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的理论诠释与时代价值

林兴龙

[摘 要]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领导革命的斗争中形成的优良作风和经验总结，是实现党内政治生活规范化的有效途径，是解决党内矛盾、统一全党思想的重要方法。针对当前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存在的问题，习近平强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就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问题导向、坚持“严”“实”原则，以抓住“关键少数”、弘扬整风精神、完善民主生活会制度为主要途径，切实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利器。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对丰富完善党建理论，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高党的执政水平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

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

中图分类号：D2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18）05002807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广大党员实行监督和自我监督的有效手段，也是党保持健康体魄、永葆生机的锐利武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就要切实在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中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利器，及时查摆解决这些问题，不断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持之以恒正风肃纪”，必须坚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1]（P83）。习近平“批评和自我批评”观内涵丰富，逻辑结构性强，回答了新时代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重大意义、存在的问题以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新方法新路径。目前学界对党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研究取得了丰富的成果，但对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研究成果太少，而且这些成果偏重阐述主要内容，对这一观点有何创新以及对当前全面从严治党有何重大意义很少涉及。

一 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的深刻内涵

（一）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加强党的建设的重大课题

一方面，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光荣作风。习近平多次对发扬批评与自我批评优良作风做出批示，全体党员“继承党的一切优良传统、优良作风并结合新的实践不断发扬光大，始终保持革命战争年代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气、那么一种革命精神，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有了这一条，我们党就能够永远立于不败之地”[2]。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就是对毛泽东的党风建设理论、群众路线思想的应用、继承和发展，就是要利用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利器”，清除思想上的污垢以推动当前党的作风建设。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作为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必须具备强大的真理力量和人格力量；而党的优良作风是我党人格力量的集中体现[3]（P132）。 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结合，是真理力量与人格力量的结合、发挥组织优势与弥补个人缺点的结合，也是自我净化与自我提高的结合。面对“四大考验”、面临“四大危险”，我党必须始终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优良作风，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推进党的先进性建设和执政能力建设。另一方面，深入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有效途径。习近平把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武器比作“一剂良药”。他强调，要使党内政治生活真正发挥教育和提高广大党员干部的作用，就必须积极发扬批评和自我批评、民主集中制等优良作风[4]。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再次强调必须坚决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利器。因为这既是保证我党的健康肌体不受腐蚀的有力保障，也是增强党内政治生活政治性、原则性、战斗性的重要途径[4]。可见，习近平对批评与自我批评在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重要地位的认识是全面深刻的，它既是保持党先进性的内在要求，又是新时代党的自身发展的迫切需要。

（二）批评与自我批评是落实全面从严治党的迫切要求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是规范党内政治生活的有利武器，但是在相当长时间，这把“利器”已经锈迹斑斑，不少地方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很难有效开展。一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作风被淡化。习近平在第十八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提到：“这两年，各级领导班子民主生活会的质量有了一定提高，但走过场的问题仍很突出。”[5]（P110）针对“三会一课”组织活动形式化的問题，习近平指出，“三会一课”这个党内政治生活中的基本制度在不少地方流于形式，甚至成了摆设；有的把读报纸念文件当成党内政治学习和集中教育，讨论问题过于随意，浮于表面，没有目的性和针对性[5]（P110）。显然，这是党内政治生活“庸俗化、随意化、平淡化”的表现。二是推行好人主义。个别地方党组织涣散、纪律松散、作风慵懒，有问题的党员干部人数较多。很大原因在于这些地方的党内政治生活不正常。组织生活会和民主生活会质量很低，批评和自我批评对问题触及不深入不到位，“就像鸡毛掸子打屁股不痛不痒”[6]（P377）。谈优点多，谈缺点少，鼓励的话多，批评的话少。

敷衍了事、流于形式的现象比较普遍。三是言行不一，阳奉阴违。批评需要胆量，自我批评需要勇气，接纳批评需要度量。共产党员应该虚怀若谷、透明坦荡、表里如一。习近平指出：“作为共产党人，有话要放到桌面上来讲。”[7]（P5）

然而，党内还普遍存在“双面人”。这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台上一套、台下一套[4]；对上级的批评消极抵触，对同级和下级的批评不屑一顾，甚至心怀恨意，给别人“穿小鞋”，寻机报复等。

批评和自我批评难以有效开展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受落后封建文化的影响，又受市场经济带来的价值观冲突的影响；既有党组织政治生活不健全等客观因素，又有党员个人的私心、关系、人情、利益等主观因素。但最主要原因还是党性和责任担当的缺失。

习近平在2013年9月参加河北专题民主生活会和2016年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都指出，批评和自我批评之所以难，“说到底还是私心杂念作怪，缺乏党性和担当”[4]。实际上，批评与自我批评同党性是路径与目标的关系，两者相互促进，相互作用。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锻炼和提升党员党性修养的重要途径，同时，党性的提升又能促进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有效性、自觉性、目的性。因此，习近平强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坚持实事求是，讲党性不讲私情、讲真理不讲面子”[8]。而“讲党性不讲私情”正体现了习近平勇于直面难题、敢于担当的政治品格，“显示一名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的科学态度和政治勇气”[9]。

（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常态化和制度化

第一，“关键少数”带头示范。习近平多次强调，各级领导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要带头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发挥示范带动作用。“抓作风建设，首先要从中央政治局做起，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先要做到，要求别人不做的自己坚决不做。”[10]（P1）2013年6月25日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专门会议讲到，中央政治局内部要本着友善客观的原则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大家在批评和自我批评中坦诚互见、相互提醒、总结教训、交流经验，这有利于达成共识，增进友情，形成团结向上的工作氛围。

“本着对自己、对同志、对班子、对党高度负责的精神，大胆使用、经常使用这个武器，使之越用越灵、越用越有效。”[7]（P11）《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明确指出，高级领导干部要乐于从谏、勇于直言，以此帮助广大党员干部消除批评与自我批评会自损颜面，会冒犯领导被刁难“穿小鞋”，会得罪同事被疏远孤立，会伤害下级失去支持和选票等疑虑。

第二，弘扬整风精神。习近平多次强调加强党风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指出“四风”问题完全违背党的性质、宗旨和原则，是当前党的作风问题的焦点。要真正解决这些问题，就要以“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为总要求，“以整风的精神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深入分析发生问题的原因，清洗思想和行为上的灰尘”[6]（P37），就要放下面子，勇于自我揭丑剖析，承认缺点错误，敢于亮剑、较真碰硬，不包庇不偏袒，对出现的苗头性的问题要及时提醒和制止。“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清除党内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的有力武器，必须以整风精神严格党内生活”，

帮助领导干部增强解决自身问题的能力。通过常“洗澡”，既清除身上的灰尘污垢，使身心得到放松，又促进肌体的新陈代谢[6]（P376），使广大党员干部形成经常打扫政治灰尘的良好习惯，增强抵御政治微生物侵蚀的能力。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目的。

第三，完善民主生活会制度。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民主生活会的重要内容。民主生活会既为领导干部展示政治性、原则性、战斗性提供条件，又为锻炼领导班子的政治性、原则性、战斗性搭建实践平台。习近平高度重视民主生活会。首先，要求领导干部带头批评与自我批评。民主生活会的质量取决于主要领导干部的思想认识和工作作风。针对民主生活会存在的问题，习近平要求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要以诚恳的态度和满腔的热情来对待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是落实党内组织生活制度的重要举措[11]（P353）。其次，提出开展民主生活会的具体要求，如民主生活会要开诚布公，开得有辣味，开得及时，开得有意义。在2013年9月河北省委专题民主生活会上，习近平强调：“这次专题民主生活会，就是要查摆问题，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希望大家打消顾虑、敞开思想、坦诚相见。”[7]（P12）

他指出，这次专题民主生活会只是一个好的开端。在十八届中纪委第六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讲道：“民主生活会要及时开，遇到重要问题或普遍性问题，需要集体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就要召开民主生活会，把事情说清楚、谈透彻。”[4]最后，提出召开民主生活会的目的。党内生活是提高我党思想教育水平的熔炉。要用好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一有力武器，“不断增强党内生活的政治性、原则性、战斗性”。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通过严格执行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若干准则，达到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的目的，进一步营造我党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1]（P82） 。

二、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的创新发展

（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政治立场。毛泽东提出“为人民服务”的口号，把“为人民服务”当作共产党员的最高价值。他在吸收中国古代传统的民本思想基础上，提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12]（P1031）的历史唯物主义群众史观，并把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作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立足点、最高标准和价值尺度。邓小平把“三个有利于”作为改革开放成败的标准，鲜明地体现了社会主义价值观的基本导向。

江泽民提出中国共产党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详细阐述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基本内涵，这为全党进一步明确党的奋斗目标指明方向。

胡锦涛要求全党要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体现了党的事业和人民群众福祉的高度一致性。习近平赋予党的以人为本思想新的时代内涵。他把“以人民为中心”贯穿于党风廉政建设各个环节，进一步彰显党的“人民的主体性”的执政理念。在习近平系列讲话中，“人民”一詞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习近平反复告诫全党同志要“永远保持对人民的赤子之心”“坚信党的根基在人民、党的力量在人民”[13]。以人民为中心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主旨和核心理念。而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体现，是加强党性修养的有力武器。“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6]（P154）中国共产党只有充分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充分发展民主，才能自觉接受群众的批评和监督，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倾听党内和群众的不同声音，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才能真正找到问题的症结和改进工作，进一步密切党群关系，得到人民的真心拥护。因此，习近平把人民群众是否满意作为批评与自我批评效果好坏的衡量标准，强调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要坚持标准始终如一，决不能虎头蛇尾，坚决杜绝用自我感觉代替群众评价[7]（P14）。

（二）坚持问题导向，抓住主要矛盾

一方面，强化问题意识。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的提升都离不开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作风。

以反对“四风”为聚焦点，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查找广大党员干部在政治、思想、组织、作风上存在的问题。针对当前党内存在的好人主义——把民主生活会开成评功摆好会、工作总结会——的现象，习近平一贯坚持必须以整风为切入点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增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实效性和针对性。另一方面，突出“关键少数”。“打铁还须自身硬”[1]（P81），主要领导干部带头示范是有效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关键，而各级领导班子一把手又是“关键少数”中的“关键少数”。我党营造良好的党风政风主要取决于领导干部特别是“一把手”的作风建设。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当前有些领导干部没起到带头作用，自恃位重权高，漠视政治学习，经常以各种借口缺席基层组织生活，或者参加组织生活会时搞“一言堂”，不能正确地对待批评与自我批评，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有些“一把手”由于放松了自我反省和自我监督，以致突破共产党人的底线走向违纪违法之路。习近平强调，作风建设要从领导干部做起，领导干部又先从中央领导做起，“善禁者，先禁其身而后人”。主要领导干部敢于亮“家丑”，敢于自我剖析，才能营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宽松和谐的氛围，才能让广大党员放下思想包袱，畅所欲言。毛泽东曾说，“作为领导干部，对自己的批评是主要的”[14]（P418）。习近平坚持以领导干部的作风建设带动全党作风建设，正是对毛泽东要求领导干部以良好的党风带动政风、民风思想的继承和发展[15]。

（三）坚持“严”“实”原则

從严治党是党的建设的一贯要求、基本原则和方针。面对国内外形势的风云变化，鉴于世界上一些大党老党丧失执政地位，甚至亡党亡国的教训，党的十三大以来一直把从严治党作为加强党的建设的必然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建设面临的新课题、新挑战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四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正处于由传统社会向现代化转型的关键阶段，国内改革发展的任务繁重，享乐主义、拜金主义、个人主义等不良思潮和官本位思想为代表的封建专制文化影响和侵蚀部分党员，加上党内的监督执纪体系有待完善，党的执政环境日趋复杂严峻。从“严”从“实”治党比任何时候更为迫切，比任何时候更需要广大党员干部有敢于面对错误的勇气，勇于接受批评和建议的担当。习近平在《认真学习党章，严格遵守党章》中指出，要严格执行党章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各项规定，勇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2015年12月，习近平在一次专题民主生活会又指出，专题民主生活会要动真格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群策群力改进中央政治局的工作，这次专题民主生活会开得很好，大家讲认识、谈体会，摆问题、查不足，出主意、说措施，启发了思考和感悟，触动了思想和灵魂，很多意见建议对进一步做好中央政治局的工作很有帮助。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强调，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不讲私情、不讲面子，“必须出于公心，不主观武断，不发泄私愤”，要求领导干部带头做好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示范。突出“严”“实”原则是为了避免“批评与自我批评”沦为形式主义，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必然要求。

（四）坚持严管和厚爱相结合原则，突显“治病救人”理念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针。“惩前毖后”是过程和途径，“治病救人”是结果和目的。“惩前毖后”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使犯错的人改过自新，增强自我纠错能力，而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主要目的不是制造党内矛盾，而是为了促进党的团结和谐，增强党的凝聚力。毛泽东把批评与自我批评看作党抵御各种政治灰尘侵蚀广大党员思想和肌体的唯一有效方法和解决党内矛盾，统一全党思想的重要途径[12]（P1097）。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是一个高度重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才取得革命的胜利和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在当前全面从严治党背景下，批评与自我批评作为党风建设的利器已常态化、制度化。党的十八大以来，尽管不少领导干部因违纪违法被查处，但相对于八千多万党员的大党来说，被查处的党员数量所占的比例是很小的，可见，中国共产党干部队伍的主流是好的，同时也说明党的监督方式方法不断创新发展，并起到了积极作用。

《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明确指出，党内监督必须把纪律挺在前面，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经常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约谈函询，

让“红红脸、出出汗”成为常态；党纪轻处分、组织调整成为违纪处理的大多数；党纪重处分、重大职务调整的成为少数；严重违纪涉嫌违法立案审查的成为极少数。党规党纪是铁则，全面从严治党必须要依法治党，把纪律挺在前面，发挥党规党纪的震慑力，同时要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强化党组织对党员的日常管理监督，以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的目的。可以说，“四种形态”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科学经验总结，反映了党中央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对从严治党规律的准确把握。

三、习近平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观的时代价值

全面从严治党关键在“严”。党的十八大以来，党风廉政建设成果有目共睹，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正在逐步形成。所有成就都源于党中央不断把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中“严”的核心理念贯彻落实于党的建设的方方面面。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全面从严治党要从党内政治生活严起，全面从严治党离不开批评与自我批评。“批评与自我批”评观是习近平新时代党建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深厚的理论价值与实践价值。它不但丰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的党建理论，而且为推进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向纵深发展发挥重大的指导意义。

（一）理论价值：夯实无产阶级政党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理论

批评和自我批评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内在要求和重要体现，是马克思主义实践论的具体体现，也是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政党政治生活的基本准则。马克思把批评与自我批评看成无产阶级政党发展壮大的理论武器。恩格斯把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看成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重要标志之一。他指出：“哪里还有另外一个政党敢于这样做呢？”[16]（P36）他还阐述了团结与批评的辩证关系，团结不排斥批评，批评是为了更好地团结[16]（P423）。列宁把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看成衡量无产阶级政党先进性的重要尺度[17]（P167）。毛泽东曾说，“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就可以把错误的东西清除掉，就能真正地团结了”[18]（P69）。习近平也明确提出要把批评与自我批评作为解决党内矛盾和统一全党思想的有力武器。他要求全体党员要敢于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利器，认真及时地自我检讨、自我纠错。这一点同马克思主义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理论是一致的。习近平认为：“批评是为了更好地团结，增强党的凝聚力。积极开展党内批评能够促进党员的健康成长，拒绝别人的批评，就是拒绝自我进步。”[19]（P113）广大党员只有在同志之间通过坦诚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断克服自己的错误认识，学习他人的正确思想，不断地自我反省，才能抵制各种腐朽思想的侵蚀，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和境界。但是，如何使用这一武器，习近平提出了新原则新观点新方法。无论是“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毅力决心，或是实事求是、严管厚爱、触及灵魂的基本原则，或是主抓一把手加强整风、民主生活会等方法，或是党外批评与党内批评相结合、专题批评和综合批评相结合等形式，无不体现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党的优良作风在新时代的新发展。特别是面对中国国情党情的复杂性、特殊性以及人民对党的新期待，习近平找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核心关键，即人民群众的支持。人民群众是党的执政之基，力量之源。同样，批评的效果好，人民群众才有发言权。只有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对广大党员干部进行监督，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效果才能经得起考验，取得人民群众的支持。所以习近平强调：“我们一定要始终与人民心心相印，与人民同甘共苦、与人民团结奋斗，夙夜在公，勤勉工作，努力向历史、向人民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20]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加强和改善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新时代加强党的建设的必然要求，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党建理论中国化的产物。

（二）实践价值：为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供重要方式

第一，有利于深化黨风廉政建设。党风问题关系到党的形象、党的执政根基，关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成败。党章明确指出，党风问题、党同人民群众联系问题是关系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党风建设提高到党与国家生死存亡的战略高度，把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作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内容。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推进党风廉政建设的重要内容和必然要求，是端正党风、增强党的凝聚力极为有效的途径。习近平审时度势，高屋建瓴，在准确分析判断国内外新形势新变化基础上，针对党内普遍存在的“四风”问题，以反对“四风”（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作为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焦点和切入点，坚持“严”“实”原则、“长”“常”原则，突出“关键少数”带头示范作用。通过大力弘扬整风精神，完善民主生活会制度、健全“三会一课”制度和目标管理考核制度以及开展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两学一做”等系列教育活动，把批评与自我批评制度化和常态化，这些新思想新举措为党的作风建设提供指导。

第二，有利于发扬党内民主，健全完善党的民主生活会制度。民主生活会是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主要平台，是党内民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新时代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加强领导班子思想政治建设的重要途径。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针对党内政治生活的现状，亲自参加了河南兰考县委民主生活会、河北省委常委的民主生活会、中央政治局常委的专题民主生活会，亲力亲为对中央到地方各级民主生活会层层指导把脉，并提出指导意见。习近平指出，作为“一线总指挥”的县委书记，要认真抓好班子队伍建设，带头依法办事，带头发扬民主，接受党和人民监督，带头开展“三严三实”教育活动，在党性、品行方面以上率下，起到榜样示范作用。中央政治局的主要领导要带头抓落实，不搞“花拳绣腿”，树立正确的政绩观。《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还专门对严格党的组织生活做出科学的制度安排。特别强调中央政治局带头开好民主生活会，要带头坚持谈心谈话制度。习近平有关民主生活会的理论阐述和制度设计对于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增强党内民主意识，强化党内监督，充分调动积极性，发挥集体优势，推进民主科学决策，提高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营造风清气正、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起到重要的指导意义。

第三，有利于推进新时代党员干部队伍建设。建设一支高素质专业化领导干部队伍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中坚力量。选好用好干部，事关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事关党群干群关系。作为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和任务，“批评与自我批评”是衡量好干部的最起码的指标，也是领导干部政治勇气和政治担当的体现。针对一些党员干部违背党性和实事求是的原则，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时，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明哲保身态度，对同事的错误和问题不闻不问，对别人提出的批评，则五味杂陈、耿耿于怀，心怀恨意的不良现象，习近平强调，“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需要勇气和党性”[7]（P15）。领导干部必须做好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表率，在“相互揭短”、相互“亮相出丑”中，“咬耳朵”“扯袖子”，以检验自身德行和品性，达到警醒和督促作用。批评和自我批评既是美德的体现，也是党性的回归。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选拔干部要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的标准。要支持那些信念坚定，有责任担当，有使命感，诚实做人，踏实做事，廉洁奉公的好干部，坚决反对搞形式主义，“搞两面派、做两面人”，这是习近平新时代好干部的标准，对当前干部队伍建设工作起到纲领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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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 俊