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
摘 要:基于国家资产负债表,纳入技术进步和税收对中国29个地区的真实储蓄总量和人均水平进行估算,结果表明:2005和2015年各地区的真实储蓄总量和人均水平均为正且呈增长趋势,生产性资本的快速增长补偿了自然资源损耗,而人力资本的贡献较小;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存在较大差距且趋于扩大,生产性资本增量和技术进步贡献率的地区差异导致真实储蓄增量的地区差距扩大;纳入税收后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显著降低,税收对真实储蓄的负向影响完全抵消了技术进步的正向贡献。应积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高投资总量并优化投资结构,强化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增长的贡献,弱化税收对真实储蓄增长的负效应,以促进各地区福利水平的可持续增长。
关键词:真实储蓄;技术进步;税收成本;生产性资本;自然资源;人力资本;国家资产负债表
中图分类号:F222.33;F812.4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131(2018)05-0062-11
一、引言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和十九大明确提出,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并指出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要建立科学的现代财政制度。编制国家资产负债表是现代财政制度的重要内容之一,科学的国家资产负债表能够全面完整、准确地反映一国的资产负债状况以及经济可能受到的冲击及其来源,进而促进国家治理水平的提高。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学界对国家资产负债表的研究不断强化,其中,國民财富方法被大量研究采用,其能够反映国家财富的内涵和质量,成为有效度量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重要方法之一(中国社会科学院财政税收研究中心,2017;张晓晶 等,2017)[1-2]。
自“可持续发展”理念提出以来,大量围绕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能力评估的经验研究相继展开,主要集中于对国民财富和真实储蓄的估算两方面(Pearce et al,1993;Hamilton et al,2006;The World Bank,2006,2012;Arrow et al,2012)[3-7]。国民财富与真实储蓄在理论上是密切相关的。当真实储蓄为正时,国民财富水平随之上升,经济处于可持续发展路径上(Pearce et al,1993)[3];反之,则会引起国民财富水平下降,经济发展面临不可持续的威胁。真实储蓄衡量一定时期内包括物质资本、自然资本和人力资本在内的国民财富整体水平的变化,从流量角度反映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克服了传统以GDP为核心的国民核算体系不能反映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之间关系和社会福利水平变化的缺陷。现有文献对各国和地区可持续发展能力进行了大量经验性评估,并将环境污染和技术进步因素纳入分析框架,使得真实储蓄的估算体系有了进一步完善,更贴近经济现实(Hamilton,1994;World Bank,2011;罗乐勤,2013;Greasley et al,2014)[8-11]。
然而,除Aronsson等(2012)的研究外[12],已有对真实储蓄的测算大多建立在资源配置最优或潜在最优假设的基础上,均未考虑现实经济中政府部门面临的征税约束。理论上,在经济已经处于资源配置最优的状态下,政府征税将影响社会资源的合理流动和最优配置,产生超额负担进而影响真实储蓄水平(Barro,1997)[13]。从中国经济现实来看,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预算“短收”趋势愈加明显,加之新一轮税制改革的实施,地方政府债务规模仍可能继续增大,这势必增加未来社会的税收负担,导致真实储蓄水平下降(高培勇 等,2016)[14]。因此,忽略税收因素对真实储蓄的影响将导致研究结论存在较大偏差(Aronsson et al,2012)[12]。同时,国内相关研究大多未考虑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的影响,而世界银行(2006)的研究表明,在世界范围内无形资产占国民财富的平均比例高达77%,包括技术在内的无形资产对包容性财富的贡献率随着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而显著提高[5]。改革开发以来,中国国民收入水平不断攀升,将技术进步因素纳入真实储蓄的估算是十分必要的。此外,已有文献缺乏对中国各地区真实储蓄进行估算和比较的实证研究。有鉴于此,本文将技术进步和税收纳入真实储蓄估算框架,并采用传统估算方法、只纳入技术进步、纳入技术进步和税收3种方法分别对2005年和2015年中国29个省级行政区的真实储蓄总量和人均水平进行估算,以更为客观地反映中国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及其趋势,进而为促进国民财富化的高质量持续增长提供政策启示。
刘 欢:纳入技术进步和税收的真实储蓄水平估算与启示
二、理论模型
本文借鉴Arrow(2007)和Aronsson等(2012)的研究[15][12],对Ramsey-Cass-Koopmans模型进行拓展,推导技术进步和税收对真实储蓄的影响。模型中经济主体包括代表性消费者、厂商和政府3个部门,假定政府以代表性消费者的福利最大化为目标在自身预算约束下决定税收和公共品供给水平(程宇丹 等,2015)[16],代表性消费者在预算约束下通过最大化其一生效用决定消费和劳动供给行为,厂商通过选择劳动与资本的使用量实现利润最大化。
1.模型设定
(1)效用函数
代表性消费者的效用取决于其私人产品消费(c)、闲暇(l--l)及政府供给的公共品(q)。诸多学者在研究中将政府公共支出(即公共品供给)进入消费者的效用函数。一方面公共支出可以提高消费者的效用,另一方面它也是私人消费不可替代的(Barro,1979;Arrow et al,1970)[13][17]。假设消费者从闲暇和公共品消费中获得的效用是递增的,但其边际效用是递减的即ue>0,ul--l>0,uq>0,ucc<0,u(l--l)(l--l)<0,uqq<0。,则代表性消费者的效用函数为(其中θ为效用函数的贴现率):
(2)生产函数
简化起见,假定公共品只用于改善社会的环境质量,不进入生产函数Aronsson(2012)的研究表明,这种简化并不影响税收与真实储蓄的关系[12]。。市场是完全竞争的,同质产品的生产符合新古典生产函数,产出y只取决于消费者的劳动供给(l)和私人资本(k)两种生产要素,且产出为规模报酬不变的,则厂商的生产函数可以表示为:y=f(k,l) 。
(3)预算约束
三、中国地区真实储蓄水平的估算
1.指标选取与数据说明
(1)生产性资本与海外投资
生产性资本一般用固定资本存量表示,目前学术界估算的主要方法为永续盘存法(PIM),即将不同时期的资本流量进行折旧处理后加总得到资本存量:Kt=∑19i=0It-i(1-α)i 。其中,Kt为t时期的资本存量,It为t时期的投资额,α为资本的折旧率,本文假定资本的使用期限是20年(Larson et al,2000)[18]世界银行(2006)的研究表明,20年使用期限是各种类型资本的平均水平。。投资额采用各地区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固定资本折旧率采用张军等(2004)所用的9.6%[19],并用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消除价格水平对投资额的影响由于缺少1991年以前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数据,本文采用张军等(2004)提出的方法利用《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1995)》提供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数据计算了1985—1990的价格指数;同时计算了1991—1993的价格指数,将其与统计局提供的数据进行比较,二者十分接近。,采用张军(2004)的方法处理部分省份的数据缺失问题 天津市、海南省分别缺少1986—1988、1986—1990年的不變价格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采用零售品价格指数代替,数据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海南省1986—1989年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数据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广东省1991—1994年、浙江省1991和1992年、青海省1991年的投资价格指数采用张军等(2004)的计算方法进行估算。。估算数据来源于1990—2016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1995)》《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2004)》和《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海外投资采用中国各地区对外非金融类直接投资衡量,数据来源于商务部《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并以2005年为基期用GDP平减指数去除价格因素的影响。
(2)自然资源消耗
本文测算的自然资源包括矿产资源和森林资源。其中,矿产资源包括油气资源和非油气资源,受数据可得性限制,本文只选取部分非油气资源作为代表包括锰、铬、钒、原生钛铁、铜、铅、锌、菱镁、硫铁和高岭土。。沿用Arrow(2007,2012)和杨志勇等(2017)的研究[7][15][20],矿产资源与森林资源的消耗价值可表示为其开采量与影子价格的乘积:NSD=∑ni=1qiIi。其中,qi为第i种资源的影子价格,油气资源的影子价格为其单位租金,非油气资源的影子价格为其单位利润额;Ii为第i种资源当年开采量,由于各地区非油气资源开采量统计数据缺失,以2015年各地区各类非油气资源储存量占全国储存量的比重为开采量比重,根据全国开采总量计算各地区当年的开采量。森林资源蓄积量来源于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结果(1998、2008、2014、2015),并将1998年与2008年间的变动量作为2005年的森林面积变动量,其影子价格来源于联合国大学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包容性财富报告(Inclusive Wealth Report 2012)[21]。估算数据来源于2006—2015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国土资源年鉴》和Wind咨讯。
(3)人力资本
公共教育支出是重要的人力资本投资,在真实储蓄估算中通常作为国民储蓄的重要补充指标。本文采用财政性教育支出衡量公共教育支出,并以2005年为基期利用GDP平减指数去除价格因素的影响。估算数据来源于2006年和2016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4)技术进步
技术进步外生于生产函数,用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衡量。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主要有参数和非参数两种方法,非参数方法未考虑随机因素的影响,故本文借鉴彭国华(2005)和Pezzey等(2006)的研究[22-23],采用参数法(即索洛余值法)进行测算。数据来源于2006—2016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与就业统计年鉴》及各地区的统计年鉴。
(5)税收
税收对真实储蓄水平的影响涉及边际超额负担和地方政府新增债务两个变量。本文对地方政府新增债务量的测算包括地方政府债券、地方国债转贷收入、地方国有企业国有债务和地方城投债4个部分(王术华,2017)[24],估算数据来源于2006年和2016年的《中国财政年鉴》以及Wind咨讯。而边际超额负担值的选取在诸多经验研究中存在差异。Jacobs(2009)的研究表明,边际超额负担平均为0.5[25];Aronsson(2012)在研究世界各国(美国、英国、OECD、葡萄牙、希腊、日本)的税收超额负担时采用0.1、0.3和0.5分别进行了测算[12];Yamaguchi(2016)对日本的研究则采用0.3[26]。结合中国实际,由于新预算法实施后政府性基金等债务也应纳入地方政府债务以及地方政府的隐性负债,本文可能会低估地方政府的新增债务规模。更为重要的是,相较于直接税制,中国以间接税为主体的税收体系对资源配置的扭曲程度可能更高。因此,结合已有研究并充分考虑中国的现实情况,本文分别选取0.3和0.5的边际超额负担值进行估算。
2.传统方法的真实储蓄水平估算
受海外投资、全国森林资源清查结果等数据的可得性限制,本文测算时间为2005年和2015年;以中国不包括港、澳、台地区的省级行政区为研究样本,由于重庆缺少1997年以前的数据,重庆与四川进行合并处理,西藏则因为数据缺失较多而未纳入测算,因此样本区域为29个。根据表1可以发现,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均呈现增长状态,自然资源的消耗价值被生产性资本的增长抵消,意味着中国的福利水平增长是可持续的(Hartwick,1977)[27]。但地区间的真实储蓄水平存在较大差距且差距趋于扩大,主要原因是生产性资本增长量存在差异。从真实储蓄的年均增长率来看,增速最快的前三个地区为吉林、内蒙古和广西,主要源于其净投资的快速增长。同时,真实储蓄的增速排名与GDP增速排名存在较大差异,说明二者之间并无明显的相关性。
3.纳入技术进步的真实储蓄水平估算
根据表2可以发现,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的贡献率(即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的影响占真实储蓄的比重)在地区间存在较大差异。从趋势上看,主要表现为技术进步贡献率为正的地区变动量增大,而为负的地区变动量减小,存在明显的收敛趋势,即地区间技术进步贡献率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2015年,技术进步贡献率最高的三个地区为四川、天津和上海,最低的三个地区为山西、河南和宁夏。其中,四川的技术进步贡献率较高主要是受重庆高贡献率的影响。
4.纳入技术进步和税收的真实储蓄水平估算
根据表3可以发现,考虑税收因素后大部分地区的真实储蓄水平均呈现下降趋势。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纳入税收的真实储蓄水平已经考虑了技术进步的贡献,因此差异为负意味着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的贡献不足以弥补税收导致的真实储蓄下降。从税收的平均影响值来看,当边际超额负担为0.3时,差异的均值为-0.05;当边际超额负担上升至0.5时,差异的平均值为-0.23。总体来看,我国税收对真实储蓄的负作用抵
消了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水平的贡献,并在相当程度上降低了真实储蓄水平。进一步考虑中国经济的现实情况,经济发展新常态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势必导致财政收入增速下滑,而老龄化和城镇化会导致财政支出刚性上扬,财政短收趋势明显,地方政府的债务将持续增加,未来税收负担必然上升。因此,忽略税收的影响将导致真实储蓄水平的高估。更为重要的是,政府的财政状况往往与真实储蓄具有同向变化趋势,即真实储蓄水平下降往往伴随着政府财政状况的恶化及债务规模的扩张,导致纳入税收后的真实储蓄水平进一步下降。而传统的真实储蓄估算并未捕获这一因素的影响,导致其估值过高且具有滞后性,弱化了其准确性及对未来福利水平的预测力。
四、中国地区人均真实储蓄水平的估算
从三种方法估算的人均真实储蓄水平来看(见表4),与真实储蓄总量类似,各地区2015年相对于2005年均有较大幅度增加,主要源于各地区生产性资本的快速增长补偿了自然资源的消耗损失,但地区间存在较大差距且差距趋于扩大。2005年,传统方法估算的人均真实储蓄排前三位的地区是上海、北京和天津,排后三位的地区是安徽、广西和贵州,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7.93万元;2015年,传统方法估算的人均真实储蓄值排前三位的地区是天津、内蒙古和上海,排后三位的地区是江西、甘肃和贵州,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相差21.76万元,是2005年的2.74倍。
纳入技术进步后,2005年人均真实储蓄值排前三位的地区仍然是上海、北京和天津,排后三位的地区变为河南、贵州和广西,最高值和最低值差距9.22万元;2015年人均真实储蓄值排前三位的地区依旧是天津、内蒙古和上海,排后三位的地区变为安徽、贵州与甘肃,最高值和最低值差距25.44万元,是2005年的2.76倍。可以看出,无论是绝对量还是相对量,技术进步都进一步扩大了地区间的人均真实储蓄差距。从纳入技术进步后的人均真实储蓄与传统方法据估算的人均储蓄的差异(表4中的变动量)来看,可以进一步印证这一结论。
纳入税收后,2005年人均真实储蓄排前三位的地区仍然是上海、北京和天津,排后三位的地区是河南、贵州和广西;2015年人均真实储蓄排前三位的地区依旧是天津、内蒙古和上海,排后三位的地区是安徽、贵州和甘肃。总体上看,税收因素仅改变各地区的人均真实储蓄的绝对量,对地区间差距的作用较小。从纳入税收后人均真实储蓄值的变动量来看,2005年变动量为负的地区数量为13个,2015年增至23个,且平均值也从0.05降低至-0.68。尽管各地区纳入税收后的人均真实储蓄仍然为正,但税收超额负担的负面影响已抵消了技術进步的积极影响,需要引起重视。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在传统估算方法的基础上纳入技术进步和税收对2005年和2015年中国29个地区的真实储蓄总量和人均水平进行估算,得到以下结论:(1)2005和2015年各地区的真实储蓄和人均真实储蓄均为正且呈增长趋势,表明各地区的福利水平可持续增长,其原因是生产性资本的快速增长补偿了自然资源损耗,而人力资本对真实储蓄的贡献较小。(2)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存在较大差距,且差距趋于扩大,主要原因在于生产性资本增量和技术进步贡献率存在地区差异,导致地区间真实储蓄增量的差距不断扩大。(3)与传统方法的估算结果相比,纳入税收后各地区真实储蓄水平均显著降低,税收对真实储蓄的负向影响完全抵消了技术进步的正向贡献,但其对真实储蓄地区差距的影响较小。
从中国经济的现实情况看,一方面,各地区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的增速呈现下降趋势,意味着未来其对真实储蓄水平的贡献将有所下降
根据作者估算,2005—2011年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的增速呈递增趋势,但从2012年开始,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增速持续下降,由2012年的18.09%下降至2015年的15.02%。;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债务规模继续增长,税收超额负担增加将进一步导致真实储蓄水平下降。为促进地区福利水平的可持续增长,本文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一是提高投资总量,优化投资结构。生产性资本是真实储蓄的重要构成,保持较高的投资率是增加国民财富的主要手段之一。同时,要优化投资结构,更多投向欠发达地区和民生、生态环境保护等领域,补足经济发展短板,提高投资效率;还要充分激发民间投资活力,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为民间资本投资提供更大便利。
二是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强化技术进步对真实储蓄增长的贡献,并缩小技术进步差异导致的真实储蓄地区差距。要提高公共教育投入,促进人力资本积累,推动技术进步。中央政府一方面要通过转移支付优化教育资源配置,促进落后地区教育发展;另一方面要有效激励地方政府的教育投入,将反映教育发展质量的指标纳入地方政府考评体系。同时,要优化人力资本的投资结构,增加技术创新过程中的人力资本投入,提高人力资本投资效率,进而促进国民财富水平的提升。
三是积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尽可能弱化税收对真实储蓄增长的负效应。在短期内,可压缩政府规模,降低政府消费性支出。长期来看,要优化税制结构,提高直接税比重,最大限度降低税收对资源配置的扭曲;要深化财政体制改革,从体制上解决地方政府事权与财权不匹配导致的地方财政收入不足问题,从根本上控制地方政府的债务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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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ational balance sheet and considering the impact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taxation factors, this paper uses the provincial panel data to estimate the genuine savings level in 29 regions of China in 2005 and in 2015.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total genuine savings value and the per capita genuine savings value of all regions increase from 2005 to 2015. The rapid growth of productive capital fully compensates the loss of natural resource, which means that development is sustainable, however, the contribution of human capital is small. The real savings level of different regions has big difference and the difference trends to be expanded. The regional difference of productive capital increment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contribution rate causes the expanding of regional difference in real savings increment, after taxation, the real savings level of different regions is obviously lowering, therefore, the negative impact of the taxation on real savings level completely offsets the positive contribution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We should actively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state governance system and governance capacity, improve investment and optimize the structure of investment, enforce the contribution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o real savings increase, weaken the negative effect of the taxation on real savings growth so as to boost sustainable increase of welfare level of different regions.
Key words: genuine savings;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ax cost; productive capital; natural resources; human capital; national asset balance sheet
CLC number:F222.33;F812.42 Document code: A Article ID: 1674-8131(2018)05-0062-11
(編辑:夏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