完善财税支持政策，进一步加大补贴力度，丰富补贴形式，帮助企业突破发展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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